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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1 / 1)

谢琰却否认,“不,如果没有你,那我谁也不会喜欢。”“天底下就属你会吹牛。”林淼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舒畅了,脚又跟着伸到谢琰腿上,往上一踢差点贴到谢琰嘴边上。谢琰握住林淼的腿肚子,却跟着问他,“怎么,你这么不信,是因为你觉得陈宁这人很值得喜欢?”王八羔子好一招以退为进。一下将原本自以为占了上风的林淼给踢落神坛,放不出屁来了。“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林淼开口却做不出什么有力的解释,转而只能燥起来,“哎呀你好烦啊,你这臭东西真是能气死我。”林淼胡燥一气,自个儿又躺回枕头上,借势使唤谢琰说,“快让人进来,我要洗脸漱口了,一点儿眼力价都没有这真是……”这般乱说一气总算是将这茬给揭了过去。璧如新婚,这几日自然都不回来。谢琰起来叫了人,林淼则翘着脚在床上晃了晃脚丫,从床帐里面又看他一眼,等谢琰看过来的时候又立刻收回目光盯着床顶看。一直等妤雯领着人进来,林淼这才坐了起来穿着里衣从床上下来。现在已经暑气初盛,不过屋里面还算凉快,每天都有冰运过来,让屋里面保持在一个宜人的气温上。林淼早已经忘了昨天晚上自己说过什么,在面对妤雯的时候自然也没什么异状,却是妤雯今天主动和林淼说话的时候少了很多,看着也有些疲惫。林淼本来还没想开口,可垂眸一看,忽然见着妤雯手上擦破了皮,指关节处的伤口还不小,当下惊道,“你的手怎么了?”妤雯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头,淡声道,“没什么,只是和人打了一架。”林淼这种怂包蛋,见着妤雯这样的,心里都是把人当成大佬的,这会儿犹豫片刻小声问妤雯,“打赢了吗?”妤雯顿了顿,“没有。”林淼惊了,“谁打你?什么时候打的,昨晚上还出什么事儿了,我喝醉酒了,我都给忘了。”他一想还以为是昨天晚上又遇见了什么刺客来袭的事情,心里怦怦跳起来,转头又朝外面喊,“小九,小九?”林淼正想让小九进来说说,或者让小九去给妤雯讨回场子,却听妤雯说,“就是和他打的。”这会儿小九的步子都已经到房门口了。“你先在外面等会儿。”林淼瓮声瓮气地喊住小九,又赶紧着将妤雯拉到自己身边,压低声音对他说,“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我绝对帮你的。”他认识妤雯久,又受到妤雯照顾多,当然是偏帮妤雯的。加之妤雯长久来的女装扮相,林淼从心理上也会不自觉将妤雯给当成女孩子来看,当下顺着一想就觉得他给小九打了的场面格外可怕。再一想,原来小九盯着妤雯看,并不是他以为的喜欢妤雯,而是想要欺负妤雯?妤雯心里虽然也是烦闷,可是见着林淼关切的目光与小心的样子,心中却又忍不住一宽。林淼的关心是不作假的,这点妤雯清楚。“公子放心,我没受伤。”妤雯说。林淼又迷惘了,没受伤是什么意思,高手之间打架这么点到为止的吗?“那你们打什么?”林淼从自己的怂包心理出发,又合理揣测着问,“你跑了?”妤雯说,“他跑了。”“他跑什么?”林淼更被这个对话弄得百思不得其解了,“他不是打赢了吗?”妤雯却沉默了下去,转头道,“公子若是没其他事情,我还得去藏书阁那边一趟。”林淼一听是藏书阁,怕耽搁了谢琰的事情,连忙说,“那你去吧去吧。”不过自己坐了一会儿还是想不透,干脆叫了小九进屋里,用责备的目光看着他说,“你怎么和妤雯打架,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可刚说完就看见小九侧脸上一点青紫的印记,明显是给人拳头砸出来的。林淼卡壳了,他问小九,“你脸上是妤雯打的……?”小九点头,脸色却很坦然。林淼越发看不透了,再一瞧,发现小九不仅是脸上有伤,手腕上隐约还露出绷带的痕迹来,“你这又是怎么的?”小九笑着说,“妤雯砍了我一刀。”砍你脑壳上了直接把你砍傻了啦,要不然你笑什么呢?林淼倒抽一口凉气,往软榻里面缩了缩,眼睛争得大大的,“妤雯说你打赢了他,我看不像啊。”小九却道,“我的确打赢了。”你清醒一点,你这全身是伤,哪里像是打赢了的样子啊?“这伤口还是他亲手给我包扎的。”小九抬起自己的手腕,脸上的笑又溢出来了。林淼这才有些恍然,“你们,你们两个?”小九郑重地对林淼点了点头,“我对妤雯正如公子想的那样,只是他对我……不过时间还长,我再等几年也没有关系。”这些话和主子说其实很不合适,然而因为面前的是林淼,却又显得很理所当然。无论是小九还是妤雯或者是小包,在林淼面前都能做到一定的随性。林淼真是好一会儿缓不过来,他这种怂包蛋着实不太理解被人砍一刀都能乐出声的感情到底多深厚,反正谢琰要是砍他一刀,他可笑不出来哇。世上的爱情果然是百种模样。林淼小心翼翼地冲小九摆摆手,“那,那你先下去养伤吧。”第一百零六章也不知道小九和妤雯到底怎么的, 反正往后一个多月都没再出什么事情。两人不太同时在林淼面前, 偶尔一起出现也表现寻常,就是林淼看他们的目光不会再像从前一样普通了,总忍不住多看他们一两眼。今年夏天暑气大盛, 下雨又少,不过好在晋地多江河, 农业受影响不大,不过京城那边听说情况便没有这么好, 连带着周边的几个国家也都或多或少被天气所累。夏天这样热又少雨,对林淼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他在屋里的时候多,出门也有马车。屋里的冰鉴能将室温降下来不少, 他大多时候就窝在里屋。账本什么的都有下面的人跑腿来回。而这天气带给林淼最大的好处就是谢琰自制了许多。往常下雨天一到, 即便谢琰无碍,他的欲求也比平时多很多。要是接连下两三天雨,林淼浑身没有一处地方不酸的, 时刻几乎都和谢琰在拉锯战。璧如成婚半个月后就又回了王府, 不过是早上小包将她送过来,晚上将她接回去,两边对这样的安排倒都还适应。就是今年天气干旱这么久,林淼挂念着林家的情况,便写了一封厚厚的家书, 将自己在这里的情况简略说了说, 另外又提了璧如成婚的事情。写信的时候就把璧如叫过来说了几句,还将小包也写进去了, 算是给家里面的人交个底。再就是又捎了点银子一起和书信送过去。这信送出去想要收到回信,少不得要两个月打底,到那会儿夏天也就差不多过去了,因此林淼倒不急,照样还是过日子。结果没成想,回信还没有收到,八月里面一个震破天的消息就从京城那边传了过来。宋国公府被抄了,国公府一族男女老少全被收押,已经定了罪了。这个消息在晋地也是一剂猛药,谁不知道他们晋地的王妃就是宋国公府出身?林淼还是在饭桌上听见这个消息的,彼时谢琰正拿着林淼的汤碗给他盛汤,屋里也没别人,林淼刚吃进最里面的鱼肉好在是没有鱼刺,让他顺利地给咽了下去。“那你会不会被抓回去啊?”林淼吃惊又有些担忧,放下筷子抓住了谢琰的衣摆。谢琰垂眸看了一眼林淼的手背,觉察到他这个动作里面带着的依赖,面上舒缓而自如,可结果说出来的话却让林淼的眉毛皱成一团了,“会。”“不过,”谢琰停顿片刻后接着道,“那边心有余而力不足。”林淼前头猛然揪住谢琰衣料的手这才放松了点,但也不吃饭了,盯着谢琰问,“真没事儿吗?王爷是不是会保你?”他想到谢琰无论怎么说身上都还有晋王妃这一重身份在,以往在国公府的时候又并不被看重,没参与过什么事情,皇帝那边要将他牵扯进去恐怕不是很容易。谢琰将汤碗放到林淼面前,伸手握住林淼的手背,安慰他说,“不用怕,出不了什么大事儿。”目前局势看着混乱,各派势力缠斗在一起,但其实反而一目了然可以看出结果。若非无棋可走,皇帝不会随便动到国公府头上,除非他在和皇后与太子那边的争斗里已经占了下风。有了谢琰的保证,林淼心里安稳一些。九月中,谢琰便告病不太出门,实际上是带着林淼去城外的别院将暑气的最后一点尾巴给躲了过去。别院那边人少,路也难走,守着别院的仆人都是自己种些瓜果菜蔬,各种各样倒也能自给自足。这么一口气呆到了十月底,谢琰还是告病。林淼手握着钓鱼竿坐在河岸边上,手里拿着一个甜果子吭哧咬了一口问边上靠着石头闭眼假寐的谢琰,“你生这么久的病,外面不知道的人怕是要揣测你是命不久矣了。”谢琰半睁开眼睛,眼帘微垂,盯着林淼嘴角一点湿润的果汁,抿了抿唇说,“那不是正好?”林淼正要说话,手里头的鱼竿却忽然动了动,他赶忙将果子一口塞进嘴里面咬着,人跟着站起来用力拉鱼竿,鱼钩露出水面,勾住了一只约莫一斤多的鲫鱼。林淼手忙脚乱地将鱼给放进桶里面,谢琰实在看不过眼,抬手将他嘴边的果子给取了下来,“剩这一口东西,值得这么叼着?也不怕嘴巴酸。”林淼盯着桶里面活蹦乱跳的鱼,满脸笑,“比这大的我都叼过,怎么会嘴酸呢?”他是没有其他意思,心里想的是其他果子,可一说完这话就发现一旁的谢琰噤了声。林淼心里咯噔,转头看去果然发现谢琰似笑非笑地正盯着他瞧。林淼也顾不上给鱼钩重新加上饵料了,睁大眼睛对谢琰解释道,“我可没有其他意思啊!”谢琰没说话,盯着林淼的嘴唇看,林淼立刻抿起嘴巴来。谢琰挑眉,接着站了起来,将那小果子随手扔到了一旁的树根下面,拉住林淼的手腕。“哪儿去?”林淼急匆匆放下手里的鱼竿,“我还没钓完呢。”“回去让你叼大的。”“放屁,我才不叼,你爱叼你自己叼去。”林淼红着脸恼怒骂道。这大白天的,干嘛呢这是?却没想到谢琰头都不回,“我的确爱。”“你别说话了,你太不要脸了!”也不知道是谁叼了,反正等林淼再得了歇息的空档时,他眼睛红红抱着一杯水坐在床里侧,谢琰上身没穿衣服正等着接过林淼手上的水杯。外面有人来报,谢琰这才穿上衣服亲自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面拿着一封信。林淼没注意去看,只当是谢琰的,自己喝完水就卷着被子朝床里面对谢琰生闷气。谢琰坐到床边上,附身过去与林淼亲昵地脸贴脸。林淼灵活一缩,转过头来瞪圆了眼睛看着谢琰,“臭王八蛋,你还想欺负人不成?”“你家里的回信来了。”林淼这才一骨碌坐起来,也顾不得生气了,伸手就要去拿谢琰手上的信。谢琰却酸里酸气地开口说,“不理我,但理这个?”林淼扑过去将信抢过来,同时嘴巴里面絮絮叨叨地说他,“你有脸比这个?你欺负我,信可不欺负我,我跟谁好不是一目了然的?”林淼自己坐在床里面看完了信,嘴角略微勾起来。只是挪开目光又看见边上眼巴巴的谢琰时,还是将信给递了过去,仗着这会儿谢琰刚欺负完他,暂时不会再动手的底气恶声恶气地说,“喏,我要睡觉了,你给我把这信收好了,你看看也无妨,反正也有些对你说的话,不要来吵醒我,要不然我可是会翻脸的。”谢琰接过那信,再看林淼他已经熟练地卷着被子滚进了床里面,只拿后脑勺对着谢琰。谢琰走到软榻旁坐下,将那信放在手里略一掂量,还是打开看了一遍。良久,他收起信,上了床,才展开臂弯,那边说过不理他的林淼在睡梦里面一只脚就跨到他的腰上,脑袋也跟着钻进了谢琰的臂弯里面。十一月京城来的圣旨到了晋地,传来的是皇帝驾崩,太子登基的消息,同时也带来了宋国公府最后的结果与对谢琰的牵连。宋国公府这么多年的底子,要处置哪里会扯不出几件大案,几个月审理下来,砍了一些,流放一些,充了奴籍一些,算是真正彻底将宋国公府给处干净了。而皇帝在这几个月里面,对外说的是得了急病,实际上身子也的确在急剧恶化,只是究竟是得病还是其他,也没多少人晓得。只知道皇帝驾崩以后,太医院那边也斩了好几个。皇帝虽然一直有废太子的意思,然而事情一日未成,等他驾崩太子便顺理成章会是新帝。谢琰受到宋国公府的牵连,失去了晋王妃的身份,被贬为庶民,且往后不得入仕,除此以外没其他责罚。这圣旨是新帝拟的。他不似自己的父亲认为陈宁会谋反,却也知道陈宁背后的谢琰才是真正值得忌惮的。谢琰杀得又杀不得,几番权衡,新帝终究是碍于陈宁没有动杀手。这圣旨都还没有放凉,林淼与谢琰便踏上了南下的归途。“我算过了,若是咱们走水路,陆路的时候晚上也抓紧两天赶路的话,我们年三十之前肯定是能到家里面的。”林淼坐在船上算得认真。“我娘饺子做得好吃,过年得让她做酸菜馅的。”林淼说着又想起谢琰不喜欢吃酸的,转而加了一句,“嗯,到时候再让她给你做白菜猪肉的。”谢琰躺在床外侧,一手枕在自己的头下面,听着林淼念叨,脑中又想起那封他看过的家书。“既然阿淼都说他人品行好,脾气好,人又细心,处处都好,那他就定然是个很好的人,到时候带回家里面来,就算是娘的亲儿子了……”船身跟着偶尔的一个浪头会轻轻摇晃,谢琰的心也柔软如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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