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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1)

然后他们的消极情绪会全部集中在这个被提拔的人身上。对公司的情绪反而会降低很多。这样就能暂时稳定下来,等公司运营更好一些了,就可以按能力和贡献提拔,进入良性循环,有了高额的工资奖金和项目提成,员工自然就会安心干下去。现在土匪们正在经历的,就是第一步,林渊愿意把这一步叫成“情绪转移步骤”。他们现在正深恨这三字和吴三四,然后觉得自己也应该有这样的待遇,所以会非常听话,也会努力表现。当他开始根据摆在明面上的表现开始让人进宿舍以后,他们自然会归心。不过这是理想状态,有时候也会有刺头。林渊笑着说:“这难道不是好事?”刀哥摸摸下巴:“好事是好事,就是觉得太怪了,我以前当扛把子的时候,那些打手都比这些山匪事多。”“对了。”刀哥忽然说,“新来的那些女人,有个长得不错,那眼睛可好看了。”林渊翻了个白眼,知道刀哥这是起了色心,于是问道:“你想怎地?”刀哥的老脸一红:“你看你哥哥我,这么大岁数了,身边也没有个知冷知热的疼人,她们不是你救回来的吗?你去帮我问问,要是成,我就娶她。”林渊笑了:“我只能帮你问问,成不成,那就是另一码事了。”刀哥信心满满:“行啊!我看肯定成!”被林渊叫到一边询问的女人一听林渊的话,脑袋摇得快极了,她咬着唇说:“东家,我能做饭做衣,脏活累活都能干,你别叫我去伺候男人。”得了,刀哥还是一条快乐的老光棍。刀哥:“我哪里不好了?!你看我的这胳膊,我这大腿,我这腰!”林渊:“……”刀哥一颗老光棍想要脱单的心受到了伤害,好几天情绪低落,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还会无声的叹气。林渊和朱元璋都觉着,似刀哥这样的男人肉麻起来,真的能叫人掉一地的鸡皮疙瘩。作者有话要说:刀哥日常倒霉顺便说一下古人结婚,一般来说,只有有钱人才有妻妾,贫民百姓,光棍很多,大部分一个老婆都娶不上,更别提妾了,穷苦人家,一百个成年男人里,大约不到十个娶的到老婆。还有走婚,走婚在古代不算常见,但是在贫苦人家和少数民族中也是有的,就是一个老婆上半年在大丈夫家里,下半年在二丈夫家里,一女二夫或者一女n夫,孩子就靠月份来推算是谁的。第34章 034林渊发现, 自从新来了一批女人以后,庄子里的男人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平日新来的女人就跟着之前的女人一起干活, 不过因为大多怀着身孕, 加上身体不好, 林渊也不敢叫她们干特别重的活, 不过就是揉揉草绒, 做做成衣,没有怀孕的, 还能跟着去厨房打下手。男人们每次都会装作无意的从女人们干活的棚子旁边路过。为了夸耀自己, 还只穿单衣, 露出胸脯,展现自己壮硕的体格。毕竟在这个年代, 有一副好体魄也是资本。为此还被冻病了两个, 不过好在身体素质还不错,没出现什么大问题。虽然这些女人都被土匪关着, 遭受了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但是也有看对眼的。比如李大,他大约是这群单身汉里唯一一个有点浪漫细胞的,每天都跑去跟自己心仪的姑娘嘘寒问暖, 拍着胸脯保证:“你这娃生下来了,我给他当爹,肯定跟对亲生儿子一样,我若有一句谎话, 就叫我天打雷劈。”这个时代的女人,她们没有接受过男女平等的教育,也没有听过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因为女性不能置办私产,所以她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个男人嫁了,不然娘家不可能一直养着她们,林渊以前看过一些书,讲的就是古代女性的生活状况。不同的朝代有不同的制度,但无一例外的是,在男权社会,女性并没有任何话语权,更像是财产,而不是人。甚至除了老婆以外,姬妾都是可以送人的,她们本身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女人能找的工作也很有限,比如厨娘,这个是需要家族传承的,母亲带着女儿,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因为母亲的脸面,女儿才能继续在主家做厨上娘子。总得来说,就是不成亲就活不下去。所以这些女人其实已经有一部分开始考虑接受这些单身汉的追求了。毕竟传统思维已经在她们的脑子里扎根,就像一个自小接受男女平等的女性,忽然有人在她面前说:“现在就是男尊女卑,女人就该伺候男人。”她肯定嗤之以鼻,觉得说这话的人就是疯子。人从小接受的常识,会影响他们的一生。而让这些女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就是她们肚子里的孩子。虽然这些孩子是土匪的,但是一直孕育在她们的肚子里,明明是仇人的后代,可是如今却跟她们血肉相连。现在仇人死了,可肚子里的肉还在,月份大了,孩子都会动了。林渊倒是想过如果她们不愿意要孩子可以打掉,但是又想到现在环境----没有药,连最基本的药都没有,根本无法保证打胎的时候会不会死人。只能让她们把孩子生出来,打胎的风险太大,一个不慎就没了命。所以李大的话正好就戳中了女人的心。因为是在庄子里,没有太多的世俗眼光,又都是底层人民,李大很快就和女人走到了一起,每天说女人大着肚子去食堂吃饭不方便,就一天三顿的送饭,看女人穿的棉衣太破,还自己取了针线帮忙缝补,也不知道他哪里学会的针线本事。大约是因为有李大这个成功的例子,单身汉们终于知道该朝哪里使劲了。不过真成一对的还是不多,大部分女人还在观望的状态,有些女人则是心灰意冷,每天按时上工下工,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不想跟男人再搭伙过日子。刀哥知道了李大的事后,也去跟自己心仪的姑娘表白了一下,说自己也不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那姑娘差点没气哭,叉着腰把刀哥骂出去了:“你看我这肚子,像是怀着的吗?!”刀哥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但竟然不以为怵,还跟林渊说:“你瞧,她都跟我说话了!”林渊:“……”刀哥骄傲:“她还打我了!”林渊:“……”刀哥摸着下巴得意洋洋:“她手可真小。”林渊转身朝外走去,陷入单相思的男人是没有智商的,他算是发现了。刀哥以前就没接触过几个没出阁的姑娘,天天跟一帮大老爷们在一起过日子,二十多岁的壮年男人,正是幻想姑娘的时候。林渊也能理解,他读大学那会儿,心上人还是安妮·海瑟薇。她演的电影他全存在手机上,无聊或者遇到什么糟心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不过他也清楚,就是他奋斗一辈子,也娶不到人家。于是刀哥开始了天天挨骂的日子,并且似乎非常乐在其中,林渊本来还想劝两句,但是转头一想,这个男女之间的事情,也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他还是算了,免得遭人嫌,只要刀哥不去骚扰人家就行。在庄子里的单身汉对女人们展开热烈追求的时候,土匪们的日子却并不好过。他们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垒城墙,还有人监工,监工的人手里拿着一个小木板,谁干得好就画一个圈,干得不好就画一个叉,晚上下工就去找秋娘,秋娘会对应着名字记下来,如果谁连续七天都是圈,就能住到员工宿舍去。不仅如此,还能奖励一小块熏肉,去员工食堂的时候,打饭菜的女人们还会给他一个鼓励的笑脸。于是土匪们发现,身边的同伴们虽然说着:“要不是老子没有刀,不然肯定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但是一到上工的时间,就各个都争着表现,干活一个比一个卖力气。以前在寨子里的时候都没见他们这么努力,那时候有什么活,每个都是能躲就躲。“梁大,出来。”监工的人喊了一个名字。被叫到名字的人连忙放下手里土砖,急匆匆地走过去,脸上带着笑:“您说您说,有什么吩咐?”监工的嘴上有了一丝笑容:“这七天你表现的好,都是圈,收拾收拾,跟我去宿舍。”梁大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手足无措了站了一会儿,然后跟苍蝇一样搓搓手,吸吸鼻子:“真、真的?我不是在做梦?”监工的拍拍他的肩膀:“既然来了庄子,那就是庄子的人了,不管你以前什么样,只要改过了,就还是好人,以后可不能再做坏事,否则日子就不好过了,跟我走。”梁大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们,他们都带着嫉妒或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梁大挺起胸脯,有些激动的跳了两下,这才跟在监工的身后离开城墙,去自己的棚子里拿东西。他们这些土匪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他拿的也不过是自己的一件破布里衣。“你就住这个房间。”监工把他带到三楼的房间,外面还有门牌号,不过因为识字的人不过,所以就画了几条竖线,对着线数有几条就行了。梁大点头哈腰地走进去,一进去就看见了老熟人。土匪们住的房间不可能一起,他们是和庄子里的人打乱了住的,能碰到原本的老伙计几乎不太可能,但梁大就跟吴三四和三子碰到了。“梁大!”三子很兴奋,他现在跟这里的人混熟了,胆子也变大了。在这里,没人会让他去做更多的事,也没人打骂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活就有饭吃,性格也活泼了不少,他从床上翻下来,还拥抱了一下梁大。梁大也很开心,咧开的嘴角简直合不上,他拍拍三子的后背,笑着说:“以后就能一起干活了。”三子狠狠点头:“最近开荒呢,虽然累点,但是吃的也多,我一顿能吃五个杂粮馒头。”梁大咽了口唾沫,他垒城墙的时候一顿就两个豆渣饼,这还是因为表现好,如果表现不好的话,一顿也就一个。“我今天吃剩了半个。”三子从衣服里掏出半个杂粮馒头,递给三子,“你吃。”梁大一边说着:“这怎么好意思。”一边眼疾手快的接过那半个馒头,几口就下了肚,满足的长舒一口气。三子看梁大的样子也知道他肯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吃好了,就更觉得自己识时务是对的。不然就跟当家的们一样,现在人头落地了。以前在寨子里作威作福的人,不知道现在到了下头,过得又是什么样的日子,阎王老爷有没有叫他们下地狱。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有土匪这些“廉价劳动力”,又有庄子里的人一起垒城墙,进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原本只垒好了一半,不过两个月的功夫,竟然已经快要完工了。搞得林渊也很兴奋,完工那天大手一挥:“今晚把熏肉拿出来,再杀些竹鼠和鸡,肉虽然不多,但杂粮馒头敞开了吃。”庄子里的人也很高兴,有了城墙就多几分保障,他们一个个嘴角都带着笑,特别兴奋的还大吼了几声,看着现在的城墙,脸上都带着成就感和荣耀感。虽然这城墙不算宏伟,也不算漂亮,但那又怎么样?这是他们亲手弄出来了,花了快一年的时间弄出来的,心里头的滋味别提有多好了。林渊当夜喝醉了,他这具身体没怎么喝过酒,自然没有他上辈子千杯不醉的本事。上辈子跟着老板出去谈生意,该他喝的他要喝,老板的酒能挡得也要挡,有一年要谈一个大项目,他喝出了胃出血,在医院住了几天,回到租好的房子里,他看着冷冰冰的住所,终于没忍住,一个人在家哭了出来。像狗一样工作,在老板面前献殷勤,想办法给手底下的员工争取好处,他是从最低处走上来的,多少人羡慕他,觉得他年纪轻轻就做到了领导的位子,工资不知道是下面人的几倍,但是也没人知道他吃了多少苦。没资历没后台,好几次都被领到亲戚顶走了位子,被别人问起的时候只能说:“哦,可能是我还有哪儿做的不够好,明年再加油。”老板一个电话,即便是下班时间他都要跑过去。有一年老板找了个小情人,小情人怀了孕,还让小情人住到他家里去。那是个年轻漂亮也心高气傲的女孩,觉得自己这么年轻,打败老板家里的黄脸婆不是问题。结果老板的老婆找了过来,在林渊租的房子里把女孩打落个胎。因为惊动了邻居,邻居报了警,加上那小情人被打的挺重,一行人都被带去了警局。那次林渊顶了罪,说自己和女孩是小情侣,因为发生了点口头矛盾,没忍住动了手。女孩表示自己不追究,事情就过去了。但是左邻右舍都知道林渊是个家暴男了,他们每次看到林渊,眼里都带着鄙视。他不能失去当时的工作,他没有一个漂亮的学历,普通本科生,也没有什么靠得住的亲戚朋友,如果离开这家公司,业内的其他公司给他开的工资只会比当时的更低。而那时候的林渊唯一的梦想是能存出首付,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然后找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姑娘,安安生生的结婚,经营一个家。每次听到有些新员工说:“要是在这个公司干得不开心,我就走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林渊的心里都会有些羡慕。他没有那个胆量,这些人有父母,有亲人,有退路,他没有。没有退路的人,总是想得更多。林渊喝醉了以后拉着刀哥的手说:“刀哥啊,你说,想过好日子怎么就那么难?”刀哥拍拍林渊的肩膀:“四弟,你得这么想,我们现在不错了,好歹吃得饱肚子,你看看外头,还有那么多吃不饱的人,知足常乐呗。”“我知足常乐没用错?”林渊多愁善感的情绪立马烟消云散,他笑出声:“刀哥,认识了你们,我才知道什么叫兄弟。”他读书的时候也有兄弟,高中的哥们,大学的哥们,毕业以后忙于工作生活,一年到头都见不了一次面,慢慢也就淡了,有时候拿起电话互相聊几句,对方就开始抱怨毕业后的生活。抱怨工资,抱怨领导,抱怨日常的琐碎,抱怨生了孩子以后妻子的脾气越来越大,抱怨孩子不懂事不听话,世界在他们的眼里是灰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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