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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1 / 1)

这史菲儿正与贾赦议事,碰巧宁国府派人来请贾母与两位太太去赏菊, 史菲儿闲来无事, 这些日子总呆在屋里也是烦闷, 便应了。那婆子一听贾母应了自然是欢喜,满脸带笑将帖子留下又道:“谢老太太赏脸, 我家夫人说本该应是自己亲来请老太太,只是不巧,今日恰逢老爷宴客, 少不得支应来客。不过待后日赏花, 我家夫人可是要亲自接老太太过去热闹热闹, 也算是给老太太赔了今日怠慢之罪。”这婆子史菲儿也是见过几面的,这宁国府前大管家赖升被贾敬抓了, 自然府中大管家的位子就空了出来。这婆子便是如今宁国府大管家蒋修之妻, 也是宁国府朱夫人的陪嫁。史菲儿一笑:“你是个会说讨喜的, 将你家夫人倒是护了个周全。”蒋修家的笑道:“老太太谬赞了。我拙嘴笨腮, 能不带错话就是好了。”“不过平日两府也时常走动赏花听戏的,怎么今日还特下了帖子来请?”史菲儿将那帖子翻开, 瞧了一眼, 又问道。“这个老奴就不知了。只是这次夫人倒是办得隆重, 与往年不同。除了往日时常走动的亲眷外, 还请了些外客, 不过老奴知道也甚少。”这婆子说得半含半露。史菲儿见其不管多说,也不细问,依惯例赏了去。贾赦待来人走了, 方摇头道:“如今这敬哥越是无所顾忌了,上月请了一屋子的道士要在府中起个炼丹的仙炉,我等兄弟齐齐劝解了一番方才罢了。这两日听说又要修什么法术。又是找了一帮子道士在屋。成日里不知是做些什么!”史菲儿倒也是有所听闻,只是宁国府只算得上是亲戚。如今贾敬上面无父无母,朱夫人又是个性格温顺的,平日里连劝都很少,他自是没有约束。自己不过是他婶子,自然说教不着,更何况史菲儿压根也不想管。上次归还朝廷欠银一事时,史菲儿便觉得这贾敬实在是不堪为用。况且这样的人还是个读过书进士出身的。即便你想修道成仙也是无碍的,但好歹把府上收拾利索了再去啊。如今是府中事情懒得过问,儿子也疏于管教。日后贾珍是那个样子也与贾敬今日这般的不上心脱不了关系去。可这贾敬是为何就成了这等模样?史菲儿倒是有些好奇。不过听贾赦如此说,史菲儿倒是觉得有几分好笑。若是依了书中,这贾赦与这贾敬倒是可以说是各有特色半斤对八两了。况且荣国府大房向来与宁国府亲近,贾琏贾珍更是熟络,否则哪里能有那尤二姐一事?不过这些事如今尚未发生,也不好拿来推演。只是听贾赦嘴里说出这贾敬不好的话啦,还是让史菲儿觉得有些可乐。史菲儿点了点手中的那张帖子道:“你说敬哥每日不知做些什么,但这太太还是挺懂礼数。如今来请都是下帖而来,与过去可是不太相同。不过,若不是呆在院中烦闷,我也不想为几盆花儿折腾一番。”贾赦听了忽然恍然道:“老太太不说,我倒是忘了。前几日这敬哥找到我,说如今珍儿大了,自己就等看他成家,珍儿立住了,府中有了继承便可安心修自己的道去。”贾赦一顿,瞅向贾母道:“难道这是想与珍儿娶妻?”听贾赦如此一说,史菲儿倒是有些了然。怨不得这次是单下了贴去,说不定还真是为了此事。可是谁嫁给贾珍那还能有好了去,原配生下贾蓉早死,填房尤氏却要眼瞅着其爬灰欺妹之事,却无可奈何。嫁给这等货色能有个什么好?史菲儿想着倒是有点忿忿。只可惜,书中似乎对贾珍的原配夫人并未提及,也仅仅知道这正妻生了贾蓉却连留个姓氏都没有。若是有了,女孩也不错,史菲儿自然是愿意点拨一二,免其误入泥沼,身陷火坑。不过现在再想也是无用,但愿后日里就只是单纯赏赏花最好。果然到了后日,一早这宁国府太太便亲往来请贾母。因这朱夫人亦请了大太太与二太太,史菲儿也就解了王夫人的禁足,也让其一同前去。这朱夫人自是欢喜,将贾母迎进自己车中自己一路陪同。“老太太,今岁的延寿越发妍了。侄儿媳妇可不敢独享,特请老太太一同赏玩。”朱夫人笑盈盈开口。“我知道你向来就是有孝心的。”史菲儿点点头赞道,“这花儿难养娇贵,你倒是颇为上心,养得如此之好。只是初接了帖子倒是吓了一跳,宁荣二府素来亲近,这一下帖子倒显得生分起来了。”听贾母如此说,这朱夫人连忙开口道:“此事是我思量不周了,也请老太太勿要怪罪。今岁这菊花开的确实不错,侄儿媳妇便多邀了些人一同赏玩。只是老太太素来明白我的,这事一多就难免顾此失彼,怕漏了哪家反而不美,便一一写了帖子了。老太太素日疼我,这帖子便是第一份。如今想来我倒是想差了,老太太如此疼我,我直接去请便是了,还巴巴的下什么帖子去。真是多此一举了。”史菲儿见其如此圆话,也不着急,淡淡问了一句:“哦,今日还有贵客?”“自是哪位也比不过老太太尊贵去。”朱夫人满脸陪笑,说完又将宴请宾客一一说给贾母听。史菲儿听了几个,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味来。今日请的除了亲眷外,余下多是京中官员府中主母与小姐,怎么听起来赏花只是个由头,与贾珍相亲倒是正事呢。史菲儿也懒得再与这朱夫人斗闷子,开口说道:“今日这贵客还颇多呢。可侄儿媳妇也是知道。我如今一日老过一日,人一多话一杂就头晕眼花的,今日府中贵客颇多。若就我这一位老太太反而扰了你们的兴致,不如改天我再来便是。”“老太太哪里话?”听贾母要走,朱夫人连忙阻拦道:“老太太素来风雅。我倒是怕我们这群小辈败了老太太的兴致。况且今日侄儿媳妇还有一事相求。”史菲儿暗道,这才终于说到重点了。虽说这朱夫人性感温顺倒也是不假,但恐怕是对着贾敬温顺。毕竟要掌管一府之事,这贾敬又是如此,一家主母若是再蠢笨些,那这府里还不乱了套。就单看她请人赴局便敲颇有心思,先礼后情,丝丝入扣让人推却不得。今日请自己赴局赏花是假,撑腰壮势倒是真。“有话直说便是,哪里还用求不求的。”“还是老太太疼我。”朱夫人道:“如今珍哥也大了,也是该订下一门亲来。可我这膝下也就只有这珍哥一人,将来这珍哥又是要袭了爵去的,这当家主母可是马虎不得。如今老爷潜心清修,府中大小事项过问甚少,可我偏又是个没注意的,这等大事也不敢独断。只好请老太太来帮我想看一番。老太太见识广博,若能得老太太相助,这珍哥可就是有福的。”“你可真是一张巧嘴哦。几句话便将我装进袋子了。我若是不依了你去,日后你还不是要说我不疼这侄儿孙子去?况且你素日都是个有见识的,这事哪里能难得住你去?”史菲儿笑道。虽然书中未对这朱夫人提及一字,但再史菲儿眼中这朱夫人可真不是个简单角色。那话说的漂亮,若是不去深想几乎立刻就入了套去。这古代娶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是长辈也不好横加干涉去。可这朱夫人特意将自己请了去,美其名曰说是让自己替她再看看把把关,这实质却不过是想让自己顺了她的意去。不过既然要顺她的意,必然就要逆了别人的心意去。别人能是谁,自然是贾敬了。史菲儿心里暗笑,朱夫人啊朱夫人,你们夫妻两个意见不统一,拿我来当这挡箭牌,这盘算还真是好呢。如今宁荣二府自己岁数最长辈分最高,也就是自己能压这贾敬一头,你素日在其面前都柔顺惯了。别拿我做了由头,反正这儿媳妇不合贾敬心意呢,你可以推给婶子,合了呢又是你选择有度,里外倒是都不得罪。只可惜,若是这贾珍是个好的,这锅我背了倒也无妨,可偏偏他是个我瞧不上的,我还真心不忍看着哪家年轻姑娘往火坑里跳呢。“老太太捧我呢!如今我可是真真没了主意。瞧瞧这家姑娘觉得不错,看看那家也很好。都看花眼了。老太太你疼我,今日可要与我仔细看看呢!”史菲儿一笑开口问道:“仔细看看倒是无碍,这看人同赏花。也是颇有一番滋味。只是我看归看,可做不得数去。”“老太太太过谦了。您老经过的事可比我们多了去了。若是您能看上必然是最好的。”“切莫与我再带高帽了,你且说说哪几家是你中意的?”史菲儿直接点题。朱夫人见贾母问得直接,也不再兜圈子。便仔仔细细将自己心中觉得不错的人员一一与贾母说清。史菲儿仔细听着,想着一会儿怎么能拉一把这些可怜的姑娘们不进火坑。第七十七回77虽然史菲儿心中自知,这宁国府来请绝非只是看花闲聊这般简单, 但自己被算计了, 仍是心感不爽。不过既然你憋了心思算计我, 那也别怪我无意搅了你的局。史菲儿心里早拿定了主意,面上仍旧笑盈盈的和朱夫人有说有笑。下了车, 又换了软轿,又行了一段方才到了这朱夫人的院子。这朱夫人将贾母安顿一番,又遣了几个人说话讨巧, 善察言观色的丫鬟婆子伺候贾母跟前。便又急急去迎客。史菲儿端坐上座, 闲来无事便将朱夫人先前在车中提到的那几位姑娘细细想一遍。这头一位是兵部侍郎柳立涵之嫡次女, 听朱夫人介绍说是活泼开朗性格爽利;第二位是翰林院编修王桓之嫡长女朱夫人评价是知书达理才德兼备;第三位是朱夫人娘家宗室朱佑愿之嫡长女,这朱佑愿现任工部主事, 倒是和贾政颇为相熟。这姑娘论辈份要叫朱夫人朱夫人说起自己这位侄女脸上倒是多有喜意, 称其温柔娴静乖巧可人, 性格好倒也平常, 难得模样也是出挑。这言下之意在明显不过了,朱夫人自是格外看中自己这位远房侄女。史菲儿也是觉得好奇。怎么这贾府那么流行搞这亲上加亲的事?若说王夫人极力促成王熙凤嫁给贾琏, 自己倒是能理解。毕竟贾政终是二房, 一旦分了家去, 大房必然是占了大头, 这分了家的日子必不如从前。若是大房的管事媳妇是自己侄女, 总是要念及几分姑侄之情的。更何况未分家大房也有自己娘家人在,也是件好事。况且这公婆难免不和,可这姑侄多半关系不错。怎样想都是只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王夫人自然是乐得如此。可宁国府却是另一番情景了。这宁国府嫡系本就人丁不旺, 只有贾珍这一颗独苗。虽说是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但说白了结亲也是希望能给自家日后添更多助力去。这朱夫人希望自己相熟的侄女能嫁给贾珍,自己称心如意了。可宁国府却是失了一次绝好的攀亲机会。可依着往日朱夫人的行事来讲,偏她又不是个没个远见的。史菲儿琢磨着,估计是这朱夫人日揽大权惯了。若要娶了媳妇,自然要分了权去。如此还不如挑个和自己心意好拿捏的去,日后就算是放了权,府中上下自然还是自己说了算。至于宁国府原本已是荣耀了几世,到贾珍必然要降等袭爵。想恢复祖上荣耀谈何容易!不过就是享受这祖上留下的富贵罢了。就算结门不错的亲事,能添的助力也是有限,既然如此还真不如随了自己的愿去。史菲儿暗笑,这朱夫人也是太精明了,方方面面倒是算得不差,可就算是宁国府贾敬不愿管事,也不代表他愿意让这贾珍再娶一房朱家女儿来。若在贾敬看来,即便是添不了多少助力去,那怎样也比都娶了一家女要强许多。这朱夫人自然是知道贾敬的心思,这不才请了自己来撑场子。不一会儿宾客倒都是陆陆续续到了。因贾母最年长,诰命又高。自然都来与贾母请安问好。史菲儿自是应答一番,又特意瞧了瞧朱夫人提到的那三位姑娘。这柳立涵之女,乳名唤做玲妍的,这姑娘瞧着倒有几分英气,说话干脆爽利,模样也不错。这王桓之女,史菲儿瞧着身上这气质倒是和贾敏也有几分相似,端庄大方,举手投足间就是个大家闺秀的范儿,压得住场面。至于这朱夫人看好的自己的远方侄女,的确模样最为出挑,身形婀娜芊巧,自有一股风韵。说起话来也是细声柔语的,看着是挺可人的。瞧在眼里史菲儿心里不由得再次夸赞这朱夫人真是个玲珑人。这三位姑娘各有千秋,瞧着倒都还不错,若不是因为是给贾珍选媳妇,史菲儿倒是还真想好好瞧瞧,不过不论娶哪个回去都应是不错的。可惜此番谁让是给贾珍选妻呢?这贾家男人反正书里记载的几乎没有一个不是好色的。这贾珍、贾琏、贾赦更是在三甲之内。其中这贾珍贾琏做的那些事还真是让人不齿。史菲儿冷眼瞧着就替这些姑娘担忧,眼瞅着这一个一个好姑娘要被猪拱了去更是觉得不妥。若是不知道倒也算了,如今知道了,再要冷眼瞧着不管,那也不是史菲儿的做派。此时朱夫人依旧笑脸盈盈的与来客寒暄聊天。而张夫人已在园子里走了一遭,回来向贾母道:“老太太今岁这花开得甚是好。老太太也去走走瞧瞧吧。那边的紫龙卧雪、瑶台玉凤都正是好时。绿水秋波与墨牡丹也是美得不可胜收。媳妇原先还为自己那几株花红柳绿得意来着,如今看了嫂子的这花,可是要臊死了。”“好好好,去走走瞧瞧去。”史菲儿笑着,也不端坐着了,往园子走去。这朱夫人瞧见了,也立刻赶过来,伸手将贾母一搀道:“让侄儿媳妇陪老太太走一遭吧。老太太见识最广博,此番还要老太太点了头才作数呢。”朱夫人说话的确讨巧,这言外之意史菲儿自然是明白,这不就是问自己主意来了?于是也任由朱夫人搀着,两人倒是说说笑笑。众人见了,自然也是起身慢慢跟着一同前去。园子里收拾的也颇为雅静,先入了眼的便是几株紫龙卧雪,史菲儿驻足观瞧了一会儿道:“的确不错,紫韵凝色卷秋风,势如长龙博苍穹。这花倒是开出几分英气来。”言毕史菲儿瞅了眼一旁的朱夫人,又瞧了瞧远处站着的柳家女儿。“老太太说的极是呢。”朱夫人立刻会了意道,“若不是老太太提点,我倒是没看出来呢。经老太太这么一点,我倒真觉得这花有些武将的风骨呢。”史菲儿点头又道:“霜降雨打皆不动,香魂凝雪立风中。可惜今日无雪,这紫龙卧雪要在雪景里赏是最美,都有那么一股子倔强在其中,倒是与众不同。”说完史菲儿拍拍朱夫人的手臂道:“这花你挑的不错,可惜今日无雪倒是辜负了。”说完史菲儿又瞅了瞅那边柳家女儿。朱夫人确是个有玲珑心的,见贾母如此一说也自然明白其中深意,这柳家女儿个性太强没入老太太眼去。这也正和自己心意。便笑着又奉承了几句,再往前行。没走几步,史菲儿便又停下道:“这几株瑶台玉凤也是不错。”说罢冲着朱夫人一笑,又朝王恒家眷笑笑道:“仙品入凡尘,馨芳独自开。一瓣送香茗,凝神待秋冬。这瑶台玉凤可是好物,捻几瓣花瓣入茶,别有一番滋味,那可是及其雅致。”朱夫人一听笑道:“侄儿媳妇到时再送两盆与老太太,老太太留着泡茶。”史菲儿笑道:“那是再好不过了。我是喜欢吃茶的。不像你们年轻爱贪杯吃酒。这菊花入了酒好似是要打架的,可别贪新鲜试了去。跑了肚子可别怨我。”说罢冲王恒之妻笑道:“您府上是饱读诗书的,不知我说的对与不对?”“老太太见多识广,今日跟着来赏花,我等也是长了见识的。”“哪里哪里,是你们都过谦了。”史菲儿笑着回了一句,又看向朱夫人道:“我们再去那边瞅瞅。”朱夫人自是明白,这老太太是说这王家姑娘与府中气质不和,见这王家女儿也未入老太太眼去,心里即是高兴又有几分担心。一路行行走走,史菲儿时而停下看看,时而驻足瞧瞧,倒没有太多言语。直到行至一株墨荷才道:“我知道你是喜欢花草的。却未想你将这株墨荷打理的如此好。”“老太太真是太夸奖我了。”朱夫人立刻回道:“这株也是养了有三年了,今年才开了花。没想到却还不错。”朱夫人说着脸上也有了几分得意,眼睛也瞟向站在自己身边的远房侄女。史菲儿哪里不明白她的意去。笑着点头应道:“自是不错。风吹玉骨话苍凉,花色浓郁照晨光,抚媚秋意压不住,芳菲浮动扰梦乡。这墨菊真是不错,既有风骨又有颜色,这风韵也上佳。”朱夫人听了贾母这话,自是喜笑颜开,又瞧见贾母正瞅着自家侄女更是开心,张嘴正欲再多说两句奉承话,哪知史菲儿话锋一转又道:“这可惜这墨菊太难伺候,养且不易,繁育更难。若是消遣等花摆在屋里不去注意也就罢了,若是单种这一株,日日等着开花,那可要急死个人了。”史菲儿言毕重重拍了朱夫人手臂道:“你的辛苦我可明了,你养的这株墨菊倒是个争气的。可不知日后能否繁衍。若是日后有了,也送与我一株吧。”史菲儿这番话将朱夫人的欢喜尽数打碎,对与这柳家小姐与王家小姐,贾母也只是说其性格怕与这府中气质不和,唯独自己的侄女,老太太却担心其将来不好孕育子嗣。听贾母一说,自己再瞧这侄女,也是生出几分顾虑来。史菲儿倒是开心,自己今日说的,别人听来不过是评花赏花,但朱夫人这么精明必然明了。那两位小姐自己是说性格不好,唯独她自己欣赏的这位,自己说担心其子嗣艰难。这个年代最看重就是这个。若这个有了问题,别的都是白搭。史菲儿此番自然也是信口胡扯,只是想避免得这三位不错的姑娘嫁给贾珍罢了。只是那年月男女且都不能见面,更何况哪里能有相互了解的。这父母再不把好关,这孩子一生就算是糟蹋了。想想迎春不就是如此吗?不过总体而言史菲儿对自己今日还是颇为满意,古代这婚嫁很是繁琐,今日只是最初相看一番便让朱夫人心中有了阴影,估计此番之后这三人应和贾珍无缘了。但毕竟贾珍终要娶妻,这日后怎样,史菲儿也管不上许多。只能眼瞅着一个救一个罢了。待赏完花回府,才坐定,贾赦又来。史菲儿叹道:“你怎么就不能让我清静一日去?”贾赦笑笑道:“儿子本不想再来劳烦老太太,实在因着急才来打扰。今日特想问老太太借一人去?,还望老太太应允。”作者有话要说:捂脸说那个诗句都是我乱编的,勉强套韵罢了。翻滚求评论,求收藏,各种求。(你够了!)第七十八回78史菲儿从宁国府赏花归来,刚刚坐定, 连茶都未喝上一口。这贾赦便急急寻了来, 史菲儿叹道:“你怎么就不能让我清静一日去?”贾赦笑言:“儿子本不想再来劳烦老太太, 实在因着急才来打扰。今日特想问老太太借一人去?,还望老太太应允。”听贾赦这么一说, 史菲儿倒是有几分诧异,问道:“府中所少人不都任你调遣了去?怎么偏要来我这儿借人?”“那还不是因老太太有手段,这平平常常的人儿经老太太手里这么一调理, 说话办事都是极为稳妥的。这不才巴巴的来求老太太开了恩去?”史菲儿听了也只是笑笑, 并未接话只是将手中的茶杯捧起, 慢慢啜饮,将贾赦晾在了一旁不与理财。贾赦既不恼也不躁, 就立着等着。瞅着贾母将茶喝完才又开了口道:“老太太此番就允了吧。等来日我给老太太寻了几株上好的墨荷来, 算是补偿老太太了。”“你且慢着, 怎么连借谁都未提就开始要给我送东西堵我嘴了?你且说说, 今日这是要借了谁去?我听了再说允或不允吧。”听了这话,贾赦觉得贾母是松了口, 瞧了眼站在贾母身边的白鹭道:“老太太, 就将白鹭姑娘借我两日吧。”史菲儿一听倒是一愣, 这书里有这贾赦强娶鸳鸯, 怎么今日却来了一出贾赦借白鹭了?史菲儿眼睛一转又道:“我这身边日常打理都是靠着白鹭蝴蝶的, 你且说说借我白鹭做什么用?我再想想应还是不应?”听贾母如此一说,贾赦觉得更是有了八成把握道:“老太太尽管放心,我借白鹭姑娘只是求她给府上那些掌柜教教记账的事。偏我那账房账目虽然不错, 但若要他给别人将清就难了,结结巴巴总不利索。儿子也是无奈,这才想起问老太太借人一用,至多两天即可。明日我先与那些掌柜算算账,没大问题的,便教与白鹭姑娘学学这记账。”“原来如此,”史菲儿点点头问道:“对于那些掌柜你可都想好对策了?”贾赦点头应道:“儿子已想好全然之策。自从府上出了赖大一事后,儿子时时提醒自己莫要再养出一群吃里扒外的蛀虫来。况且,我有宽了他们一年期限,若是有心悔改必然也就改了。若誓不悔改,我也不能再用。这祖上的辛苦为子孙挣下的产业,也不能被这帮蛀虫硕鼠败坏掉了。”贾赦一顿,眼中倒是透出几分自信道:“老太太,明日你就等着看好戏便是。”史菲儿见贾赦如此自信倒也有几分欣赏,瞅了眼身边立着的白鹭道:“我将白鹭借你,教他们用新式方法记账,倒也可以。只是那些掌柜各个都是做了多年的,这白鹭年轻,怕是压不住他们去。”“老太太宽心,这也是无碍的。我明日自有安排。定不会让白鹭姑娘受了委屈去。”贾赦开口保证。“忽然如此,我也只好应了。”史菲儿转头对白鹭道:“你这几日将手中之事暂且放放,听大老爷调用便是。若是有人欺负了你,回来只管告诉我,我可不会扰了去。”贾赦听言笑道:“老太太放心,绝不会有此事。”白鹭听贾母如此安排,点头应了。史菲儿见白鹭应了,又道:“我这人借是可以,但还需应我一事去。”贾赦一听忙到:“莫说一事,就是十件也是应的。老太太尽管讲便是。”“你让白鹭教你这些掌柜记新账,这白鹭便是他们的师父了。这拜师学艺哪有空口白牙的?按常理当学生的少不得要给师父给些贽见礼的。我不开口,白鹭必然不会自讨。今日我便帮其一并讨要了去。教一个掌柜便是一两银钱,这钱的让其自出,否则这课上的不走心也是耽误工夫。”史菲儿瞅了一眼贾赦道:“我这儿的人也不能白出了力去不是?你若是此事不应,那这事便罢了。”白鹭听见贾母竟然开口为自己讨贽见礼来,唬了一跳,正欲开口,便见贾母对其使了个眼色,便闭了口。再看贾赦,倒是微微沉吟了一下子,便喜道:“还是老太太厉害,让这些掌柜有些疼这课才上得好。我是没想到,看来还是要多来老太太这里才多些见识。”白鹭自是诧异这贾赦应得如此爽快,还未回神,便听贾母又道:“白鹭这银子大老爷日后给你,你便接着,不用推辞。”白鹭听着自是又谢了一番。翌日一早张夫人便来给老太太请安,之后又将白鹭带走。回到其房内,捧出一套男式衣服递与白鹭道,“白鹭姑娘,我自是知道你这记账算帐是个中好手,今日教那些掌柜也不在话下。只是女儿身毕竟不大方便,换了身男装行事要自在些。到时会跟那些人说你是老爷专门请来的出过海的皇家商船典帐的。你且记住便是,说话再哑些嗓子便是了。”说罢将衣服往前推了推道:“这是这两日单赶出来的,你且试试看看是否合身?”白鹭听了点头应了,将衣服接了,又把首饰环钗尽数卸了,洗了脸抹了妆,耳朵眼用蜡封住。重新梳了头发,再将衣服换了。张夫人在一旁瞧了笑道:“如此一装扮,活脱脱一伶俐后生,瞧着真是不错。”白鹭又依着张夫人说的哑着嗓子说话,张夫人在旁提点几句后便点头称赞。这边白鹭女扮男装暂且不提,那边这贾赦端着茶杯坐在厅中,气势架子摆的十足。今日一早,这府内家生子的掌柜都早早便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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