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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1)

凤无邪的眉心蹙的更深:“你不是修仙宗门之人。”梁绍见他不再动弹,这才慢条斯理呵呵笑道:“谁说我不是了,贫道本就是修仙之人,怪只怪他们有眼无珠逐我出师门,现在好了吧,被满门灭口了,哈哈哈哈,贫道真恨不得早起晚睡对着那灭门之人拜上三拜呢,要不是看到皇上满世界的找你,贫道自由潇洒,又怎么会陪你演这出戏。”凤无邪无奈冷笑,人间帝王他自然不认识,又为何找他?又或许八太子归还国宝,请人间帝王代为找他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既然决定要离开,自然不会回去。梁绍又捻着胡子道:“本来我还在想,这上了太玄山可怎么把你带下去,谁想你居然自己下山了,真是天助我也,伺候了你这么多日子,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进京,将你交给官府,领赏,谁知道你居然这么不知好歹!中途反悔!”凤无邪眸光如刃,他用力一挣,锋利的丝弦如刀般切进他的肌理之中,鲜血泉涌,一身白衣几成血衣。“啪!”梁绍一巴掌甩过去,他顿时被打的头晕目眩耳鸣眼花,几乎动弹不得,白皙的面皮之上浮现出五指红肿的印记。“贱人!我说过了!要死晚点死!你们这种不要脸的男宠,死一个少一个!”这人的面部表情狰狞可怖,凤无邪反而有些神志不清,飞快从他身上流逝的鲜血几乎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突然之间,窗外雷声‘咔嚓’而下,闪电撕裂整个夜空。梁绍猛一哆嗦,看看傲视如常的凤无邪又急忙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嘴里咕哝道:“我还就不信了,你怎么会真的是神仙。”窗外乌云滚滚自天际而来,浓云之下瓢泼大雨,电闪雷鸣恍似将天撕开了个狂怒的口子。“渊歧……”凤无邪咬紧牙关看着云层之内翻腾的苍龙,除了这苍龙之外,另有一只蛙首蛇尾的怪物兴风作浪。想必这怪物就是他之前察觉的妖气,而此时,一龙一怪正大战正酣,天地之间肃杀弥漫。梁绍肉眼凡胎如何得见真龙,只是看着疾风骤雨雷声轰隆,暗暗咋舌:“这泾河城的气候可真是奇怪,方才还星光璀璨,这一会的功夫就下雨了?!”云中激战未停,突然一条瘦小的青龙也加入战况之中,很快,那条青龙被蛙首蛇尾的怪物擒获。怪物变作了一个蓝衣男子,后拖一尾,而那被擒获的青龙亦变作了一位楚楚动人的女子,正被蓝衣男子俘获手中,男子的利爪直抵女子喉间。八太子渊歧亦化为人形,黑发玉冠,玄纹广袍在夜风之中猎猎作响。他手拿□□,傲视山河。隔的太远,凤无邪眼力再好也没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男子英姿勃发傲立云端之色端的是眼熟。这熟悉的感觉似穿透了五百年沉睡的时间,让他的头脑变的一片混沌。八太子率先发难,一枪挑过去就将那女子救了回来,一手抓着那女子,一手银枪舞动如风。劈天盖地的雨幕直坠而下,天地间银光霍霍,祭出一道灵印封锁了蓝衣男子的退路,□□出手,死死钉入蓝衣男子的胸膛。蛙怪的嘶吼之声皆被雷声覆盖,从云中跌落化为虚无,而八太子亦抓着那女子,转瞬不见了踪影。瓢泼大雨骤然停歇,墙脚瓦楞上滴滴答答的雨声在静谧的夜色之中无比清晰。凤无邪无力的靠在椅子上,眼底一片寂灭。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梁绍关上窗户,伸了个懒腰,又在他脸上拍了拍,说了些什么他没往心里去,大致是说,你早这么乖不就结了。哼着小曲儿出去,咣当一声关了门,凤无邪无力支撑,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彼岸大荒,漆黑无际,温热的触感将他包裹。难道他被打回蛋壳了?凤无邪纳闷,忍不住有些遗憾,若是他破壳而出,那人,还能认得出他吗。不过,为什么要让他认出来,想必那人早已将他忘了吧,他不过是他的一时新鲜,得不到的最矜贵,得到了便可以弃如敝履。“醒了吗?”“唔……”凤无邪从齿缝间泄露出一丝舒服的吟哦,惬意的想要汲取更多的温暖。一张大手抚上他的额头,缓缓滑过他秀致的眉梢眼角,指腹触及他不安抖动的睫毛,那人的嘴角弯起一抹温和的弧度。“你终于来到我身边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他恍如一只雏鸟,在那只大掌的庇护下放松警惕,沉沉睡去。☆、八太子妃“八太子妃?”“那才是八太子妃?”“她才是八太子妃?”水族之众再一次将深海水晶宫围了个结实,叽叽咕咕的讨论个没完没了,也有失望者不住摇头道:“长得这么丑,怎么配的上我们的神龙之君?!”“就是!就是!”“走吧,走吧,太丑,太丑!和凤君没法比!”深海水族接二连三的离开,水晶宫才终于得见日光。如今宫中正殿之上坐着的是老龙王,他那张脸笑的好似一朵菊花,因为有客人在,掌握四海实权的儿子不得不将王位让出来,他的屁股终于能体验一把身为龙王的殊荣。这客人不是别人,说白了其实不应该算是客人。泾河公主身着嵌宝菱衫,玉颈之下,一片酥胸白如凝脂,纤腰一束,不盈一握,瓜子脸上氤氲着一层红晕,红唇微抿,欲引人一亲丰泽。她是一个很懂得展现自己的女人,尊贵不失妩媚的外表下是一颗七巧玲珑心。“此番多谢深海出手相救……”“公主太客气了,八弟是你夫君,理应如此。”说话的是站在龙王身边的三太子渊何,他一身紫衣锦袍摇着把招摇的扇子,眉眼间透露出几分精明:“不对自己的妻子好还能对谁好呢,是吧,八弟?”“啊?”渊歧靠在椅子上,一盏茶水要送到嘴边又心事重重的放回桌上,他剑眉微敛,神色恍惚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又‘嗯’了一声。泾河公主的眼角一直偷瞄着这位玄衣男子,时间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她万万没有想到,五百年后的自己竟然会对这个当初让她逃婚的男子频繁侧目,连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都牵动了自己的每一根神经。他在想什么,是在想她?还是在想别人?还是说,在褪下年少的不羁变的成熟稳重的同时,又多了些成年人的羞涩?正胡乱猜想之际,却看到渊歧心事重重的站了起来,泾河公主连忙迎了上去屈膝行了一礼:“这次那蛙怪蛊惑我小弟为祸泾河,还怂恿小弟盗取大壅国宝,多亏殿下昨日将那蛙怪一举斩杀,否则,奴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嗯……公主不必客气。”渊歧语气疏离,眼神直接越过她,欲要出去。“殿下?”公主又忙将他拦住,欲言又止:“殿下还在生我的气?当年逃婚也实非我的本意……”八太子渊歧似没反应过来,长年久居深海,虽然成亲了但媳妇不在身边他也和单身龙差不多,听泾河公主如是说了还有点纳闷,脑袋里对逃婚二字还大大打了个问号。“唉~”老龙王一波三折的叹了口气,语气之中颇有幸灾乐祸的成分:“这事和公主无关,只因你那父王是如何也想不到会有求老龙的一天哦。”老龙王说这话是有原因的,当年泾河公主逃婚离去,又逢凤无邪撞山而亡,八太子也没心情去泾河找八太子妃,如此一耽误,泾河觉得颜面无存,况且他们本来就看不上这个无甚家教的八太子,索性站在女儿这边想要重新物色郎君。深海这边本来想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三太子去接八太子妃,三太子去吃了个闭门羹,泾河那边以没有诚意为由拒绝送女儿回深海。彼时泾河公主心心念着三太子,没能得见三太子一面,暗地里没少怪自己的父王。泾河的老龙包括他那儿子都是爱财之人,看上了蛙怪搜刮的民脂民膏正打算把女儿嫁过去,就闹出了个盗取国宝的大罪。上天去找那天帝求助,天帝以开罪人间帝王为由不愿出面,万般无奈这才找到海里,把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恨不得包成个礼物送来,请深海看在姻亲的面子上帮个忙。八太子倒也爽快,应承之后不仅说服了人间帝王还一不做二不休为泾河铲除了蛙怪。渊歧本性纯善,说白了就是一根筋,他觉得蛙怪是妖怪,祸害百姓,那就必须死。而泾河公主则不这么认为,她本被自己的父王暗地里许配给了蛙怪,八太子这么一出手,她倒觉得眼前这少言冷酷的男子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更愿相信这是英雄救美。因此心中也非常受用,受用归受用,一听到老龙王的冷嘲热讽,顿时又觉得颜面无存。泾河公主只得道:“父王说的是……儿媳自与八殿下分离之后就日思夜想,想到以后再也不能见面就难免伤心落泪,以为今后只能坐愁红颜老,万万没想到还有再见的一天……”说着已唏嘘落泪,我见犹怜。老龙王半天才明白过来,她这一声父王叫的是自己,顿时心花怒放。但面子上四海之主的威严犹在:“饶是老龙的这个儿子不争气,但也胜过你那个弟弟,九天八荒欲要与老八婚配的也不在少数,我们也不是趁人之危逼你回来,免得那泾河老儿说老龙的不是,你还是回……”“咳咳!”渊何重重咳了一声打断老龙王的话,一眼瞥过去,后者讪讪闭嘴,满脸堆笑,让儿子开始表演。三太子接了老龙王的话茬,笑呵呵的看着泫然欲泣的泾河公主道:“公主这几日受惊了,我父王说的玩笑话,不要往心里去,让八弟带你回寝宫歇息去吧。”完了对呆呆怔怔的八太子使了个眼色。八太子却蹙眉道:“这种事用得着我来?来人,带泾河公主下去歇息。”“咳咳!”三太子又被呛着了,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弟弟,又满脸堆笑:“八弟不是成天念叨着泾河公主吗,如今公主来了,自然是要与你同住的,毕竟你们已经成婚多年了嘛。”渊歧一直在想凤无邪可能去哪,并未将他那几人谈话放在心上,现如今一听,自己好像是成亲了,而且成亲对象还真是这位泾河公主。心中虽有些懊恼,但也架不住身份摆在那,只得妥协。“那……公主请随我来。”他没有不悦,亦无高兴之态,全然只当是往宫里带个新宫女一样寻常。泾河公主忙向龙王行礼告退,兴高采烈的追了渊歧跑出去。二人前脚刚走,三太子就刷拉合上扇子,冷魅的眼角睇向缩在宝座上的老龙王:“父王刚刚是在展示自己的口才吗!”老龙王欲哭无泪,恨不得变成只虫子溜走:“还不是你说,等他们来了要让父王给泾河公主一个下马威,不能失了海底的身份!”三太子冷哼:“您方才丢的何止是身份!父王啊父王,我就不明白了,您一把年纪了,怎么越活越天真?”“天真?”老龙王当是夸他呢,菊花脸顿时舒展开来。“……”三太子心好累:“虽然现在泾河有求于我们,但我们与天帝以及泾河的关系并不融洽,宁多一个朋友勿多一个敌人,我看您方才真是巴不得得罪了那泾河公主。”“她是我儿媳妇,我还不能说两句?”老龙王觉得委屈。三太子悲哀的看着他,一副你很傻很天真的样子:“是您儿媳妇不错,可她也是泾河龙王的女儿啊,父王,以后这种唱红脸白脸的戏看来不能和您合作了,你这一入戏就没了分寸!”老龙王那个委屈啊,似乎看到了自己并不光明的未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数着菊花瓣孤独终老。却说渊歧带了泾河公主大步回到寝宫,底下伺候的小虾精过来询问把公主安排在哪里住,泾河公主本来欢喜的一张脸顿时变色。她是这八太子的正妃当然要住主卧,这种事情至于过来询问?渊歧解开身上的外袍递给虾精道:“问问公主想住哪就住哪吧。”泾河公主虽有些迫不及待,但身为女子还是得矜持点:“成亲多年,一直未尽妻子的职责,愿就近伺候夫君。”妘儿?谁?八太子也懒得追究这些,只当是安排个婢女,手指指了一圈,开口道:“就让公主住在……”“先搬到寝殿吧,一会我去了再收拾。”泾河公主如是说着,扶着鬓上玉簪安排带来的侍女搬行李。“不行!”渊歧急声阻止,眉心一紧,面色不善。几乎是同时,那些虾精都站成一排,挡住了泾河公主的随从,大有阻拦的架势。泾河公主本是娇惯的性子,要放在别处她早就大发雷霆了,奈何这里是深海,而且他又是自己想要讨好的夫君----八太子渊歧。只得忍而不发:“夫君这是何意?”乍然听她赤裸裸的叫夫君渊歧还真有些不习惯,看了看寝殿紧闭的大门,又烦躁的抓起虾精手上的外袍披在身上:“总之不行就是不行。”言罢已出了寝宫,他不善言辞,很多事情做起来比说的方便,所以他干脆出去找凤无邪了,独剩泾河公主的一声‘夫君留步’哽在喉中。她握紧手心,眸中满是不甘。犹自记得五百年前大婚的日子,与这位深海的八太子初次见面是在水晶宫正殿,当日金碧辉煌喜乐喧天,所坐宾客来自九天八荒五湖四海。她一身大红的喜服艳惊全场,她也清楚的记得,这位八太子看自己的眼神又何止是惊艳对于自己的美貌她异常自信,对于别人的痴迷她也习以为常。但也许世事无常说的就是这样,时隔五百年,她眼中那个‘好色之徒’徒转眼间蜕变成英伟倜傥的神龙之君。而她也自信比五百年前更添妩媚,怎的一切就变了?难道她的美貌,她的温柔不起作用了吗?她变的多疑且不安,转头看到那些警惕的虾精,脸上又重现笑容:“别担心,我不去寝殿便是,只是,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我才是八太子的正室之妃,往后在这宫里除了八太子之外,你们又多了一个主子,顶撞主子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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