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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1)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沈浚齐在电话里告诉陆桓,他的脚是扭伤的。陆桓说:“好了,我知道了,谢谢。”刚好陪诊取了药回来,陆桓把药接过来,向医生问了用法,然后把杯子递给陪诊,让他去冲洗后还给医生。医生说:“没事,拿着吧,反正放我这里也闲置着。”沈浚齐说:“谢谢。”医生说:“别谢了,回去好好养着,可千万别意气用事,又去踹门了。”沈浚齐微笑着说完好,被陆桓看似扶着实际拧着下了楼。进了陆桓的奔驰,沈浚齐感觉像进了看守所。某位冷酷无情的权力机器只说了四个字:“坦白从宽。”第23章 惩罚沈浚齐问:“你想让我坦白什么?”陆桓说:“所有。”沈浚齐说:“坦白从宽,那抗拒从严吗?”陆桓说:“你可以试试。”沈浚齐对陆桓说:“那我真试试了?”陆桓忍住把沈浚齐摁在后座教训的冲动:“你信不信我把你关在家里。”沈浚齐说:“信,你关吧,反正我是你的人,你喜欢对我怎么样就怎样,我也不能反抗啊。”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陆桓冷冷看了他一眼,沈浚齐挪过来,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问他:“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关我?”沈浚齐的睫毛很长,侧过头的时候,睫毛就如燕子的尾羽一般,轻轻扫过陆桓的脸,陆桓伸出手揽住他的腰,四个字结束了这场露馅的骗局:“没有下次。”沈浚齐终于放下心来。和袁桥不一样,沈浚齐经历过更多人间冷暖,临危不惧是基本素质,但要说不怕陆桓,那是不可能的。他心里也紧张,甚至担心陆桓一句话结束了他们的关系,幸好陆桓没有过多追究。至于陆桓猜出了多少,沈浚齐并不愿意去细想,他们之间有层窗户纸,双方都在窗户纸的两面互相试探着,猜测着。现在他还需求着陆桓的钱,陆桓还贪念着他的色,窗户纸两侧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而任何一个人过多的询问和调查,都会让这种关系失衡,从而导致窗户纸的破裂。那天晚上回去,沈浚齐格外地乖,跟脚小狗似的,陆桓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他的脚扭了,穿着拖鞋走不利索,拖鞋踩在地上踢踏踢踏地响,陆桓开始没发现沈浚齐是跟着他,自己先去衣帽间换了衣服,出来后差点和沈浚齐撞上,这才发现他跟着自己。“跟着我做什么?”沈浚齐说:“我担心你生气,想和你说会儿话。”陆桓问:”你刚在车上不是要试试抗拒从严吗?”沈浚齐说:“我后悔了。”不论沈浚齐是怎么想的,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就写着,我很后悔,我不想你生气。在车上被沈浚齐顶撞后,陆桓心里是憋了股火气的,即使是温香软玉在怀,都没能让那股火气散去,但是他又舍不得对沈浚齐怎么样,只有把那股怒火窝在心里。沈浚齐聪明,回来后就发现了不对劲,不声不响地跟着陆桓,抓准时机哄一哄,陆桓心里的怒火瞬间就散了。陆桓也知道沈浚齐又在耍小聪明,可他就是吃这一套,粘人聪明又美貌的情人,谁不喜欢。因为沈浚齐的脚不方便,陆桓让家里的阿姨把晚饭布置在卧室的小套间里,那里一般是陆桓在家里办公的地方,连家里的阿姨都不怎么进去,现在却成了小餐厅,办公桌上摆着炖盅菜盘,垃圾桶里扔的是骨头鱼刺。沈浚齐看着一桌子油汪汪的菜有点发愁。他在国外多年,习惯了清淡饮食,住进了陆桓家里后,张阿姨也照顾着他的口味,清淡小菜和香辣油荤各一半一半。今天的菜却明明白白告诉沈浚齐,这是一桌子补品。陆桓看他一直在啃绿豆芽,忍不住伸筷子给他夹了一根筒子骨:“又不是兔子,吃什么素。”张阿姨在一边一直催沈浚齐:“多吃点,浚齐,伤筋动骨一百天,吃啥补啥好得快,以后也不会平地摔了。”沈浚齐盯着占了整个饭碗的筒子骨叹了口气:“我伤的不是骨头啊——”陆桓指了指筒子骨的头部:“这里有筋肉。”沈浚齐只有卷起袖子,手拿起筒子骨开始啃。他吃得慢,一根骨头还没啃完,陆桓两碗饭都吃完了,和张阿姨两人一起盯着沈浚齐吃饭。陆桓说:“还敢有下次,我让张姨做一百个猪蹄给你吃,不吃完不准睡觉,我看你还敢不敢自己把脚弄伤。“沈浚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不敢了,真心不敢了。”他终于把一根筒子骨啃完,刚准备扔了,阿姨说:“诶,还有骨髓呢,别忘了啊,我用电压力锅煮了好久的,这个特别补。”“……”看到沈浚齐完全不知道怎么吃,陆桓把张阿姨叫过去,低声说了句什么。张阿姨会意,过了会儿,拿了根吸管过来:“浚齐,用这个试试。”沈浚齐吸了一嘴的油脂。张阿姨开始收拾桌子了,沈浚齐嘴一抹,对陆桓说:“晚上我给你咬吧,让你体验一下猪油味的服务。”陆桓抱着胳膊:“我不介意。”沈浚齐刚一说完,看到陆桓的眼神就觉得后悔了,他们上一次的服务还是在金悦酒店那天,他虽然生涩,陆桓却异常满意,后来的几次接触,都因为外在因素没有实践第二次,今晚倒是给了陆桓一个好机会。行吧,沈浚齐认了。他本来就是陆桓的情人,床上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从来不是他说了算。第24章 本分那晚沈浚齐并没有联系袁桥,作为一个情人,满足金主才是本职工作。他在床上一直很服从,偶尔的一些野性也不过是和陆桓玩得欲纵欲擒的游戏。他没有经验,技巧可以用生涩来形容,却用脑子和脸征服了陆桓。陆桓很迷恋他。这种迷恋,到底能维持多久呢?沈浚齐心里也没有答案,他知道色衰爱弛的道理,和陈芸说要转正也不仅仅是开玩笑。可是陆桓这个高深莫测的金主,却让他失眠了。在走进金悦酒店之前,他经常整夜整夜的失眠,那时候,他连睡梦中,都在计算着家里的债务,谋划着翻盘的计划,甚至是为藏身之处发愁。如今烦恼已去一半,他也不必担心债主上门,却依旧和以前一样,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晚上是他私人的时间。在这几个小时里,他终于可以卸下情人的面具,去怀念,去憎恨,被丧亲和悲恋折磨,自我怀疑以及自我否定。沈浚齐知道,白天不行。没有一个金主愿意看到情人如此难堪且丑陋的一面。这是比维持美貌更难办的一件事,他做到了。可是他难受。沈浚齐头埋在被子里叹了口气,然后感觉到环住自己胳膊的胳膊突然紧了一紧。“还不睡?”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被吵醒的沙哑,沈浚齐心里没来由地一慌。他还没做出回答,陆桓松开了他,掀开被子,打开壁灯去了卫生间。沈浚齐偷偷松了口气。晚上他还是太松懈了。沈浚齐卷着被子转过身来,乖乖等着陆桓回来。陆桓去完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看到沈浚齐抱着被子盯着自己,眼睛亮亮的,看起来没有一点睡意朦胧的感觉。同床共枕这几天来,陆桓早察觉到,沈浚齐晚上的睡眠质量堪忧。刚躺下抱着沈浚齐的时候,他会紧张,直到自己迷迷糊糊快睡着了,才感觉到他的身体软和了些。中途偶尔醒来,沈浚齐有节奏的呼吸总让陆桓感觉到,沈浚齐还没有睡着。“你是不是睡眠不太好?”对于陆桓的问题,沈浚齐老实承认了。“是。”“有烦心事?”沈浚齐说:“怎么可能没有。”“比如?”沈浚齐不想说家里的事情,他知道,陆桓也不想听这个答案,便说:“比如,我其实很想要份工作。”陆桓说:“缺钱?”沈浚齐听到这话,表情有点不太自然:“陆桓,我不是贪生怕死,也不是爱慕虚荣,如果条件允许,我更希望我出门去上班。”“嗯。”陆桓没说什么,他回到了床上,用被子把两人都裹住了。这回沈浚齐没有紧张,而是十分主动靠在了他的怀里。两人都有些别的心思。打破沉默的,是陆桓。“我就说你吃的不算少,怎么长得还不胖。”陆桓伸手去摸沈浚齐的腰,沈浚齐身子一弓,躲开了。“别碰,我怕痒——”“刚刚怎么没听你说怕痒?”大概因为是夜晚,陆桓的嗓音里是浓浓的笑意,他又重新把沈浚齐抱进了怀里,低着头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低下头,在他头顶亲了一下。“你不必太在意某些事情,你担心的一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安心睡觉。”沈浚齐不明所以地抬起头。陆桓说:“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吗?”“什么?”“只要你遵守合约。”再一次听到这话,沈浚齐心里却不是感激,而是深深地担忧。他低下头,不想用挤出来的假笑去面对陆桓:“谢谢。”“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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