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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1)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油!”“都能在油里洗澡了!”他们兴奋地问林渊:“东家,你咋知道油还能煮出来啊?”林渊随口扯谎:“在北边的时候,有客商过路,为抵房资才说出来。”“东家,你就不怕他骗你啊?”“商人黑心呢!”林渊看着这两张天真的面孔,无声地叹了口气,史书不会记载这些普通人,眼前的血肉之躯,要不了多久就会化为一捧尘土。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浸出法:浸出油是指用浸出制油工艺制成的植物油。浸出法制油工艺的理论依据是萃取原理,它于1843年起源于法国,是一种安全卫生、科学先进的制油工艺。工业发达国家用浸出法生产的油酯总产量的90%以上。浸出法制油的优点是粕饼中含残油少、出油率高、加工成本低、经济效益高,而且粕的质量高,饲养效果好。第8章 008大豆油的销路不用愁,坞城内就可以消耗这些油,姜桂去和几个油铺的老板谈了合作,坞城内一共十二家油铺,相比芝麻油,大豆油的成本价更低廉,每日的供油量也很固定,虽说不至于取代芝麻油,可油铺的老板还是很给面子的收了油。林渊稍微算了一下,每日大豆油的纯盈利在一钱银子左右,也就是一千文的样子。“要不要往外头卖?”姜桂看到了大豆油买卖的好处,内心有些蠢蠢欲动,钱就在手边,谁不想多挣点呢?林渊却摇头:“姜哥,不是小弟我不愿意,但我们若卖到外头去,谁去跑?况且坞城有你,还有刀哥,我们才能安生挣钱,如今外头乱得很,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出去了,这大豆熬油的法子虽然简单,可也只有我们独一家。”“要是有人想强占……”林渊没把话说全。姜桂叹了口气:“是我心急了,倒不如你想得仔细。”林渊安慰道:“姜哥,你这么想,如今虽然没有暴富,但却是稳定的。”现在收入稳定了下来,开支也不算大,林渊就得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己的土地上。杨子安那四十个兄弟已经过去了,农具是林渊托姜桂准备的,林渊现在是深刻的体会到了朝中有人的好处,姜桂虽然没有手握重权,也不能左右上面的官员,但是在平民百姓之间,他还是很有话语权的。好在终于不用坐吃山空,林渊确实是松了一口气。“姜哥。”林渊给姜桂倒了一杯茶,他认真地说,“我该请人去建庄子了,还得继续麻烦你。”姜桂喝了口热茶,虽然不是什么好茶叶,但是现今能有这种茶喝,已经算是享受了,他点点头:“好说好说,决计不叫他们偷一点懒。”林渊仔细地说了:“我想建的不是院子,是三层的楼。”姜桂莫名:“咋,你还要建个戏台子啊?”林渊摇头:“不是,二两,拿纸笔来。”二两“哎”了一声,把宣纸铺好,站在一旁伺候笔墨。林渊虽然不会写毛笔字,但是儿童简笔画还是会的,他画了个方方正正的楼,每隔一段开一个小门。“就这样。”林渊把纸递给姜桂。姜桂也不是什么文人,对琴棋书画也没什么见识,他仔细看了看,明白了个大概,奇怪地问林渊:“此房方方正正,如同一个巨大的棺材,怎好修成这副样子。”林渊:“……”兄弟,你怕是没见过成都的环球中心。林渊打着哈哈:“升官发财嘛。”姜桂这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好寓意!林小弟不愧是读书人,就是比我有见识。”“不过,这要价可就不美了。”姜桂皱着眉头。林渊:“五十两够不够?”林渊说道:“我想赶工期,多请些人,最好立夏前能住人。”姜桂站起来:“既然你都开口了,做哥哥的自然要帮,坞城来了不少灾民,叫他们去建房,只需一些口粮,能省一笔钱。”这些灾民是不被坞城接受的,灾民的到来,意味着坞城百姓的安全将大打折扣,所以这些灾民一直不被坞城放进城内,只能在城外搭草棚子过活,冬天过了大半,灾民的人数也少了大半。一些是死了,一些是走了。现在还在的,全是年轻人。姜桂说:“去岁他们才来的时候,我还见过几个孩子,如今去城外瞧,就剩了两个,也快死了。”林渊皱眉问:“都冻死了?”姜桂点头,叹了口气:“上头不让放人进来,我有什么法子,我自家都艰难,实在帮不了。”姜桂倒是个善心人,然而没有足够的财力让他去发散自己的善心。林渊说:“让他们建房倒不是不行,就怕不好管。”他是害怕人到了极限,就会走钢丝,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不是没有原因的,当人没了顾忌,人就会变成兽。姜桂又喝了一口茶,皱着眉头说:“我跟刀哥谈谈。”毕竟是扛把子,管人还是很有一手的。林渊也没有拒绝:“看刀哥愿不愿意管。”……“行啊!”刀哥手里拿着斧头,正在劈柴,一听姜桂的话就应了,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把斧头放到一边,还从旁边拿了把蒲扇扇风。林渊看着有些羡慕,刀哥是标准的壮汉体型,肌肉结实,人高马大,站在他身边都能感觉到一股热气,最近气温没有上升,林渊就算和二两两个人一起睡都觉得冷,要不是嫌弃刀哥脚臭,他都愿意跟刀哥抵足而眠。刀哥看着林渊,目光又不一样了,他略带敬佩地说:“林小弟,哥哥不说别的,你有这份心,我说什么都要把人给你管好,你给了他们活命的机会,他们要是不晓得轻重,我就让他们知道轻重。”能够省钱,也能助人,算是两全其美。林渊心情也不错,拱手道:“那就麻烦哥哥了。”刀哥拍拍林渊的肩膀,又看了眼姜桂,忽然说:“咱哥三倒是有缘分,如今也合伙做生意,这么着,我们看个日子,拜个把子。”林渊:“……”姜桂:“……”说话就说话,怎么突然就要拜把子了?还是姜桂反应快,他笑了一声:“正该如此!拜了把子,结了兄弟,这才更亲近。”林渊连忙说:“可家父家母都在北方……”这年头拜把子虽然没有法律效应,但是一旦拜了,那就真的是兄弟了。姜桂和刀哥一起看向林渊。林渊:“……家父家母日后得知,也会欣喜小弟得了两位义薄云天的大哥。”原主爹娘,对不起了,他也不想的。日子是找街头算命的看的,算命的是个老骗子,骗了一辈子,竟然真骗出了一点本事,哦不,江湖经验,总结来说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真有不少人信他。比如刀哥。“陈半仙。”刀哥还是很恭敬的,“这是我两位兄弟,请您帮着看个日子,好拜把子。”半仙摸着自己的半截山羊胡,本来就瘦,还穿着宽大的道袍,显得异常仙风道骨,光看外表很能糊弄人,他自己脸上全是皱纹,还苦大仇深的皱着眉头,伸出手来掐了掐:“明日午时。”林渊在一旁面无表情,半仙,您这也太随便了?算好了日子,刀哥正要给钱,陈半仙却按住了他伸向钱袋的手,一脸严肃地小声问:“小刀啊,听闻你最近做了个生意?这钱我不收你的,让我加一份?”仙风道骨的气质瞬间碎成了渣渣。刀哥还很迷茫,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一脸市侩的老人就是他心中的半仙。陈半仙看刀哥还没回神,又说了一次:“你别担心,我有钱呢。”算命这个行当,本来就跟大夫一样,都是越老越挣钱。年轻了,老百姓都不相信。总觉得老的更安心些。医馆里坐诊的大夫,哪怕年轻,都要留一把大胡子,假装自己一把年纪。不然病人不上门。姜桂这个人不太迷信,他笑着跟陈半仙说:“半仙,刀哥说了没用,生意是这位小弟的,你要加一份得找他说。”陈半仙眯着眼睛看林渊。林渊就站在那盯着陈半仙,他只是在思考,陈半仙是近视眼呢,还是远视眼?陈半仙左右看看,周围没熟人,连忙走到林渊旁边时候:“小兄弟,你看,你们就这点人手,最多也就吃下坞城的生意,我有几个朋友,都是在外头跑的,你让他们帮你跑外头的生意,坐着分钱就是。”林渊:“半仙,我这生意才刚做,不敢想那么远,日后有机会再来寻你。”陈半仙极了:“小兄弟,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刀哥:“半仙!”陈半仙:“哎”刀哥脸色不太好:“你少问这些事,也别管,好好算你的命。”陈半仙不敢说话了,他是两年前到的坞城,也多亏了刀哥罩着他,他可不敢得罪刀哥,被刀哥一说,就立马缩着脖子装鹌鹑,刀哥很郁闷,他是真心实意地以为陈半仙是个半仙,结果半仙不仅不是半仙,还一身的市侩气,他走在前面,独自生着闷气,觉得前两年的自己简直就是傻蛋。林渊和姜桂走在后面,互相使眼色。没办法,林渊只能走过去安慰:“刀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半仙嘛,毕竟也只是半个,另外半个也是俗人,也得吃喝拉撒养家糊口。”刀哥叹了口气:“他骗了我。”林渊:“……”“明日正午,我们去城隍庙。”刀哥抛开半仙的事,跟林渊和姜桂商量起来,“东西带上,酒跟碗,刀也得带一把,带把快的。”林渊:“带刀?”我们是拜把子,不是三个一起殉情?刀哥这才想起林渊从北面过来,年纪又轻,不懂这些江湖规矩:“结异姓兄弟,就得滴血入酒,三人分饮。”林渊:“行。”口子别拉太大就行,现在没有创口贴,林渊问:“用针行不行?”这下刀哥和姜桂都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林渊内心极度悲伤,这两位不知道破伤风有多恐怖啊。第9章 009城隍庙内,到处都是蛛网和灰尘,原本城隍庙的香火就不好,现如今就更糟了,林渊用旁边的破布把桌子擦了擦,在空碟上摆上贡品,贡品还是四娘做的,几个白面包子,一碟咸菜,别的没有,林渊自己都舍不得买烧鸡吃。“哎。”刀哥叹了口气:“往年城隍庙哪里这样萧条。”姜桂用木棍把周围的蛛网卷下来,听见刀哥的话还是笑:“都差不多,只是前几年你没来。”姜桂说完话,就从一旁的包裹里拿出一副画像,挂在城隍爷旁边。林渊仔细看了很久,都没认出这副抽象的人像画的是谁。姜桂:“这你都不认得,自然是关二爷。”林渊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就在林渊以为一切都准备妥当的时候,外面传来刀哥小弟的声音:“刀哥!我把鸡弄过来了!”刀哥出去,把公鸡抓着翅膀提进来。姜桂叹了口气:“可惜年景不好,不然还是要准备三牲。”林渊凑过脑袋:“什么是三牲?”他虽然喜欢看历史向的和话本,但是关于结拜确实了解的不清楚。姜桂:“猪肉,鱼,蛋,此为三牲。”林渊:“……”如果结拜要用这么多贡品,那还是算了,毕竟现在人还是讲究的,这些贡品不会冷了以后收下去吃,而是就这么放着,等臭了才拿下去扔。又忙活了一会儿,刀哥在碗里满上酒,又划破公鸡的脖子,把鸡血滴到酒碗中。然后他拿出自己那把随手携带的匕首,给自己的指尖来了一刀,干净利落的滴到酒碗中。“你来。”他把刀递给了姜桂。姜桂看起来也是怯的,他划了几次才把皮划破,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血滴下去。姜桂又把刀给了林渊,还说:“你偏一点划,直着有些钝。”对自己动刀还是需要勇气的。林渊小时候就试过,不注意的时候一块小铁片都能把手划破,自己拿着刀割,反而割不破,因为大脑会控制身体,不能对自己造成伤害。于是林渊果断倒:“姜哥,我从小没动过刀,你帮我一把。”说着就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姜桂一边说着:“这怎么使得。”一边手疾眼快地给林渊割了一条口子。林渊:“……”我为何在姜桂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三人把这碗酒分给另外两个碗,一人端起一碗,跪在关公像前。刀哥一脸肃穆,声如洪钟:“开始。”“苍天在上,我李从戎与姜桂、林渊在此义结金兰。”“苍天在上,我姜桂与李从戎、林渊在此义结金兰。”此时林渊在知道刀哥大名叫李从戎。所以他晚了一步才说话:“苍天在上,我林渊与李从戎、姜桂在此义结金兰。”“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五雷轰顶。”说完,三人都将碗里混着血的酒一饮而尽。林渊喝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喝血这个实在是不卫生,要是谁有什么病菌呢?那岂不是倒霉倒三个?“三弟,四弟。”刀哥心情很好,一把就抓住了林渊和姜桂的手。林渊小声问:“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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