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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1)

叶慕沉知道这客栈闹鬼,店小二这样毛毛躁躁也实属正常。于是不动声色,并未出声。“不,不好意思啊,我好久没瞧见客人了,”那店小二摸着后脑,背微弓着,说话还有点结结巴巴,“这不,这不紧张得很,弄出这大动静,让您见笑了。”叶慕沉朝他点了下头,目光在周围一扫。见此处虽破旧,环境却干净,收回了视线,道:“你们这还有空房吗?”小二笑道:“那当然。我们这别的不敢说,就这空房间最多了,您随便挑,随便选,看上哪间,我带您去。”叶慕沉:“如此甚好。我这人喜静,如果你们二搂最深处的房间还空着,那就带我去看看吧。”“啊?”那店小二轻呼一声,双眼露出惊恐,但很快就被很好地遮掩起来,“您,您要住那间啊……那间可不好……”叶慕沉眉头紧锁,“怎么不好了?”“那间……那间房采光不好,返潮,”他说着,煞有其事般摆了摆手,“住那里。湿衣服都晾不干,您要不还是换一间?”三言两语间,叶慕沉已推测那正是闹鬼的房。现在去查探不免惊扰目标,于是道:“既然如此,就帮我换在别的房间吧。”“好好好,我这就帮您去安排。”那小二笑意满面地频频点头,立刻直奔楼上,一溜烟没了踪影。叶慕沉见他去忙乎,自己便找了个空位坐下。这客栈不大,布置也简陋。木桌木椅,都有了岁月的痕迹。桌上放着一个做工粗糙的瓷壶,叶慕沉拎了一下,是空的。他向楼上望了一眼,没瞧见人,也就不打算再喊小二下来倒茶。他一语不发地坐在木椅上,感觉周身的气流似乎变缓慢了,自己的感知也更敏锐了,连微风拂过后颈,都有丝丝冷意往皮肤里钻。叶慕沉不禁打了个寒战,手肘压在桌面上,掌心有些发麻。咚……咚……咚……有重物撞击地面的闷声从厨房后院传来,好似在用木头捶什么,又好似孩童在拍球……不过这球也太重了些,几乎像是砸在地面上的……叶慕沉皱了下眉头,正要细听,店小二的声音忽从楼梯口传来。“客官,您的房收拾好了。”叶慕沉向着后院深深望了一眼,顿了一顿,才提步走去。待到上了二楼,他才发现这一层居然还有别的住户。靠近墙角的房间传出轻轻的吟诗声,叶慕沉不由在那房外驻足站立了一会。听那人吟道:“曾经耳鬓厮磨,再遇形同陌路。谁知人心易变,夜里珠泪沾衫。”声音很是清冽熟悉,叶慕沉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道:难道是他?接着只听吱呀一声,房门已然开启。从内徐徐走出个白面书生,冲他微微一笑。这书生长得俊秀,一身儒雅,叶慕沉却并不识得他。心中莫名怅然若失。书生向他拱手悠悠施了一礼,叶慕沉也勉为其难还了一礼。这弯腰低头的空档,眼睛一瞥,忽瞧见那书生腰间挂着个玉佩,色泽细腻,雕刻龙形图案,竟与自己先前拿到的神使玉佩别无二致。不禁起了兴趣,问道:“你也是有缘人?”书生道:“我是第三年的有缘人。这样说的话,你也是了?”叶慕沉道:“我是今年的。”见那书生年纪轻轻,不过二十来岁,又道:“第三年……看来神使巡街也就是近些年的事?”书生道:“这也不过是第五年而已。”叶慕沉心中越发疑惑,神使一向行迹隐秘,怎么会忽然在外展现庐山真面目,还这般大张旗鼓。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回房。一下午时间,叶慕沉在自己屋内四处贴符,布下陷阱,只待女鬼自投罗网。可到了夜间时分,还没瞧见女鬼的影子。叶慕沉托腮坐在桌边,一等再等,不禁迷迷糊糊有些发困。正要睡死过去,忽听得一阵笛声传来。这笛声悠悠扬扬,飘飘渺渺,似真似幻。叶慕沉顿时困意全无,提高警惕,悄手悄脚从屋内走出。只见书生所住那间房的房门半开半掩,从中透出微弱的橙红烛光,笛声正是从此处传来。第33章 和好如初叶慕沉不敢惊动对方,只打算从门缝里悄悄望上一眼。不料刚刚靠近那门,笛声便戛然而止,一只手忽从门内伸出,猛然间抓住他的手腕。叶慕沉吃了一惊,但躲闪不及,对方又力气极大,这一下轻而易举便被拖拽进屋。一股大力倏尔将他压在门上,大片阴影笼在身前,唇上落下个柔软物什。叶慕沉脑袋发晕,心道:这鬼当真无法无天,不仅索命还劫色。才被吻得七荤八素,忽听耳畔一阵轻笑,叶慕沉睁开眼,却见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庞近在咫尺,正瞧着他微笑。这张脸他虽然只瞧过一次,但印象极为深刻。不是那天所见的鬼面男,又能是谁?叶慕沉当即重重一推,怒道:“果然是你!”鬼面男笑道:“既然早已认出,何不揭穿我?”叶慕沉哼了一声,“你这样狡猾,我怎么敢确信。”鬼面男微微一笑,好似默认。“上次不过摸了摸你的手背,便挨了咬。这次吻了你,是不是性命不保。”说完,也不待叶慕沉回答,继而道:“不过就算因此丧命,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叶慕沉微愠:“油嘴滑舌。”鬼面男却道:“前辈一向喜欢我油嘴滑舌。”对方的修为明明在自己之上,却称呼自己为前辈,反而有挖苦的嫌疑。叶慕沉瞥了他一眼,冷漠道:“你这是在叫谁。”鬼面男不说话了,默默盯着他看了好半晌。叶慕沉被盯得别扭,皱了皱眉,“干什么?”鬼面男忽而一笑,“我在叫你。前辈,你若是不乐意,大可打我一通解气。”叶慕沉斜瞥着他,只觉莫名其妙,心道:自己还不至于为这种事情动手。他干站着不动,鬼面男却是主动过来拉他手腕,叶慕沉急道:“你做什么!”话说到一半,鬼面男已抓着他的手狠狠扇向自己的脸,登时间白俊的脸颊留下五道血痕,这一掌竟是融了灵力,借他之手打出的。毫不手下留情,力道堪比烙铁。叶慕沉眼见一张俊脸平白无故多出五道伤痕,皮肉外翻,尤为触目惊心,心中针扎般痛,又急又气,喊道:“你疯了吗?好端端发的什么神经!”鬼面男微微一笑,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只道:“气消了吗?”叶慕沉疑道:“什么气?”鬼面男道:“你不是在气我上次故意捉弄你,所以才丢下我走了么。”叶慕沉倏然间回想起来,但那次分明是自己感到窘迫,才有意避了开,怎么是生他的气?当下微微一皱眉,不知如何解释。鬼面男见他如此,以为他怒气未消,作势又要再打。叶慕沉忙道:“消了消了!好好,我不气了!”鬼面男微笑着看向他,问:“那我还能继续喊你前辈吗?”叶慕沉真是怕了他了,当即温声哄道:“你喜欢叫什么都好。”鬼面男这才松了他的手腕,取出手帕帮他一点点擦净指尖的血迹,对于自己受伤的左脸却全然不管不顾。叶慕沉看着他血淋淋的左脸直皱眉,总算忍不住问了句:“痛不痛?”鬼面男抬起头,一双眼亮灿灿的,望着他只是笑。叶慕沉无奈不已,右手被他握着,不好抽出。只得在不太顺手的左手掌心凝了灵力,伸过去替他疗伤。鬼面男既不闪躲也不出声,安安静静望着他,澄澈透亮的一对眸子,看得叶慕沉心尖发痒,脸也不由自主滚烫起来。好容易给对方疗完伤,刚要收回左手,却又是被对方截住了。鬼面男凝视着他,握着他的左手,在掌心中轻轻一吻。“我永生永世都为着你。”叶慕沉杀伐残酷之事见过不少,却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但即便是榆木疙瘩,此刻也该是开窍了。心中想道:原来他对我是这样的心思。方知对方百般戏耍自己的深意,怔怔地说不出话。鬼面男见他呆愣愣的模样,唇角微扬,没有言语。叶慕沉出了会神,转念又想,且不说自己与他都为男子,就说与他认识了不过三两天,也不该这样亲密。正要把手抽回来,又是一阵犹豫。若是他再行自残那如何是好。这下竟是无计可施,忘记了自己与他不过萍水相逢。鬼面男看出他的无措,不动声色松开了他的手,进而转移话题:“前辈怎么会在这里?”叶慕沉总算回神,“这该是我问你的。”“我来调查这间客栈,据说这里有女鬼伤人。”叶慕沉不由惊喜交加,原来自己与他目的一致。这便将自己的来由清清楚楚讲了一遍。但和齐熙越有关的部分却只字未提。鬼面男听后笑了笑,“这与我听到的版本可截然不同。”原来,在鬼面男的故事里。那世家大小姐李嫣儿与她哥哥感情甚是深厚。两人虽在李府中过上了天差地别的生活,可心中仍然挂念彼此,只当对方是世间唯一的亲人。李嫣儿被家族严格看管着,每天从早到晚都是严苛的训练,渐渐失了笑容,整日郁郁寡欢。哥哥心中担忧,当晚偷偷摸进妹妹的屋子,给她带去了新摘的野菊。妹妹看到花朵,笑逐颜开,但想起曾经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又不禁黯然神伤,落下泪来。哥哥一惊,慌忙去哄,可越哄越是糟糕,妹妹掩面大哭,哭到最后甚至坐在地上,连两只精致的绣花鞋都气得蹬掉。这一下李府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两个小不点便计划着暗中逃跑。可李家毕竟修仙世家,两个孩子想要逃跑谈何容易。两人很快被发现,妹妹有天资做免死金牌,自然无事。哥哥却被打伤丢出,惨死路边。叶慕沉听到此处,不由心道:哥哥竟是这时就死了。那害死嫣儿的又是谁?心中疑惑,听得鬼面男继而往下说。李嫣儿痛失兄长,整日以泪洗面。但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绝无法与李府抗争。忍辱负重十年,却得到更为悲惨的消息。族长夫人诞下了新子嗣,天资极佳。不再需要嫣儿继承家业的李家,决定将她许配给另一个名门之子,借此攀附关系。李嫣儿不哭不闹,安静听从,却在结婚前夜携带重金逃跑。她无依无靠,又不敢连夜出城,只好找了个偏僻的客栈暂时躲避。谁知客栈里恰巧住了她结亲家族的熟人,与那家人通风报信。名门之子知道她逃婚,认为被羞辱,带领下属欺侮了她一夜,又划破她的容颜,隔日嫣儿便跳井自杀。事情闹大,结亲家族携重礼赔罪,事情就这样被两家压了下去。直到现今女鬼作祟,江湖上才有了不同版本在四下流传。鬼面男道:“当然,这也只是其中一个版本。”叶慕沉毕竟不知真相究竟如何,沉吟片刻,道:“大约明日就能见分晓了。”鬼面男立刻会意,知他是计划明日动手,于是问:“需要我帮忙吗。”叶慕沉斩钉截铁:“不必。”鬼面男笑道:“不愧是昔日的灵界第一天骄,实力很是自信。”叶慕沉暗暗吃惊,心想: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莫非……想到这却没能再猜想下去。是敌不会自曝身份,是友不会毫无印象。料想相处久了,真相也会浮出水面。现下也就不慌不忙,掉转话题道:“你刚才吹的笛子很好听。”鬼面男一笑,“是吗?”叶慕沉悠悠道:“可不是。看来要想占人便宜须得先练好吹笛子的本事。”鬼面男但笑不语,知他这是要兴师问罪。忽然从袖中取出笛子丢将过去。道:“送你。”叶慕沉一把接住,微带笑意,“你倒是聪明,还懂得送礼赔不是。”低头看去,只见那笛身由整块白玉雕镂而成,其上刻有龙腾凤舞,极具气势。笛子末端系有红穗吊坠,穗子上方挽了一个结,虽造型简约,但和整只笛子搭配相得益彰。叶慕沉见了十分喜欢,赞道:“果真好笛子。”仔细看去,又发现笛身侧面,接近吊坠的地方,刻有竖着的“天齐”二字。于是问:“这字是什么意思?”鬼面男笑了一笑,先是道歉,说了声“还望恕罪”,再道:“我本名唤做陆天齐,前辈要是叫不顺口,还是像以前那样喊我小七吧。”叶慕沉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与他是旧识。一息之间,脑内生了无数种猜测。面上却不露声色,道:“原来你的真名藏在这呢,要是我今天不看这笛子,岂不是一辈子都蒙在鼓里?”陆天齐笑道:“我总会说的。只是没找到时机。前辈可别生我的气。”叶慕沉假怒道:“你不让我生气,我偏要生。也让你恼一恼。”陆天齐见他同自己打趣,只嘿嘿笑着,笑了一会,又走上前抱他,心中不知是有多么欢喜,竟连话也不会说了。叶慕沉道:“平时不是很机灵吗,怎么现在哑巴了。”嘴上说着,倒也不推他。只唬道:“我又要咬你了!”陆天齐把脸埋在他肩头,宁死不屈,只胡乱摇着脑袋,蹭得叶慕沉脖间发痒,好笑了一阵,道:“别胡闹了,还有正事。”陆天齐又是抱了他好一会,才恋恋不舍松开手。叶慕沉道:“明日我要对那女鬼动手,你去调查另一件事。”至于哪一件事却不明说,故意个兜圈子问他:“哪件事你知道的吧?”陆天齐笑道:“怎么不知道。前辈说的话我还有不明白的吗?”叶慕沉笑骂他贫嘴,两人又是在房间里闹了一会,直到夜半三更,叶慕沉才回房去睡下。隔日一早,陆天齐已不见踪影。叶慕沉依计划行事,在屋里看书写字,半步不离房门,只等那女鬼找上门来。作者有话要说:提醒注意细节!和有关齐熙越的事叶叶只字未提,所以七七不知道叶叶是齐熙越派来调查的!第34章 相公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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