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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1)

精英并不意味会与柏皓霖合作。此时,柏皓霖站在投影仪前,先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他从警员们的淡漠神情和交臂的动作看出了他们的抵制情绪,柏皓霖不动声色,道:“上周司法部向国民议会正式提交了《沉默法》的立法规则,相必大家都觉得难以理解吧?”警员们应声附合,一些人放下了环住双肩的手,卸下了防御。“从李悝在春秋末期制定第一部 法典《法经》以来,司法部门的审讯方式都是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为主,若是国民议会正式宣布此法的建立,标志着延续了两千多年的司法制度将要重新洗牌,这就意味传统的办案方法会被淘汰!”“这么说你是同意《沉默法》咯?”有警员大声质问。“这是那些白痴政客们应该讨论的问题,我们的意见根本无关紧要。”柏皓霖无奈地说。警员们一阵轰笑,柏皓霖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令他们对他好感倍增。第99章 血酬定律“既然《沉默法》的颁布只是时间问题,那么我们的办案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就需要改变。”柏皓霖说着翻开文件,突然他停下翻书的动作,看着下方的警员,诚恳地说,“放心,我不会高谈阔论说一些生硬难懂的名词解释来浪费纳税人的钱,而是告诉大家如何将心理学直接运用到刑侦过程中,呃,我说过我是来讲心理学的吧?”“哈哈。”柏皓霖的幽默令下方的警员开怀一笑,气氛比刚开始时已经缓和了很多。“根据支援部的调查数据,本署的命案中有16%为故意杀人,84%是过失杀人,大家都知道,故意杀人和过失杀人的量刑是完全不同的,很多犯人也因此想钻法律的漏洞,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判断他是否在说谎呢?”柏皓霖说着打开录影机,播放资料片。这是曾在tmx市引起了很大反响的一桩杀人案的庭审录影。一名大学生因被通知要留级,在当晚杀害了他的班主任导师,当时案件最大的争议点就是该名大学生在杀人时是否处于精神错乱,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他的量刑就会比故意杀人罪减轻得多。柏皓霖开始播放录影。画面中,检察官走到犯罪嫌疑人面前,问:“2005年4月13日下午两点三十分,被害人将你叫到办公室,告诉你要留级,当时有证词说你并没有表现出过激反应,而是很冷静地离开,确实如此吗?”“是的。”嫌疑人说话时并没有看着检察官,而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柏皓霖按下了暂停健,问警员们:“大家觉得他此时是什么心情?”“他不敢与检察官有眼神交流,说明他在说谎。”有人说。“说得不错,他的确在说谎。同时他在看自己的手,表明正在集中精力抑制心中的愤怒,可能当时他的确是很冷静地离开,心里却快气炸了,虽然现在说有些马后炮,但恐怕在那时他就已经动了杀机。”柏皓霖解释着。播放继续。“在审讯过程中,你说你并不记得晚上发生了什么,能够详细说一遍吗?”检察官问。“知道要留级,我先回宿舍躺了一会儿,可心里很乱,迷迷糊糊地好像睡着了,后来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全身沾满了血迹,我很害怕,就把血衣洗了,然后第二天警察就来找我了。”柏皓霖按下暂停健,并把图像放大,指着他脸部轻微的凹处道:“这说明他在咬内颊,表明他很紧张,并且隐瞒了一些事。”第100章 血酬定律柏皓霖继续播放。“……,你杀了你的老师!!”检察官厉声喝问着,“你刺了他十一刀,这完全是一桩有预谋的冷血杀人案!!”“不是!!我没有----!!!”他大吼着。在此处,柏皓霖又按下了暂停健,将他的脸部表情发大,指着他皱起的鼻梁:“这是典型的愤羞成怒的表情,当在审讯中看到这个表情就知道你已经击中了要害。”在分析完录影资料后,柏皓霖面向警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幸好天理昭彰,最后以故意杀人结案。”他说着扫视着在场所有警员,观察他们此时的动作和神情。“但这是已经定罪的案件,我们平时审讯时应该如何判断呢?比如我们在询问嫌疑人时,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一名警员发问了。“请问你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柏皓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昨晚加班到七点半,下班后去吃了碗面,然后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回家又辅导孩子做作业,再看了会儿书,十二点左右睡觉。”那名警员流利地说。“我没听清楚,请你再说一遍。”柏皓霖微笑道。警员一脸“上当了”的表情。“这就是编造谎言的弊端,”柏皓霖解释道,“反复询问是识破谎言的技巧之一,但现在的刑事案件越来越趋于高智商犯罪,有预谋的罪犯极有可能在询问之前就已经反复练习过,所以对肢体动作、行为表情的观察就成为了一项重要依据,因为时间有限,暂不做过多的解释,有兴趣的同仁可以单独找我讨论。最后我想用著名心理学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话作结束语:‘没人能保守秘密,即使双唇紧闭,指尖也会说话,每个毛孔都泄露着秘密。’”他说完向大家鞠了一个躬,以感谢他们抽出宝贵的时间。一处的警员们给予柏皓霖热烈的掌声。回到办公室后,柏皓霖将他列在表格上的一处警员的名字全部删除。他所讲授的案件本身没有什么额外的意义,唯一想观察的就是“义务警察”在见到他时的反应----柏皓霖已经两次败在他手里,并且他的犯罪心理学知识目前也没有在解密“义务警察”的身份上起到任何作用,那么心高气傲的“义务警察”对此肯定是相当不屑的,但现在作为手下败将的柏皓霖突然以权威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已经习惯愤世嫉俗的“义务警察”肯定不会表现得太过热情或是对他讲的内容很感兴趣。可惜柏皓霖没有发现一处的警员中有人神色有异,所以姑且先将他们全部排除。第101章 血酬定律柏皓霖揉了揉太阳穴,他知道这是一个笨办法,但现在他并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有了一处警员的口碑相传,接下来的授课就轻松多了,警员们也都很配合,柏皓霖仅用了两天半的时间,就将白虎警署所有部门都巡讲了一遍,可惜的是,对于“义务警察”的身份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进展。这天下午快下班时,柏皓霖接到赵署长的电话:“皓霖,不少警员都反应你讲得很不错。”“谢谢赵署长夸奖,其实是大家捧场。”柏皓霖谦虚地说。“我把这事报给了司马警监,他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所以想麻烦你到朱雀、青龙和玄武警署做同样的巡讲。”“没问题,很高兴我能够帮上忙。”柏皓霖笑道。挂了电话后,柏皓霖轻笑了一声。当初他找赵署长提出这件事,第一个目的想借用他的权威逼迫警员参加,第二个目的是作为他的跳板----柏皓霖本身并不太方便直接与其他三个警署的署长联系,由他去说就最好了----从李望龙杀童案,赵署长频频接受谋体采访来看,此人好大喜功,他当然不会错过向上司显示自己功绩的机会,现在已是双赢局面。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请进。”一名警员拿着一个文件夹推门而入:“你好,柏医师,我是二处的陈浩,最近接到一件棘手的案子,想听听你的专业意见。”他的肩章表明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员。陈浩是从另一个城市的警署调过来的,初来乍到的他对一些事还不太熟悉,又不便老是问二处的同事,正好柏皓霖去他们那里培训,他专业的知识令陈浩佩服不已,所以案件遇到瓶颈,他就想到了柏皓霖。“意见谈不上,只是一些建议。”柏皓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是这样的,8月29日凌晨一点四十六分,我们接到一个匿名的报案电话,说东壁街268号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他说着将案件资料递给柏皓霖。柏皓霖接过,翻开文件,看到了刘成所在社区的照片。这是柏皓霖安排巡讲的第三个目的,若是自己主动介入刘成的案子,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疑的事,所以他巧妙地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征服了办案警员,让他主动向自己寻求帮助。“匿名的报案电话?”柏皓霖重复道,“当时的录音资料可以借我听一下吗?”“当然可以,”陈浩见柏皓霖感兴趣,像是见到了救星,“不过我和我的搭档听过好几次,并没有发现什么。”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拿出夹在文件中的光盘交给柏皓霖。第102章 血酬定律录音很短。“您好,这里是110,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我看到一个可疑的人进了邻居的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声音非常轻柔,听得出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请问您的地址是?”“东壁街268号3幢101号。”那人说完就挂了电话。“录音太短了。”柏皓霖带有歉意地说,“你们有交给技术支援处分析过吗?比如背景音、电话来源等等?”“有的,电话是从离那个社区不远的投币电话打出的,我们也找过监听专家,但他们说无法通过低语来判断其身份。”“尸体方面呢?”柏皓霖又翻到法医报告。“死因很简单,利物刺入心脏致死,凶器上只发现了死者的指纹。”“毒理检验呢?”柏皓霖又问。“毒理检验?”陈浩重复道,不知道柏皓霖为何如此发问。“你看他的姿势,完全没有移动过的迹象,通常情况下,可以判断为自杀,可是一般人会选择切腹,就算想减轻痛苦直接刺入心脏,在没有任何医学知识的前提下,很难刺得这么准。还有,你看他的手,两手完全摊开,放在身体两侧,若是自杀,双手应该向内微握才对,所以我觉得他可能被人下了药,然后才被杀。”柏皓霖道。“我马上去找法医!”听了柏皓霖的话,陈浩如梦初醒。“不知你们有没有嫌疑人?”柏皓霖问。“死者曾多次入狱,表面有正经工作,实际是以贩卖毒品为生,所以嫌疑人太多了。”陈浩道。贩卖毒品?难怪他每天要去那么多娱乐场所,原来是去交易。柏皓霖暗忖,但他不动声色:“如果可以,这些能不能借我详细看下?或者能排除一些嫌疑人。”“当然!”陈浩爽快地答应了。陈浩走后,柏皓霖这才正视这个曾经被自己定义为头号敌人的男人。警方在一点四十六接到匿名电话,离此最近的巡警赶到现场是一点五十四分,柏皓霖清楚记得自己停车时是一点三十二分,步行到刘成住所估计需要十二、三分钟,也就是说,“义务警察”是确定自己走进陷阱后才打了报警电话。现场有用的资料不多,主要还是因为刘成家里太过脏乱,不过警方也注意到了柏皓霖逃离的那扇窗户,所幸他戴着手套,警方并没有采集到指纹,但却在窗户下发现了一个脚印,初步判断是身高在一米七七至一米八一之间的男性,而柏皓霖的身高正是一米七九。这些虽然并不能证明柏皓霖当时在场,但还是令他有些心虚。第103章 血酬定律目前警方将嫌疑人锁定在与刘成有毒品交易的六名毒犯和两名他曾经的狱友身上,案发时,他们都没有不在现场证明。看完了警方极简短的调查报告,柏皓霖往后靠了靠。由此可见“义务警察”设计他的同时,也为他留了后路。“呵,真有意思。”柏皓霖冷笑道。他一直以来都将“义务警察”视为敌人,现在他却再一次用行动表示:我对你没有敌意,只是想告诉你如何成为一个成功的杀手!可惜柏皓霖并没有成为杀手的打算,郭天的死只是意外,但现在“义务警察”的存在已经对他构成了相当大的威胁,这让柏皓霖每天的神经都崩得紧紧的,他不知道“义务警察”会不会哪天一封匿名信告发自己,或是让他也“失踪”!!柏皓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皮本,上面记录了他觉得有些可疑的警员名单,他想找他们再聊聊,兴许能看出些端倪。柏皓霖准备先到三处,刚离开办公室,就看到易云昭在前方徘徊,他步伐缓慢,头部低垂,左手托住右手,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不断轻点着嘴唇,看起来犹豫不定。“云昭。”柏皓霖向他打招呼。“呃,柏医师。”易云昭一听到柏皓霖的声音,顿时立正站好,他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将眼神移开,然后冲他一笑,说是笑,其实也只是嘴角轻轻牵动,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柏皓霖已经从易云昭的肢体语言感觉到他见到自己觉得有些尴尬,他并不想为难他,也冲他微微一笑,很自然地从他身边走过,他刚走两步,易云昭突然叫住了他:“那个----,柏医师。”“叫皓霖就好了。”柏皓霖知道易云昭言辞客气是他对自己还有戒心。“那天的事,对不起。”易云昭轻咬下唇,眼睑低垂。“那天?什么事?”柏皓霖反问。“刚刚接到几天前报失踪的那个女孩的电话,她说她‘失踪’的同学回来了,原来那天晚上她准备离开红月亮时,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对方自称是一家快递公司,说她中了奖,奖品是泰国三日游。”易云昭道。“这不是挺好嘛,为什么说奇怪?”柏皓霖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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