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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1 / 2)

温暖住院这几天,满仓大队的山里忽然出现一个野人,野人头发半白,看起来四十多岁将近五十岁的样子,脸上到处都是伤痕,身材佝偻,只在重点部位包裹了一片大叶子遮挡。

村民中有人怀疑野人可能是四十年前战乱时逃入山里躲避战乱的孩子,当年战乱过后,村民们从山里出来,的确有好些人家丢了孩子找不到。

野人毁容了,又不会说话,只会发出啊啊的声响,张大军召集所有村民询问,没有一户人家出面领人的,不知道是真的不认识,还是认识却不想要这么个一看就不正常的拖累。

像满仓大队这一次一样,进入深山后又出来的例子有不少,大家都已经有了经验,要是疯了傻了实在找不到原籍,那就从哪儿出来的,就安家在哪儿。

张大军报上去,上头有专人把野人带走,只要查证后排除了敌特的嫌疑,就可以帮忙办理证件安家落户了。

大家也不知道野人的名字,野人是从山里发现的,张大军就临时把这人取名‘大山’。没有姓氏,便取姓为‘黨’,为了感念黨组织给他的新生。

因着现在还不到农忙季,村民们大多没那么忙,大家热情,效率也高,等温暖回去的时候,黨大山已经住在了牛棚附近的屋子里。

这里靠近哑巴家,一个哑巴,一个不会说话,按理来说应该会很合的来,但两人性子都独,没事情干的时候,独自一个人坐在屋门口的大树底下都能发好久的呆。

温暖回去的时候,是被用被子从头到脚包起来,什么都看不见,就给抬进了卧室。

这个姿势,不由得让她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些历史弥留古装剧,那些被皇帝翻拍的妃嫔,洗干净后也是这么被被子包裹起来抬进皇帝寝宫的。

可惜,她不是需要侍寝的妃嫔,她的卧室,也不是皇帝寝宫。

其实这个时候,她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她奶总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相信她好的这么快,非得不让见一点风才成。

温暖很享受家人的这种关心,便乖乖在家里又窝了几天。

为了温暖的身体健康,这段时间温家母鸡下的鸡蛋都进了温暖的肚子里。温家有两只母鸡一只公鸡,本来母鸡就被虫子喂得可肥了,下的鸡蛋比一般人家的母鸡都要大,也多。

如今翡翠为了自家主人的身体,卖力的抓虫子,母鸡吃不完的虫子都进了公鸡嘴里,把公鸡也给喂肥了。

前一天温暖还在感慨温家养的公鸡还挺绅士的,结果第二天,她就在餐桌上跟那只绅士鸡来了个深情对视。

温暖抗拒了不到三秒钟,便吃起了鸡腿,喝上了香浓的鸡汤。

真香!

半个月养下来,再次去上学的时候,迎来老师疑惑的目光。

温暖因为生病请了半个月的假。

人家生病回来,一个个憔悴消瘦的不行。轮到温暖,满面红光,还长胖了一点儿。刘天庆贼兮兮的靠近温暖:“你这不是生病,是去吃好吃的了吧!”

当年那个脏兮兮的鼻涕虫小子,在温暖的高压政策下,为了不挨打不在其它小伙伴面前丢脸,渐渐开始注重形象。尤其是在他把脸和手脚洗干净后,村里的漂亮小妹妹渐渐不再像以前那般嫌弃他,不爱跟他玩,他就更加注重外表。

都是农家人,谁家小子的衣服会弄那么干净,大人们都忙着干活,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给洗衣服。而从刘天庆上学第一天那么脏就可以看出,刘家也不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刘天庆他妈就邋里邋遢,他爸也是个不修边幅的。

为了能够得到漂亮小妹妹的喜欢,刘天庆回去后竟然主动把洗自己的衣服这项家务活从他妈那里搂了过来。原因是他嫌弃他妈洗的衣服不干净。

如今的刘天庆,干干净净,虽说不是白,但没有以前那么黑了。

嗅到温暖和白临夕身上香喷喷的,他还厚着脸皮问温暖要了些桂花去泡茶,喝了桂花水以后说话都香喷喷的,因此也养成了一个坏习惯,说话总喜欢跟人靠的很近,想让人嗅嗅他口中的桂花香。

这行为要是换到其他小男生身上,小姑娘们就要骂流氓了。不过刘天庆本身长得就不差,弄干净后,说话也香喷喷的,牙齿刷的很白,看着就顺眼,导致也没有小姑娘对他表示嫌弃。

温暖和白临夕这边,刘天庆虽然胆子贼大,但也不敢靠的太近。

——这整个小学里,也没人敢靠近温暖和白临夕,当年温暖对刘天庆做出的事情,许多孩子们还历历在目,想起来就畏惧的很。

俨然一个女校霸。

温暖手上的铅笔转了几圈,食指在转动的铅笔一段点了点,铅笔就弹了出去,撞在刘天庆额头上,又反弹回来,精准的插入温暖食指和中指间继续转动,期间没有一点凝滞。

刘天庆顾不得又被打了,瞪大眼睛把脑袋靠到温暖的桌子上:“老大,你还会这手啊,太帅了!”

温暖又拿铅笔弹了他额头一下,斜睨他一眼:“什么‘老大’,难听死了,跟搞黑帮似的,下次不准这么叫!”

白临夕低头一笔一划的写着作业,二人之间说话,似乎都无法打扰到他浑然忘我的意境。

成长了两岁,他六岁时那双漫画眼,如今也跟着拉长了一些,显得没那么大,也英气了许多。圆润的五官也褪去了一点婴儿肥,略微深刻了一些,再也不会被人看做是女孩子了。

以前总是‘小夕妹妹’、‘小夕妹妹’喊着的魏虎头,长大了一些,也懂事了一些,想到两年前犯得蠢,尴尬的都不好意思跟他说话了,自然也不会再喊他这个称呼。

只有温暖比较促狭,有时候见小孩儿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总忍不住想逗弄两下。

她伸出脚尖碰了碰白临夕:“小夕妹妹,给咱们刘天庆同学露一手呗。”

白临夕抬头看温暖,温暖此刻眼角眉梢都是柔和的笑意,再也看不到半个多月前的惨白寂然,如同毫无声息的人偶,冰冷的让人心生凉意。

他转开目光,低头看着作业本,言辞依旧简短:“我不会。”

转动的铅笔停下来,夹着铅笔的手指轻敲他白皙的额头:“我信你个鬼,你个小老头子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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