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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1 / 1)

栓子不停的挣扎,双腿双手都朝着江予安挥动,嘴里发出“咕噜”声,眼神充满了仇恨,嘴大张着,想咬在江予安身上。江予安手上的青筋乍现。栓子挣扎得更加激烈。老头瞪大双眼,大喊道:“回来!栓子!回来!”栓子也想逃,可逃不了。尤铭看着栓子身体里的阴兵冒出来,阴兵们想要逃,哪怕它们没有神智,也有本能。在栓子身体里,是它们占据栓子,如果被江予安吸收,它们就跟魂飞魄散没有区别。但是它们逃不了。阴兵们化为暗绿色的煞气,一缕缕地顺着江予安的手腕涌入江予安体内。周远大喊一声:“打断他!一定要打断他!杨荣宝,你给我护法!”杨荣宝摸摸鼻子:“得了吧,你根本动不了,还护法,护鸟吧。”老头:“众兵听令回防!听令!”没有一个阴兵响应,准确的说它们根本无法响应。老头突然喉头一梗,喷出一口血来,洒在地上,双眼绝望的看向江予安。这上万阴兵,是他一生的心血,是他从接触术法开始就一个个培养制作出来的。花费了他巨大的时间和精力,是他人生的意义和唯一的成就。他宁愿牺牲自己的孙子,也要保住自己的阴兵。可现在,他保不住这些阴兵了。当最后一缕阴魂被江予安吸收,被他扼住喉咙的栓子又恢复了正常的人样,但是全身都萎缩得厉害,从一个年轻人变成了一个小老头,头发花白,脸上全是皱纹褶子,双手双脚细瘦如竹竿。老头嚎哭起来:“我的阴兵!我的阴兵!”他向前走了两步,扑倒在地上,捶打着水泥地。明明阴兵已经被江予安全部夺走了,但他并没有放下栓子。尤铭忽然明白了江予安要做什么!“江予安!”尤铭大喊,“放下他!”江予安要杀了栓子!尤铭急道:“江予安!”大约是尤铭的声音太大,或者是江予安对自己的名字有反应,江予安低下头,看向仰头的尤铭。尤铭轻声说:“放下他吧。”如果江予安真的杀了栓子,开了杀戒,就停不下来了。灭鬼和杀人是两码事。可江予安看着尤铭的眼神很陌生,冷漠,阴沉,双眸暗沉如潭,没有丝毫波澜。杨荣宝小声说:“他真的是你丈夫?不像啊,像是不认识你。”尤铭刚要说话,江予安就把栓子扔到了地上,动作随意的像是在扔一个垃圾。然后尤铭就眼睁睁地看着江予安从空中走下来,站在自己面前。他看着尤铭,终于有了表情,江予安眉头微皱,似乎在回忆尤铭是谁。尤铭就站在原地,等着江予安想起来。等了几秒,尤铭正想说话,江予安却朝尤铭露出一个笑容。这笑容让尤铭不寒而栗,充满了恶意和杀机。尤铭正要退后,就被江予安搂住了腰。尤铭的后背靠着江予安的胸脯,江予安的手臂像是钢筋铁骨一样有力,尤铭完全挣脱不了。杨荣宝:“……这么快就搂搂抱抱了,好歹把那个老头子解决了再说啊。”正在杨荣宝唾弃尤铭秀恩爱的时候,江予安把头埋在尤铭的颈肩处,轻嗅尤铭身上的味道。杨荣宝伸手捂住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周远:“……”江予安嗅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吓得杨荣宝一哆嗦。他张开嘴,舌尖轻触尤铭的侧脸,眼中的恶意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尤铭头皮麻烦,他感受到了什么,冲杨荣宝和周远喊道:“快逃!”杨荣宝不以为意:“你说什么呢,那老头都起不来了,咱们这次……”他话还没有落音,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杨荣宝艰难地转头,周远和他一样。江予安……要杀了他们。第五十七章杨荣宝在挣扎, 但他早就没力气了,挣扎都显得无力, 只是手脚动了动。相比之下, 周远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闭着眼睛,好像只是在等死。尤铭的腰被江予安搂着, 江予安力气之大,尤铭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被勒断了。他双手抓着江予安搂住他腰的胳膊,大声喊道:“江予安,别杀人!江予安!”但江予安像是听不见,他另一只手也搂上尤铭的腰,把尤铭整个抱在怀里, 动作完全没有以前的轻柔,强势到了极点。从他出现起到现在, 他都没有张嘴说一句话。尤铭不能眼睁睁看着江予安把杨荣宝和周远弄死,但是江予安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他觉得此刻的江予安就是野兽,他就是江予安的猎物。野兽是不会听猎物在说什么的。尤铭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他知道自己的舌尖血伤害不了江予安,但只要能让江予安恢复片刻清明就够了。尤铭把血喷出去。血喷出去的那一瞬间,杨荣宝和周远就甩了出去, 两人不停的咳嗽。江予安的手摸在尤铭的下巴上, 然后摸尤铭的嘴, 还把尤铭的嘴掰开, 把口腔都摸了一遍。江予安的动作很急。尤铭一动不动的任由他动作。等江予安摸完了, 确定了,他就生气了。尤铭能感觉到江予安的怒火,江予安抬起胳膊,尤铭闭上眼睛。结果江予安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他打了下尤铭的屁股,似乎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却因为舍不得,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好像是在说“你不乖”。尤铭转身抱住江予安,脸颊贴着江予安的胸膛。但他面朝着周远和杨荣宝的方向,做出一个口型:“快跑。”杨荣宝比周远怕死,他连忙站起来,明明刚刚还在生死关头,现在又有了力气,跑出去买两步,看见周远还坐在原地,他又跑回来,把周远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人,半扛半拖的把人弄了出去。至于还在哭嚎的老头和昏迷不醒的栓子,杨荣宝实在是管不了了。他一边跑一边说:“自求多福吧。”杨荣宝和周远走后,屋子里老头的哭嚎声就越发清晰。江予安皱了皱眉,似乎是嫌吵,他伸出一只手,食指朝着老头的方向指了指,世界都安静了。老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老头哭不出来,却又需要发泄,他双手奋力的击打自己的头部,还用拐杖打,很快就把额头打出了鲜血。过了一会儿,老头身体一软,瘫倒在了地上。从始自终,他都没有转头去看自己的孙子一眼,只为自己失去阴兵而痛苦。“我们回家吧。”尤铭维持着抱住江予安的动作,他轻声哄道,“回家里去,回我房间,就我们两个,没有别人。”江予安一动不动,他低头看着尤铭,他的瞳孔很黑,也比平时更大,就像戴了美瞳一样。他不发一言,也没有任何不表情,尤铭被他看得心里沉甸甸的,有些喘不过气。尤铭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说:“回去好不好?回去了我都听你的。”江予安的眼睛已经暗沉无光,但他还是抱住了尤铭。尤铭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眼睛一睁一闭的功夫,就已经和江予安回到了自己房间,尤铭还维持着和江予安拥抱的姿势。江予安似乎抱上瘾了,怎么也不愿意松开,这里没有别人,尤铭想去掰江予安的胳膊,可怎么也掰不开。尤铭气喘吁吁地说:“我去拉窗帘,你晒太阳不好。”江予安还是不松手,两人像连体婴儿一样挪到床边拉上了窗帘。此时的江予安身上比晚上的时候更凉了。他不跟尤铭说话,尤铭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理智,有几分理智。但尤铭清楚他现在绝对不能把江予安放出去,不然谁也不知道江予安会做什么。窗帘一拉,室内一下变黑,尤铭想去开房间的灯,却被抱在他的人忽然压在床上。又重骨头又硬,尤铭差点被扑出内伤。他之前去孙家就咬了舌尖,好不容易养好,今天又给咬破了。舌尖伤了以后他说话都有些大舌头。还是学艺不精。他真的不想一出事就咬舌尖,这样他的舌头所有一天会坏掉的。尤铭伸手拍了拍江予安的背,就像在哄孩子:“我们一起睡会儿好不好?”天黑估计就好了,到了凌晨,江予安应该就能恢复正常。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时间拖过去。但江予安显然没有同意尤铭的提议,他的手捏着尤铭的下巴,一只手撑在尤铭的耳侧,像是野兽在考虑从哪里下嘴比较好。白天的江予安显然没有神智,全靠本能。尤铭闭着眼睛想。所以之前江予安白天肯定都是待在他自己选好的地方,不出去,就不会杀人。夜里阴气重,他找回神智以后才能出来找自己。尤铭紧抿着唇。他睁开眼睛,窗帘毕竟不能完全阻挡阳光,室内虽然暗,可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见。尤铭伸手摸了摸江予安的脸颊。江予安似乎很高兴,他的松下尤铭的下巴,覆盖上尤铭的手上。尤铭凑过去,亲吻江予安的下巴,江予安是鬼,下巴上没有胡渣,亲起来并不难受。尤铭神游天外的想,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尤爸爸最喜欢用下巴蹭他的脸颊,他小时候觉得很不舒服,尤爸爸却感觉很好玩。大人有时候也不成熟,偶尔也会像小孩子一样,只是自己不会承认。现在的江予安,就像一个小孩子。但却是一个暴虐的小孩,一言不合……不对,甚至对方还没有说话,他就想要了对方的命。不知道周远和杨荣宝他们怎么样了,等江予安变正常了,自己再给他们打电话吧。还要拜托周远,不要把江予安的事告诉他自己的家人。尤铭不想江予安被围剿。大概是发现了尤铭在走神,江予安出离愤怒了。尤铭被江予安翻过去打屁股。尤铭:“……”算了,反正江予安也没用力气,就当是在给自己按摩吧。尤铭闭着眼睛,等江予安消气。但是他实在是太累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尤铭再次醒来,江予安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尤铭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尤铭在屋子里喊道:“江予安?”没人应他,他喊了好几次都没人应。尤铭焦急起来。明明他睡着之前江予安还在啊,现在都凌晨了,江予安为什么不在?凌晨以后阴气足,江予安应该能恢复理智。尤铭揉了揉太阳穴,他的大脑胀痛,他去拿自己的手机,里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杨荣宝打来的,他的肚子也饿,一直在叫,他已经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尤铭只能一边给杨荣宝打电话,一边走到厨房去找有没有什么能出吃的东西。郑阿姨做的小饼干昨天就被吃光了,冰箱里有些青菜和肉,但尤铭不会做,他又在柜子里找到了干面条,就在锅里放上水准备煮面。他兑的料不好吃,所幸就不自己兑了,在冰箱找了一罐肉酱,吃干拌面。水还没烧开,杨荣宝把电话接了起来,他声音有些迷糊,一听就知道在睡觉。“谁?”杨荣宝问,显然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尤铭一边喝水一边说:“是我,尤铭。”杨荣宝打了个哈欠:“你没事吧?”尤铭:“没事,你们呢?”杨荣宝吸吸鼻子:“我能有什么事?我在酒店开了个房,妈的,你不知道我扛着周远到酒店开房的时候,那前台小妹是怎么看我的,搞得我像是要迷奸他一样。”尤铭:“周远没事吗?”杨荣宝看了眼躺在自己旁边,一条腿还搁在自己肚皮上的男人,嘴角抽搐:“他好着呢,睡姿世所罕见,跟跳飞天舞差不多,一晚上都在变姿势,刚刚还弄了个一字马,我也是服了,我真是吃多了跟他睡一张床。”尤铭奇怪道:“没有标间了?”杨荣宝:“没了,老天爷都跟我作对,等明天他醒了,我肯定要让他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对了。”尤铭把面放进沸水里,用筷子搅了搅,“等周远行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我爱人的事我会负责,希望他不要跟周家的人说,也别告诉天师会的人。”杨荣宝:“哦,我差点忘了这事了,没事,我明天肯定跟他说。”“不过你也别担心,就是他们真要对付你爱、爱人,也不会成功的。”杨荣宝又打了个哈欠,“不说了,我继续睡了。”尤铭:“你睡吧。”挂了电话,尤铭洗了青菜叶子,丢进锅里和面一起煮。把面碗端到餐桌上,尤铭刚夹起一筷子面,吹了两下,原本开着的灯忽然就黑了。跳闸了?尤铭正要站起来去总闸看看,餐厅又亮起来。桌上燃着两支红烛,蜡油低落在桌面上。对面坐着一个人。这人正双眼专注地看着他。尤铭看着那两支大红烛,跟人胳膊一样粗。这是什么?烛光晚餐吗?第五十八章烛光闪烁, 但没有任何浪漫气息,带起来一股蜡烛燃烧时独有的气味。尤铭筷子上还夹着面条,普通面条做的干拌面坨得很快,一会儿不搅就会黏在一起, 空气中还有肉酱味, 但尤铭已经完全失去了食欲。究其原因还是江予安穿的太奇葩了。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件大红色的婚衣, 看上去不像是清朝的, 没有长袍马褂,但也不是唐朝或汉朝的,规制特别奇怪,还顶着一头短发,中不中洋不洋,哪怕他面容出众,也让人觉得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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