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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1)

渊歧看也不看渊何,冲破了层层雾霭直奔九重云霄而去,黑色的苍龙之身一到达目的地便化作人形,他不顾众人拦阻径直往天帝宫冲去。“不好啦,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乡下,不,深海龙太子又来啦!”一声惊呼,呼啦,众仙便作鸟兽散。俗话说,枪挑出头鸟,这鸟都不在了,八太子的长 | 枪谁能抵挡!“站住!”八太子已不是当年鲁莽任性的少年,人高马大的他一把便拎过来一位小仙:“天帝在哪!”小仙哆嗦的嘴唇都有些发紫:“不,不,不知道,神君饶命!神君饶命!”渊歧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想着自己五百年前一冲动把天捅了个窟窿说到底也是自己不对,便也不为难这下仙,寻着天宫中云雾隐藏的玉阶找了进去。没走几步就见到一位白胡子的老先生火急火燎的冲了来,一把抱住他的腰,长胡子都快拖到地上了:“这不是龙宫里的八太子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你既知道本太子为何还阻拦?放开!”渊歧丝毫不把这白胡子仙者放在眼里,仍是大步向前走去。老人家却倚老卖老不肯放手:“八太子到天上来可是要讨个明白?可是遇到矛盾郁结之事?”渊歧这才止住脚步:“你是何人,怎知本太子的想法。”老人家哼哼两声道:“若太子答应小仙不再去找天帝的麻烦,小仙倒可以为殿下答疑解惑。”渊歧振衣将这白胡子一大把的老人家推开,抚平了衣上的皱褶,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你既然能为我解惑,必然知晓本太子前来所为何事?”见这位龙宫来的主儿终于不往天宫里乱冲了,白胡子老人嘿嘿一笑,小心看着他道:“情关难过?是不是?”渊歧浑身一凛,警惕的眯着眸子看着他道:“你是月老?”白胡子老头一听差点没吹胡子瞪眼:“呸!月老那个老东西怎能与小仙相提并论!他不过掌管六界姻缘,小仙可是掌管天下宿命呐!”“司命星君!”渊歧一听,一把将他抓住,眸中顿放光芒:“你快告诉本太子,大壅的那个帝王到底是何人!”司命星君差点没被他那一使劲给勒死,挣扎着脱离八太子的钳制,要生气又不敢发作,只是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写满焦灼心情大好。故意卖关子:“这,这,天机不可泄露!”“狗屁天机!”司命星君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似那四个字是从自己嘴中吐出的一般。“八殿下啊,您急什么,既然小仙敢来拦住您自然知道您为何而来,也知道您不得到个答案是不肯离开的。”“既然你知道还卖什么关子!”渊歧秉性向来急躁,一把祭出一道冲天白芒,手心已握着他的那杆长 | 枪傲然立于云端,指着面前之人厉声喝道:“说!”☆、避而不见司命星君本是文职,看了这架势差点没吓死:“那大壅,大壅今世的帝王是天帝的大太子!”渊歧目眦欲裂,周身腾起冲天怒火伴随着阵阵杀气。“自五百年前凤君怒撞不周山,大太子便魂不守舍,万不得已堕入轮回,十世轮回,今世便是最后一劫!”十世轮回?好一个感天动地的十世轮回!他居然为了凤无邪做到如斯,难怪无邪失去记忆还对他还念念不忘,难怪无邪身在水晶宫还朝思暮想着人间的那位帝王!呵呵,真是讽刺到了极致!他渊歧的所作所为都成了笑话,那二人五百年前便牵扯到了一块,五百年后又岂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更改宿命,眼前这个掌管万千宿命的司命仙君没来由的可恶!可憎!“你是故意将无邪送到大壅帝王手上的?是想着让他们再续前缘吗!”“神君手下留情!”司命仙君眼见八太子怒气喧天抱头鼠窜,躲到花木后头连连求饶:“神君!神君,这怨不得我啊!我,我只管轮回命格,不管姻缘啊!”“我要见天帝!”“天帝,天帝不在天宫之中!”渊歧怎么会信他的鬼话,不管不顾的往里面冲,直到面前齐刷刷的站着一行天宫神将他才目露凶光止住脚步。“八太子还是不要往里面去了,纵是找到天帝又如何,命格岂能随意更改?而且小仙本就没有骗您啊,天帝真的不在,天帝去了西方……”躲你去了!后面四个字司命星君没有说,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实话,这天上的哪个见了他不想躲啊,自己简直就是在往刀口上撞。这等舍命忠君,十分应该举天褒奖!如是想着一边擦冷汗,一边暗自将自己佩服了一遍。渊歧不再纠缠,想到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赶忙转身离去,太玄派已是晨光初现。青山流瀑,云蒸霞蔚,算到他该回来了,三太子渊何和萧羽已经等在太玄的山门外面,见他脸上写满了不爽也不问什么,倒是渊何呵呵笑了两声便道。“怕是有麻烦事要发生了吧?”渊歧看了自家三哥一眼转而对萧羽道:“走吧,师父。”萧羽点头,男子素淡的衣衫站在青山绿水之中分外清雅,回眸看向太玄派众人立于山顶送他,轻轻叹了口气:“你们应该让我直接面对魔界之人,他们抓了我就不会骚扰人间了。”“人间修仙大宗已经被灭的差不多了,除了你这太玄派,还有仙岛须弥,都在龙宫的保护之内,魔界不敢再来骚扰。”渊歧也点头:“不管是妖是魔,我一定会将他抓住!”深邃黑眸之中烈焰腾起,似将方才天上的怒气全都撒到这未知之人的身上。三人驾云离去,这边太玄派的四位长老待掌门一走,纷纷皱紧了眉头,望向司空墨道:“下面怎么做?”司空墨点头,揽了叶灵入怀:“将派内弟子全部分散出去,各堂各殿留十位弟子守山。”“可是掌门……”“你不想掌门人回来看到全山灭门的话最好按照我说的做。”司空墨卸下平日的吊儿郎当,唇角冷笑:“你们不想活命,我还不舍得我的灵儿呢。”“师父……”叶灵兀自倔强的握着拳头,大有要和山门共存亡的架势。全派上下皆知,不把魔尊放出来魔界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太玄作为守卫邢天锁的八大门派之一,逃脱不了灭门的命运。也许是今晚,也许是明晚,无论他们怎样加强防卫,都有可能在睡梦之中再也醒不过来。萧羽算是在龙宫定下来了,对于他这种不顾全派安危躲到龙宫的行为,凤无邪从心底表达了自己深深的鄙视。龙宫之中来了两位重量级客人,倒也热闹,数老龙王最开心,终于有了个和他一样心智成熟的人陪他说话聊天,那种找到知己的感觉无以言表。虽然每日里他说的多萧羽说的少,但总好过在儿子们面前碍手碍脚还被嫌弃的好,所以自萧羽一来他就拉着萧羽下棋赏花研究书法,萧羽也不推辞,好像过起了颐养天年的日子。卡!“你真当自己老态龙钟要颐养天年了?”说话的自然是九天八荒最刻薄,不对,最漂亮的凤君大人。萧羽合上手里的卷轴看凤无邪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品茶,淡然一笑“为何为师就不能颐养天年,算起来,为师也有好几千岁了。”“谁是你徒弟,莫的年龄大就花了眼,你徒弟在那呢。”凤无邪冲窗外看去,八太子正在指挥水族布防,自从太玄派回来他就忙的脚不沾地,凤无邪是实在呆的无聊才往萧羽的住处来。萧羽清润如初,所谓仙人之姿,圣人之态,不出其二。“你是岐儿的妻,岐儿是为师的徒弟,你自然也是为师的徒弟。”他说的理所当然,却让凤无邪没来由的涌现出一种满足之感,似乎他在等的就是这句话,喝了一口茶掩饰了自己的神态,轻轻吐出两个字:“荒谬。”“若是岐儿将来有难,你可会舍弃他?”凤无邪警惕的挑高眉眼:“你什么意思。”“若是岐儿将来遇上了麻烦,你是否会对他不管不问,置之不理。”“他是神龙之君,还是战神,能遇到什么麻烦。”萧羽淡然一笑:“是啊,总以为不会发生的事情到最后发生了,无力阻止,没有勇气去挽救,最终,万劫不复,抱憾终身。”“本君不是你这种糊涂人,你的‘老相好’来了,未免他心中不快,本君就不打扰你们了。”言罢闪身出了萧羽的居所,老龙王从门口鬼鬼祟祟的溜了进来,左右看看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是说那凤君在吗,怎么……”萧羽笑着摇头:“你不想见他,不代表他也想见你。”老龙王一听,微敛怒气:“要不是老龙五百年前犯了糊涂将凤君救活,今日也不会把岐儿搭进去,唉!”“你怎知是福是祸。”萧羽将眉眼睇向窗外,刚从自己这里离开的凤无邪径直去了水晶宫外围。那里,八太子渊歧正在与几位夜叉将领商议布防之事,若是魔族之人偷袭,他也好提前准备对策,并且出其不意的让他落入自己的圈套之内。安排好一切便命属下前去执行,一回头,对上了那双温柔的黑瞳。渊歧只觉得呼吸似有瞬间的停滞,竟担心这是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凤无邪这样温柔的目光了。那其中夹杂的复杂神色,好似爱人的手轻抚在心尖上一样。“无邪?”凤无邪一怔,迅速恢复了一身的冷然:“交代完了?”八太子点头,故意错开与他相视的目光:“此处临近禁区,那里是邢天锁的封界,会很危险,你先回去吧。”凤无邪挑眉,瞬间移动到他面前,有些揶揄道:“本君才到水晶宫几天你八太子都不想见我了,整日也看不到你的半个影子。”他本玩笑之话,无心之语,却让八太子心虚。“没有的事,别胡说。”“胡说?若是你觉得本君占了你的水晶宫直说便是,反正一开始我便有离开之意,大可不必躲着我,连家都不敢回。”八太子渊歧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他的确是很久没回寝宫了,但这绝对不是为了躲着他,他只是想说服自己,那个人本就不属于他,若凤无邪铁了心想跟天上的大太子肃容回去,他难道还真能杀了这只白凤,留一具尸身?见此人眉心皱的好似一片山峦,不仅没有出声辩解,还在踟蹰犹豫,凤无邪心底顿时一片冰凉。他转身离去,莹莹白衣在深海的涩洋之中留下一道浅光。凤无邪是一只多疑的鸟,虽然说鸟的心并不大,但却装满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到寝宫之后他就在想,八太子的态度是要赶他离开呢,还是只是他纯粹的多想了?“凤君,凤君!”小婢女欣喜若狂的跑了进来:“八殿下回来了!”凤无邪挑眉,回来就回来呗,有什么好激动的,难道他独守空闺寂寞难耐的样子就这么明显?跑来的小虾精才将门打开,后面的两个婢女就扶着酒气冲天的人进了来,‘腾’的一下,凤无邪的心头窜起一股无名之火。婢女临走之前还体贴的将门关了个结实,而那醉酒之人半躺在榻上抬手一摸,桌上的酒壶一把被他拉了过去,张着嘴咕嘟咕嘟的灌了好几口。“不是听说深海有一种酒名为千年无梦吗?能更快的把你灌醉吧?”渊歧半睁着眼皮看了过去,只觉得眼前一人白衣胜雪但却分外模糊,看不清长相,看不清表情,但他却真切的知道此人是谁。此人清濯的身影,熟悉的味道,对他而言都似磁石,深深的吸引着他撞过去,直到他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孩子一样将脑袋埋进他的怀中,渊歧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凤无邪的身上。凤无邪皱眉,索性也不挣扎,顺势往榻上一靠,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八太子的身上酒气浓烈,连鼻息之中都带着灼热的气息,他摸索着抬头,直接覆上了身下之人的唇上,唇瓣包裹着他的,轻轻的抿了一口,继而贪婪的吸吮舔舐。一种属于男子的浓郁气息夹杂着辛辣的味道窜进凤无邪的口腔,他险些要沉醉其中,双手搂紧怀中健硕的身躯,他觉得自己成了一叶浮萍,想紧紧的倚靠在男人的胸怀之中。“告诉我……”凤无邪咬着男人的下唇,凤目如炬情|欲翻腾,与眼前的黑目对视:“是我想多了,你,你快告诉我,你有多在乎我。”☆、七情六欲“告诉我……”凤无邪咬着男人的下唇,凤目如炬情|欲翻腾,与眼前的黑目对视:“是我想多了,你,你快告诉我,你有多在乎我。”他的声音绵软如水,饶是男人醉酒未醒也痴了半晌,他觉得自己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池春水,总觉得随时会流逝,这不属于他的春水将要流向何方?渊歧慢慢从白衣之人的身上翻滚到一边,大字躺在榻上,看着水纹荡漾的水晶宫房顶,他醉眼朦胧面无表情,半晌之后,才开口道:“我,我犯了一个错误,五百年前就错了。”凤无邪静静躺在那儿,只觉得一只手在慢慢的握紧他的心脏,让他的呼吸越来越不顺畅,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身边这人将要吐出些不太好听的言语。若真说了什么他不爱听的话,他一定会杀了他!杀了他!!男人喝了不少的酒,头重脚轻,他抬起一只手拍着自己的额头,半晌之后,薄削的唇角漾起一丝笑意。“虽然是错,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你撞了不周山,让你受这么多劫难,若我那时一直陪着你……”“你闭嘴!”凤无邪觉得自己的心被那只手抓的越来越紧,连带呼吸都在发抖。“你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可我没忘……”男人醉酒的声音充满磁性的暗哑,勾起一抹苦笑,他缓缓说道:“是我渊歧对你不起,大婚那日醉酒,误把你当成了泾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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