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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1)

他起身走至窗边,院子里那棵海棠已经开花,簇簇粉红,活泼明朗。看来当初是他太心软,不该那么轻易地放过齐白卿。就应该斩草除根才对。·礼亲王府。福宝陪着齐白卿回府,一进屋,就看见德庆坐在屋里,面色不太好看。福宝怕他,下意识躲到齐白卿身后去。齐白卿犹豫半秒,而后坦荡上前,“王爷大驾,有何要事?”以为他要问信的事,索性道:“信已经递出去了。”德庆不太高兴,“徳昭发现了,他如今正在派人查你,很快就会查到我头上。”福宝瑟瑟发抖,以为是因为今日她被幼清逮住的缘故,害怕极了,见得德庆一脸打探地望过来,生怕连累齐白卿,噗通跪到德庆跟前,“王爷,都是福宝不好,你不要怪主子,要罚就罚我。”德庆牵唇一笑,勾了福宝的下巴,脸上带了几分坏意,“本王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这么着急地替你家主子求饶,真是忠心耿耿啊,本王要罚你些什么好呢?”福宝脸色苍白。齐白卿上前扶起福宝,紧紧护住她,“有什么你尽管朝我来,不要欺负她。”德庆啧啧两声,起身踱步,“好一副主仆情深的样子。”他语气一转,“本王暂时没那个心情陪你们玩,徳昭的人要想查到这,需还得费些时日,这个月徳昭要去洛城,本王会向皇上请旨,待徳昭出发后,随即出发去洛城,到时候你扮作本王的书童,先躲过徳昭追查的耳目再说。”齐白卿能说什么,只能任他摆弄。临走前,德庆想起一事,冲齐白卿笑道:“若徳昭舍不得那个小丫头,很可能带她一起去,到时候说不定你还能亲自到她跟前递信呢。”齐白卿皱紧眉头。德庆大笑着扬长而去。·三月十五,徳昭出发前往洛城,大部队浩浩荡荡,一路朝北而去。徳昭与太子以及一众皇子驭马而行,此等草长莺飞之际,自当策马奔腾,尽览江山大好风光。毓义身子不适,坐了半天马车,被毓明追着笑,说他是女儿家娇贵身子,毓义同他一胞所出,没那么多顾忌,身体恢复后一副生龙活虎的姿态,逮着毓明打。大家一笑而过。徳昭因记挂着幼清,骑马至一半,也到马车里去坐了,为掩人耳目,不但召了幼清,还召了其他几个侍女,并来喜一起伺候。毓明年纪小,今年才十四,纳闷道:“九堂哥为何要坐马车,跟之前三哥一样,这才几步路,不过一两日行程,马车是给娘们坐的,男儿自当御马。”毓义骑马靠近上前就是一巴掌,“好啊,说你九堂哥是娘们,小心我去告状!”毓明同他吵嘴,“我可没说那话,你别冤枉我,即使要说谁是娘们,那也得说一个养猫养狗的家伙。”毓义作势就要拿鞭子教训他。太子御马奔在最前方,听得吵闹声,缓住马步,回头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虽是训斥的话,语气并不严厉,透着一抹柔和。太子毓觉,同皇帝生得最像,一样英气宽阔的眉宇,高大的身姿,贵族子弟的雍容气质。虽才十九,然处事不惊,举止沉稳,甚得皇帝欢心。毓义同徳昭更为亲近,毓明则更加推崇太子,平时总跟在太子身后,几乎唯太子马首是瞻。是以太子出此一言,毓明当即缩了缩脖子,想了想,老实地同毓义道歉。毓义大方地接受了毓明的道歉,侧头冲毓明笑道:“也就太子殿下治得住你!”毓明哼一声,不理他。马车里,幼清端茶给徳昭,扫了眼车厢,见其他人尽可能地缩到马车边缘,且全部转过身背对着她和徳昭,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徳昭见她这样,以为她有话要说,沉声吩咐,“将耳朵捂上。”众人齐齐将耳朵全部捂住。徳昭接过茶杯,顺势捞了她的手,“有话说给我一人听就好。”☆、第33章 共寝幼清越发脸红,动作轻微地扯了扯徳昭的衣袖,声音细细的,“我没有什么话要说。”她低下头,况且满车的人,就算真有什么话要说,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徳昭不信,往她那边挨近,蹭着了她软软暖暖的肩头,心神荡漾,用哄人的语气柔声道:“他们捂着耳朵,听不到的,你尽管说。”幼清张眼看他,如小鹿般清澈的双眸,只瞧了他一眼,当即激得他想将整车的的人都赶下去,只他们两个独处才好。她微张着唇,徳昭立马将耳朵附过去。“爷,你当我三岁小孩么,捂着耳朵还能听到的。”徳昭急急的,面上却是淡定神色,“你说得再大声,他们一个字都听不见,谁听了谁就去做真正的聋子。”众人面色一变,越发将头埋低。幼清见他发了狠,不欲再瞒,支支吾吾道:“也没什么,就是想着……”“想什么?”“想你何时下马车和皇子们一起骑马,你在这,我略有些不自在。”她说完这番话,面目含羞,不敢去看他,指了指手,“你牵得太紧,我疼。”徳昭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紧紧握了她的手。他咳了咳,当着这么多人被拂了面子,却也没有太生气,面部稍稍有些僵硬,放了她的手,重新坐端正。“爷就喜欢陪着你。”幼清烟视媚行,假装没听见。路上走走停停两天,终于到了洛城。洛城有两处行宫,一处在东,一处在北。在东的乃是大行宫,规模与其他行宫相等,在北的乃是小行宫,虽有行宫名号,却只是个普通小宅院而已。因此次洛城一行的目的是为体察民情民生,旨在让皇子们对民间疾苦感同身受,所以皇帝特意下命令,这两个月众人需下榻小行宫。等到了小行宫,便要分屋子。因小行宫屋室简陋,大多数奴仆都挤在同一间屋子,太子乃为储君,单独分了一间屋子,再者便是徳昭另分了一间屋子。毓明和毓义睡一间屋子。众人暗自叫苦不迭。包袱收拾整理好之后,幼清准备同其他人一起上大通铺去,走到一半,迎面碰见徳中途被他拦了下来。他目光一扫,问:“你去哪?”幼清指了指大通铺的方向。徳昭蹙眉,语气坚定:“你同我睡一间。”幼清下意识就要拒绝,徳昭一本正经继续道:“晚上我身边要留人伺候,再说了你若是同那些人睡一间屋,起居定有许多不方便,我答应过你的,不会做什么。”幼清本想说她以前住大通铺住惯的,转念想到这次睡大通铺侍女和太监的屋子挨在一起,确实诸多不方便。再者徳昭给过承诺,她也不用太担心,总之不和他睡一张床就行。遂跟着他进了屋。这一路路途虽短,却也仍算得上是跋山涉水,风尘仆仆,众人都乏了,说了明天要做的事情,各回各屋,早早地宿下了。幼清洗漱更衣后进屋收拾枕被,抬头窥得徳昭靠窗站立,修长身形,看不清脸上神情,手里捧了封信在看。这个她知道,是皇帝从北京城刚送过来的,大抵是朝政的事。徳昭两三下便看完了,回到案边提笔回信。幼清生怕打扰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为他磨墨,不经意瞥了几眼,见得“臣已安然到达”“劳四叔惦念”的字眼。心中纳闷,原来不是政事,皇帝竟然如此宠信他,连出个城都要专门写封信问候,这两叔侄比传闻中更要亲密。这时他轻轻转过眼,正好同她的目光撞在一起。幼清蓦地一惊,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像他这样权力在握的人,怕是最忌讳旁人探窥,先前府里清了好几拨人出去,都是因为防细作的缘故。徳昭一笑,将皇帝的信以及他刚写好的信展开来,手指推着信纸缓缓递到她跟前来。“你看看,皇上与我的字,谁的更好?”语气宠溺,丝毫没有半点让她回避的意思。幼清一愣,半晌,她指了指皇帝的字,“你的字和皇上的字有异曲同工之妙,然皇上的字更稳。”徳昭将信折好,“你倒是个有眼光的,我的字是皇上教的,他是师父,自然比我的好。”他说着话,将信放好,而后往床边的小几榻而去,幼清秉烛跟随。绕过小几榻,徳昭走到门边,让幼清止住脚步,“我去去就来,你先歇息。”说罢,转身遁入黑夜之中。幼清拿着蜡烛在门边呆立半秒,跨出门去,在檐下等了许久,他仍未回来,复又拿着烧了只剩半截的蜡烛回屋。这边坐坐,那边瞧瞧,在陌生的屋子里待着,总觉得不太自在,最终抬脚往床榻而去。半个钟头后,徳昭回屋,本打算吩咐完侍卫送信后就回屋,中途遇见毓义,硬是被他缠了好些时间。推开屋子,一片昏暗,只有床边隐隐有泛黄灯光。徳昭抬靴而去,走到屏风后,抬头望见幼清半倚在床边,右手蜷缩着抵着侧脸,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他一步步往前走,一双眼全盯在她身上,未来得及留神脚下,快到跟前的时候,不小心被张矮凳绊了绊。幼清惊醒,揉了揉眼睛,见得是他,起身迎上去,“回来了。”徳昭细瞧她的脸,惺忪模样,眼皮儿都搭不开,定是乏透了。心疼道:“既然累了就先睡,何必等我。”幼清摇摇头,想起什么,脸上飞上红晕,往外头走,“我不困。”徳昭看看她,又看看床,心中瞬间明白过来,伸手揽住她的手,“这么晚了,还要到哪儿去?”幼清垂眸,“我不出屋,就在旁边几榻上坐坐。”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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