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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 / 1)

这样的人会是“义务警察”?!会不会是他们中的谁无意中对其他人提过这起案子从而传到了“义务警察”的耳朵里?或者他们在署里讨论案情的时候被旁边的人听了去?柏皓霖越发不确定起来,他有些烦躁地抓挠着头发。先将“饵”丢下吧!!可是要怎么做才能显得自然?柏皓霖想了想,拔打陆亚茗的电话,响了两声,又觉得有些不妥,将电话挂断,他刚刚挂了电话,手机立即发出一阵峰鸣,是陆亚茗打过来的,他只得接起电话:“你好。”“柏先生,你好。”陆亚茗细声细气又有些短促的呼吸声从听筒那头传来。“那个……”柏皓霖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她他们准备挖张老太的坟。通话的双方都沉默着,气氛很僵。“是奶妈的事吗?”陆亚茗柔弱的声音轻轻响起。“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陆亚茗听起来有些失望。“我们怀疑她是被人杀害的。”“哎?张哥不会这么做的,他一直很孝顺她呀。”陆亚茗非常吃惊。“也为了排除他的嫌疑,我们准备开棺验尸。”“是想让张哥同意吗?”陆亚茗沉吟着。“当然,如果你想请律师,这也是你们的权益。”柏皓霖道。“如果请律师,是不是会给你带来困扰呢?”陆亚茗弱弱地问。“怎么会呢?”柏皓霖笑了,觉得陆亚茗的问题很可爱,“律师就是普通公民对抗公权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想怎样都行,只是----”柏皓霖拖长声音,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说。如果陆亚茗愿斥巨资请葛伟华,他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助张家阻止警方开棺,这样与柏皓霖试探他的意愿违背,所以必须将里面的金钱利益消除。“只是什么?”“你上次给了他多少代理费?”柏皓霖问。“两千。”从葛伟华抵达警署到他将张老太及她的儿子带走用了不到半小时,而律师一小时收两千已经是高价了,葛伟华这两千块挣得太容易了!“那这次你可以告诉他不再支付代理费了,上次的案子还没完呢。”柏皓霖说完又担心陆亚茗性子软弱,万一被葛伟华讹诈一番,会妥协,补充道,“况且律师也有援助义务,他是没理由再收钱的。”以上两条虽说有理,但一个流氓律师是没有道德束缚的,没有了经济利益,葛伟华已经没有理由插手。“嗯。”陆亚茗暗觉奇怪,按理说柏皓霖是警察,警察不就是想方设法想抓住坏蛋么?为何他反而给她有利的建议?难道他对自己……。陆亚茗脸上绯红,心跳像乱窜的小兔。“有什么问题再给我打电话吧。”柏皓霖道。“好的,谢谢。”陆亚茗轻声道谢。放下电话后,柏皓霖长长地吸了口气,葛伟华是最后一人,如果连他也排除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查下去,难道真要等“义务警察”来找他??第173章 罪与错这世上最捉摸不透的除了恋爱中少女的心情外,就属于深秋的天气了。昨晚还皓月当空,星月相莹,却不知哪里吹来的乌云将第二天的好天气夺了去,天刚亮就下起了零星下雨,人们在寒风中缩瑟着前行,比昨天更冷了。tmx市白虎警署,支援部柏皓霖刚上四楼就觉得不太对劲,一般这个时间是支援部协警们的白夜班交接的时候,虽然繁忙,但还算井然有序,可是今天却明显感觉到气氛的凝重,刚下夜班的协警没有准备离开的样子,而是三、两个聚在一起,窃窃思语。柏皓霖走到他熟悉的隐痕检验处,敲了敲玻璃门,问检验员邓军:“小邓子,怎么了?还不下班?”“出事了。”邓军走出来,小声说,“昨天有人在网上发了贴,说最近出了一个变态,专割人**,社会舆论反响非常强烈,大家都在声讨警方不作为,现在技术支援处已经查到发贴的ip地址是咱们这层的,正在一个个排查呢!”听了邓军的话,柏皓霖立即想到一个人:秦思烨!虽然孟警司也将检验资料交给了支援部的其他检验员,但是知道警方没有进展的只有自己和秦思烨,秦思烨刚进警署,满腔热血,对凶犯恨之入骨,对警方的不作为也是义愤填膺,除了她外,别无他人。“查到后会怎么样?”柏皓霖问。“谁知道!搞不好会被开除。”邓军耸耸肩。“这么严重?!”“当然了!我听行政部的同事说赵署长昨天晚上接到消息大发雷霆,一会儿就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大家都知道赵署长是一个一心想往上爬的人,当然容不得有人给他捅篓子,现在居然有人敢将警署内部的案件发到网络上,引起了社会和媒体对警方的不满,这岂不是在老虎嘴上拔毛?秦思烨泄露警方资料固然不对,可是因此被开除也太过了,柏皓霖觉得将此事告诉秦思烨的自己也应该负一部分责任,他向邓军道了谢,往法医处走去。刚推开法医处厚重的大门,秦思烨愤怒的声音就响了出来:“是我发到网上的,而且我也没做错!!”她站在办公桌前,双手抱胸瞪着坐在她前方一米处的范国懋,就好像他就是凶手。“现在没讨论你做没做错……”范国懋看了进来的柏皓霖一眼,没有请他回避。“在署长眼里不就是做错了吗?还一个个排查,我又不是犯罪嫌疑人,再说这事本来就是警署不对!!那么多人受害,却因为找不出证据要不了了之!!这不就是对罪恶的姑息吗?如果案子都这样处理,那还要警察做什么?!”秦思烨愤忿地打断了范国懋,“反正祸是我闯下的,由我一人承担!!大不了姐不干了!!”她说着就要转身离开。第174章 罪与错“回来!!!”一向轻声细语的范国懋突然大吼一声,连柏皓霖也吓了一跳。秦思烨看着范国懋,气鼓鼓的。“我去找赵署长。”范国懋又恢复了以前的低音量。“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做的,绝不抵赖。”秦思烨大义凛然地说。范国懋没有理会她,拿起放在旁边的拐杖,往外走去。“哎,老范……”秦思烨想叫住他,柏皓霖阻止道:“秦医师,你还是先冷静一下,我去看看。”不等秦思烨拒绝,柏皓霖已经跟上了范国懋:“范医师,这事可大可小,但秦医师……”“我自有分寸,你去忙吧。”范国懋平静地说。既然范国懋都这么说了,柏皓霖也不便再跟上去,却有点担心秦思烨的命运,虽然她自己说“大不了不干了”,可是为了这事被开除也非常不值当。回到办公室,柏皓霖刚坐下,怀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陆亚茗打来的。“喂?”柏皓霖接起电话。“那个……”陆亚茗怯微微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对不起,我……”“怎么了?陆小姐。”“我昨天晚上联系上了葛律师,他说警方没有权利开棺验尸,所以……”陆亚茗弱弱地说,明明是拒绝,却好像在征求柏皓霖的意见。听了陆亚茗的话,柏皓霖为之一怔,急忙确认道:“这是他给你的法律建议吗?你这次也聘请他当律师了?”“没、没有,因为我不想给柏先生造成困扰,又怕对不起奶妈,所以就给他说是法律援助,葛律师也愿意无偿当代理律师。”无偿!没有了金钱利益,葛伟华为什么还要接这起案子?难道……?!柏皓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但他极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冷静,继续确认:“那他还不像传闻中的那么糟糕,我听说他向来只认钱不认人的。”“葛律师这次蛮热心的,而且他还很生气,说是,说是要告你们。”陆亚茗声音越来越小,“我本来想昨天晚上打电话告诉你的,因为太晚了,就……,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很生气?如果是其他律师,听到警察通过非正规手段挖人祖坟,会生气是有可能的,但是葛伟华的手段向来以毒辣著称,他会因为这样的事生气?或者这只是葛伟华的良心未泯?况且他在律师界臭名昭著,这样的人会是“义务警察”?第175章 罪与错柏皓霖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又一次怀疑错了人:“他还有没有说其他的?”“对了,他还特地问了是不是那个姓易的警察告诉我的,因为,因为我不想连累柏先生,就,就说‘是’。”陆亚茗声若蚊叮。“我知道了。”听到这些,柏皓霖有些担心易云昭的安危,“那就这样吧,如果他有其他动作,麻烦你告诉我。”“嗯,好的。”陆亚茗的声音听起来欢快了不少。“谢谢你。”柏皓霖说完就挂了电话,起身向三楼的刑侦部奔去。刑侦部,五处此时已经快十点了,易云昭还没有来,柏皓霖问坐在易云昭前面的警员:“云昭今天没来吗?”“没有啊。”“他是不是出外勤去了?”“没有吧?”“现在和他搭档的是哪位?”“我啊!”“他今天没来,你有没有跟他联系过?”柏皓霖紧张起来了。“联系他干嘛?搞不好正在跟外星人神交呢!”警员笑了起来,旁边几名听到他们对话的警员也附合着笑着:“是啊!也许被外星人绑架了。”“哈哈,啥事儿都有可能。”柏皓霖不想理会他们,他拿出手机拔打易云昭的电话。嘟----,嘟----,嘟----,……。几声亢长的铃音过后,转到了自动留言信箱。柏皓霖留了言,挂了电话,五处的警员笑道:“哈哈,小柏,说不定小易是昨晚有艳遇,今早没起得来床,你别搅黄了他的好事。”“安啦,小易又不是小孩子,过两天肚子饿了就回来了。”柏皓霖对他们的说笑有些无语,敷衍了两句就离开了。刚上四楼,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易云昭,柏皓霖微微松了口气,接起电话:“云昭,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男中音打断:“我是tmx医院急诊室的王医生,易云昭在医院,麻烦你来一下。”“他出什么事了吗?”柏皓霖的心提了起来。“你自己来问他吧。”那医生说完就挂了电话。柏皓霖暗想不妙,之前陆亚茗说她昨晚将易云昭在追查张老太死亡案的事告诉了葛伟华,今天易云昭就进了急诊室,这不是巧合吧?!他来不及细想,驱车前往医院。第176章 罪与错半小时后,tmx市医院,急诊室医院的急诊室就像硝烟弥漫的战场、就像通往冥界的候车厅,医生护士们累死累活刚把一个病人救活,气还没喘匀就又送来一个。医生、护士急切的呼喊声、病人悲惨的嚎叫声、仪器杂乱的嗡鸣声不绝于耳,空气中永远都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液味、浓烈的药味和鲜血的腥味,这里的颜色似乎永远都只有白色和红色,每个人的表情都异常沉重,即使是最出色的画家也无法绘出急诊室的鲜活之色。柏皓霖走进急诊室,拉住一名护士,问:“请问王医生在哪?”“你找哪位王医生?”看上去像是刚从医护学院毕业的小护士问。“他打电话告诉我说我朋友易云昭在这里。”因为王医生挂电话挂得太急,柏皓霖还没来得及问他的全名。小护士明白了:“你找他啊,跟我来吧。”在急诊室的一张病床前,一名年纪三十出头,穿着已经洗成淡黄色的白大褂,头发乱篷篷的,皮肤有些黑,感觉很邋遢的医生刚从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小男孩嘴里取出一根鱼刺,他还没来得及擦去额上的汗珠,小护士上前:“王医生,他来找易云昭。”“嗯,我知道了。”王医生应了一声,一边在小男孩的病历簿上写着,一边说:“小朋友,以后吃鱼的时候不可以讲话哦。”他说完又转向小孩的母亲,“以后给孩子吃鱼的时候把鱼刺都剔出来,小孩儿哪懂?被卡住多难受,你们做父母的也不细心一点!”写完后,王医生将病历簿递给小护士,对柏皓霖说:“你跟我来吧。”“易云昭怎么样?”柏皓霖有些紧张地问。“应该没什么,建议留院观察一晚,没事的话,明天一早就能出院。”王医生快步领着柏皓霖往急诊室的东北方走去,“我没有联系上他的家人,正好你给他打电话就把你叫来了。”“他究竟出什么事了?”“哦,听说是遇到了抢劫,被人打晕在路边,受了一些皮外伤。”可能是生老病死见多了,王医生说得很平淡。穿过忙碌的急诊室大厅,柏皓霖跟着王医生到了东北角,被拉上深蓝色布帘的小隔间,正好有一名护士从里面走出来,她手里拿着消毒酒精、染血的纱布和用完的针筒,以至于这里的味道比外面更加浓烈。王医生拉开布帘,对柏皓霖说:“就是这里了。”进入小隔间,在看到里面的情形时,柏皓霖有些目瞪口呆。易云昭穿着运动裤,**着上身,他虽然偏瘦,却很结实,他的脸上有些淤青,眉骨处有缝过针的印记,确实是受了伤,除此之外,一寸来长已经结疤的伤疤像毛虫一样布满他的上半身,据目测,少说也有二十来个,不比参加过战争的老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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