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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1)

阿青用文件夹掸走肩膀上的灰尘,“你个死基佬离我远点。”再一指长椅上的唐铖,“别带坏祖国的花骨头!”“小屁孩哪知道那么多?这人还真奇怪,上班时间带个崽?难道是他儿子。”蓝锋蔚随口说着,眼睛瞥过正对上唐铖的视线,突然汗毛一竖。只见那白玉团子似的小不点满面森然,眼神阴测测的,瘆人得厉害。“什么鬼。怎么感觉有人拿刀架着我的脖子。”蓝锋蔚自言自语地摸了摸阴风刮过发凉的脖子。“晚上走夜路谨慎点。”阿青推了推眼镜,“小心被人套个麻袋暴打一顿。”韩映澄从拘留所出来,弯腰抱起凳子上的唐铖,见他神色阴郁,不解地问,“怎么了小唐?”唐铖死死盯着隔着一扇透明玻璃对他们嘻嘻哈哈的蓝锋蔚,“那个人嘴巴不干净。”“他说什么了?”唐铖不吭声了。韩映澄拍拍他的背,“好啦,别用他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跑了一天累了吧,晚上想吃什么?”唐铖气鼓鼓地靠在他肩膀上,“吃小橙子。”韩映澄抱着他笑眯眯地往外走,“没有小橙子,只有大橙子。买一个又甜又大的橙子给我们小唐炖鸡蛋吃。”走出警察局时,从唐铖口袋里掉出一个小巧的布娃娃,看上去很新,穿着长袍马褂,脸涂了粉似的白,咕噜噜地滚进了草丛,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小唐,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掉了?”唐铖摸了摸口袋,摇摇头,“没有。我饿了,快回家吧。”“好。”****“鹤城综管所特案科,直属国都特案部。职责保密,成员保密,分管领导保密。”蓝锋蔚甩甩手上一叠档案,看着阿青:“什么都不能说,用来洗黑*钱再好不过。你说是么。”阿青扶了扶眼镜,“来这里的时候,老大特地吩咐过别动特案科。你现在找他们的茬,又是几个意思?回头我才不给你写万字报告。”“怕什么,还能呼风唤雨么?一个装神弄鬼的假道士而已,真有本事叫僵尸来打我啊!”轰隆隆----窗外惊起阵阵霹雳,电闪雷鸣。阿青连忙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架,“冤有头债有主,别来找我,阿门。”他睁开眼看了下手表,“到点了。我先下班了,队长再见!”作者有话要说:发靥:方言,有趣☆、29蓝锋蔚又看了些资料,才动身离开办公室。窗外大雨倾盆,闪电不断,或许是雷劈到了哪里,电路接触出现问题,走廊上的灯明明灭灭,很有恐怖片的感觉。一时间安静极了,只有皮鞋踩在瓷砖上“哒哒”的声音,而灯光无法照到的阴影处好像藏着某些未知的东西。蓝锋蔚身为警察的敏锐第六感在内心深处拉起了警报,他盯着走廊尽头,仿佛下一刻就会窜出一个人影来。越接近拐角处,神经也越发绷紧,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腰间的配枪。一步一步向前,到了!触目空空荡荡,什么异常也没。蓝锋蔚刚松了一口气,眼前忽然黑了下来,整座大楼的灯全部灭了。他猝不及防地被套进一个麻袋,拼命挣扎却发现对方力大无穷,牢牢将他按在地上,照着嘴巴“噼里啪啦”扇了一顿。蓝锋蔚隐约听见楼上的同事喊“跳闸了,谁去地下室拉一下总开关”,接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往楼下来。灯亮了,身上压制的力道在瞬间消失。蓝锋蔚立刻从麻袋里钻出来,走廊上依旧空无一人。“卧槽!嘶----”嘴上火辣辣的疼提醒他刚才不是梦。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侵入警局袭警?而对方不谋财也不害命,只打他嘴巴子,仿佛想给他一个出言不逊的教训。蓝锋蔚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麻袋准备提取指纹,没走出几步撞到一个布娃娃,估计是哪个迷路小孩落下的,抬起一脚将它踢进了垃圾桶里。反黑组组长雷雨夜被歹徒暗中偷袭的事,说起来很大,处理起来却悄咪咪的。毕竟被人套个麻袋狂揍一顿还毫无还手之力这事说出去太难看,更何况是在警察局里。蓝锋蔚只告诉了从国都起就跟着自己的阿青。“找我加班是要给钱的。算了,看在你被社会暴打的份上,就当做公益吧。”阿青怀揣全家桶,打开笔记本电脑,“根据你遇袭那段时间的监控显示,没有可疑的人员进出。”蓝锋蔚拿着棉签照着镜子给自己擦双氧水,“假设他一直在局里面,没有出去呢?”“我也查了电梯、走廊、楼道的监控,还是没发现。”阿青忽然手指一顿,抬起头看他,狐疑道:“该不会你撞鬼了吧?”“我,一个坚定的无神主义者,科学崇拜者,是不会相信你这些胡言乱语的。我坚信任何异常背后都藏着人为因素。问问派出去的“哨子”,韩映澄在干什么?”“虽说都是自己科室的兄弟,没什么秘密不好讲。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未经许可派人24小时盯梢韩映澄的事被举报了,要怎么处理?”“等东窗事发再补个报告申请呗!”“行,我打个电话问问……”阿青说着拨号码,神色逐渐正经起来,又拨了一遍,等了一会他放下手机,严肃道:“蓝队,我联系不上哨子!”“马上查定位!”****韩映澄开车回去的路上,从后视镜里瞥见唐铖频频回头望后看。“怎么了,小唐?”“后面那辆黑色的小轿车从警局出来一直跟着我们。”“不用管。应该是蓝锋蔚不放心我,叫人看着。”唐铖观察他的神色,笑嘻嘻的一如平常,不解地问:“他派人监视你,你怎么不生气?”“清者自清啊。他们这么费时费力也调查不出什么东西。再说啦,“哨子”出勤必须报备的,事后他一定会补办。人力费、油费、食宿费……各种开销最后算下来肯定一大笔钱。每年的经费有限,一想到他要额外花冤枉钱我就偷着乐了,还有什么好生气的?”警察本就疑心病重,他看得淡然,也不责怪蓝锋蔚的做法,若换做是他在那个位子,应该也会这么做。唐铖闷闷不乐的,手上摆弄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布娃娃。韩映澄逗他,“哪里来的漂亮娃娃,真可爱。”哪知唐铖更生气了,啪啪打了两下娃娃。“他们差点害死你,哪里可爱了?”“什么?”他解释道:“这是鹤城中学的鬼童,唐钺收了,做成娃娃给我,危险时刻可以保护我们。”韩映澄奇道:“你和唐钺很熟?”“一般。”他笑道:“一般还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唐铖看了他一眼,“他托我给他找个老婆。一米七五,皮肤白的,长得漂亮,笑起来有酒窝,最好是吃公家饭的和尚。”“那你看我师兄行不行?他减减肥应该能达到对方的标准。”唐铖幽幽地说:“你那么恨我吗?”“啊?”韩映澄不明所以,听他讲:“我要是把二师兄介绍给他,你说他会把我炖了呢还是烤了呢。唐钺吃小孩不放盐的,你不晓得么。”韩映澄闷笑出声,“师兄年轻的时候可帅了。我手机里还有他的照片。喏,你看。”等红灯的时候,他把相册调出来给唐铖看,照片里的人虽然是个光头,但非常英俊。唐铖没什么兴趣地瞟一眼,随后一本正经地问:“你手机里为什么藏着他的照片?你是不是暗恋他?他都叛出师门了你还叫他师兄,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想法?”他紧张地一连三问,神色像极了怀疑老婆出轨疑神疑鬼的老公。韩映澄:“出家人四大皆空,我能有什么想法?”他这么说,唐铖似乎更不开心了,气冲冲地:“别说的你好像看破红尘五蕴皆空了,你都没有经历过,怎么就能看破?”韩映澄笑了出来,只当他童言无忌,想要解释,却找不出话来反驳。细细品味一番,竟从中品出一阵禅意。未历红尘,怎知红尘?更谈何看破了。唐铖没发现他的异样,继续说:“释迦摩尼成佛前还是红粉无数富可敌国的王子呢。名利声色,他什么都有了,什么都经历过了,所以心甘情愿无欲无求了。你什么都没经历过,就要斩断青丝无牵无挂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他说得义愤填膺怒发冲冠,韩映澄笑了笑想要安抚,却听他声音忽然小了下去,闷闷地讲:“一想到你要去孤灯旧庙,青菜豆腐度余生,日夜诵经参苦禅,我就难过。”“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思念,每天每夜每时每刻。”“你没有想过,你心里只记挂着你的佛。自私鬼!”韩映澄的声音柔和,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却捏紧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想过?你怎么知道我念着佛经心里想的是什么?你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到底难不难过?”他抬起头看见后视镜里的唐铖眼圈发红,苦笑道:“怎么啦,有什么好哭的?”“那我一想到你做和尚做得那么委屈,我就想哭嘛。”唐铖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手背擦了又擦,怎么也止不住,“我心里不舒服。”“那我给你揉揉?”韩映澄靠边停好车,下车坐到后排,把他抱进怀里,给他胸口揉了揉。“不要哭啦,小唐是男子汉,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唐铖抽抽噎噎,哭得直打嗝,“那、没有人要我,等、时间到了,你去珞珈山剃度,我怎么办?”他哭得好不伤心,抽泣的脸渐渐和前世醉酒的唐钺重叠,看得韩映澄一阵恍惚。“修真界明文规定不能对普通人用法术。那人贩子把我卖到外国,没人管我死活……你不要去好不好,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唐铖声声泣泪,听得韩映澄阵阵发苦,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灵竹音为了给自己和唐钺一个好结局而去珞珈修行,他以为两人只是暂时分别,却没想到,再遇不久就成了永别。剖心救唐钺,无论是有意安排还是偶然导致,最后目的都达成了----感化了魔王,使其未成大魔,成了魔佛。让一个大魔苦等三千年,不开杀戒,不做坏事,就好比叫虎狼吃素,硬生生扭转天性。他却从不抱怨遇到了此等冤家,午夜梦回也只是担心对方不要他,恐怕在他心里,改变天性的巨痛也不及两人分离。明明强大得不需要对方保护,却怎么也离不开对方。这种关系,要深究的话,大概灵竹音是唐灵钺的精神向导。而他是唐铖的精神依赖。肉体上的打击已经很痛苦了,精神再受摧残的话,真是禽兽不如了。而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必须去珞珈山。“哎----”韩映澄长长叹了一口气,将下巴搁在唐铖发旋上,“好吧,我答应你,不去剃度受戒了。”唐铖抬起哭肿的眼睛看他,可怜巴巴地问:“那你还俗了吗?”“嗯。”“那你可以谈恋爱了吗?”他干巴巴的,“这种事看缘分。”唐铖低头擦眼睛,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声音仍旧细声细气的,“缘分吗,安排一下就有了。”无论如何,祝贺珞珈寺再次喜提叛出师门小和尚一只。韩映澄见他不哭了,便松开他坐到前面去继续开车。刚启动引擎,就听他奶声奶气,一脸天真单纯地问:“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唐钺啊?”韩映澄失笑道:“他脾气太差法术太高。你就不担心我被他家暴?”唐铖认真地说:“他打谁都不会打你的!只要你不弄伤自己,他脾气可以很好的。”韩映澄问:“唐钺真的不是你爸吗?你这么热心,给我的感觉好像想给自己找个后妈。”唐铖说:“那你愿意和他在一起,做我后妈我也不介意的。”“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是我单方面的愿不愿意。你也要看他有没有意啊。”“他怎么没有意,见你第一眼就想泡你啊!”“???”唐铖转向窗外,一副世外高人看穿一切的样子,幽幽地说:“他喜欢你喜欢得要疯了。贫道劝你早点答应他,最好下次见到他主动投怀送抱。否则,等他真疯了,就把你绑到唐门拜堂成亲,发生不可描述的行为。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敢来救你。”韩映澄听得有趣,笑了起来,“你不帮我?”“那我打不过他的嘛。”唐铖理直气壮,“我还是小孩子,他已经是大人了!”韩映澄调笑道:“唐棠还说你是剑宗这一代最出色的学生呢。要是随便来个大人,你就歇菜了。那谁来保护我们科室呀?”唐铖说:“这你放心好了。天上地下三界六道妖魔鬼怪,除了唐钺,我都能打的。”“刚才谁说自己是小孩子示弱的?这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我是最厉害的小孩子呀!”☆、30韩映澄笑着放下车窗,傍晚的风吹得凉爽又温柔。“那请教最厉害的小朋友唐铖同学,这桩案子,我们应该从哪里入手呢?”唐铖说:“先去城西当铺!如果刘宇是被蓄意杀害的,就成了冤死鬼。冤死鬼执念深,一般都滞留在原地的。”“你能看见它?也对,你还小,阴阳眼没闭上吧。”“嗯哼。”他傲娇地抬起下巴,一副“我是你想不到的厉害人物”的模样,看得韩映澄忍俊不禁,低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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