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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chapter.30(2 / 2)

涂霆原本想和林大姨好好交流这问题,但是,因为之前撞车事故,他丢了一个日本护肤品的代言。林大姨趁着他不在,为他无缝接档了一个微商品牌。涂霆太忙了,对此不知情,等微商喜气洋洋地把宣传图放出来,他从愤怒的粉丝那里,才知道大姨糊涂到了把签约期放宽到10年。

涂霆花了一笔钱迅速解约,和林大姨吵了一架。

林大姨平常管涂霆很严,即使招私人助理,都是由她挑选后给涂霆过目。涂霆对自己身边的人,谁都信不过,他在练舞时溜出来,向其他经纪公司问问这种法务问题。

涂霆前脚刚和荣光世纪经纪公司的老总聊完,后脚就把这信息流散出来。

赵想容略微吃惊:“是你自己放出来的?”

涂霆回了一张笑脸。

他不一定签约荣光世纪,但他必须要给自己代言的奢牌和粉丝一个交代,林大姨不会在经纪人的位置上久留。

赵想容有点不快,在意识到心头竟产生不快之前,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把涂霆当回事。涂霆在她眼中,就是一个拥有巨大流量的幸运当红偶像,一个遇到情况就习惯性向年长女性求助的小男孩,一个虽然清醒但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赚钱工具。

但是,涂霆的真实性格可能更复杂,他很可能是个人精,但撇开自己亲大姨时,他连眼睛都不眨。

涂霆又回她:“节哀顺变,希望豆豆你的亲人一路走好。”

涂霆也打听过,凤凰汇的33层律师事务所承办婚姻和继承业务。联想到赵想容之前出车祸的亲人,他得出一个结论,她今天是办遗产继承。

不料,对方干脆发来五个字:“你豆离婚了。”

这次换成涂霆稍微愣住,他盯着手机,想应该回复什么。

赵想容却给他发来一张自拍,这是涂霆在罗马给赵想容照的,她笑着站在阴天的湖泊旁边,娇俏地对着镜头。

“我美吗?”

涂霆很谨慎:“不差。”

赵想容大方地说:“我现在单身。你身边要是有同样不差,且性取向为女的男演员或男导演或男编剧,赶紧把我的照片给他,把我介绍给他,让他来主动追我。”

涂霆被逗笑了,他顺手在发送栏里打出一行字:我身边除了我,大家都是已婚青年。

但他立刻意识到这话里的歧义,把它删除。

涂霆没有再回赵想容短信,他正坐在保姆车,而车飞快地驶向机场。

他压低了棒球帽,凝视着车窗外飞快略过的电灯杆,突然想到,赵想容这么疏懒,她可能根本没听到他之前的电话留言。又想到,赵想容的眼力是真好,别人的外貌怎么伪装都能被她看破。

不知道为什么,涂霆觉得自己此刻的心跳,和车速一样,有点快。

赵想容离婚后,她真的打算找个男朋友。

陷入空窗期?这对她根本不存在的。从此不问感情一心扑向工作?这对她来说像是东方夜谭。赵想容觉得,她的人生,有三件事带给自己很纯粹没有掺杂质的快乐:恋爱,喝酒和购物。

和周津塬结婚之后,她只剩下后两种快乐。如今总算都捡回来。

又过了两天,赵想容找了个周津塬大查房的清晨,回了趟公寓。

她没换鞋,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套间,从旁边的边角柜里,取出个小小的复古皮箱。

箱子里面,装着周津塬第一次和她单独吃饭后开的小票。他们两人单独出游的照片,她从他那里夺过来的一个药厂送的u盘等等。在这些七零八碎的东西外,还有本日记本,上面有和许晗几乎一模一样的字迹。

赵想容到客厅找来一个不锈钢的冰桶,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儿丢在里面。但过了会,她又弯腰,把日记捡起来。

她翻了翻,整本厚厚的日记,只有第一页有字。

上面写着,“我曾经交过一个好朋友,我俩经常一起玩。有一天,她告诉我,有个陌生的男生暗恋我,她鼓励我和对方成为笔友。于是,我和对方写了很久的信。后来有一天,她突然跑来告诉我,不存在这个男生,这一切,都是她觉得我当初在医院里太无聊,想出来骗我的玩笑。她还告诉我,她一直讨厌我,她讨厌和我成为朋友。”

“我真的非常生气,我们大吵一架,从此和她断了联系。后来有一天,我知道这个笔友是真正存在过,不过,他已经成了我那个朋友的男朋友。而且,我的那个朋友已经去世了。”

“日记啊日记,这故事是不是很搞笑,我是不是真的很蠢?”

她当时潦草地写到这里,就停了。

日记本很新,因为不是真正的“日记”,这是赵想容在婚后专门为周津塬写的。她甚至特意摊平,摆放在他能看到的所有地方。

周津塬大概觉得,她的行为和她写了一页的日记都非常矫饰,他甚至从来没有翻开过。

赵想容回想起来,在这场婚姻,她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对周津塬发火。倒也不是没想过要温柔,但是,周津塬并不需要她和真相,他宁愿活在和许晗回忆的世界里。

后来,她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赵想容将那日记扔到冰桶里,再把冰桶拿到户外的露台。

她往冰桶里倒入一杯烈酒,再往里投了一根点燃的火柴,亲眼看着它们燃烧得干干净净。而在火光和黑烟当中,赵想容出了会儿神,她和许晗吵完后,自己也是在一气之下,就把所有信件都丢在自家泳池里,最后泡成软汤。

赵想容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转念一想,她年纪大了,也不能这么刚烈。还是应该留下点曾经爱过和恨过的痕迹。就比如说,她和周津塬的结婚照就不烧了,暂且留着吧。

冰桶里的东西都烧完。赵想容一脚把它踹倒,随后走了。

周津塬早在赵想容回来前,他已经更利索地搬家了。

他搬进了他爷爷那时代的旧公寓,这属于军产权房,早期苏联专家走后供军级首长居住。军队内部几次改革,说要把公寓收回来,老干部跟上面反映了很多次,不了了之。

这地段寸土寸金的,也拆不了,也就让首长家属继续住着,不允许出租,每个月收一丁点的物业和水电费。

周津塬小时候在这附近上市重点初中,当时和俩保姆住在这里,许晗还来过他家吃饭。

屋子里的天花板很高,有点欧式建筑的意思。周家的几个叔叔姑姑的都混得不错,虽然也有利益纠葛,但这套房子属于小东西,也没人管。

周津塬自认还是很了解赵想容的,他不认为,她那天在餐桌上说的什么“她出轨了”是真心话。

他当然知道,她是在维护自己。只是,这行为依旧很蠢,他依旧很难共情。

周津塬觉得,赵想容总是在用一种别扭,不会好好说话的方式来沟通。看起来很潇洒,但实际很气短。

但不管如何,周津塬决意,他把婚后的那套豪华公寓留给她。

他就带了几本书和u盘离开,算是净身出户。

赵想容曾经为他买的东西,那些西装,那些家具,甚至包括一本斯坦福医学院版本的oneske。所有的一切,那些精致的、浮夸的,好像都打着粉红豹符号,那些所谓时尚圈的东西,周津塬都扔在那公寓里。

他买了深色窗帘和皮沙发,订了个保险箱。

交完钱后,周津塬微微一笑,终于能把许晗曾经写给他的信,放心地搁在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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