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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 84 章(1 / 2)

() 之前的吐血, 敲响了一个不轻不重的警钟。

周津塬今晚只是心念一动。他带赵想容回来看看, 没有起遐思,不打算用性毁了自己的健康, 事业或前途。

但是,两人的组合,好像总能激发出, 彼此身上沉睡和压抑的什么特质。

周津塬站着把空调打开,赵想容挺直腰,把他修长无名指上戴着的男戒一点点撸下来,吞在嘴里, 寥寥几次的吮吸, 咸湿的金属味道。周津塬不知道她玩什么花样, 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张开嘴, 灵巧的舌头套住戒指, 仰起脸吻他, 浓甜似火。

他们又说了几句垃圾话, 收了时,周津塬直接沉沉睡去。

居然做了梦。

周津塬梦到了他的中学时期。他站在熟悉的学校走廊,肋骨被撞了下,原来课间操的时间点, 到处汹涌着穿白色校服的学生,往操场走,每一张年轻的面孔都极清晰。他摸摸自己胸膛, 大概几秒,他一个人逆着人流向楼上走。

场景螺旋般转换,他又坐在教室。旁边摆放的不是桌椅和黑板讲台,而是挂满床头牌的病床。成年后的临床、科研和日常工作连轴地转……

再醒来是被闷的。眼前漆黑,空气不畅通。赵想容居然将衬衫扔到他脸上。

周津塬把脸上的遮盖物一掀,坐起身,房间里大亮着灯,只有他一个人。空气里有种如梦如幻和奇异味道,周围的摆设熟悉陌生。

谢天谢地,这居然是周津塬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因为,他一点都不想回到年少时期。

这感觉非常奇怪。很久以前,许晗去世的那天,他的年少时代就已经宣告结束。随后的婚姻令人心有余悸,周津塬至今牢记,他多少次被赵想容的无理取闹所激怒,赵想容绝对不会改,或保持安静。她是最顽固不化的分子,哪怕搭上性命都不会让他好过,他厌恶透了。

而现在……

如果他对自己足够坦诚,内心某个部分清楚,如果回到十几岁,赵想容和许晗同时出现在他面前,他有极大可能……更多关注赵想容。

周津塬穿戴整齐后,推门走出。清晨四点多左右,天没亮,客厅里依旧拉着窗帘。

赵想容独自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玩手机,握着一根油墨笔,沙沙地涂抹什么。他脚步很轻,而看到影子袭近,赵想容缓慢地抬起脸。

周津塬脚步一顿,此刻场景似曾相识。

他们曾有一段极短暂的同房同床时光。赵想容从梦中醒来,新婚丈夫不在,她捂着耳朵,急切地呼唤他。

周津塬当时在客厅,坐在沙发上,独开一盏灯,反复重读许晗留下的信件。他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谁,抬起那双眸子,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冰冷,冰冷,冰冷,无动于衷。

多年后换成赵想容这么看他。

她坐在相同的位置,相同的目光。冰冷,冰冷,冰冷,连那一股彻底无动于衷的神情都一样,漠然的躯壳。

赵想容突然间笑了,娇艳极了。“哎呀,某人闻鸡起舞了。”她一说话,又恢复了平常嚣张跋扈,脸上明晃晃地写满要玩弄世界的粉红豹。

周津塬靠近她,花了点时间看她在干什么,随后,他唇角很淡的笑容消失了。

赵想容不知道从哪里,搜来几根油墨笔。在两人亲热后,她用平常根本不具备的耐心,一笔一笔地把相框背面刷成个黑洞。

它们终于全部消失了——多年前,她留下的金色飞扬的笔迹和他后补上的劲道字体——所有字迹都被漆黑色尽数湮没。此时此刻,相框后面只有一片崭新的漆黑,浑似长方形的焦土。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以及,萦绕着刺鼻的油墨味道。

赵想容将相框从膝头推开:“我困得不行,但得卸妆。今晚回我那里睡。”

“是吗?”周津塬说。但实情是,他现在几乎无法将注意力放在对话上,他心跳加速,视线仿佛被吸附在镜框后面,那一片无可辩驳的黑色里,“你正在做什么?”

赵想容低头看着自己的“杰作”:“等你醒的时间太久了,我很无聊,用笔把这些涂黑。反正,我已经看到你写在镜框后面写的话。它们留着也没什么用。”

她的口气难得的静且轻柔。周津塬却需要克制愠怒和重新升起的怀疑,他感觉正加速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越是伸手,流逝得更快,又听到她轻快地说:“就当是我给你的回信。”

“回信?”

赵想容和他对视着,她轻松地说:“有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就很像黑色。”

周津塬沉默片刻,压着异样的心情:“如果你觉得我像黑色,那么,容容,你来拯救我吧……”

“这么浮夸?”赵想容笑了,她依旧是那勾人的模样,说话做事带着一股对世界探囊取物的傲娇,“‘互相拯救’这一套鬼话,属于油腻大叔骗穷姑娘上床说的。我觉得,一个人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自己心里其实比谁都更明白。”

赵想容伸出手,又想摸周津塬的头。

周津塬在半空中一拦,他冷冰冰地追问:“我的问题出在哪里?”

赵想容哼了声:“你发现没有,咱俩只要不上床,每次相处都好像吵架。”她伸了个懒腰,又靠在他身上,“好啦,我今晚已经被你弄哭过了,不想聊这么深奥的话题。不过,亲爱的,你这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光肯在嘴上说爱我,又不肯跟我出国。”

……原来仅仅为这个。周津塬的心稍微一松。他没再说什么,用手指抹了下涂黑的镜框后面。

赵想容真正决定做什么事,懒得打折扣。她找来三根油墨笔,一次性地彻底摧毁他们之间所有的留言。

周津塬缓慢地从兜里掏出纸巾,把指尖沾染的油墨擦掉。以他的脾性,即使多疑,却无法反复追问“你爱我吗”这句话。顿了顿,他只说:“去巴黎能解决我们的一切问题?如果你认为可以,我会陪你。”

赵想容没接这句话。她边打着哈欠边抱着他胳膊,看上去非常困。

婚纱照的相框是金属制成,异常沉。周津塬和保安花费了点力气,将相册镜框,平躺进车的后备箱。

回她公寓的路上,他主动逗着跟她说话:“看来我刚才不够努力,让你半夜还这么无聊。”

赵想容抛给他一个眼神,又开始玩手机。

她的公寓,维持老样子。工作性质,赵想容总能收到不少时季的鲜花,时尚专栏作者出版的新书,拆不完的快递,以及不停往家里拖回来的一些摄影道具和干洗后的借衣。

赵想容花了二十分钟卸完妆,跳到床上,又被周津塬强行翻过身。

“我会从科室里拿些酒精,试试看把你用笔涂黑的地方清理掉。”他捏着她下巴,“你以后毁东西,请优先毁自己那一屋子的衣服和包,别碰我的私人物品。”

赵想容挑挑眉。曾经被周津塬极度嫌弃的结婚照,他现在说是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

周津塬刚要回答,床头柜的手机连续震动了五六下。

苏昕发来短信,她问:周先生,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可不可以……见一面?

周津塬一动不动地看了几秒屏幕。他没有碰手机,却稍微紧了紧手指:“你听到我说的话,合影属于我的私人物品,我爱你,但你少碰它。”

赵想容被他的手固定着下巴,根本看不到手机。她挣扎说:“我建议你滚去跟萧晴学学。她跟她老公最后的表白,说得格外动听。”

周津塬深深地看她一眼:“我要是把自己的女人也玩儿进了急诊,后半辈子在医院就更出名了。”

赵想容伸手就从旁边摸起绒毛枕头,墩在他脸上。她力气不大,他懒得躲,赵想容不停地用柔软枕头按压着他的脸,直到手臂累了,怏然扔开。

周津塬把她拖过来,揽住她的腰。

周津塬下午照常出门诊,上午约了个胃镜,检查之前的吐血。他斜靠在赵想容旁边小憩,睡得很沉,直到再次被手机响铃所吵醒。

这次是赵想容的手机在响,来电是viki之类很二流的英文名。周津塬叫醒赵想容,看自己时间差不多到了,就去洗澡。

房产中介打电话。出售广告挂了几个月,有买家看上他们结婚时的那所公寓。

买主算半个熟人。赵想容曾经让涂霆去勾搭的一名画家,他在拍卖会上卖出一批画,打算买房安置自己的新缪斯小情人。

画家对公寓的豪华装潢很满意,但依旧试探性地问能不能讲价。当周津塬擦着头发走出浴室,他看赵想容满脸嫌弃,走过来。

赵想容却盯着周津塬的手指:“嘿,你的戒指怎么不见了?”

周津塬闻言低头看了眼:“昨晚被只狐狸衔走了。”

话虽然这么说,他示意她去看床头柜。

赵想容扭头,属于他的男款金戒,好端端地摆在装首饰的金属托盘里,静止得就像个艺术品。

在她昨夜那么用心勾引他的情况下,这人意乱情迷后,居然还记着收好自己的金戒。

周津塬淡淡说:“因为我不属于丢三落四的性格。不像某些人。”

“你这句话我没法往下接,毕竟,我只是一只狐狸。”她咧嘴一笑,周津塬的心跳又似乎漏了一拍。这是新奇的角度,他站着,赵想容放松地靠在床头,笑嘻嘻地看着他,那笑容和身姿都很熟悉。

他几乎忘记在昨夜,她花瓣般的嘴唇吐出“骗子”两字,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冷静与深刻。

赵想容又补充了句:“以前没见你戴首饰,但给别人挑首饰和自己戴都细心。果然,从小学习能力强的人,做什么和想什么都很到位。”

周津塬低头戴上戒指,他才说:“你现在正对我溜须拍马吗?”

这男人,童年也被关进小黑屋,疑心这么重。赵想容保持着笑容,娇滴滴拖长声音:“我刚刚看到你嘴角有点翘起来了,有人喜欢被表扬但不想主动承认哦。”

套路是一回事,开心也是真的,周津塬瞥了她一眼,隐藏着自己的笑容。

耳边被忽略的中介在那边喂喂喂地大声说话,叫赵女士,赵女士。赵想容觉得这波商业吹捧可以结束了,她踢了周津塬一脚,不准他在自己身边。

周津塬心情奇好,真的被推走了。临出门,他莫名地产生眷恋,而回过头,赵想容还在讲那通电话,笑着招了招手。

门关上,室内有几秒的寂静。赵想容把手机换了个手握住,她稍微定定神,才笑着对中介继续说:“……卖掉公寓。”

其实到了下午,这笔交易基本被敲定。

赵想容略微将原本的标价往下调低。公寓牵涉到火灾保险,而且按照流程,合同还需要先给她律师过目,到了明天正式签名。

赵想容跑回办公室收拾东西。

今天很邪门,助理小编辑帮她买了杯网红咖啡,赵想容喝几口就觉得自己咽下什么异物,跑到卫生间低头吐了五分钟,发现是纸吸管被泡化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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