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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1)

而另一本书里写道,黎王于营帐中午憩,神女入梦襄助,加之黎王神勇多谋,这才不伤一人而扩大宣朝版图,自此对神女念念不忘,终身不娶。锦榭看的忍俊不禁,忍不了是就笑出声来,“这闲史写的倒是比史官写的正史有趣得多,虽然不能考究,可看着世人曾将这位黎王与神联系起来,就是觉得大快人心。”承龙殿的情况自然又报到了龙悠的耳朵里,皇帝再次龙颜大悦,着陈公公备好午膳,等着时辰一到去承龙殿同锦榭进餐。膳桌上问起书籍的事,锦榭也没像从前那样对龙悠不理不睬,而是不咸不淡的答了句:“嗯,多谢。”这一句话三个字简直让龙悠差点喜极而泣,十二天了,锦榭从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同他说过话。这顿饭龙悠吃的舒心,下午处理朝事的速度也快了许多,晚上回承龙殿的时间也早了许多,当然这些还是后话。龙悠用完膳便走了,过几日宫中办宫宴,皇后有孕不便事情就交给了礼部去办,龙悠午时便要召见礼部大臣。锦榭吃完后也在承龙宫院子里走了走,这里的人都是龙悠心腹,嘴巴紧的很,是以锦榭在皇宫里困了十二天,外头也没有一点风声。而知道锦榭在宫里的岑晏华和锦鲤,自然不会同外人说起他的所在。消了会食锦榭又回到殿里看闲史,一连翻了两本,都是写黎王情史的,锦榭不禁对“真相”有了兴趣,“旁人说十句都不见得是真是假,不过,既然史官都说宣帝与黎王君臣是水鱼之交相得益彰,说不定宣帝便知道呢?”随后锦榭找了搜集资料的人进来问他们是否有关宣帝宣琰的闲史或是晚年退位的自述,一连问了几个,最后那位探子抱拳行礼,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宣帝自传。探子说这书是他搜集黎王史时无意中夹带的,因与皇上要求不同,便没放在里头。锦榭从他手中接过,到了句诸位辛苦了便让人下去翻看了一个时辰终于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临昭一生于万民天地无悔无愧,唯有一人引咎难安,青衫疏影,御风而行,胜鸾者,陈也。救吾妻苏氏于生死之间,以己身落于天道,于南行前定三章约法,无奈只遵二训,是以临昭终生愧于芳顾,不敢言也。”锦榭读着这一段话,只觉得这位几乎无过的帝王莫不是在说神话?世间怎会有人能御风?更何言论速度之快连鸾这种神鸟都比不得,那这还是人吗?可观后半句,宣帝口中这人应当与镇守南国边关的黎王颇有渊源,且最后不得善终。心中满是不解的锦榭后来找了几个识字的太监,帮他一同查找有关这位“神人”的记载,可除了他手上拿的那本写过一点,其他地方都无迹可寻。把书都找完之后锦榭也就放弃了,回头想想不过是前人之事,他又在这坚持找什么答案?时光不可追,这宣朝已经过去数百年,就算他坚持,可哪有这么巧让他知道这其中真相?兴许这就是会开玩笑的天道吧,锦榭还真遇到这么巧了。在锦榭已经去翻看别的书籍时,一个小宫女端着茶点进来,将东西放下后犹犹豫豫的没有走,锦榭察觉后问:“你还有事?”小宫女想了想,低着头答道:“回锦大人,您之前找的那个人,奴婢可能知道。”“...”放下的笔无端泄露了锦榭的心情,他问:“你知道什么,尽管说来!”虽然这小宫女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距离宣朝实在太过遥远,怎么看也不像会知道的人,可锦榭不知怎的就是想听听。“回锦大人,大人说的那位青衫公子,大概名叫鸾陈。奴婢祖上是宣朝后人,历代都传承着一个故事,小时候奴婢曾听父母说起,宣帝死前将璟王叫至床前,命他一定要找到黎王,告诉他曾有一人爱他如命,助他安天下保苏...苏念,最后抹去他的记忆散在天地之间,而那个人常穿一身青衫,擅御风法力高强,自称是酃风墟鸾陈少神。”“...”锦榭的脸色变了又变,终是什么都没问,打赏了点东西让人下去。他在推敲这宫女说辞的真假,寻常人不可能有机会这么深入的接触前朝史书,那么...考量之下锦榭叹道:“原来神凡的说法也有据考究,只不过,不是神女,而是神男罢了,这结果还真让人啼笑皆非了,黎王竟是喜欢男子么...”而且还被迫忘了那个人,这可真是...当然,最让锦榭唏嘘的当然还是黎王喜欢男子一事。因着好心情,龙悠朝事处理的快些,加之礼部已经把后日宫宴的事情准备妥当,龙悠今日回承龙殿便早些,回来时锦榭已经没再看史书,而是在写字,写的是“黎”字。锦榭三岁习字,第一个是人字,第二个便是民,等到大了点,韩大儒便会在民字前给他添一个“黎”字,让他谨记黎民,可惜,彼时的锦榭总是写不好这个字。龙悠看到时,锦榭已经把这个字写了厚厚的一叠,每一张的字笔笔有神,可眼前这个人还不依不饶的继续写着。直到笔下的黎字写完,锦榭才放下笔,将刚写好的黎字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又扔到一边,始终都不满意。龙悠瞧人这副满是遗憾的模样,没有办法,只有将人拉开去外面了。☆、第六十章入夜之后,龙悠一直犹豫的事情,因锦榭的做出了决定。龙悠在睡梦中被身边的人梦呓几声唤醒,刚开始还有些混沌,到龙悠已经数不清锦榭叫了多少声芳顾之后,眼底先是茫然,再是羡慕和嫉妒,最后,变成了疯狂。龙悠翻身压上锦榭,扣着他的唇亲吻,他不想再听到锦榭叫别人的名字。他信了,锦榭对着另一个人有着别样的情绪,今日梦里的呓语,不再是前日夜里那种撕心裂肺的哀痛,而是细水长流的眷恋,他在眷恋另一个人,而那个人,他这个皇帝不知道。舌尖轻易打开锦榭毫无防备的牙关,在他的嘴里狠狠扫荡。你可以对我无心,却也不能对他人有情啊,阿榭,你犯规了。脑子猛然一震,锦榭承受着身上的重量和唇齿间陌生的气息,陌生到让他觉得恶心,数日里压下去的抗拒和厌恶迅速充斥着身体的每一处,他拼命将人推开却撼动不了分毫,只能凭着左右晃动脑袋发出呜咽的嗓音来抗拒着这场屈辱。龙悠知道他抗拒,闭上眼离开锦榭的唇色,埋在他的颈间喘息着,低喊一句阿榭便吻上他的脖颈,细致而温柔,可锦榭除了浑身僵硬还是浑身僵硬。锦榭的反应让他痛心,身体却已经架不住欲念,他想占有这个人,一直都想。龙悠微微起身,伸手覆在锦榭的腰间欲解开他的衣袍,抬眼时只看到锦榭嘴角一股红线溢出,顺着脖颈往下,落在床榻之上。龙悠顿时心惊,想去解衣袍的手缩了回来,按着锦榭的下巴慌张道:“阿榭,松口,松口!”起先锦榭没有反应,龙悠用了点蛮力才让锦榭的牙齿离开了他的唇舌,欺身压着他又痛又恨:“阿榭,看来是朕太纵容你了,在朕怀里还敢喊着别人的名字,朕亲近你你便觉得恶心难受,旁人便不会吗?”锦榭不答也不看他,偏过头看向另一侧。僵持片刻龙悠松开了他,理好衣物下床,冷声道:“既然如此,朕也没必要迁就你的心情,今晚朕不碰你,两日后宫宴,你好好准备吧,你若再抗拒,别忘了锦嫣还在这皇宫里,软香朕也有的是,别逼朕失信。”既然求不到你的心,朕至少也要留住你的人。皇上夜里忽然对锦大人发了怒,靠在外头昏昏欲睡的太监们肝胆都吓得一颤。等皇帝走后小太监壮着胆到龙床前看锦榭,瞧着床上的人满嘴是血,没有皇帝命令不敢宣太医,只敢自己端了点水找了些药给锦榭清理一番。后面连着两日龙悠都没回过承龙殿,到第十四日午后,陈公公硬着头皮端了几套衣服和一些用品到承龙殿,问锦榭晚上要穿哪一套。小太监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再不敢抬头,托盘里搁置着几套轻软半透的纱袍,每一件穿在身上都足见风光。有一个单独站着的小太监手里端着一堆小盒子,陈公公向锦榭解释这些脂膏的功效,问锦榭想用哪一款。整个大殿的太监宫女们听着都红了脸,只有陈公公叫苦不已。皇上您这做的是什么事啊?这不是摆明了羞辱锦大人吗?最后,锦榭耐心的听完,冷冷的说了一句滚。那日夜里龙悠说的好好准备,自然不是准备去宫宴,而是准备皇帝散宴回来后的侍寝。殿里的人都被锦榭那一句滚赶了出去,锦榭一人坐在殿里一语不发,也不知是在想什么。等落日黄昏之时,小太监伺候锦榭用膳沐浴,扶着人回到承龙殿里,那些羞辱人的纱袍还是没拿给锦榭穿,只留了几盒脂膏同锦榭在大殿里。夜幕降临时,承龙殿的动静小了许多,宫宴开始,许多人都去凑热闹帮忙去了。锦榭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借着点光在眼前晃了晃,很细,细到不经意间就会掉到地上再也找不到,可这根针,夺得一命却绰绰有余。锦榭还在考虑间,承龙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他连忙将银针插入发际里。待看到来人是锦嫣和锦鲤时,着实惊住。急忙上前扶着锦嫣,问:“你们怎么进来的?”锦嫣给锦榭手里塞了一瓶药,只道:“这是软香的解药,一次见效终身,趁着现在皇上还在宫宴上,哥哥赶紧和锦鲤出宫。”锦鲤也在一旁道:“大人随锦鲤走吧。”“哥哥别犹豫了,皇上今晚要做什么你还不清楚吗?再犹豫下去哥哥就真的走不掉了。”锦榭并不放心,“那嫣儿你呢?不和哥哥一起走吗?”“我是皇后,腹中还怀着孩子,能走到哪里去?哥哥不用担心,我肚子里的还是是未来太子,皇上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还有,哥哥难道忘了,先皇赐给锦家的免罪金牌锦妈妈可是交给我了。”锦嫣说着给锦鲤使了个眼色,锦鲤会意也劝说着:“娘娘的计划万无一失,大人快些走吧。”锦榭终于不再犹豫,上前扶着锦嫣,“至少让哥哥先送你回锦绣宫。”锦嫣倒没拒绝,从这里到锦绣宫一路上她都打点好了,也没犹豫任由锦榭扶着前往锦绣宫,等锦嫣安然的坐着时,锦榭才与锦鲤按之前计划好的路线离去。见锦榭终于离开,锦嫣松了口气,叫了贴身宫女进来陪着,没过多久,有小太监进来禀报说皇上已经下宴正在回承龙宫的路上。锦嫣眸子一凝,吩咐身边的宫女:“去把药给本宫端来。”宫女心生不忍,劝道:“娘娘,真的要这样吗?”锦嫣瞪她一眼,坚定道:“计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送哥哥离开,怎么能在这里前功尽弃,把药拿来。”宫女得令颤颤巍巍的把药端到锦嫣手里,看着她一口喝下,瘫软的跪坐在地上。一刻钟后锦绣宫传出消息,皇后娘娘要小产了。龙悠人还没回到承龙殿就被这个消息截走,急忙去了锦绣宫,刚到宫门口便闻到浓重的血腥味,龙悠心中焦急,看着一个太医出来便抓着问:“皇后娘娘和龙子怎么样了?”“回...回皇上,娘娘服用了虎狼之药,小皇子已经...没了。”太医跪在地上答道。服药!龙悠没心情再问这太监什么话,挥开宫女径直往日冲,到床榻边抓着因滑胎还血流不止的锦嫣的手,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这么做!”锦嫣亲手了结自己的孩子,身心有多痛苦可想而知,而眼前这个人更不应该好过,“为什么?因为臣妾不想为皇上生下孩子,不想看到皇上伤害哥哥。”龙悠木然放开锦嫣,后退了两步。所以...阿榭已经不在了,对吗?他不信,一个箭步,龙悠冲出了锦绣宫,多年的皇家修养帝王贵气在此刻通通见鬼,龙悠几乎是狂奔到承龙殿里,果然,一片寂静与空洞,寝殿里已经没了那个人。龙悠双目无神的仰着头在寝殿里转了一圈,忽然大声喊道:“一品侍卫何在!”不一会,整齐有致的步调声响起,“属下在。”“着调所有皇宫一品侍卫,即刻随朕出宫全力擒拿锦榭,务必将人带回来。”“是。”锦鲤带着锦榭随宫宴的马车一起出了宫,到宫外,一架不起眼的马车接走了锦榭。虽有锦嫣的阻拦,可皇帝的动作太快,锦榭才刚出宫,安阳城封锁的消息就传开了。刚出街头,锦鲤忽然叫停了马车,沉吟片刻后道:“大人,锦鲤想回去跟着娘娘。”“你...”锦榭唇语讷了讷,“你去吧。”锦鲤在马车里磕了头,转身下了马车。大人,这次锦鲤便不跟着您了,锦鲤这次不逃了,这就去小姐身边。车里没了锦鲤,马车继续行驶着,忽然听到侍卫高举圣旨喊着:“皇上旨意,全力捉拿锦榭,望安阳城子民悉心配合。”城里忽然涌入了多支军队,锦榭看看街上的动静,当机立断服用了一颗锦嫣给的解药,换掉衣物弃了马车。街上的士兵很多,锦榭躲得辛苦,到巷子里忽然被人拉住,正欲还手时看清了来人面貌,是岑晏华。“晏华?你怎么在这里?”岑晏华给了他一个噤声的动作,“跟我来。”岑晏华带着锦榭东拐西拐,走出路口时忽然遇到了个熟人,当年的金科三甲,方承云。几年前的方承云是国子监祭酒,而如今的方承云却是岑晏华的上司,大理寺卿。岑晏华将锦榭的脸遮了遮,打个招呼后就准备带着锦榭往外走,只要过了这里,往西一直走就能离开安阳,离开皇城。“等等,岑大人身边这人方某怎么瞧着有些熟悉?”方承云皱眉问。岑晏华心总猛的一跳,从善如流的回答道:“这是我远房亲戚,家住城外,因有急事要回去,如今是夜里,卑职护送一段路而已,方大人怎么会认识他呢。”方承云轻哼一声,向他们俩靠近,“可方某怎么觉得这人像在逃的锦榭锦大人呢?”袖风一扫,岑晏华将人方承云挡开,与锦榭小声道:“锦兄快走,我来拦着他。”也不管锦榭答不答应,已经将人推了出去,这下锦榭不想跑也得跑了。那就跑吧。锦榭一跑方承云立马派人去追,他是大理寺卿出行带着官兵的,眼看着官兵追不上而岑晏华又拦着他,当即下了命令:“皇上命人全力缉拿锦榭,可没说是伤是好,你们上马给我放箭追。”下达了命令方承云将目光转向拦着他的岑晏华,冷冷的道:“岑晏华,私放囚犯,违抗皇令,这罪名你担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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