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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1 / 1)

那个陌生号码如约打来,邹志德大致说了一下他们查到极速货运公司表面是在运送进口生鲜,实则是在贩毒,接着忿忿地说:“你知道我为这事担了多大的风险?!要早晓得他们是贩毒集团,我可不敢接你这单!!等曝光后对方肯定会查是谁走漏了消息,我和我的兄弟们迟早会被盯上!!你这两万块就怕是有命赚也没命花!!”“那你想怎么样?”对方听出邹志德说了这一大通其实是想抬价。“至少十万!我才好和弟兄们出去避避风头!”邹志德说完又补充道:“十万都太少了!这条新闻怎么也值个普利策奖,我们这些幕后英雄可啥好处都没捞着!”“这可不是比小数目,我得问问我的主,上司。”对方似乎没有听出邹志德识破他是新闻记者,还在拙劣地掩饰自己的身份。“给你一个小时,不然我就把这消息卖别人了!”邹志德带着威胁。挂了电话后,邹志德抱头靠在保安室的椅子上哼着小曲儿,照他看来,对方肯定会接受他的出价,这十万一到手,他就可以安心继续干私活儿,一门心思去抓柏皓霖和陆亚茗的小辫子了!等待的时间格外难熬,邹志德数次按亮手机屏幕,确定还没有来电,时间慢慢流失,45分钟、55分钟、1小时10分钟……,对方依然没有来电,邹志德开始有点焦急,按理说这么大的新闻,不会有新闻记者愿意放弃啊!为什么对方还没有来电?是因为自己要价太高,想杀价?邹志德有些烦躁地再次打开手机,找到通讯录想回拔过去,可惜上面只显示“来电屏蔽”,并没有对方号码,令他想与对方联系也不行,就在他懊恼不已,觉得自己不应该太贪心,要个五万就应该收手时,突然,喇叭拔尖的声音吓了他一跳,邹志德抬头一看,只见是陆亚茗放学坐家里的私家车回来了,司机等了一会儿见还没有开门,忍不住按响了喇叭。邹志德忙不迭地打开大门,轿车缓缓进入陆府,他看到坐在后座的陆亚茗从半开的车窗望向他,目光带着微怒,暗想自己没等多久就开门了,这位大小姐耐性实在太差。关上门后,邹志德继续烦恼着,暗暗发誓如果对方再打来电话,可以把价降到五万,可是又等了几个小时,他依然没有等到委托人的电话。对此邹志德大为恼火,毕竟他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消息不可能就这么砸在自己手上啊,不过转念一想,这消息一定能值很多钱,那就卖给另外一家新闻社?但这家都不敢接,谁知道哪家敢?而且知道的人越多,他越危险,更何况这个消息对谁都没有对极速货运的老板来说更值钱的了!!明知对方是贩毒集团还用这消息敲诈他,这岂不是找死吗?邹志德毕竟从业多年,虽然没犯什么大案要案,但敲诈勒索的事没少做,他以前时常会根据委托人的经济和婚姻维系情况决定是敲诈出轨的一方,还是把证据直接交到委托人手里,属于有奶就是娘的那种人,不过他很聪明,从来没被人识破过,这次他准备采用同样的手法。离秋季大选正式开始只剩下三天,在刑洪明的选区内,他的民调支持率高达65%,这三天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稳操胜券,就如已然坐上了国民议员的交椅。就在刑洪明和他的竞选团队弹冠相庆时,他接到了一通令他非常不高兴的电话,是极速货运的老板老胡打来的:“大哥,出、出事了!”这时刑洪明正在见一名商业伙伴,谈未来的合作方向,对于他的来电非常不爽,他只得支走旁人,难以抑制语气中的不悦:“我不是让你不要打我电话吗?!”“我接到一封匿名信,他说知道我们干的事。”老胡的声音慌乱发颤,已经乱了阵脚,“随信还附了帐本中的一页。”听到这,刑洪明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身边的反骨仔还没查到,现在又被人敲诈,难道是那个缉毒警死后反骨仔感到绝望才挺而走险,准备捞一笔走人?“对方要求什么?”刑洪明问。“让我们准备价值一百万美元的比特币,他会再联系我们。”刑洪明的冷静让老胡镇定了不少,他的声线不那么发抖了。“对方要钱,那就好办了。”话虽这么说,刑洪明更担心这是警方布的一个局,但他不能道出自己的疑虑,要先稳住下属。“大哥,现在怎么办?”老胡问。“我命人准备,你暂时不要走货,手上的那批先处理掉,安全了我再告诉你。”刑洪明说完挂断电话,同时他打开办公室的门,招手让高云桥进来。高云桥刚将门关上,刑洪明就发问了:“查到了吗?谁是警方的线人?”“已经排除了2/3的人。”高云桥耸耸肩,表明自己还没有锁定特定的人,“不管对方是谁,他做事都很谨慎。”“我看未必。”刑洪明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下老胡的电话后递给他,“你跟他联系,找出是谁在搞鬼。”他说完用凶狠的眼神盯着高云桥,用无声的语言下着命令。“知道了老板。”高云桥接过纸条。高云桥从老胡那里拿到了匿名信,开始从这上面着手查对方的消息,也不知对方是得意忘形还是百密一疏,竟留下了一枚指纹,通过警署的同盟,获得了这枚指纹主人的名字。邹志德,又是他!高云桥有些不明白了,此人盯上的明明是陆亚茗,怎么又瞄上了极速货运?难道他其实是在暗中帮陆亚茗调查?可他为什么又跑去敲诈极速货运?陆亚茗知不知道这事?在得到答案之前,高云桥准备按兵不动,静观其变。邹志德打定主意要从极速货运身上敲一笔后,开始准备撤退路线,在正式实施计划之前,他需要先向陆家辞职,因还要找人接他的工作,管家让他明天再走,邹志德同意了,当晚,厨房端来丰盛的三菜一汤,说是给他的送别餐。邹志德心情甚好,似乎已经拿到大笔现金开始挥霍了,再想想自己查陆亚茗和柏皓霖的事还没查出眉目,多少有点遗憾,不过在金钱的诱惑下,他准备放弃这桩不知何时才有收益的生意,视频拍的小电影并没什么价值,两人都是单身,男欢女爱实属寻常,陆亚茗本就对柏皓霖有意,也威胁不了她什么。不管怎么说,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邹志德知道贩毒集团并非自己以前遇到的好色有钱老头,可不是说拿钱就拿钱的,他必须先想个万全之策保全自己。吃饱喝足后,邹志德又到浴室好好地泡了会儿澡,全身洗得干干净净,准备迎接崭新的一天。回到房间后,邹志德觉得头有点晕,可能酒劲上头了,他踉跄地走到床边躺下,只觉得全身乏力,四肢不能动,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陆家这酒是什么高级货?怎么劲儿这么大?邹志德迷迷糊糊地想。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中,邹志德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他拼命想看看是谁,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儿,在朦胧中看到身穿素服的陆亚茗正在关门,他还没想明白这是幻觉还是什么,就听到陆亚茗用他洗脸的水盆接来水,她自己则侧身坐在床边。她这是,知道我喝醉了?要给我醒酒?邹志德仅存的意识胡乱猜测着,但心里知道这不可能,可他始终想不明白陆亚茗怎么会到自己房里,更猜不透她想做什么。很快,邹志德知道了答案。陆亚茗用茶室里擦桌子的无纺布方巾在水盆中浸湿后轻轻盖在邹志德脸上。她这是想干什么?!邹志德感觉到冰冷的方巾敷在自己面部,凉凉的,呼吸略有些不畅,他尝试着想用手扯下方巾,可是任凭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指尖也难以移动。很快,第二张方巾加盖在第一张方巾上,冰凉的感觉比刚才更甚,方巾沾水后密封性很好,令他的呼吸更加吃力了一些,紧接着,第三张方巾落下。邹志德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查不出陆奶奶的死因----陆亚茗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她像自己现在一样无法移动,然后用方巾沾上水一层一层地盖在她脸上,从而造成窒息!这样的手法不会在尸体上留下痕迹,会被判定为正常死亡!只是邹志德想不明白,为什么陆亚茗突然要对他下此毒手?他并没有拿小电影威胁她啊!她也不知道自己受陆奶奶雇佣啊!这些问题已经找不出答案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死亡来临前的坦然,邹志德竟毫无恐惧、愤怒之感,他亦无从思考陆亚茗杀他的动机,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小妖女果然非比寻常!原以为将庄旭昴交给警方,自己可以安心处理邹志德和刑洪明的柏皓霖从贺广钟那里听到一个坏消息,曾律师发现警方在跟踪庄旭昴后向法院提出投诉,他认为警方是在无故骚扰他的客户,法院看了相关的案件记录后支持了他的诉求,要求贺广钟撤回监视的警员。当贺广钟告诉柏皓霖这事时,易云昭也在场,他认为当初是他们俩发现的,理应告诉他们情况,易云昭听后当场就不淡定了:“法官怎么能这么瞎?正因为没证据才需要监视他,怎么反而成我们的错了?”柏皓霖本身学的就是法律,可以理解法官为什么这么判:“法官的判决虽不合理,但合法,法律就像一个三角形:警察查案、抓捕凶手;检控官起诉,向陪审团出示证据证明被告有罪;辩护律师确保被告的公民权益没有被警察和检控官侵害。若警察和检控官的权力太大会导致各种冤假错案;若辩护律师诈巧诡辩,则会让罪犯更加为非作歹,所以法官的作用就是保证这个三角形形状完整,不偏向哪一方,让法律更加公正。”贺广钟赞许地点点头:“是的,法律从来都不等于正义,即便法律不够完善我们也不能逾越,一旦品尝到捷径的毒果,就会像吸毒一样上瘾,到时候又有谁能约束执法者?”贺广钟的话像重锤一样击打在柏皓霖心里,这也是他最近都在思考的问题,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后,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思维已经渐渐被黑暗侵噬,贺广钟的出现无疑是黑暗道路上的一盏明灯,可不管他再向往回到光明的道路,身后却像是有一双双看不见的手撕扯着他,意图将他重新拽回永黯。“可眼下的问题是庄旭昴的确有罪,如果我们放过他,他肯定还会犯案啊!”易云昭有些急了,“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又一次杀人?!”贺广钟和柏皓霖知道易云昭说得没错,但目前并没有别的办法,至少合法的途径没有。易云昭见他们沉默不语,想了想,又道:“贺署长,如果不以警察的身份呢?我可以私下去监视他!他不会发现我的!”“就算你发现他有什么问题,也因你的手段不合法,法院会视为无效证据弃用,岂不更是功亏一溃?”柏皓霖道。“皓霖说得没错,只能从现在的证据中抓出他的把柄。”贺广钟道,“两起连环杀人案你们再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等他犯案后再出手对受害人来说就太迟了。我也会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说服一个比较开明的法官签授权令。”贺广钟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是。”易云昭有些悻悻,但也别无他法。柏皓霖刚回到办公室,准备重新再看看案件资料,手机响了起来,是陆亚茗打来的,他接起还没来得及说话,陆亚茗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柏、柏先生,那个,那个人……”“出什么事了?!”柏皓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她的身边。“那个人,死了!就是你之前给我说的那个私家侦探!”陆亚茗已经忘了他的名字,“今天早上,管家告诉我说为我们家看门的保安昨晚去世了,她试图联系他的家人,发现招工时他填的资料都是假的,我看了他的照片后才发现他就是你之前给我说的那个私家侦探。”也许是听到了柏皓霖的声音令陆亚茗镇定不少,她说话也连贯多了。“他是怎么死的?!”柏皓霖暗叫不妙,他没想到自己的局刚设好,对方的动作就如此之快,更没想到邹志德竟然就潜伏在陆亚茗身边!那现在岂不是把她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不太清楚,可能是心脏病吧。”陆亚茗道,“现在怎么办?我要报警吗?可是你不是说他是来监视我们的?”“你别急,现场的东西都不要动,我马上过来。”柏皓霖道。挂了电话后,柏皓霖的思绪翻腾,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如潮水向他涌来,他也暗怪自己太鲁莽,没有查清楚邹志德现在的动向就冒然对他下手,没料想竟将陆亚茗拉进了漩涡!在知道是邹志德暗中监视着自己和陆亚茗后,柏皓霖索性来了个攻其不备,他假装一名想要获取新闻的记者,引邹志德调查极速货运公司,没想到邹志德还有点路子,果然查到了极速货运走私毒品一事,他的发现也解释了秘密帐本上那些秘密的符号肯定与毒品的数量有关。邹志德的漫天要价是在柏皓霖的意料之中,他根本就没想过要付给他大额的调查费,于是转而假借邹志德的名义敲诈极速货运公司的老板,从而将刑洪明引出来。只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邹志德现在就在陆府,那刑洪明岂不是更会怀疑陆亚茗与之有关?!不行!!绝对要护她周全!!柏皓霖迅速赶往陆府,在陆亚茗的引领下,他来到了邹志德的房间。邹志德因是陆府的看门人,住在大门旁边的一间小屋,房间只有十来平米,却五脏俱全,柏皓霖环顾四周,发现里面很整齐,没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此时邹志德躺在一米来宽的床上,面如白蜡,身体僵硬,双手平放于身侧,就如睡着一般,柏皓霖见状便判定定是凶手手法特殊,并非亲自动手,极可能是用毒杀的手法,这样的话,他肯定还没有仔细搜过他的物件,这就好办多了!“今天管家告诉我,我才知道他原来一直在我家,招工时他留的信息都是假的,不知道如何联系上他的家人。”陆亚茗忧心忡忡地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一般来说,尸体应该由家人认领,如果其家人觉得可疑,才会报警处理。”柏皓霖一边说,一边思考着:邹志德很可能是刑洪明派人杀害的,现在怕就怕他们怀疑陆亚茗是指使邹志德敲诈他们的人,所以必须在刑洪明动手前洗脱她的嫌疑!“那我直接报警?”陆亚茗心跳加快,陆奶奶是她的家人,报不报警由她说了算,当她看到邹志德时怒中心起,没有考虑太多,没想到会身陷囵圄,相比坐牢,她更怕柏皓霖会轻视她。“不,”柏皓霖轻轻摇头,如果陆亚茗报警,说明她怀疑邹志德是被人害死,即是说她知道他的身份以及在做的事,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按普通员工病故的方式处理,“在报纸上发讣告,请他的家人三天内来认尸,同时将他的尸体交给殡仪馆,一般殡仪馆可以代为保存一周,一周后如果依然没有人认尸,他们会火化安葬在公共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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