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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危于晨露(1 / 2)

小和尚真的很会讨女孩子喜欢。

虽然身上很瘦,但他脸颊上还遗留着软乎乎的婴儿肥,换上干净冬衣、洗干净脸之后,完全就是一个可爱得不得了的小朋友。

给他好吃的他就听话,没过多久身边就围了一圈小丫鬟,一个个掏荷包拿自己私藏的零嘴逗他。

熊猫崽崽被从那个破背篓里抱出来洗干净了,背篓里还有一根嫩笋,这大冬天也不知道它从哪得来的,反正它把笋抱在怀里吃得开心,一点也不排斥被洗干净。

几个小丫鬟蹲在它面前试图喂它一点羊奶,起初这只熊猫崽崽不肯喝,芝麻丸子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扒着那棵吃得差不多的嫩笋,讨好地去够易桢的小腿。

熊猫啊,姐妹们,熊猫啊这是。

这样的小可爱她一般都是抱过来一顿乱亲的。

易桢把这只熊猫幼崽抱在膝头,让小丫鬟把那一盆羊奶端过来,一边摸它肚子上软乎乎的毛,一边把它的头往羊奶的方向凑:“喝一点试试看,小孩子要喝奶的。”

熊猫崽崽浑身写满不情愿,但还是很给面子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接下来易桢就抱不住它了。

这只崽崽激动得来不及叫,手脚并用地往羊奶盆子里爬,易桢没预料到它忽然用这么大力气,不小心脱了手,它整个崽就掉进羊奶盆子里了。

它整个身子都浸没在羊奶中,开心得要命,一个劲地舔/奶喝。

易桢哭笑不得,知道这应该是这只崽崽第一次喝奶,又想起听人说熊猫爱吃蜂蜜,随手用木勺挖了一勺蜂蜜送到它嘴边。

熊猫崽崽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全神贯注地喝奶,还是蜂蜜从勺子上滴落到它嘴边,被它无意识舔进去之后才发现嘴边还有别的好吃的。

这下它整个崽都激动起来了,抱着那个木勺舔,一身的羊奶,坐在羊奶盆子里,小奶音咿咿呀呀的,开心得手舞足蹈。

可怜的崽崽,流浪太苦了,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这种治愈系的画面大约能融化每个人的心,灰白头发的嬷嬷对她说:“姬家郎君志向广大,既然是有要事缠身,我们易家的小姐也不能拖累他。”

“对啊,姑爷送了好多东西来,心里肯定是有我们小姐的。”旁边的婢女附和道:“而且还怕小姐一个人待着闷呢。”

刚才姬金吾不仅遣人送来了满满一桌的饭菜,还额外送了几个箱笼进来,箱笼里尽是各地的小玩意儿,珍奇罕见。

任何人看了都不能说不用心,而且几个小丫鬟多方打探,都说是姑爷忽然有要紧事处理才离开的,走之前还嘱咐千万不能慢待新娘子。

刚才易桢让婢女去问一问有没有小孩子的棉衣,结果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送了十几套不同款式的小孩冬装到她手上。

易桢有点搞不懂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易桢让小丫鬟们别一个劲逗小和尚了,拉他坐下,问道。

小和尚最多也就六七岁的样子,一点头发也没有,似乎终于吃饱了,答得很快:“我叫观弈,今年七岁。”

“怎么一个人出门?你来找亲生父母,师父不管你的吗?”

“我师父死掉了。”小和尚一板一眼地叙述事实:“我师叔说我太能吃了养不起,让我去找我爹娘。所以我就带着小白出来找爹娘了。”

易桢看见他长满冻疮的手,问:“你一个人出来多久啦?平常有钱吃饭吗?”

“下雪之前我师父就死了,我就出来了。”观弈答道:“没钱吃饭的时候,我就带着小白去集市上卖艺,会有姐姐给我们吃的。”

“卖艺?”

“我师父教了我很多功夫,我很厉害的!”小孩子到底还是小孩子,挺着胸膛说:“我师父都说我很厉害!以前还有人和师叔说要买我,我跑掉了。”

他重心下沉扎了个马步,起手给易桢打了一整套拳,拳风扎实,虎虎生威。

是个佛修。

易桢一眼就看出来了。

而且是个童子功深厚、真动起手来能一个打她十个的佛修。

易桢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原主修习的是隐生道,而隐生道的创始人就曾经是个佛修,隐生道最粗浅的那部分心法几乎是照搬佛经的。

记不记得把易桢从妓馆中抢走的那位大爷?据说他原本也是个佛修,后来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信仰崩塌,直接堕落成隐生道修士了。

那位大爷叫张苍,日常爱好是每日三省吾身:今天杀人了吗?杀了多少?还能再多杀点吗?

倒是挺符合他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形象的。

反正就一疯子。

原书中的易桢作为一个废物,本来应该早就被这位大爷抛之脑后的,就是在这大爷每日三省吾身的时候被想起来了,然后作为一个炮灰去进行送死型刺杀了。

据说是因为要杀轩辕昂的那位姐姐讨价还价磨磨唧唧惹人厌烦,所以张大爷就让易桢一个菜鸡去做这种地狱难度的刺杀任务了。

反正最后那位姐姐被轩辕昂夷九族了。

张大爷的人生理想就是多死点人,不在乎死的是谁。

原书中的易桢刺杀轩辕昂失败之后,被轩辕昂改名换姓留在了身边,而张大爷似乎从来没有想过那只菜鸡还有可能从刺杀中生还,此后便从《祸心》的主线剧情中消失了。

想起这么多事情,易桢有点心累。

现在确定姬家郎君不会过来了,她决定开始研究芥子戒中的隐生道典籍。

在这种修仙背景的里,果然还是得能打,才不会被人随便决定生死。

几个婢女牵着小和尚和那只熊猫崽崽出去,小和尚有点懵懂地问:“我们去哪啊?”

“夫人说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我们不要打扰她。”一个婢女答道:“不要惹夫人生气,她今天难得脾气好。”

婢女们一个接一个地出了房门,画栏绮窗逐个关上。因为夫人说要安静,来往的人交流都压低了声音。

从观弈的视角看去,朱帘翠幕一一合上,很快刚才那个漂亮姐姐就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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