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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1 / 1)

“仙翁快些施针吧!”“……好。”凤无邪双眸一睁,‘啪’的一掌打开玄奇仙翁伸过来的手,那双冷若寒冰的眸子望着室内的两人。肃容紧张的靠上前去,面色沉冷的看着他道:“无邪,你可算是醒了,是否有不适之处?”凤无邪看着这张自己曾经深爱千年的脸,看着这人惺惺作态的关切,一抹冷笑绽放在唇边。“你真的是盼着我醒么……”肃容自知方才与玄奇仙翁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耳中,觉得心中有愧,但还是面色不改。“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了解不过,纵是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却还是在为琐事烦忧,让你多睡几日是为你好。”☆、逆天改命“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了解不过,纵是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却还是为琐事烦忧,让你多睡几日是为你好。”“为我好?你怕本君逼你放深海之众离开吗?”肃容振衣起身却不看他:“你便是如此想我的?今日我便放那些水族自由!这下你满意了吧?!”凤无邪不想与他争执,胸口气流激荡他暂时无法压制,眼下再动气只会让魔气肆虐,自己就是不想死也会被魔气吞噬,除非他能将魔气输导出体外。然而没有凤灵的他还不想一无是处,哪怕还有魔气供他催使也是好的,总不至于被肃容搓扁揉圆。外头一个天奴快步进来,跪在帘子外头道:“启禀大太子殿下,白帝传话说不忍怪责,今日不来了,此事由天宫做主便是。”肃容点头,刚要开口,凤无邪却急急出声将他打断。“什么事不忍怪责?什么由天宫做主?”肃容无力挥手让玄奇仙翁和天奴都先退下,玄奇仙翁欲言又止,看看凤无邪,又看看肃容。肃容道:“仙翁还有何事?”玄奇仙翁张了张嘴,目光又在凤无邪小腹巡梭一番,索性一咬牙一闭眼,拱手对凤无邪:“凤君脸上的伤,老朽能医治,凤君若是觉得身子好些了,就往老朽那去一趟,老朽仔仔细细的把药房,写给凤君。”凤无邪的心却不在玄奇仙翁所说的话上,再一次逼问肃容:“你说,到底何事?”玄奇仙翁在肃容压迫性的目光下离开,临走又看凤君一眼,表情却讳莫如深。待那老头走了,肃容才看着凤无邪充满戒备的眸子,一字一句道:“如你所愿,放那些海里的龙自由,但你现在身体虚弱。”“当真?你这次不会出尔反尔?”肃容闭了一下眼睛:“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以前不是,现在是。“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处理深海的事,日后,我们有的是天荒地老的时间一起度过!”言罢,这天界太子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临行还命人将凤宫守了个结实,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凤无邪出凤宫一步。凤无邪纳闷,若是因为深海,那莫须有的罪名已经不是‘不忍怪责’四个字所能概括的了,深海神龙的结局必然也轮不到天界判定。白帝的话,反而更像是有些让他为难的小事。可如果真是小事,肃容为何把他这里守的铁桶一般?脸上隐隐传来刺痛,他抬手去碰,摸到了包扎的白纱,他又下床跌跌撞撞的走到桌边,青铜镜中的自己如此狼狈。只剩一双眼睛还带着几分风华绝代的美,他一个使力,白色的纱布被他扯了下来,脸上的伤已通过术法凝结成疤,没有流血,没有不适。只有那两道疤痕好似恐怖的蜈蚣一样盘桓在他的脸上,从此之后,六界之中最美之人不是他凤无邪,而他,亦无了骄傲的资本,无了爱人的资本……直接将那铜镜毁掉,凤无邪扯了块薄纱遮住脸,他自己不想看的亦不会让别人看到。那些天上的老家伙想看他的笑话,门都没有。屋内静寂无声,屋外却电闪雷鸣。祥云翻滚的天宫之上少有这样的天气,他打开房门出去,却被眼前景象震慑,只见天宫上下皆阴沉冷厉,唯一的亮光便是云层之中传来的闪电银光。他刚向前走了两步,便有数十把长矛向他指了过去。凤眸一敛,那些天兵天将心有余悸的退后一步,对视几眼又将长矛指向凤无邪。“大太子殿下嘱咐,凤君该当好好休养,不要出寝宫一步。”“滚!”凤无邪抬手间已将面前数人毙命于掌风之下,他不知自己何时变的如此暴戾,但越是如此,他内心的焦躁就越是无法遏制。“凤君,还望凤君怜悯!”凤无邪哪听得进他们说的话,腾身而起便与围困他的百名天兵天将战为一处,身体里四处激荡的魔气好似终于发现了宣泄的出口,招招狠戾。不消片刻功夫,所有天兵天将皆转世轮回去了。凤无邪想都不想,化作一尾白凤冲天而起,羽翼之上带来的璀璨光华本是祥瑞,但在这样的阴沉环境下却有一种杀伐的意味。任他在天宫盘旋也未见到一个仙人,心中只觉不好,难不成魔尊与渊歧又打上天来了?一个魔界至尊,一个天定战神,要想逆天也并非难事,但天道轮回自有法则。天,岂是那么好逆的?所谓一物降一物,有白帝在,渊歧岂有翻身之法?凤无邪如是想着,心底更加惊慌,冲着九重天而去,顶破层层黑云,他听到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响遍六界。“深海龙族,八子渊歧!恶意妄为放魔出海,与魔勾结祸乱六界,还罔顾生死!私闯幽禁,妄想逆天改命实数大逆不道!现,诛其魂,散其魄!从此六界之中再无其灵!”一道响雷在凤无邪耳边炸响,他浑身一哆嗦险些从云端坠下去,却又咬碎一口银牙振翅直冲诛仙台而去。渊歧,你不能有事!渊歧,你要等等我!九天之上一道似雷非电的光芒轰然而下,凤无邪的一双美目都快迸出血丝来。只见那诛仙台四周被众多仙家以法器结界围了个密不透风,唯有空旷的高台之上,那人身姿挺拔,黑袍猎猎,被精钢铁链锁在风中傲然挺立。“渊歧!!”他声嘶力竭的呼喊,奈何却无法传递出一点声音,任他拼尽全力的扑过去都为时已晚,天劫轰然而至,诛仙台之上刺目的白光让他大睁的眸子血泪成河。“渊歧!渊歧!渊歧!!!”他扑进白光之中,抱在手上的却是一具冰凉的身体,那双深邃黑眸已然彻底的闭上,刀削斧凿的一张脸英俊如斯,却再也没有一丝温度。凤无邪抱着他跌倒在地,紧紧将他圈进怀中,两行血泪湿透了二人的衣衫,在他白衣之上绽放出大朵的红花。“渊歧……”黑云中心,诛仙台上,他嗓音沙哑,身心俱疲,恨不得此刻便随他一死了之。可就算他死了又能如何,上穷碧落下黄泉,亦不可能再找到这人。他已魂飞魄散,就连阿鼻地狱中也不可能再找到他了!他的渊岐,曾经少年意气风发,红衣长|枪立在千军万马阵前飞扬跋扈。他的渊岐,曾经因他为了护肃容想同归于尽,而大吼:那鸟!你疯了吗!是的,他疯了,彻底的疯了!“凤无邪!”肃容亦大叫一声迎着朔风飞身上前:“你怎么出来了?”凤无邪猛然抬眸,看向这锦衣华服的天界太子,那一刻,他眸如血染,华发皆白,天地间肃杀一片。“大太子好手段!天界好手段!我凤无邪自毁容貌都不能让你放过,可见天界之卑鄙!如今,我甘愿自堕魔道!从今往后与天界形如水火!势不两立!!”为你而修仙,被你逼成魔,今日,便一了百了!斥剌剌一声霹雳,九天惊动。那翻滚的黑云却是闷响的悲恸之音。肃容身形忍不住晃了两晃,他从什么时候开始,错到如此离谱?他当真自私如此,心魔难消?这不是心魔,是愚蠢,曾经的他被这白衣之人深爱的有恃无恐,现在的他才会自信的无法无天,以至于今日酿此大祸,却再也不能唤回他的心。空旷的诛仙台上,一人白衣,发染霜华,两行血泪,颜若枯花。突然天现神龙,五彩的龙鳞划破浓云,带着电闪雷鸣向诛仙台而去。深海龙族纷纷现身扑上前去,嘴中叫着八弟,八弟,各个痛哭流涕。凤无邪紧紧抱着那具尸首,急步后退,魔障一般大吼:“你们走开!不要碰他!不要!走开!”深海大太子渊淳揩一把泪水便向肃容攻去:“天界不仁!将罪责归咎于我八弟!置我八弟于死地!”“此乃白帝之命!你敢说魔尊不是他与怀玉真人联手放出来的?白帝本来已经放过深海!但他私闯禁地妄想逆天改命亦是事实!否则又岂会受这诛仙之刑!”肃容也不躲闪,直接道出真相。众仙拦在大太面前,不让渊淳靠近。没有了八太子的深海,已经毫无威胁可言。那渊淳恨恨放手,上前就去抢渊歧的尸首:“把八弟还给我们!”彼时小九儿哭肿了一双眼睛正扑在渊歧身上,凤无邪抱着尸首呆了呆,半晌摇头:“不给,他,他是我的!”这渊淳本就心软,但看凤无邪容颜尽毁,一脸伤痕,又看他青丝变白发,一双血眸凄惨决绝竟也不好硬抢。三太子渊何却走上前道:“八弟要为你逆天改命才沦落至此,你,害他害的还不够吗?”害他害的还不够吗……凤无邪几欲歪倒在地:“不……”“我们要带八弟回深海。”渊何上前,轻而易举的从凤无邪怀中将渊歧抱了回来。抬手抚过八弟面容,渊岐化作一尾黑鳞苍龙,鳞片黯淡无光,却不减气势。看着众多神龙送苍龙回了深海,凤无邪跌跌撞撞走到诛仙台的边缘。从这里跳下去,他便是魔,与仙界再无瓜葛。肃容一见,大惊失色:“无邪,你不要这样,他渊歧自作自受不值得你如此!从今往后,我定不会负你!”凤无邪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觉得那种心情无法言说,他转身翩然坠落。何为仙,何为魔?一腔爱恨,一场悲欢。从今往后,支撑着他的,只有复仇二字!☆、一眼百年自百年前,神龙一族八太子行刑诛仙台,深海之中已经许久没这么热闹了。其实也算不得是值得庆祝的事情,龙王爷千年一次的寿宴,过一次算少一次了。水晶宫内布置的比较喜庆隆重,三太子渊何脸上笑容依旧精明,四海龙王汇聚一堂,更有无数水族,各路仙佛前来祝贺,而天帝所派使者早在海面上便被拦了下来。笑话,深海与天界不共戴天又不只是说说而已!尤其是魔界与天界频频开战,天界不堪其扰多次向深海求助,皆被婉拒。众人只道,深海和天界这一层表面上的和谐面具恐怕已经撕了个稀烂。小九儿坐在一株高高的珊瑚上,看到自己的哥哥们迎来送往,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半晌之后跳下珊瑚,化为一尾金龙向深处游去。眼前水路逐渐开阔,穿越一片结界,眼前豁然开朗。在由水晶打造的穹顶深殿之内,一尾墨色苍龙飘浮在虚空之上,周身环绕的灵气让他看上去栩栩如生,似乎随时都会睁开那双已经闭上百年的眸子。而与那黑色苍龙形成明显对比的却是站在水晶之上的白衣男子,那人身着一件白色的宽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银色长发曳地,恍若浮光水泽。他一动不动的望着那粗壮结实的黑色苍龙,喃喃苦笑:“本座以前怎么没发现,其实,你的真身也并不丑……”小九儿嘟嘴,他的八哥乃天定战神,神龙之身,怎么会丑呢,那是天下一等一的帅气!白衣之人转过头来,一张脸上蒙了层薄纱,只一双眸子扫过来也让小九儿心如擂鼓。若没有毁了面容,这凤无邪当是六界最美之人,没有之一!“八嫂,你为何还不愿恢复容貌?”他现在已然是魔界的统治者,比当年魔尊夜帝的法力都要高强,要想恢复容貌,轻而易举。凤无邪的性子却不似以往刚烈,他眉眼微阖,冷笑一声道:“本座要记住这刻骨铭心的痛,要记住渊歧所承受的比我痛上千倍,万倍!”小九儿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在众多兄长之中,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位八哥了,当然,渊何不算……奈何八哥命途多劫,现在又被天界打散了魂魄,他怎能不恨,怎能不伤心。“你还没哭够吗?”凤无邪语气之中多有鄙夷:“所以说小孩子就是麻烦……”小九儿嘴巴一撅,飞身跃到凤无邪身边,打量着他的腰身,又抬头看他道:“若你讨厌小孩子,将来生了我八哥的骨肉便让我深海养着……”冷眸好似利箭一样射了过去,后者讪讪闭嘴。凤无邪又将眸光收回,他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提他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大男人怀孕,这成何体统!可他凤无邪本就是九天之上的白凤凰,凤为公,凰为母,他可以变作女子的形态,但却从未注意到,自己居然还有怀孕的能力……发现的时候已是过了多年,他在魔界也度过了数个春秋,要不是渊何机缘巧合去魔界找人遇到了他看出端倪,他还不知自己已经有孕在身,只是不知这枚还未出生的蛋要在他肚子里呆多久……“你们……你们龙族……要多久。”凤无邪避开小九儿的目光,神色难堪的将头扭向一旁。小九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明白了便捂着嘴哧哧笑道:“龙族怀了蛋便要带在身上三百年,出生之后还要有一年的孵化期方能破壳。”“哦……”凤无邪心中腹诽,到底是虫形一族,这么麻烦,他凤凰一族也不过百年就能出生,顶多孵化的时候再耗个百八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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