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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呜呜呜~我的家没了(新书求收藏)(1 / 1)

夏末。月光阑珊,薄云遮掩一天星河。北堂秀乘着温良的夜色,怀中抱着从夜间市场淘回来的sony12寸黑白机,心情有些悦然。他是在电器店最角落的二手三手区里找到的这台电视的。一口价:500!他自然知道如今这种老物什都是当废铁卖的,但情怀无价。“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开?”回忆起小时候爷爷家的小平房,无数个夏夜正是在拆合板椅上看着黑白电视机度过的。风,萤火虫,爷爷随手掰开的大西瓜,还有黑白机的“沙沙”声,喋喋不休。儿时最快乐的夏日,竟简单若此。后来日子好了,补贴、拆迁,老爹升职,兜兜转转,竟定居这繁华月阳市的中心,享尽荣华。人世无常“嗷哟小北啊!大晚上的还抱个小电视跑步呐,可真有精神气儿啊!”保安亭的李大爷看到北堂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烦劳一天的心情不由好了许多。突然被打断思绪,北堂秀抬头便看到了和蔼的保安大爷,忙顿足礼貌道:“嗯,李大爷,您也很精神”见北堂秀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李大爷哈哈一笑,拍了拍肩膀,示意他快些回去吧,晚上外边不安全。多好的小伙啊,又帅气又腼腆的,可惜女儿不争气,孙女又太小了北堂秀,23岁,京大毕业后便跟杨太后商量好,用一年来追寻心中的作家梦,若没有成绩便随她安排。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华夏人,他也曾为姓氏困扰过复姓北堂,长辈们也喜欢叫他小北但长大后更多的是骄傲。这姓十分稀有,一度被认为已经消失在现代了,古老而神秘。而北堂秀,作为北堂家八代单传,自然享尽宠爱,连父母后练的小号妹妹都没抢过他的风头。温柔的月光浅浅洒落在他身上,这年轻人身材颀长,眉目稍冷,留着略微凌乱的半长刘海,有些天然卷。左眉下的点痣让他看起来深沉许多,看向他的人总是不自觉会对上他那深沉的眸子。学生时代,校门口的拥堵和被塞爆的课桌证明了北堂秀的好皮囊,但很可惜,因为某些事的刺激,他有异性交际癌俗称异性交流障碍症。会洗衣,会做饭,居家五好宝藏男孩,可惜是个交际癌。运动细胞简直无敌,运动会称霸径赛,每年都会有外校女生翘课来看他“一个人的运动会”,可惜是个交际癌。偶尔和男生们下课聚起来也可以心平气和说上两句,笑声不断可惜,是个交际癌。从不亲近女生的北堂秀曾经一度被认为是个禁欲系耽哥er。直到有一天不小心在和一个女生的交流中,从冰山融解到面红耳赤,他只用了一分钟。此刻众女生们才明白过来宝藏欸!不但不沾花惹草,还如此纯良!盘他!自然而然的,学院再度掀起百人捅纱的局面没错,消息在女生圈子里一传十,十传百,她们卷土重来。至于大学么在京大的第一次团建轰趴,金融系几个同行班的女生迎着他的贯脑魔音而来,前进的队伍连续不断到塞满了整个歌房外边的女生们进不去,里边的出不来也不想出来。被挤在无数柔柔软软中的北堂秀犯了老毛病,唱也不是,逃也不是,脸憋的通红,像是快要昏过去最后啊,迷迷糊糊醒来的北堂秀看着轰趴馆女主人那饱含好奇又迅速转为释然的笑容,他当场就下定决心大学四年直接宿舍装死!可他终究还是太天真了,小看了女生们聚众拾柴堆起来的火焰她们买通了北堂秀那浓眉大眼的室友,蛊惑他背叛了男人的友谊于是,这个戴着口罩环校晨晚跑的男生,身后总是会拖起长长的青春的尾巴。不失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如此往复,终于把苦熬成甜,到了毕业季。保研?算了去意已决,不读研了。作为一个交际癌,被女生围绕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的痛苦,想来诸位都一清二楚,便不多赘述了。夜色如酒,灯火迷离。朝阳新区,华鹤幢,602室。就算需一手托着索尼电视,廊灯熄灭,他北堂一样熟练开门。手指轻点门前暗幕,淡蓝纹路散开。卡塔门开,夜间适配灯自动开启。柔光渐转日光白,眼睛适应得很舒服。门后是北堂秀精心打理的个人世界,走过铺着绒毯的鞋廊,浅黄色磨砂壁纸的客厅很有一股温馨和暖的味道。在这套房子里,客厅占了一大半,一大一小两个阳台接在主次卧室外,卫生间,厨房应有尽有。鞋廊外,第一眼望去的,总是客厅南面,那儿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白天阳光柔柔投来,透过细纱窗帘,斑驳而温和,北堂秀很喜欢坐在懒人卧里听着纯音乐,随手翻看几本书册。而此间又以夜晚最美,因为在那巨大的落地窗之后,霸占整个视觉的,是一片晶莹而又安恬的巨大人工湖,盛满了一天星河投影仪。收回对自家屋子的满意目光,北堂秀抱着电视就走向茶几一侧空着的插头处,他有些迫不及待。滋滋通上电后,这个来自八九十年代,被岁月尘封的sony12寸黑白电视,终于再度苏醒。入耳是记忆里熟悉的嗡鸣声,这类电视的运作自小就给北堂秀一种竭尽全力去耕耘的黝黑老者形象。他很尊敬这种人,很喜欢这种老旧机器。等待了片刻,那相较于当代堪称青壮年的大彩电来说,明显是驼背老人的羸小荧幕啪的亮起。入目是满屏的黑色磨砂雪花,还有不断刷存在感,忽来忽去的白色条带。声音则是刻在dna里的,那种带着沙沙的全损音质时光的白驹吻别了岁月的小隙,它矫夭而过,余下的残垣沙沙而逝。很久过后都没有画面,唯有满屏的雪花,闪的那样认真。北堂秀倒也不恼,他自顾自地伸手拨弄着右侧占比巨大的旋钮,玩心忽起。凹凸褶面上有两个大旋钮和一个小旋钮,模糊的记忆告诉他,它们分别是调节声音,节目和频率?呼屡试无果。北堂秀长吐了口气,看了眼墙头。时针倒坠,便伸手关了电视。晚安。黑屏前最后的画面,一错而过的,似乎是一间狭小破旧的,小木屋。つ﹏凌晨三点半,一道白影鬼鬼祟祟走到电器店门口,她头发很长,带着白色的棒球帽。她的身影凄悼,仿佛只有黑白二色。女孩儿将帽子狠狠扣在头上,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只见她踮着脚尖,躲在电线杆后不停打探左右。忽然!“喵呜”一声娇嫩的嗓音带着愉悦的轻颤尾声在夜中弥散。白影陡然一惊,吓得差点炸毛。“呜!”她壮着胆子猛地回头,怯怯看到一团雪白的小东西那垃圾桶上正蹲着一只神色倨傲的小白猫。见那鬼鬼祟祟的白影张着水汪汪的桃花眼偷看自己,白猫就冲着她舔了舔粉粉的小爪子。处变不惊。哀家可是高贵的喵主子!呼看清了它那可爱高傲的小模样,白影松了一口气,开心地拍了拍令人荡漾的胸脯。夜很深,猫猫的蔚蓝眸子里映照着白影的动向。它看到那女孩儿如幽灵般透过玻璃窗进入店内,窃客视若一生之敌的防盗门于她宛若无物。喵大惊小怪片刻后“啊啊啊!”店内传来一阵悲痛欲绝的哭喊:“呜呜呜我的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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