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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1)

他缩在角落里满头满身的汗,应该就是石哥口中还有理智正在与那种感觉做抵抗, 无法控制的淌出透明的水渍。他没有伸手,每次想要伸手的时候就把手放在口中,咬的血肉模糊。傅清疏微微闭了下眼,强烈的冲击比任何影像化和书籍资料更具刺激,弥散的气味失控的叫喊以及暴露在外的身体和终于撑不住沉沦的表情,都像是骤然降落的陨石,砸在他的心门上。深深的坑,带着滚烫的热意,灼烧他残存的理智。他再在这里待上一会,不用石哥给他用药他自己就会陷入险境。傅清疏在心里深吸了口气,在自己的险境里拨出空去担忧他现在怎么样了,他毫不怀疑这个人会回头来找自己。“进去。”傅清疏被推进去,踉跄了两步扶住这里唯一的一张桌子,撑着无力的手按住桌沿,抬起仍旧还有七分清明的眼睛,说:“我要见这里的负责人。”石哥一愣,随即笑了:“见负责人啊,等你开始用药的时候,他会来的。”傅清疏保持冷静,在心里思忖了两秒,说:“我想你最好先去问问沈开云,确定要对我用药,否则我怕你们后悔。”石哥这下是真愣住了,皱眉冲过来抓住他的领口,“你是谁?”傅清疏喘了口气,强自镇定地开口说:“这里的负责人果真就是沈开云,你以为我真的敢只身到这里来?我手上有证据,如果我出了事,明天为我陪葬的就是他。”石哥眉头皱的像是块千年树皮,一把将他掼到墙上,焦躁地指使两个人看着傅清疏,自己立刻转身出去了。傅清疏是唬人的,他连禁药是沈开云研究的也是前几天在沈隽意口中听来的,一直以为德高望重的前辈良师,怎么可能会有证据。实验室在地下,温度很低,但傅清疏感觉自己呼出的空气都是热的,不止手,双腿都有些发颤。他被掼在墙边索性也没抵抗,顺着墙壁坐了下来,单膝曲起将手靠在了上面,闭目养神。这里的环境他走了一路稍稍看了个大概,想逃跑是很难了,就算是沈隽意来,带着自己这个累赘也不一定有胜算。这一瞬间,他忽然希望沈隽意赶来,又希望沈隽意千万别来。石哥一出去,那男人便满脸痴笑的凑过来,“喂,看不出来你挺能打啊,我听说他们脸上的伤是你打出来的?”傅清疏没睁眼,现在不是和人起冲突的时候,颈后的腺体肿胀发热,被衣领磨的有些刺痛,他稍稍动了动脖子,避开。后面有点濡湿的感觉蔓延出来,他不自觉地缩了缩,却发觉挤出来了什么东西,闭着的眼睛颤了颤。男人看着他睫毛微颤,嘴唇饱满红润的样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忍不住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睁开眼睛看自己:“睁眼。”傅清疏的下巴尽管被掌握,却仍是闭着眼,男人恼羞成怒的伸手朝他甩了一个耳光:“装什么清高,我告诉你,到了这里早晚变成浪货。”傅清疏脸一偏,倏地睁开了眼睛,将男人吓了一跳。“我劝你不要对我动手,你打不过我。”傅清疏淡淡说,虽然是阶下囚,却仍旧清冷迫人。他得保存体力等沈隽意来,况且再打下去,难保信息素不会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溃散,他不能冒险。----沈隽意被擒住,走到一半儿的时候正好遇见急匆匆出来的石哥。“怎么还有个人?”男人忙说:“他跟刚才抓进来那个是一伙的,怎么处置?”石哥看着这两个弟兄脸上伤得更重,顿时脑子里一阵充血,烦躁的摆摆手:“关一块儿吧。”沈隽意被掐着手臂推着往前走,一言不发地看这里的地形,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带着傅清疏一起走,路过长廊的时候,他脚步一停。这里!入眼触目惊心,他顿时感觉心脏收紧,拧眉问:“刚才你们抓的那个人,也走这里?”男人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他一阶下囚谁要搭理,冷哼了声说:“快走!”沈隽意脚底像是踩了钉子,一动没动地看着走廊两边的铁笼子,这种场面对傅清疏来说,那简直是灭顶的冲击!他原本就排斥被情欲控制的身体,这种明晃晃的被信息素影响无法自控,心理防线稍微差一点都会被硬生生击碎!沈隽意心脏缩的生疼,脚步加快了往前走,甚至没用男人催促。很快便到了关傅清疏的地方,男人验证了指纹,门一打开沈隽意便看见了坐在角落脸上红肿了一块的人,瞳眸一缩快步冲过去。“谁打的你。”傅清疏睁开眼,瞳眸也是一缩,攥住他的手说:“我没事。”“等我一下。”沈隽意反握住他的手,侧头看了眼看守傅清疏的人,“是你打他的?用的哪只手?”男人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沈隽意看着他,像是只盯准了猎物的鹰,又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迅猛地冲向男人,攥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折,立刻发出一道骨骼碎裂的响声,下一秒便是凄厉的尖喊。男人甚至没反应过来!这一声尖喊拽回了门口押送沈隽意的两个人,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两把刀,果决又利落的往他冲过来。“沈隽意小心!”傅清疏出声提醒,可来不及了,他没站的起身,沈隽意躲开了一个人,却没躲开第二个,肩膀被匕首狠狠地插了进去!他一转身,抬脚朝男人踢去,但那人早有防备躲的极快,沈隽意向后退,反手绕到肩膀拔掉匕首,扔到傅清疏脚边。“拿着。”傅清疏立刻捡起来,单手撑着地站起身,身子不可避免的晃了晃,脚比刚才更加软,捏着匕首的手也发颤。他拿着这个,伤不了人。傅清疏咬着舌尖,看着沈隽意几乎被鲜血浸透的后背,眼底的神色沉了沉,深吸了口气走到他旁边说:“这里的负责人我不确定是谁,但沈开云一定是幕后推手,可以以这个为突破点,别硬打,没有胜算。”“我有分寸,你不舒服?”沈隽意发觉他呼吸的烫意,心神一凛别过头去看他眼神已经有些水汽,以及因为脱力喘不上气而频繁吞咽的喉结。他顾不上许多,伸手直接磨伤傅清疏的后颈,腺体果然肿烫的可怕。沈隽意眼底神色沉的可怕,外面那些人对他果然造成了刺激,他这个随时准备发情的身体,怎么受得住那样直观的刺激!他想着,手底下没轻没重掐住了腺体,傅清疏呼吸一颤,脚瞬间软了,幸亏是及时咬住了嘴唇才没发出声音,匕首却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别碰。”沈隽意猛地收回手,“对不起。”傅清疏尽量稳住呼吸,艰难地去拽他的手,哑声说:“先离开。”沈隽意踩住匕首,刚想弯下腰去捡,就听见门口发出细细的一声嗡鸣,紧接着门开了,出现了一个男人。他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一紧,掐的他手臂生疼,像是要将他撕掉一块肉似的用力。沈隽意疑惑地抬头,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和随即蔓延上来的厌恶,又顺着他的视线去看门口的男人。!!!傅清疏看着门口的男人,脑子里像是被人狠狠地拿烧红了的锤子敲了一下,烫焦了神经,砸碎了意识。两人一里一外的对视,都没说话。傅清疏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沉的几乎失控,眼底的神色充满了明晃晃的狠戾,仿佛浑身上下都平白冒出尖刺。想不到,时隔十几年,他还能见到这个人。那张脸没怎么变,皱纹没有增添太多,一样的身姿修长,几乎瞬间将他心底尘封多年的记忆一下子挑破,争先恐后的冲出来,撕扯他残存的理智。傅清疏攥紧沈隽意的手臂,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紊乱极了,耳里一下下地想起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还有恶心至极的画面。他这辈子,最不想面对的一个人,竟然在这种地方出现。傅清疏怒极反笑,嘴角勾出一丝冷冷地笑意,“傅先生,恭喜您,平步青云?”第五十章 意味深长(二更)傅正青站在门口, 手倏地握紧了, 回过头狠狠甩了石哥一个耳光,却没说话。石哥被打的莫名其妙,捂着脸低下头, 几个看守的男人也立刻低下头,一时间房间内安静地像是连时间都静止了。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 仿佛一挑就断。沈隽意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和傅清疏少说有七分相似, 他又叫傅先生,一定是傅清疏的父亲了。乔雁说傅清疏是因为傅正青才变成这样排斥omega的身份,刚才的冲击力还不足以击溃他, 现在再亲眼见到最深处的阴影, 等于把所有他最排斥的东西全都摆在了他的面前。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羞辱!这段时间自己明里暗里给他引导正常的omega是什么样,就算不能彻底接受,起码也能慢慢适应一些, 现在这么一搞等于前功尽弃!傅正青走上前来, 目光锁住傅清疏,声音低缓地叫他:“清疏。”沈隽意闪身护在傅清疏身前,扬眉说:“傅先生是吧, 沈开云给了你多少钱,你乐意做他的狗。”这话说的太过尖锐,打手们立即冲上来,被傅正青一伸手制止道:“你们出去。”石哥道:“不行,这两个人太危险了!”“我说出去!”傅正青眉眼一冷, “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可是……”石哥看见他的眼神,将头一低,“是。”几个人全部出去,门轻轻地关上,房间里再次陷入极致的沉默,傅清疏一直站在沈隽意的身后,眉头拧起来一言不发。沈隽意回过头,攥住他的手,低声问他:“是不是难受?”傅清疏忍着几乎爆裂的热意还有无法抑制的热流,极轻地摇了下头:“不碍事。”话虽这样,他还是撑住了沈隽意的胳膊,借着他的力气站着,无形的把自己交给他,深吸了口气说:“我缓一缓。”傅正青也发觉了傅清疏的不对劲,皱着眉问他:“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傅清疏抬头,看着他开口:“不来这里怎么发现傅先生原来这样威风八面,高高在上的草菅人命。”傅正青看着他的眼睛,从那股冷意里还看出了满满的厌恶,没有恨,只是纯粹的厌恶,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多看一秒都会脏了眼睛,脏了灵魂。“原来你这么恨我,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是应该的。”傅正青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求你能原谅我、理解我,但是我有苦衷,我不是故意不要你……”“苦衷。”傅清疏冷笑了下,伸出手,虚虚地指着外头,“外面那些人,你告诉我是苦衷,将alpha硬生生变成omega,让他们□□操控,这就是你的苦衷。”傅正青没说话。傅清疏等了几秒,见他没有回应,又笑了声说:“说不出来了?傅先生好手段,私下里买卖人口做实验,牟取暴利,理解?你不会需要这种东西。”沈隽意听出他话里的冷硬和厌恶,感觉他有些站不稳了,身子微微地发抖,信息素有些往外溃散,立即抬手揽住他的腰揽紧。傅清疏身子一僵,却没有动,只是按着沈隽意的手臂强自站直身体看着哑口无言的傅正青,开口:“怎么,要把我也用药变成omega吗?像你一样任人践踏。”这句话仿佛是把利剑,笔直地戳进傅正青的胸口,他身形微晃,踉跄了两步,喃喃地开口:“清疏,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变成我这样的,你何必……这么说我,也说自己。”傅清疏闭上眼,试图在心里想出一丝一毫傅正青的好,想他曾经身为一个父亲。有一段时间他确实还好,就是和乔雁结婚那段时间,他真的努力尝试改变,然而……有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在脑海里了,抹杀不掉。傅清疏到底不是沈隽意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尽管这样的场合,还是能足够冷静地看着傅正青,开口问他:“你和沈开云,是什么关系。”傅正青别过脸,“知道这个对你们没有好处,我放你们出去,立刻离开霍城,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沈隽意这时候说话了,半真半假地试探:“沈开云当年研发药的时候,有两个人一起合作,你知道吗?”“你怎么知道的!”傅正青震惊:“你是谁!”傅清疏撑着沈隽意手臂的手一软,呼吸乍然停了下,倏地看向傅正青,追问道:“你从那时候,就和沈开云沆瀣一气?”傅正青无法否认,点了下头:“是。”傅清疏闭上眼,仰头笑了,很低很冷带着一丝无法察觉的失望,沈隽意听在耳里,心都揪紧了,疼得难受,低声说:“傅清疏。”“我没事……没事。”沈隽意又抬起头看傅正青,这个和傅清疏有七分相似的男人。他看着很年轻,比保养得宜的乔雁看上去还要年轻一些,只不过眉头间缠绕着一层阴霾,像是长久以来的压抑。傅正青和两人各据一方的站着,任由空气静静流淌了一会,当年沈开云是他很仰慕的师兄,找到他一起研发药物的时候,他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实验室里还有另一个人,三个人在沈开云郊区房子的地下室里开始研究制药。起先沈开云没有说是研发什么,只是给了他一叠资料让他研究一下,他当时被沈开云的才华折服,又是真心喜欢基因学,所以就开始埋头研究。他那时候是真的对基因有着狂烈的热爱,想把那些别人都不能研究出来的,搞明白的东西全都掌握,成为全世界最领先的基因研究者。他一腔热血,一心扑在研究上。后来才发现是改变基因的药物,而那时候他因为每天泡在实验室里,边研究边实验,被药物侵蚀,他本身就是omega,一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临近毕业,他们的第一批药物有了成品,那时候他的被药物影响的身体初现端倪,发情周期缩短,汹涌异常。他以为这是自己身为omega的原因,沈开云和另外一个人,一个是alpha,一个是beta都没有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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