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辰快速地检查了一遍白越, 确定他完好无损, 然后才命令他带来的人去确认平民的伤亡情况。
很快就有士兵过来汇报：“……发现八具平民遗体……另有十七位幸存者，其中九位不同程度受伤, 已有五位皮外伤患者被医疗机器人治好，剩下四位需要到医院进行进一步治疗……另外, 有一位怀孕的疑似双性的男性外貌特征的公民，因为惊吓进入生产状态，也被紧急送往医院……”
生产？
白岷？
白越想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白岷当时身体颤抖, 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害怕, 还有要生产的痛楚吧？
不过白越这个时候对他没什么多余的同情心了。白越自己这里是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要出来的时间地点的，帮白岷传信的那位女士他也查了，背景清白没有问题。那么泄密的就只可能是白岷了，无论有意无意——
这个时候白越还不知道白岷做了件多么惊人的事情。
直接把一位行程需要高度保密的重要人士的出行安排，发在了一个几十号人的群里。
季时辰把白越抱在怀里，一秒都舍不得撒手的样子, 同时低声问着发生了什么，白越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季时辰听了眼底闪过深沉的冷光。
这次刺杀毫无疑问是事先安排好的, 也就是说, 白越的出行状况必然遭到了泄露。而这次意外也让季时辰更为警惕了——他原本做的突发事件预案主要是针对白越被绑架带走的, 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是希望抢走这位大师获得他的研究成果。
但是没有想到, 这一次的敌人是全不留情面、想把人弄死的。
“十之八-九是外国势力。”季时辰冷声道。如果是国内的势力, 精神力学校都开了，就算不是现在已经有人入学的那些势力，也可以争取考试的名额，动机上对不上。
——只有外国了。
“你跟我先回军部，不能掉以轻心，这件事情必须搞清楚。”
在这类涉及政-治的问题上，白越全都听季时辰的，毫无疑问点头答应了。
白越跟着季时辰去了军部，后者把任务分配下去之后就把白越直接拎进了他个人的办公室，门一关，青年就被按进了沙发。
眼前的男人身上的气息，好像有点危险？
白越张大了眼睛看着他，就看到刚刚还一脸急迫的季时辰忽然变得不紧不慢起来，他在屋子里踱了两步，眉间微拧，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片刻后转头走向白越，修长的手指解开了领口军装顶端的两枚扣子，姿态极为性-感，但略微眯起的眼睛却仅仅盯着陷在沙发里的青年，让白越恍惚怀疑是回到了兽人世界，被某只大型猎食者盯上了似的。
“好了，现在安全了，事情也安排好了，我们是不是该算一算账了？阿越？”
白越警惕地看着他：“算账？算什么账？”
那男人慢慢挑了挑嘴角，但这近乎笑容的表情丝毫没有冲淡那份危险感：“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要时刻注意安全？”
“是，但是……”我带了最高级别的安保机器人啊。
男人点点头打断他：“很好，你承认了。我是不是也跟你说过，如果发生意外情况不要逞能？”
“是，但是……”不是逞能啊，这么几个袭击者我很确定我能解决。
然而男人又打断了他：“也就是说，我跟你说过，你也记得。但是，我亲爱的阿越，你还是把自己置于险境，并且在危险当中没有好好保护自己，而是让安保机器人去照顾平民了。对吗？”
险境？
认真的吗？
“拜托，这是个意外，谁能想到我临时决定出去吃个饭都能被盯上呢？按理说昨晚我直接和白岷约的，今天还是中午就去了，这个时间间隔甚至不够认真布置一次袭击。这是非常情况，而且我不是没事吗？”
青年一脸无辜地辩解。
但显然他面前的人拒不接受这样的解释。
季时辰依然盯着他，同时脱下了身上的军绿色外套，挂在一旁的挂钩，露出里面白色笔挺的衬衫，修饰出他漂亮的肌肉线条。
“解释驳回。”他薄薄的嘴唇间毫不留情地吐出这样的判定。男人一步一步靠近了沙发，逼近到白越跟前，然后弯下腰，直至视线看可以与白越对齐的高度，一只手撑在沙发背上，另一只伸出来捧住了青年的脸。
他离得真的很近，以至于呼吸都拂在白越脸上。
“自己制定的‘常规外’行程，没告诉我，扣十分。常规外行程还只带了两个安保机器人，扣十分。遇到意外不想着好好保护自己，扣十分。……阿越，你说，怎么惩罚比较合适？”
白越被他深邃的眼睛盯着，话都说不出来，脑子好像也有点晕乎乎的。
然后，他只来得及看到他的恋人嘴角一丝笑意，整个人就突然被抱着翻过身体！
季时辰自己坐到了沙发上，然后把白越冲下让他趴在了腿上。紧接着，不等白越回过神，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臀部被一个并不重的力道拍打了一下！
白越愣了一秒，反应过来遇到了什么之后整张脸顿时爆红，伏在季时辰腿上愤怒地挣扎，想要爬起来，然而却被男人残酷地镇压了，甚至臀部又挨了一巴掌：“不听话的孩子就该接受惩罚。”
白越羞耻得不行：“见鬼！我不是小孩子！”
然而季时辰并不搭理他，只力道不轻不重地拍打着。白越完全不觉得疼，但那男人却一本正经地问：“疼吗？给你揉揉？”
……揉……
白越羞耻地咬住了嘴唇：“不许！”
但季时辰又是轻笑了一声：“不用口是心非。”说着，在又一次拍击之后，动作温柔地用修长的手认认真真地开始……揉了起来……
这场“惩罚”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一直“惩罚”得白越气喘吁吁，脸色红润，双目迷离才作罢。
季时辰石更得发疼，却碍于是在军部不能乱来，到底按捺住冲动，只狠狠亲了个过瘾，便勉强把人放开：“长记性了吗？嗯？”
青年忙不迭点头，整个人都是软的。
两个人在季时辰的办公室胡闹的功夫，兢兢业业的军部属员们早已把事情大致的来龙去脉查了出来。白岷发在群里的消息毫无疑问是最可能的泄密源。于是，那个群里的成员的嫌疑等级立刻被提到最高。
顾诚让人马不停蹄地排查群里几十号人的背景、社会关系，判断他们的身份有无问题，或者他们身边有没有身份有异的人、利用他们窃取了信息。
另一方面，焦靖武手下管着的审讯部门把白越留下的两个活口用五花八门的手段“招待”着。不过这两位也是受过别国精心培育的，倒不是死扛着，而是一被折腾就说一些似是而非、乱七八糟的话，让人真假难辨。
有一支军部的调查小队想要跟白岷了解一下情况，但白岷在生孩子，没办法，只能暂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