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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1)

温向南挠了挠头,这是夸他还是我没事儿,也是我没说清楚,想着你怕疼想出其不意拔了算了,这不,没心理准备,你叫的声儿都比刚才小了。温向南讪讪地笑了:怪我。秦路易淡定地把那撮毛夹进了存放器里:没事,你这样的病人多了去了。心情微妙。秦路易又给他上了点药才站起身:行了,最近几天都别碰水,晚上烧烤也别吃了,尾巴尽量放在体外,每晚睡前都让我看一下伤。他弯腰走了两步才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你那个裤衩子太不透风,这几天就别穿了。他一脸淡定,仿佛说的不是你别穿裤子了。温向南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幸好帐篷够绿,他脸上的红色才没有暴露出来。同行的医生里有和秦路易相熟的,见他走出来就笑:我说你那帐篷里头怎么喊得撕心裂肺的。秦路易捂着嘴含糊道:就一怕疼小孩儿,没担过什么事儿的,疼就喊了呗。那人又问:你这嘴怎么了?他苦笑:给人磕的,要不说医生高危职业呢,这个还算好的了,前不久碰见一人,死活赖在我办公室里不肯走,后来叫了保安才走的。这人叫罗向,自个儿开了个不大不小的诊所,不在威尔特市,比较偏远,但医术不错,业界都有名。罗向听了话就笑:哈哈哈,你那些都算好的了,我前不久还碰见医闹呢,说是在我这做手术感染了。秦路易问:后来呢?我后来调了就医记录,那人尾巴蹭破了点皮,来我这配了个药水,当时我和他说要用棉签涂,结果你猜怎么着?罗向冷笑了一声:他拿了块小毛巾剪碎了涂,涂完洗干净下回用,不感染才怪。秦路易失笑:这就无理取闹了。罗向叹了口气:现在帝国都宣扬什么真男人从不回头看尾巴的观念,一个个的都不注意尾巴清洁,转头病了又麻烦我们医生,心里头又嫌弃我们,头疼。俩人聚在一起说了两句,旁边几个医生深有所感,一时之间居然都有话要说,来回抱怨了几句。温向南刚撅着臀从帐篷里钻出来,就看见外头站了一圈人,齐齐地盯着他看。他挠了挠脸颊,讪笑着问好:你们好。几个医生都笑着道:哟,小朋友出来了,还疼不疼?其中有个看着年纪就不大的调笑道:秦哥下手可太重了,你要是怕疼到哥哥这来,哥哥肯定轻点。他话音刚落就被旁边人捅了一肘子:德行,就你那破医术,还没秦哥一半好。那人不服地嚷嚷:嘿,我怎么说也是正经研究生毕业转的医师啊!温向南从来没单独面对过这么多医生,简直像是被围在研究台上的小白鼠。他下意识地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秦路易。秦路易觉得这小孩儿挺有意思的,不像以前那些追求他的人一样死缠烂打时刻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的反应一直都很自然,一直没挑明,但那种不自觉的亲近感却很真实。人家疼了都得端着样子,控制自己的反应,就他,疼极了就龇牙咧嘴地说出来,一点包袱也没有,也幸好长得乖巧,哪怕狰狞的表情也丑不到哪儿去。自个儿给他解了围的时候,他还会不自觉露出傻笑。幼稚,小孩儿脾气。有时候看着还挺可爱的。作者有话要说:温向南:真男人,坦蛋蛋!第8章 诶,睡不着怎么办晚上温向南被禁止吃烧烤,有两个年纪偏大的医生也不大吃太油腻的东西,说是要养生,因此温向南就自个儿取了个小锅煮了点粥几个人分了喝了。锅还是秦路易洗的。温向南坐在燃起来的火堆边上烤火,他尾巴还疼,就在底下垫了厚厚的毯子,这是易兽毛做的,最柔软不过。温向南短短的尾巴搁在毯子上,时不时摇一下蹭一下,他坐的位置偏僻,也不怕别人看见问三问四,因此很舒适。他捧着脸透过火堆看秦路易蹲着给锅擦水。秦路易动作很细致,锅的每一部分他都一寸寸擦过去,认真的模样好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燃易爆炸的实验药品,让温向南想起,他先前擦手的时候也是这样,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过去。或许是之前秦路易那句别穿裤子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温向南这时候想着秦路易一根一根擦手指的动作有种迷一样的,让他脸红心跳口干舌燥的感觉。噫!!温向南你在想什么啊!!那可是秦医生!!他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两秒钟。秦路易洗完碗看了看时间,又看见温向南抱着臂弯埋在膝盖里,想了想过去摇了摇他:你要是困就回去睡吧。结果温向南抬头的时候一脸惊悚的表情,唯有两只眸子水润润的。秦路易莫名有点不自在:你尾巴受伤,别烤太长时间火,临近冬天本来天气就干燥,回头尾巴又得拖一段时间好不了了。眼看着温向南乖乖点头,他才松了口气:我收拾完了就回帐篷。温向南摸了摸底下垫着的小毯子,也跟着松了口气:好,我先回去了。他回帐篷铺了床,看见旁边秦路易摆着的医疗箱才想起一个问题:好像,秦路易接住他的时候,也蹭伤了?依稀记得自己那时候疼的要命,但去扶秦路易的时候,秦路易分明有一瞬间皱了眉的。不是伤到哪里了吧?他一下午都在给自己处理伤口,完事了又被一群医生叫去交流学术,探讨鼓里病情,好像一直没时间收拾自己。一时没意识到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猛地想起,才发现秦路易这一晚上的弯腰动作好像都有点不自然啊。因此,等到秦路易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温向南从被窝里露出一个头,声音软软的问他:你今天是不是也伤到了?秦路易边背过身脱衣服边道:一点小伤,不碍事。那怎么行呢!温向南从被窝里钻出来,我帮你上点药吧。他已经看到了秦路易背后被剐蹭的几道红痕,略微有点破皮,背后已经肿起了一大块,看着有点吓人。温向南看着心疼的要命,又有点难言的愧疚,要不是秦路易托了他一把,给他当了肉垫,自己哪还能像现在一样能跑能跳,结果这人自己受了伤一句话也不说的忙前忙后。秦路易趴在毯子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温向南的手是温热的,或许是因为留了点指甲的缘故,手从他的脊背上划过去的时候带起一阵叫人战栗的痒意。让他十二分的不自在。好不容易上完了药,温向南又躺回了被窝里,然后发现了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他们一个尾巴受了伤,一个背上有伤,睡觉的姿势只能是侧躺着,不管是背对背还是面对面,都感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温向南不自在地翻了个身。外面风很大,本来还听得见的一点儿吵闹声和篝火的噼啵声也很快就散去了,只有旁边人微弱的呼吸声,显然已经进入轻度睡眠,然而温向南却久违的有点睡不着了。他常用的那个抱枕已经在白天被口水浸湿了,这让一直习惯了抱着东西睡觉的他不太舒服。尾巴还是有一点轻微的疼痛,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很容易让他产生了烦躁的情绪,于是他又轻手轻脚翻了个身,面对着秦路易。秦医生睡觉的时候,动作意外的乖巧,手垫在脑袋下面,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的嘴唇很薄,却意外的显得不是很薄情。温向南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背过身去了。不过这会儿他并没有转得很顺利,也许是他翻身的动作太过频繁吵醒了秦路易,背后忽然有一双手揽住了他的腰,紧接着是沙哑的男声:别动了。温向南立刻就不敢动了。身后人的手臂沉沉地压着他,两人之间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不越一步,他僵硬着酝酿睡意,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搭在他腰上的手很快就收了回去,久而久之竟然也睡了过去。第二天收拾完之后路程照旧,他们很快就到了鼓里小镇。刚走进镇门口,一行人就忍不住皱了眉,这里实在荒凉得过了头。家家户户都闭着门,然而还是能感觉到隐隐约约有窥探的视线从那些门窗后落在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上。他们又往里走了一点儿。大约是到了集市的位置。却看见本该热闹的街上空无一人,连本该有的出摊都没有了。队伍里年纪较大的医生提议先去找镇长,得到了同意。路上他们碰见了一个呆在外头玩的小孩儿,刚想上前问话,斜后方就冲过来一个头扎白布的女人一把抱起了他,警惕地盯着他们。她的嗓音干哑粗粝,像是被砂纸狠狠磨过,语气恶狠狠的:你们想干什么?队里对视了几眼,派了最和善的苏怜上去交谈:您好,我们是来自威尔特的志愿者队伍,请问镇长家在哪里?妇女的警惕之色并不减少,甚至还带了一丝排斥:我不知道!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大家都有点愣住了。一般做志愿活动的时候,他们也会碰到这种具有排斥倾向的人,所以他们才会选择相对亲和,且是女孩子不具备攻击性的苏怜进行交谈,结果这个妇女的态度和他们想象中大相径庭。她甚至是躲避病毒一般抱着孩子飞快地逃回了家中,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出师不利啊。第9章 一座死城他们后面又敲了几户人家的门,但基本上都没有人搭理他们,哪怕明明有人在家,他们也不会出声。路上碰见的人也大多避开了他们,像是在躲避可怕的瘟疫。这就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一行人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摸到了镇政府的大门口,也幸好门口竖立着一支科西帝国的国旗,他们才没有找错地方。镇政府的大门难得的竟然是开着的,他们进了门,看到了坐在行政台后的一个满脸沧桑的老人。老人戴着老花镜眯着眼睛看书,感觉有人进来也只是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去,嘴里问道:你们从哪儿来?依旧是苏怜答道:老人家,我们是从威尔特过来的志愿者,请问镇长在吗?听到是志愿者,老人终于抬头,摘下老花镜细细擦着,迟钝道:哦威尔特市来的啊,志愿者么?苏怜点点头。老人慢慢站起来,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众人才发现他的身量很矮,矮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几乎只有成人身高的一半。老人慢吞吞道:请坐吧,我就是鼓里镇长,你们可以叫我瑞斯。等到他们都坐下了,瑞斯镇长也跟着坐下:抱歉不能给远道而来的你们倒一杯热水,事实上我们这里的水源几乎都不能用了,如果你们自己带了水的话会更好一点,那么恕我直言,你们从遥远的威尔特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苏怜道:是这样的镇长先生,我们的志愿者协会收到汇报说是您这里出现了小规模的传染病,为了抑制病情蔓延,志愿者协会派了我们过来进行治疗和研究。她伸手指了指医生们:这是随行的志愿者医生。瑞斯目光一闪,脸上依旧是沧桑又木然的表情,他忽然问道:那为什么是你们志愿者过来呢?帝国的军队呢?众人哑然。他们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因为按照一般传染病的发现过程来说,帝国肯定会第一个出兵控制病情的蔓延,然而从他们来到鼓里小镇以后才发现,这里显然是没有规划的,更加没有看到军队的影子。瑞斯漫不经心道:或许我们只是被放弃的人吧。他话里没什么情绪,平和而又稳定,然而温向南想到从进入小镇以后看到的那副荒凉的景象,莫名觉得这话有无限的悲凉。靳司开口道:不,并不是这样的,没有人放弃你们,只是最近帝国正在处理波茨战争的后续工作,可能一时之间忙忘了。瑞斯冷漠地哦了一声,不说话了。气氛一度很尴尬。秦路易打破了沉默:对了,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发现镇上人都龟缩在家里,这是这么回事?瑞斯看了他一眼:你们知道传染病的最初来源吗?他慢吞吞讲了传染病发生的经过。最初的鼓里镇是十分热闹的,虽然地势偏远,但好在镇民勤劳淳朴,也算得上是自给自足。转折点就是后来镇上来了一群奇怪的人,他们都穿着防护服,外面罩着一大件白色的斗篷,经常带着帽子也看不清神色。瑞斯表情有点阴翳:他们自称来自遥远的提尼市,本是来这里度假的,但是队伍里的人莫名奇妙生了病,在山林里得不到很好的治疗,所以想要求助我们。鼓里小镇的镇民热情好客,得知他们想要借住一段时间就留下了他们,还免费提供了食宿。他们在这里住了大概半个多月,明明说是同伴受伤了,却并没有用镇上的医师,过了半个月后他们一行人就匆匆离去了。然后你们这里这爆发了传染病?温向南觉得奇怪:你们当时没有察觉出不对吗?瑞斯有些痛苦地低下了头:是的,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没有做主把他们留下来,现在的鼓里镇也不会变成这样。现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了。秦路易温声道:现在镇上的情况怎么样了?大概有多少感染者,都染病多久了?瑞斯摸了摸脸,叹了口气开始介绍整个镇上的现状: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传染病是因为鼠疫,因为这里气候都比较湿润,很容易滋生一些有害的东西,加上那是夏天,很容易就会因为死老鼠的尸体产生传染病。结果后来,染病的人的脸上慢慢出现了红色的硬疮,脸部整块整块地肿着,没过多久这些硬疮就开始发脓溃烂,同时伤口还会发痒,我们这才知道并不是鼠疫,而是传染病,恰好当时镇上的小朋友小德见过那群人藏在兜帽下的脸,和我们发病的时候一模一样,这才确认疫病是他们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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