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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1)

杨果笑了起来,虽然是逗他,张之义能这么说,心里还是感动得热呼呼的,现在看这个人,还真是有点意思呢。快毕业了,有些欠的钱不能再拖了,三头五百的已经还得差不多了,除了张之义,还剩下两份,杨果已经身无分文。思索再三,还是得求助组织,另外也该向组织坦白交代了。可想而知,杨果的坦白象凭空的一颗‘二踢脚’,杨家一贯的平静生活顿时炸开了锅。向同学借钱还好说,关键是杨果脑袋短路,跑去借高利贷。而且,而且,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说什么因为喜欢。杨爸气得失了平日官场上的沉稳,发起狠来要抽他。杨妈妈看着杨果眼泪哗哗的也不心疼了,连威逼带利诱的让杨果纠正思想。可杨果要死要活的说改不了,天生的性-取向。能怎么办?当爹妈的还能把他掐死?或者团吧团吧扔回肚子里回炉再造?唉!人生真是无奈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好,杨果的大哥杨国骁知道了,特意抽时间回家一趟调解矛盾。杨国骁有知识有文化又年轻,对小弟的坦白很快接受,并查找了很多的资料给父母。他一边压制杨果胡闹,一边劝父母多了解和理解。有了大哥的承上启下,杨爸、杨妈最后只好无奈地接受了。至此,杨家鼎沸的一锅四溅乱粥,终于不再冒泡。杨果如愿以偿出了柜,欠各路人马的钱也全部还清。一身轻松地入了职。张之义、杨果又恢复了联系,qq每天挂着,时不时地聊几句。不是张之义不想多聊,而是真没多少时间。辅导班的老师客观地帮他分析了一下当前形势,最后总结就是,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艰难的。别人考研的征途顶多是曲折,他就是蜀道难。张之义要心想事成,那就得比别人多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因为他的底子薄。就这么一个巴掌,一个甜枣的,忽悠得张之义每天写写算算直到凌晨,眼睛血红,熬成了大白兔,肿成了烂核桃。好在一番心血没白费,打了鸡血的张之义还真学出了点门道,让他觉得自己多少还是遗传了些老爸的学霸基因。虽然骄傲的杨果遭受了一次众望所期的打击,心力憔悴。但他还漂亮,还年轻。那些到处寻找机会的仰慕者,都十分乐见杨果恢复单身,名草没主之前人人平等,这些仰慕者们又一股脑地蜂拥而至。杨果也慢慢地从丘比特折翼的沉痛中恢复过来。人生还很长,不应该因为一次的跌倒就匍匐不起。何况他青春正盛,没理由辜负,只不过关系到以后的幸福,更审慎、更仔细就对了。“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杨果的裙下之臣被他筛来选去,最后他惊奇地发现,每次剩下的两三个人中,始终屹立不倒的都有那个他想作为一生朋友的张之义。奇了怪了,杨果是知道张之义的意思的,明明白白的告白都经过几次了,但杨果不确定张之义的真实取向,如果他是直的,真谈起恋爱来,会很可怕的,因为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若他不是直的……杨果想起之前自己为了确定张之义的取向,而偷偷做的一个小测试。在餐厅的靠窗位置上,两个人吃得差不多时,展开了各种傻缺的讨论和闲聊。杨果曾指着窗外的行人打趣张之义。“这个好看吗?”一个清秀的长发女孩在窗前路过,杨果马上指给张之义看。“挺好看的。”张之义中肯地回答。“那这个呢?”杨果又指着一个身着职业装戴眼镜的胖女孩。“不好看。”只搭了一眼,张之义就撇过眼睛。窗外一个高个子帅小伙走过,杨果特意指给张之义,“这个怎么样?”张之义顺着杨果的手指,“哪个?”“那个个子最高的,腿那么长。”杨果啧啧称赞。“切!我腿还长呢。”张之义不屑一顾。杨果眨眨眼睛,“你不觉得他很帅吗?”张之义摇摇头,不以为然,“没看出来,男的有什么好看的。”杨果板起脸,“我还是男的呢。”张之义立刻心虚地堆起笑脸,“你不一样。”杨果很想问一问哪里不一样,却见窗外又过来一个戴着墨镜,御姐范儿十足的大波浪美女,张之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追随了三、四秒才收回目光。杨果的心往下沉了沉,出口的话不自觉带上山西老陈醋的味道,“她那么好看?”张之义楞了一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没你好看,真的。刚才我纯粹是出于对美的事物的欣赏。”杨果从来都对自己的长相有信心,回头率绝对百分之九十九,当然仅限爱美人士,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没自信的是,他的追求者从第一眼到审美疲劳会需要多长时间?他想要的是两情相悦、天长地久的生活。所以他认真,也希望别人认真。那次测试的结果,就是杨果惋惜地将张之义仍划到‘只做朋友’的范畴。可他又不那么坚定,张之义就这么不屈不挠地晃荡在‘良人’和‘友人’之间。时间过得真快,距离考试时间不到一个星期了。很长一段时间,杨果不敢打扰张之义学习。一个人上班,回家,两点一线。他时时感觉浮躁,不想参加聚会,不想打游戏,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生活过得单调无味。有些天没见到张之义了,杨果百无聊赖。这天突然想起长兴街新开了一间酒吧,也许应该去坐坐,听说张之义参加的辅导班也在附近,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碰见。下班后,杨果在步行街转了一圈,吃了点东西,看看手机,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圈,已经快到八点了。出了步行街,招手打了辆出租车,杨果去了那家酒吧。杨果站在酒吧前,看到酒吧里出来进去的多是男人,杨果眼尖,发现有几个女人竟然也是男人异装。杨果很好奇,这是家什么酒吧?走进酒吧,杨果吓了一跳,比菜市场还要热闹嘈杂。音乐很大声很激烈,人们也都在很大声地交谈畅笑,不少人抽烟,有些人穿着暴露奇异,这些因素放在一起,酒吧里就显得很有些乌烟瘴气。杨果是醒目的,他一进来,就引得人纷纷侧目,好奇而放肆地打量,交头接耳地谈论。虽然杨果对陌生人的打量已经习以为常,没什么感觉了,但有些视线还是让他谨慎起来。杨果的耳朵里灌满了电子音乐的鼓点,他径直走到吧台前,找了个高脚凳,要了一小杯酒,有点冷傲地坐在那里。也就这样吧,这种环境不适合自己,喝过这杯就回去吧。刚坐了不到三分钟,就有人大胆过来搭讪,很直接的419。刚见面就提这种要求,杨果很反感,神情冷淡,委婉地拒绝了几个人。该回去了,杨果放下酒杯正要起身。☆、撞见打架“嗨!帅哥,请你喝一杯。”一个满脸横肉、狷狂放肆的面孔出现在眼前,那人嘴角叼着半截香烟,眯缝着眼睛,挑衅似的把酒杯放到杨果面前。随着那人而来的,是一股烟灰缸味道。杨果皱了一下眉,“对不起,我要走了”。环境不熟悉,人也不了解,杨果说话还算客气。“忙什么啊。”那人将刚站起来的杨果一把摁下,“请你喝酒不给面子啊?”杨果很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强迫,谁规定你请我,我就必须得喝?看对方也不是什么善茬,杨果不想引起无谓的争端,他压住火气,冷冷地说,“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不要紧啊,喝两杯不就认识了,哥叫‘皮带’”。这个自称‘皮带’的人,自得地说出诨号,忽然露出一口黄牙笑起来,脸上的横肉充满压迫感地抖了抖。有几双眼睛担忧地望向这边,‘皮带’之所以有这个外号,是因为他有些见不得人的,又狠又变-态的小嗜好。知道的人都替杨果捏了一把汗,这么个清高又漂亮的一朵娇花,要是落到‘皮带’手上,不死也得脱层皮。跟这种人没什么好客气的,嗅出了危险味道的杨果,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径直向外走去。‘皮带’没料到一不留神,杨果很不给面子的跑了,场子里马上就有了看笑话的嗤笑声。‘皮带’眼神暗了暗,狠狠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一脚,起身追了出去。杨果正在路边打车,还没等他钻进车里,追上来的‘皮带’一把拽出杨果,随手‘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司机吓了一跳,见两个人撕扯起来,怕打架惹祸上身,一脚油门蹿了出去。杨果173的小身板被‘皮带’拎了几个趔趄,火气顿时上来,也有点不管不顾了,立刻拳打脚踢起来。成功地把杨果截下,惯于欺负人的‘皮带’此时带上了点猫抓老鼠的心态,非要把杨果耍弄够了才行。这时候快到夜里十一点了,街上没多少行人,‘皮带’肆无忌惮地推搡着杨果,连架带拽地往更偏僻的街道里拖。杨果手脚不停,怒气冲冲地大喊,“放开!让你放开!听见没有?王八蛋!”手就在‘皮带’的脸上胡噜着几下。‘皮带’的横肉越发地抖起来,“小兔崽子,敢打我?胆儿肥了吧!”随着话音,劈头盖脸地拍下几巴掌,杨果立刻感到身上、头上、脸上一阵疼痛。遇到打架这种事,在半夜三更没人敢过来。偶尔路过的人,只是看了几眼,都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匆匆走掉了。一对男女经过时,‘皮带’正拽着杨果往更暗的窄巷子里钻。那巷子一边是一家三甲医院分院的外墙,一边是小区的偏楼,就是大白天也没有几个人,整条巷子还没安路灯。虽然‘皮带’也不算高大,但杨果没有对方的力量,只能靠声势震慑,却没什么收效。可那对行人中的男子却听出了杨果的声音,立刻奔跑过来,“果子,怎么回事?”张之义一把打掉抓住杨果的手,把杨果拽到自己身边。杨果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看见是张之义,见了亲人似的,心里一下子有了着落,他委屈地叫了声。“张议!”‘皮带’失了猎物,蛮横地怼了一下张之义的肩头,“小子,没你的事,少管!”这个明显挑衅的动作,立竿见影地勾起了张之义看到杨果狼狈不堪的愤怒,“尼玛,我是他男朋友。”说完瞪圆了红肿的双眼,象出了笼的老虎,爆发出一股狠劲,榔头似的铁拳,头脸不顾抡起就砸,回手又一记‘垫炮’,落在‘皮带’的下巴上。‘皮带’措不及防,被对方强有力的爆发砸得有点蒙。杨果刚吃了亏,气得无处发泄,现在有张之义出头,自己也有了底气,又冲上去一顿乱踹。好汉难敌四手,何况‘皮带’只是个街头混子,欺负欺负善良的小老百姓还行,真遇到横的,他也认熊。张之义虽然没打过架,但男人骨子里就有好斗的因子,大概击败对方可以彰显雄性的力量。再加上一个杨果,‘皮带’很快就被打倒在地,原想占便宜的人,现在吃了亏,本来够倒霉的,现在还有一个女人助威一样不时地尖叫,‘皮带’就更窝火了,他爬起来,往巷子深处跑,边跑边回头指着杨果,“有本事,别让我再看见你。”‘皮带’跑了,两人也不追赶,张之义拽过杨果,上下扫了几眼,“怎么样?打哪儿了?受伤没有?”杨果挨了几下,有点疼,他活动活动身体,还能忍受,应该没什么事,“不碍事,你怎么样?”那个女孩走过来,也很关心地在张之义身边问长问短。杨果见了,顾不上求安慰,借着路灯光,足足打量了那女孩几分钟。张之义见杨果不停地看他身边的女生,这才想起来介绍,“这是我辅导班的同学,天黑了,我送她一段。”又向那女生介绍,“这是杨果,我朋友。”问杨果,“你怎么跟人打起来了?”杨果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谈这事,敷衍道:“一点误会。”张之义见他不肯说,也就不追根问底,提议先送女孩回家。杨果想要自己走,被张之义拉了回来,“等会儿咱俩一起走,我还有事问你呢。”杨果见张之义和那女生出双入对的,心里比刚才打架还憋屈难受。他知道张之义不可能只交自己一个朋友,而且自己左一次、右一次的拒绝张之义,没有难受的立场,可就是见不得他对别人关心体贴。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这么在乎起他了呢?莫名其妙,总是希望他对自己是特别的,只对自己最好,最温柔。啊,想要他对自己温柔呢!这可是情人之间的东西吧。三个人随意地聊了几句,并排往前走,杨果敏感地发觉那女生离张之义近了一点,猛地胸腔里蹿起一股酸涩,臌胀得比身上挨的打还疼,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内伤。他悄悄地离开张之义半步,心想,也许这才是对的。那女孩就住附近的小区,张之义和杨果将她送到楼下,看女孩安全上了楼,这才往回走。杨果下班时穿的是羊绒半大衣,夜间的阴冷阵阵袭来,打架时、吃醋时都没怎么感觉到,这时候夜深人静,街道显出白天不曾有的空旷,这才觉得寒气沁人心脾,凉的透彻,杨果浑身的小骨头棒儿都要冻硬了,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抱起手臂端着肩膀。“你怎么跟人打架了?”张之义一边说话,一边体贴地脱下羽绒服披在杨果身上。“你穿着吧,外面冷。”杨果心里一阵温暖,但看他身上只剩一件抓绒卫衣,赶紧把羽绒服还给他,“马上考试了,别生病了。”“没事,我运动运动就不冷了。”张之义仍把羽绒服给他披上,然后真的高抬腿跑起来。羽绒服里带着张之义和煦温暖的体温,杨果想一直这样徜徉在其中,他把羽绒服的一边掀起,“我们一起穿吧。”张之义楞了一下,路灯昏暗,杨果仍能看见他的眼睛瞬间亮得闪了星星,张之义别又用心地问:“你真的愿意?”“你不愿意拉倒。”上赶着不是买卖,杨果把羽绒服往身上紧紧一裹,就不能给张之义任何的可乘之机,这家伙说不定又想到哪里去了。“愿意,愿意。”随着话音,张之义忙不迭地扯过衣服,胳膊钻进袖子里,杨果瞪大眼睛看着,‘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啊?’就见张之义两臂一张,把呆掉的杨果转个圈,抱进怀里。“喂,我是说咱俩一人一边。”杨果被张之义箍在胸前,四条腿磕磕绊绊,往前迈步都费劲。张之义在身后阴谋得逞地嘿嘿笑,“这样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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