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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1 / 1)

“呸!”尤成朝地上啐了一口,一脸狰狞。“狗眼看人低!”尤成从齿缝间挤出这句话。等他以后发达了,他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都得到教训!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发达!他又拿起手机看,最终心里打定了主意,他去了医院,说服父母回家,不要再治了。“治病太折磨人了。”尤成顶着一张孝子贤孙的脸,一脸真诚地劝着父母,“我把你们接回去,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你们多享享福。”他爸妈在他的再三劝导下也答应了。毕竟治病很累,也很折磨人,天天躺在医院里,鼻尖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经常有死人。哪怕医生劝他们现在病情稳定了,最好待在医院,他们还是跟着尤成走了。最开始的时候,尤成还是扮演了一段时间的孝子,但很快就原形毕露,以前有钱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没钱了,矛盾就显露了出来。尤成从不会给父母零花钱,他父母没有正式工作,当然也没有退休工资。尤成不给钱,但他爸妈总要吃饭,就去找爷爷奶奶要。但爷爷奶奶的生活费只有二儿子给的两千和三儿子给的五千,四儿子刚生了孙子财务紧张,他们老两口一个月的生活费有七千,在当地已经算很高了。毕竟水电费加上菜钱一个月也要不了一千块。尤成他爸妈去要,以前总是对他们家有求必应的爷爷奶奶忽然就换了一张脸。他们没钱。一分钱都没有,以前的存款全花在他们身上了。尤大伯他们找朋友借,但之前能借的朋友已经借过了,现在一天三顿挨着饭点的给他们打电话催债,实在没有办法,尤大伯他们上街捡易拉罐和塑料瓶去了。而尤成也一直没去找工作。在家里爸妈会伺候他。本来就被养大了的脾气在父母变得孱弱,失去了权威性以后更加强势。“她是你妈!”尤大伯急得踏脚,却不敢上前,他怕儿子连他都打。尤成正在扇他亲妈的耳光,只是因为吃饭的时候吃出了一根头发丝,他下手的时候毫不留情,脸上的肉都纠结在了一起。“你们有什么用?!吃我的住我的!”尤成气急败坏,他在外面被嘲讽,受了委屈不敢当面跟人对峙,只敢把气发在父母身上。这是家丑,尤大伯他们也不敢说出去,只能忍受。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尤成更加肆无忌惮。他自己不去挣钱,就让他爸妈去捡破烂维持一家人的生活,他自己作威作福。他拿着钱去省城,想从三叔他们手里拿点好处。尤成去了省城,却忽然发现一切都变了,三叔不再对他和颜悦色,三婶从冷漠变成了更冷漠,他甚至进不了尤家的小区,他没从他们手里要到一分钱,甚至连跟他们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保安不让他进小区,他守在小区门口一周也没能进去。他想挡过往车辆,保安膀大腰圆,一个人就能把他架到一边。去尤家的公司也一样,他没有员工证明,根本上不了楼。他像条丧家之犬,过路的人好像全都在对他指指点点。用光了身上所有的钱以后,尤成只能回老家。尤成回家,依旧是那副大爷样子,在外受的气就撒在父母身上。这天晚上,尤成吃完晚饭把桌子一踢,黑着脸说:“天天都吃这些烂菜叶子!明天老子要吃排骨!吃红烧肉!”他爸在旁边颤颤巍巍地说:“没钱了……”他妈根本不敢说话,她被打掉了两颗门牙,现在说话都还漏风。尤成:“钱呢!你们天天出去,挣得钱呢?”他爸哆嗦着说:“你去省城,把钱都拿走了。”尤成翻了白眼,把椅子踢倒:“我把钱带走了你们就不会挣吗?!你们好手好脚的!老子投生成你们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他累了一段时间,今晚也不想教训他们,自己回了房间。等他再次醒来,是被激烈的疼痛弄醒的。屋里没有开灯,他只能就着微弱的光线抬头看去,他的父母站在床边,他爸手里拿着一把斩骨刀刺在他的腹部,父母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悲伤也没有痛苦,他们就这么看着他。尤成惊慌地大叫:“救命!救命啊!”房间门关着的,大门也关着的,没人能听见他的呼救声。一刀没有把他刺死,他爸又把刀拔出来,再次刺了下去。一刀又一刀。尤成最开始还能痛苦地呻吟,到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太痛苦了,每一刀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甚至能察觉到自己的内脏被刀刺破。而他的父母只是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尤铭看着躺在地上,跪在地上的众人,戳了戳肩膀上的邪灵:“除了乌鸦嘴,你还有什么本事?”邪灵乖巧地说:“我可爱。”尤铭面无表情。邪灵吓得发抖:“还、还能让人虚弱……”尤铭点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尤成:“去吧。”邪灵跳了过去。它在尤成的脑袋上带了一会儿,确认尤成的身上沾染了自己的邪气后才蹦回去。尤铭没有多待,他也不想看这些人醒来时的丑态。邪灵还在尤铭的肩膀上一动不动,它竟然分辨不出这个主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尤铭走后过了一个小时,工地上的人才纷纷清醒了过来。他们不记得刚刚做了什么,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更不记得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自己怎么了。只是忽然涌起了巨大的刻骨的恐惧。所有人都脸色苍白,还有人直接坐着吐了出来,秽物吐了自己的一身。尤成捂着自己的腹部,他总觉得腹部不舒服,头昏脑涨,他刚想起自己是来找尤铭占便宜的,脸色就变得恐怖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只要去找尤铭,就一定会有恐怖的遭遇。他甚至觉得尤铭会杀了他。跟他相比,尤奶奶他们也没有好上多少。他们看尤成的目光都变了,好像尤成不是他们疼爱的大孙子,而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令他们极度厌恶的陌生人。尤成心里也充满了厌恶,他不知道原因,但现在看也不愿意看爷爷奶奶一眼。亲戚们清醒过来后都走了,一个也不想继续留在这儿。只剩下尤成和尤爷爷他们,爷孙互相看了一眼,相看两厌。尤爷爷冲妻子说:“走吧,回去。”尤奶□□一次没有再为大儿子他们说话。她醒过来以后总觉得,自己就算把三儿子的钱全部给了大儿子,大儿子也不会给她养老。到时候几个儿子都恨她,把她和老头子当皮球在中间踢来踢去。现在她们老两口一个月还有七千块的生活费,等过几年四儿子手头活络了,至少也能有九千。至于大儿子他们,得了重病,花了那么多钱,还准备来掏他们的棺材本?尤奶奶拉着尤爷爷往外走,边走边说:“可不能再给他们钱了,我们自己还要花用呢!”尤爷爷也觉得大儿子他们是白眼狼,这个感觉不知从何而来,却特别清晰: “回去,以后都别管了,这么多年补贴他们家的够多了,我们自己都没什么钱。”尤成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还想去尤家,但不敢,一直迈不开步子。好像尤家不止有尤爸爸他们,还有数不清的洪水猛兽要来拿他的命。几番踌躇之后,尤成还是直接去车站买了票。回了老家以后,尤成这辈子再也没有踏足过省城。对省城的恐惧根植在他心中,到他老死的那天都没有消散。这种恐惧甚至大于他对贫穷的恐惧。离开工地以后,尤铭去见了郑成才。郑成才早早就等在了跟尤铭约好的咖啡厅里,他的脖子上还带着吊坠,这段时间他连洗澡都不敢把项链取下来,就害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没了。“尤先生。”郑成才现在对着尤铭都用平辈的称呼了。尤铭对郑成才露出微笑:“郑先生这几天感觉怎么样?”郑成才脸上的笑容都变大了不少,刚刚还有些拘谨,笑容都是公式化的,现在脸上的笑就显得真心实意了不少:“这几天总梦见有个小娃娃叫我爸。”郑成才一脸梦幻:“这么小。”他还比划了一下,兴奋地说:“又笑又软,眼睛特别大,长得很乖。”尤铭:“这是玉坠里的婴儿鬼魂入了你的梦,不过你看到的样子并不是他出生以后的模样。”入梦以后,郑成才自己的想象也占很大的部分。郑成才连忙说:“长什么样我都喜欢,我亲生的呢!”尤铭冲他说:“今晚您可能要忙一点了。”陈敏这些日子一直喝着药,药苦得人连闻都闻不下去。但这算是简单的了,郑成才要面对的才是人间地狱。在咖啡厅里坐到天黑,尤铭带着郑成才去了山林里,这里树木多,湿气重,阴气聚集,才能更好的打开“门”。郑成才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但还是有些害怕:“我们今晚要做什么啊?”尤铭拍拍他的肩膀,又指了指他的玉坠:“这孩子身上还有阴煞之气,这股煞气不重,如果想让它投生成你的孩子,你就要吸收这股煞气。”“不致命,只会让你在未来的一年里变得虚弱。”尤铭轻声解释。郑成才咽了口唾沫:“有多虚弱啊?”尤铭想了想:“不能着凉也不能受热,比平时更容易生病。”郑成才:“……会影响我做生意吗?”尤铭没有打包票:“这要看你有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了,未来的一年陈阿姨养胎,你养身体,都在家里待着比较好,出门也别在室外待太久。”郑成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永久性的,忍一年还行。“最开始的几天你会比较辛苦。”尤铭看着他,“会下不了床。”这些尤铭之前都提醒过郑成才,只是郑成才当时被能有孩子的巨大喜悦冲昏了头,尤铭说什么他都只会点头傻笑。但是几天的下不了床,一年的身体虚弱跟有孩子比起来都不算大事。郑成才点头说:“行。”尤铭笑道:“那我就开始了?”郑成才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你开始吧,我准备好了。”一阵阴风吹过,郑成才听见的婴儿的哭啼声,伴随着阴风,叫人听得头皮发麻。郑成才不敢睁眼,牙齿打颤,就希望能早点完事。冰冷的小手摸着他的脸颊。郑成才一震,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皮肤,像是尖细的针,但针头进去以后又像是变成了柔软的虫。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的,脸色铁青,但还是一只安慰自己不会有事。婴儿的啼哭声慢慢变成了笑声,那是孩子独有的声音。阴森恐怖的气氛似乎都被这笑声冲破了。郑成才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阴风慢慢散去,终于变成了山间的凉风,脸上孩子小手的触感也消失了,郑成才睁开眼睛,周围跟刚刚没有区别。当他看到站在身边的尤铭时,他提着的心才重新放回去。但还没放回去多久,他就一阵晕眩,身体无力地倒下去了。幸好尤铭接住了他,把他半搂半抱地弄进了车里。他斜躺在车后座,艰难地说:“比我想的还要难受点。”尤铭安慰他:“在家躺着会好很多。”郑成才笑着说:“家里都是那股药味,怎么也散不了,阿姨都快受不了了,也就我老婆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不过自从喝了药以后,她饭量都变大了,体重也起来了,以前一米六八的个头只有八十三斤,现在能有九十二了。”九十二还是太瘦了。但尤铭说:“只要健康就好,体重不是衡量健康的唯一标准。”郑成才:“你说的对。”虽然身体虚弱,但郑成才的精神却很好,很亢奋,因为这是最后一步了。他的孩子马上就要来了。“对了,尤先生,你是怎么成江哥他们干儿子的?”郑成才一直很奇怪这一点,江家夫妇看上去是很好亲近的人,但从来不会跟人过分亲近,自从江予安死了以后,多少人想跟他们打好关系分一杯羹,每年都有一堆人想让他们认自己的孩子当干儿子干女儿,但是没有一个成功的。尤铭是靠什么打动他们的呢?而且他之前也看了出来,江姐他们最开始也不知道尤铭有这一手。尤铭没想过瞒人,但也没有到处宣扬的爱好。“我不想说。”尤铭说。郑成才也没有再问,这些高人都有些毛病,尤铭应该已经算是高人里头比较平易近人的了。“我这样回去,肯定要把我老婆吓一跳。”郑成才笑道,“我担心她身体那么多年,也轮到她来关心我了。”尤铭这时候说:“等你身体好些了,就能跟陈阿姨同房了。”郑成才差点被自己的一口唾沫呛死,好半天才缓过来,脸有些红,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但我不是要虚弱一年吗?”尤铭:“你会在床上躺七天,七天之后会有一周的时间比以前还要强壮,那一周你们可以同房,第二个月去体检,孩子就有了。”郑成才咳了一声,虽然男人之间谈这个话题没什么,但是长辈和小辈谈就有点不太对了。两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一路上尤铭没有主动说话,倒是郑成才一直在说。“你说,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好呢?”郑成才兴奋地问,“要不你取吧!”尤铭拒绝了几次,但郑成才很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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