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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1 / 1)

境界最高的人走了,剩下没有压力,聚在一起吵吵闹闹,间歇还有气不顺想要找散修盟的茬,都被两位元婴压了下来。安顺跟着两人往前走,一路雕梁画栋,他却不敢分心观赏。三人进入司恒的房间,他的房间在楼船正中间,地方颇大,伊舟一进门就把司恒拉着坐下来,自己再爬到他身上。随后像个主人一样招呼安顺:“你坐啊。”“小子不敢。”安顺偷偷地觑了司恒一眼,连忙低下头,要说的话在嗓子里滚了几回,才开口道:“仙长之前说的,能让小子修炼的办法,可……可……”“可还算数?”他话说道后半段又卡住了,司恒便替他接上,他脸上似笑非笑,捏着徒弟的小胖手:“自然是算数的。”安顺还没来得及兴奋,就又听他说:“不过这个方法,有点疼,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住。”“能,我能。”安顺抬头盯着他的脸,咬牙说道。“是吗?”司恒也不知信还是不信,他手指敲在椅子扶手上,一声声似乎敲在安顺心上。过了不知多久,安顺才听他说:“行吧,这是你说的。”司恒说完,就把伊舟抱了下来,捏了捏他的小胖脸:“你先回去修炼,师父要给他疏通经脉了。”伊舟总觉得司恒身上的伤还没好,闻言便有些不乐意:“不能过段时间再疏通吗?”“你这是在找借口不修炼?”司恒问道:“虽然练剑幸苦,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不行,说出去太丢你师父我的脸了。”他说着还摇了摇头,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还很年轻没活多久的徒弟稍稍一激就进了坑,扔下去我才不会找借口,就气冲冲地推门走了出去。确定徒弟进了自己房间,司恒这才关上门,转身面对安顺时,脸上的表情已全部消失,连看他的眼神,都透着一股站在高处俯视的味道。安顺被看着,逐渐地下头,但腰没弯,也依旧记挂着修炼的事。“仙……仙长,现在可……可以开始了吗?”“刚刚我徒弟在这,有句话就没说。”司恒开口。“仙长请讲。”司恒开口道:“你的经脉梳不通,只能重塑,重塑的话活的机会不高,你还要试?”对面的人沉默许久,就在司恒耐心将要用尽时,他才从牙缝中挤出句话:“小子愿意试。”他抬起头,眼底似有星光闪动,把平平无奇的脸照得熠熠生辉起来,就连说出的话,也不像之前那般软弱无力:“小子是个凡人,就算不试这一次,也不过还有五六十载的寿命,用这些命换一个机会,我愿意。”他话说的斩钉截铁,司恒也不再多费口舌,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样东西,放到安顺面前。面前突然多了个桶,看起来很像凡间用来泡澡的那种。“进去。”司恒说。安顺应声,一只脚刚准备踏进去,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要脱衣服吗?”“脱了吧。”司恒随意点点头,手上多出几个玉瓶来,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地把几个玉瓶中的东西,分别倒入另一个空瓶中。等到安顺脱完衣服坐进去的时候,司恒也正好把东西弄好。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份徒弟原本的食物,食物自动飞向木桶上方,瓶口斜倾,往木桶里倒入乳白色的液体。那是灵乳,在伊舟筑基之后偶尔给他喝的,远不像小时候那种一碗水一滴灵乳的兑法,凡人根本承受不住。那些乳白液体刚接触到安顺,他就疼的大叫起来。不过只叫了一声,安顺就再没发出声音,不是他生生抗住,而是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不愿意听他说话。灵乳倒满大半桶,一直淹没到安顺下颚。身上无处不通,偏偏发不出声音,也动不了,只能清醒的忍着那钻心蚀骨的疼痛。就在他疼的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司恒动了,他站起身,走到木桶前,手上拿着兑好的玉瓶,瓶口轻移,往里面滴了一滴东西进去。“忍着点。”那滴液体刚进入木桶,安顺脸色就变成煞白一片,翻起白眼,半响后,他才恢复一丝神智,微微吸了口气。身上像是有刀子在割,要把他的皮肉筋骨一一分开。安顺从未体会过这种痛法,疼得他有一瞬间想要大喊放弃。但他做不到,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没有给他说话的权利,他甚至连昏死过去都不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不紧不慢地往木桶里不断加入液体。除了头颅,安顺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疼痛以及如影随形,却无法分辨处于什么位置。滴完玉瓶内的最后一滴,司恒停下动作,在旁边安静等候。安顺的感觉没有出错,他的皮肉筋骨确实被一一分开,灵乳吊着他的命,只要稍有差错,他就会一命归西。被剥离出来的经脉自然比在身体内更好去处杂质,司恒法力运转,渗入灵乳下方,找到经脉,逼出经脉中的杂质。经脉脆弱,在法力进入时便变得千疮百孔,但破破烂烂的经脉在杂质逼出之后,却神奇地开始缓慢恢复。这也是药的效果。杂质被一点一点驱除,灵乳又渐渐开始发灰,木桶上方又多了一个玉瓶,往下滴落液体。这次滴的灵乳并未经过稀释,液体浓稠,一滴下去,原本发灰的液体又变成乳白色。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久到安顺以为自己身在地狱,旁边的男人才终于停下动作。木桶上方的玉瓶收回,司恒手上又多了另一个瓶子。安顺认识这个瓶子,他猛地瞪大眼,却没办法阻止,只能看着那些液体又一次滴落进来。相比之前,司恒现在的动作要快得多,液体滴的速度快,安顺也会觉得越疼。有那么一瞬间他疼得失去了所有知觉,眼前尽是灰暗,下方是一处深渊,深渊中带着安静又祥和的味道,诱惑着人进去,就在安顺一只脚踏入深渊时,他突然会想起自己很久之前,祖父把传家宝交给自己时说的话。“安顺乖孙以后肯定也能成仙人。”深渊退去,神智重新恢复,依旧是无边无际的疼痛,眼前的男人挑了挑眉,有些诧异:“难得。”再之后,痛觉终于找到对应位置,等他从木桶中踉跄着爬出来时,安顺竟觉得浑身上下无比轻松。捡起地上的衣物遮身,他朝司恒行了个大礼:“多谢仙长再生之恩。”“先别忙着谢。”刚刚的一番动作也耗费了他不少心力,司恒稍作休憩,对他道:“还剩头没剖开呢。”以为自己半只脚踏入仙途的安顺…………司恒在给安顺疏通经脉的时候,其余弟子也全部到齐。玄言本想找司恒询问是否升船,但走到门外,却发现房间布置了阵法。以为师兄是在教徒弟以免人打扰,玄言也不多事,转身往回走。反正跑这趟不过是因为司恒的统领地位,不管问不问,这船都是要往前走的。玄言一边走,一边暗自羡慕师兄与他徒弟的感情,昨天那样的情况,不是所有徒弟都敢站出来。再说了徒弟还那么小。玄言在心里叹了一句:少年无畏。他走到半途,正好经过那个小师侄的房间,玄言因为心里所想便转头看了眼房间,却见房门突然打开,走出来他那个跟门闩差不多高的师侄。“师叔。”伊舟低头叫了一声。“师侄?”玄言看了看小孩,又回头望了眼最里面的那扇门,干笑一声:“你没跟你师父在一起啊。”“没有。”小娃娃听到这话,圆脸生生拉长了些,跟玄言一样瞥了眼最里面的门,嘟着嘴道:“弟子去修炼了。”“去吧。”玄言刚说完话,那扇门便又在眼前关了起来。第31章头部的重塑筋脉更难一些, 需要格外小心,为了安全起见,司恒决定把这个时间往后推延两天。他给安顺安排了个房间, 又指使着他把木桶里的水倒掉再搬回自己屋子,随后重新弄了一桶水, 让他重新泡进去。安顺现在看到乳白色液体就头皮发麻,身体对于疼痛的记忆异常深刻, 他忍不住退后一步,又在司恒的盯视下一步步挪到桶边, 脱衣服把自己埋了进去。出乎安顺意料的是, 这次泡进水里, 身上竟然没感觉到多少疼痛,甚至觉得身体都舒展开来,很是舒服。安顺吐出一口气, 暗自嘲笑自己实在太过大惊小怪。仙长又怎么可能每次都用一样的东西呢。见他坐稳,司恒抬手, 在虚空中按了下。身上多出一股力道, 压住了他。安顺以为司恒是怕自己乱动毁了药性, 也没多在意。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就眼睁睁看着桶内的水越来越多, 一直淹没脖颈到达下巴,也没有停歇的迹象。木桶很高, 桶口比他头顶还要高出一部分。液体已经进入鼻腔, 安顺慌乱地想要尖叫, 却不知什么时候被封住声音。那些乳白色液体从下巴涨到口鼻,再一点点升至眼睛,直至慢过头顶。水位每上升一丝,被淹没的地方就会多一份疼痛,安顺心中惊恐,说不出动不了,头疼得快要炸开一样。等液体没过头顶,司恒又拿出一顶盖子,木盖与桶口完全吻合。在光亮彻底消失之前,他才听到一句勉强算得上安抚的话:“放心,死不了。”安顿好了安顺,司恒回到自己房间,修书一封传回宗门,把雍城的事情说了下。把传书飞剑送走,司恒神识探开,绕过一间间屋子,只覆盖住伊舟那一间。小徒弟正规规矩矩的练剑,用的还是那把木头做的。他做功课的时候向来认真,每个招式最少重复五百次以上,才会换下一个招式。只是今天的剑招,看起来更缓慢一点,位置也时不时出错。司恒靠在椅背上,半阖着眼,等徒弟最后一招练了三百次之后,才施施然从椅子上起身,往门外走去。房间内,伊舟把最后一招练完,刚放下剑喘了口气,就听房门被敲响。不用猜就知道这人是谁,伊舟小声哼了声,收起木剑,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转身准备去开门。伊舟刚回到房间就知道中了司恒的计,但再一想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做完每天功课。上船之后司恒便在他腿上绑了玄铁纱,平日里行走打坐都不会摘下,所以蹲马步这一项便暂时省去。伊舟认真练完剑招,又在房间内腾移练习完身法,正兴冲冲的准备去找自己师父时,就发生了玄言在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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