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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1)

何尤嗤笑了一声:想牵我就牵我吧,还说这些。张其没有说话,加快步子拉着人赶紧走,何尤却不折不挠的跟上去凑到他耳朵边小声问道:走那么快干什么!怎么样,我的手是不是很滑啊?张其停下脚步,垂下眼眸看着那张笑的开怀的脸,一点都不正经,看来得好好治一治,不然以后不得骑到自己头上。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声音轻飘飘扯了别的:你知不知道,李子坳这边以前有一个寡夫,很年轻就守寡了,年纪跟你差不多,他忍受不了寂寞后来就自杀了,不久以前有对年轻人在这边幽会,然后你猜怎么着?何尤不知道张其为什么说这些不吉利的,敛了笑容问:怎,怎么了?第二天那个幽会的小哥儿就得了怪病,以前都是健健康康的,忽然说病就病,时常神神叨叨,没多久就病逝了。后来村里来了个道士,说这里闹鬼。张其声音忽高忽低:那寡夫最见不得情人过得比自己好,所以专门缠着小哥儿或者姑娘。何尤听完背脊一凉,眼睛倏忽间睁大,周围黑黢黢一片,他紧紧攥住张其的手:那,那不会来缠着我吧?这就难说了,你想想啊,你又是个城里人,长得又好看,还那么孟浪别说了,走,快走!我还没有成亲呢!我可不想死!何尤拉着他,这次可跑得快。他憋着嘴尽量不笑出声:对对对,那我们快走。两人拉扯着一路狂奔,穿过李子坳,何尤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也不敢停下来,就像身后真有什么在追一般,直到回了家,他把院门死死关住后才狠狠喘了两口气:我们跑得这么快,他肯定没有发现我们。张其去给他倒了杯水:是,就是发现也肯定追不上。何尤这才放下心来喝水。好了,到家了我也该回去了,明天还要帮着盖房子。何尤一把拽住他的衣角:你要回去吗!可是,可是我有点怕。屋里点着灯,四处冷冷清清,似乎透露着诡异一般。张其拉下他的手,无奈道:没什么寡夫,我是编来哄你的,也就你还真相信。何尤还是有些犹豫,心里总是欠欠的。都说了是假的你还怕啊?张其蹲下身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莫非害怕是假的,你是想留我下来过夜啊?没等何尤辩解,他立马故作为难道:这样不太好吧,村里可是很看重姑娘小哥儿清誉的,虽然我们已经是要成亲的人了,但这么早就一起过夜是不是你,你别说了,谁要留你过夜的!何尤羞愤的站起来,拖着他往外头去,然后赶紧把门关上:你赶紧走,最好路过李子坳那边的时候让那个寡夫把你捉去陪他。张其站在门外笑:好了,早些休息,我回去了。何尤冷哼了一声,回房去睡觉。第二天一早,何尤便起来了,昨夜稍微有些睡意便想起张其的话,害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今早起来一照铜镜,眼睛底下乌青一片,他嘀咕着把张其骂了了一通后,去打开院门,瞧见外头好些村民往村口方向去,他才想起今天是赶集的日子。正好可以出去走走,不如到城里去买些东西。花了两文钱坐牛车,他盘算着虽然张刘氏说了不要他的彩礼,但是总归要跟张刘氏和芸芸买些礼物的,爹爹走的时候让他不要乱花钱,这总不算是乱花钱吧。他正在心里想着,坐在牛车上的村民开始嘀嘀咕咕起来,大家都坐的近,他总会听见些只言片语。这个小哥儿就是张家的小夫郎吧。好福气噢,张家盖了那么大个房子。听说是个城里的小哥儿,张家也是不简单。要我说还是这个小哥儿不简单些,我听说啊,是哥儿去勾引张秀才的,青天白日没羞没臊的,是个男人哪里抵得住。我瞧着还是要把自家男人看好些,瞧着年轻小哥儿生的跟个什么似的。何尤先前听见说有福气心里还挺高兴的,后头听着说他是狐狸精的话心里就很不满意了,他挪了挪屁股:说人是非也不怕烂舌头!听着小哥儿的声音,大家瞬间闭了嘴,有个泼辣的大娘却掐着腰骂道:你说谁呢,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指桑骂槐了!又不是说你,你心虚什么!张其白了她一眼。好啊,你这小哥儿嘴巴还不了得,咱就是在说你,有本事让你男人来收拾我们啊!大娘的嗓门大,吼着声。何尤冷哼了一声:只有你家男人才会没事儿找妇道人家说事儿!车上的其余人掩着嘴笑,没想到看起来挺斯文的小公子哥儿还挺会说,大娘风里来雨里去,被大家笑话非但没有脸红,反倒是摆出一副要掐架的模样:生不出儿子的小哥儿,谁家娶了谁家倒霉!连带着张家倒八辈子霉才要娶你。这般揭短的骂,何尤有些不知所措了,自己好歹是受了教书先生教导过的人,实在是骂不出这种话来,他禁了声,气鼓鼓的望着马路。大娘见状雄赳赳气昂昂:哼,下次再跟我叫嚣,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旁边坐着的人扯了扯大娘的衣裳:行了,你跟人一个还没成亲的孩子说这些合适嘛。到了城里后,何尤赶忙跳下了牛车,匆匆朝铺子街跑去。第27章张家的大房子在施工队的赶工下,已经大体成形,就差屋顶没有吊了。张其算了算修房子的开销,拢共花了八十两,是一笔非常大的花销了。一分钱一分货,盖房子选用的都是很好的材料。他先前打听了城里的房子,人都是用青石堆砌,木头建起的。若是按照城里的标准来,那可就不止花这些钱了,而且那般稀罕的房子建在村里也不方便,恐怕会遭贼人惦记。农家的房子都是用芦苇茅草或者是竹片作为材料,编制好后的材料外头会糊上泥,以前张家的房子就是用竹片做的,牢固性不高,年久后糊的泥巴会裂开,四处通风。这次他在自家山上砍木头,用了一般的石头盖的房子,规格比不上城里,但在村里已经是数一数二,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房子的事情很顺畅,他便把心思都花在了成亲的事情上,去了几次城里,又是定制喜服,又是买喜糖的。喜糖是在刘老板的铺子买的,自从和刘老板生意谈成后,他还没有去过糕点铺子,这朝去生意还真不错。小二认得了他,听说他家里要办喜事,很是低价的卖了很多喜糖给他。他带着东西回家里的时候,院子里有个大娘正在和张刘氏说话,指手画脚的唾沫横飞,盖房子的时候,时常有些妇人来家里找张刘氏唠嗑,他倒是没觉得奇怪,也懒得招呼了,背着东西就往里屋去。放下东西喝了口热水,张刘氏就垮着张脸进屋来了。张其有些莫名其妙:娘,你这是咋的了?哼,你那何尤可是不简单!没事儿就往城里跑,次次坐牛车去。张刘氏一屁股坐在张其的旁边,不满道。张其有些哭笑不得,不甚在意:他要去城里不坐牛车还能指望他走路去吗?娘,人还没嫁进来你管这些干什么。我倒是不管他做啥车,反正用的不是咱家的钱,是他坐在牛车上还跟赵大娘掐架,骂的那可叫一个顺溜儿!方才赵大娘过来掰扯,你不晓得是说的有多难听。张刘氏冷声哼哼,那赵大娘跑来先是夸赞张其多么能干噢,让张家一下子盖了大房子了不起噢,她还当她是想过来瞧瞧房子的,心里原本还乐呵呵,哪成想这妇道人家话锋一转就说张其看人的眼光不行,咋瞧上了何尤这样的泼辣男子,拐弯抹角说他家儿子的夫郎是多能干,张其是多不行。气的她喘不过气来,还得笑着说夫郎爱吵嚷家里才能火旺。她也就只有在你面前说,咋不来跟我说。赵大娘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用得着跟个外人和家里人置气吗?要是赵大娘没有说何尤不是,何尤能和她骂起来嘛。张刘氏更是来气,戳了戳张其的脑门子:你就惯着他吧!还没成亲名声就那么差,我瞧着往后该怎么办!反正我名声也没多好,这样多合适。张其笑道。张刘氏长叹了一声,起身出屋去帮忙,站起身又始终觉得心头不舒坦:不行,你待会儿过去把何尤跟我喊过来,你们没多久就要成亲了,我得好好跟这孩子说道说道。张其蹙起眉毛:娘!您犯得着吗?赶紧去,我就是要跟他说两句话你都舍不得了是吧!行行行。张其无奈,正好他去城里把何尤的喜服拿了回来,跟他拿过去试一试看合身不。这些日子两头忙着,已经好几天没有去看过何尤了,他进院子就见里头乌烟瘴气,不晓得人又在捣鼓什么。何尤,你干什么!在家里熏肉啊?听见他的声音,何尤从屋里跑了出来,眼睛上还挂着被烟熏出来的眼泪:张其,我告诉你,我会炒菜了,你快进来尝尝。张其被他拉着进了烟雾缭绕的灶房,灶堂里冒着浓浓的黑烟,熏的人睁不开眼睛,他钻到灶下,见整个灶堂被塞的满满当当,连忙掏出些空隙:烧火要把灶堂拨空,你塞那么多木柴火燃不大,还有烟。何尤端着自己炒的萝卜菜,也就是张其之前种下的,现在已经长好了,张其怕何尤在家里没菜吃,就告诉他张家的地在哪儿,自己没菜就自己去摘,何尤只记着了河边那点土地,每次都去摘萝卜菜。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你快尝尝菜吧!何尤夹了一筷子塞到张其嘴里,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嚼菜。怎么样?好吃吗?张其嚼了好一会儿才咽下去:菜是挺好吃的,就是没味道。没味道叫什么好吃啊!你忘了放盐吧!何尤自己尝了尝,一拍脑门:原来没有放盐。随后又哭丧着脸: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做不好。比之前炒糊已经好很多了,很大的进步。张其由衷夸奖道。何尤却还是不满:咱们都快要成亲了,我必须要在这之前把菜做好。行行行。我把喜服拿来了,你瞧瞧穿着合适不,要是不合适趁早拿去改一改。张其拉着他出了灶房。何尤洗了洗手和脸,打开包袱,拿出艳红色的喜服往身上一比,款式和料子都不错。喜欢吗?何尤点点头:我去试一试,你在外头等我。话毕抱着喜服就跑进了屋,把衣裳换上,尺寸竟然出奇的合适,他坐在铜镜前梳了梳自己有些乱的头发,镜子里映衬着一张红光满面的脸,他忽然陷入了自我沉醉中,更加期待成亲之日的到来。换好了吗?出来我看看啊。张其伸长脖子,看了几次紧闭的房门都没有动静,话音刚落,人倒是出来了。他疑惑道:怎么没有换,不合适吗?何尤兀自把喜服叠好:很合适!那怎么不穿出来看看?今天就看了,成亲的时候看什么。张其虽然很是期待,但是听何尤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何尤贼兮兮的过去挽着他的手臂: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都没有量过。张其可没有那种抱过就知道自己夫郎尺寸的本领,还是张刘氏眼睛毒辣,见过何尤两次就晓得了他的尺寸,之前他还不大相信,就怕不合身,没想到娘还真厉害,他照实给何尤说了。没想到何尤比他想象中还高兴:婶子跟爹爹一样厉害,不用量都知道我的尺寸。张其干咳了一声:去家里吧,娘让你过去。何尤忽然收起笑容,警醒道:娘让我去干什么!去了就知道了。张其悻悻笑了几声。何尤预感事情不妙,拽住张其:我能不能不去啊?就说我身体不舒服。没事,娘又不会吃了你,还知道你身板儿的尺寸,她心里还是喜欢你的。何尤无可奈何,恹恹的跟着又去张家,虽然可以在张家蹭上一顿饭菜,不用吃自己做的,但是坐在饭桌上,面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张刘氏,他连远一点的菜都不敢夹。何尤,我听说你这阵子常去城里啊。张刘氏用着一贯严肃的语气,看着低眉顺眼吃饭的何尤。啊,噢,是去了几次。何尤连忙放下筷子,把带来的东西递给张刘氏:我去城里给婶子和芸芸买了点礼物。张刘氏盯着何尤手里精致的小盒子,心里疑惑:这是什么?何尤连忙把盒子打开,里头躺着一根银簪子,簪子没有缀花,只有簪尾上有一些雕刻,瞧起来很是大方得体,适合张刘氏年纪的人带,不像小姑娘簪子的花哨。张刘氏一辈子生在农家,年轻的时候也欢喜这些东西,可惜家里穷,哪里买得起,就是成亲的时候张其他爹送了一根当定情信物,不过成色没有何尤这根好,而且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了,那时候舍不得带,现在已经不适合带了。好端端的买这些稀罕东西干什么,多费钱,我上了年纪哪里还带这些。何尤偷偷打量着张刘氏,嘴上说着不要,眼里分明就流露着喜欢的神情。张其见势劝道:娘,买都买了,总不能拿去退吧,好歹是何尤的一番心意。张刘氏叹了一声没有说话,何尤赶忙拿起簪子:婶子,我给你带上吧。说罢,就绕到张刘氏身后,将簪子插在她的发髻上:好了,婶子。张刘氏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看着一双儿女,有些少女的娇羞模样:不合适吧?娘,可好看了,简直就是给你量身定做的。芸芸捧着脸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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