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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1)

鲁妙子无奈一笑,“倒也不差。”他倒不介意背上邪帝离去前最后所见之人的名声,相反,他更庆幸,保护了明月。说罢,茶亦好了,鲁妙子轻轻放在明月面前,温柔地望着她,“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明月捧着茶,低头先嗅了嗅,再微微一品,以鲁妙子制酒都用五谷杂粮果品的偏好,他的茶也更简朴许多,而且也不知是怎么制的茶叶,透着淡淡的药香。“没有,反而更好了。”明月由衷赞叹道。鲁妙子也未露谦和,并且因为明月的夸赞而更为欢喜了。明月望着他道,“你的茶艺早已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比。”鲁妙子温和一笑,“学无止境。”他的武功也许不是最好的,但他的喜好却是最为广泛,有人曾道他若将全部的精力放在武学一道上,未必比祝玉妍,石之轩,梵清惠差。鲁妙子也不可置否,明月放下茶杯,微微笑了笑,“但那样,人生又失去了多少趣味。”鲁妙子带着一丝骄傲的笑意,颇为认同地道,“这些就是我的兴趣,我鲁妙子又为何要学别人。”明月与他相处多年,又怎会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鲁妙子看似低调淡泊,只因他不在乎那些武学上的名利,于杂学诸道上的成就进益,明月欣赏也理解这样的人。她轻轻叹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这种时候,依鲁妙子的习惯,便是在外奔波追杀,也是不愿到明月阁来,令明月受其牵连。但却有一个他不得不来的理由。明月的生辰。鲁妙子笑得如春风细雨,“我总不能缺席你的生辰。”“还好,还有你知道。”明月眼眸微垂,恍如画中人,有一种特殊的静美。不过大半年未见,她的容色越发盛了,世间十分颜色,她便已占去了九分。鲁妙子没有别开眼,温柔而坚定道,“日后,会有更多的人为你庆生。”明月笑容绽放,眼眸中透着星光。那一刻,鲁妙子仿佛感受到了时光倒流,初次见到明月,失了心神。明月道,“我很高兴……能见到你。”————明月阁一如往常,宾客纷至,轻歌曼舞。没有人知道,被全武林在找的鲁妙子就在这里,与明月拉着谈天说地。“我的确去了陈国。”鲁妙子坦然道,对明月,他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很多秘密,很多事情,除了明月,他已没有能再叙说的对象。“我看过和氏璧。”“和氏璧?陈国玉玺。”明月也听过它的大名,而它为陈国后主所藏一事,则是向雨田说的。和氏璧是历代帝皇玺印,来历又秘不可测。普遍传闻谁能得之,可得天下。但鲁妙子去看它,却不是为了这个,而是单纯地见识一番。因为和氏璧还是秘不可测的人间瑰宝,似玉却又非玉,最奇怪是它能助长佛道中人禅定的修行,对修练先天真气者更有无可估计的裨益。与邪帝舍利倒有些相似,鲁妙子就是想以它为参照,看如何能隔绝邪帝舍利的气息。明月问道,“结果如何?你想到了吗?”鲁妙子又皱了皱眉,坦然道,“有点想法了,只是还不够妥善。”“你绝对会想到办法的。”虽不知鲁妙子又是如何想到杨公秘库这样的地方,中间又是怎样的过程,但明月还是坚定不移地相信。鲁妙子也点了点头,“我不会辜负向前辈的重托的。”魔门的人就失策在这一点上,他们小看了鲁妙子对承诺的重视程度,当初向前辈不希望邪帝舍利为祸人间,鲁妙子就绝对会找一个地方将它隐秘藏起来,不见天日,无论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直到他生命消亡的那一刻。鲁妙子为明月检查了一番她使用过的暗器,以鲁妙子的巧手,所做的暗器是完全适合明月的,轻巧灵敏,连打开暗器都很方便,又能一击致命,明月又练习了数年,边不负会栽到她手上,不奇怪。若非边不负是阴癸派的三号高手,又果断离去,恐怕也送了性命。“我再为你改进一下。”鲁妙子温和道,对付边不负这样的高手足够了,但若再厉害点,鲁妙子忍不住又担心了起来。夕阳余晖下,明月托着腮,静静地看他专心改进暗器。当鲁妙子已经全部改好后,抬头对上的依旧是明月的眸子,温柔又明亮,直直地照进心里。————鲁妙子不仅增强了暗器的威力,还放大了它的伤害范围。以微孔中射出,如疾风骤雨。先天高手也难以躲避,而见过它之威力的,也不敢近明月之身。至于毒性,鲁妙子又稍稍改动了一下,他知道明月百毒不侵,这些毒也不会伤到她,便刻意研究了些刁钻难解的毒抹于暗器上。好让明月用起来更加顺手。第22章明月的生辰临近,而鲁妙子也备好了他的礼物,□□。称作□□,却非其材质,而是因为足以以假乱真,恍如真容,骗过世人之眼。鲁妙子能躲过魔门和慈航静斋的搜寻,靠得便是这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工夫。也许学易容的工夫深了,鲁妙子可以轻而易举扮演另一个人,只是江离还未见过。也没想到他送的礼物会是这个,五张薄如蝉翼的面具,各有不同。明月戴上一张,先不看镜子,而是望向鲁妙子,“认得出来吗?”鲁妙子微微一笑,“一眼便认出来了。”明月微微一怔,只听鲁妙子又道,“面具只是改变容颜,但举止,气质仪态却难改变,与你相处过的人,自然能认出你来。”何况明月的气质与魅力,举手投足间都与众不同,超然脱俗,更难改变。鲁妙子送这个给明月,也只是必要时候的权益之举,能应付一时。明月听了他这番解释,也不惋惜,粲然一笑道,“你送的这个礼物,我很喜欢。”至少比蒙着面纱要好多了。到了生辰这一日,鲁妙子还亲自下厨,为明月做了一顿饭菜。入夜,窗子被推开,一袭青衫,半坐在窗台上,洒脱不羁,不是别人,正是石之轩。“你就偏不走正门么?”明月眼里盛满了星光,看着他道。石之轩一笑,“只怕我走正门,就先被保护你的那些人给赶出去了。”他望着床榻上的人,眸子温柔,连声音也放软了,“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怎能不来?”明月微微睁开了眼,“你怎么知道?”石之轩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骄傲,“我总有法子能知道。”销声匿迹许久的石之轩,却常常在夜里来找明月,不为干什么,有时同她说说话,给她送点新奇的小东西。除了在第一次稍稍惊讶过后,江离就很坦然自若了,看着暗处守着的护卫小红点没动静,就知道他们没发现石之轩进来。看来石之轩的武功又变高了。等她困了,就闭上眼睛睡觉,有时候说了许久的石之轩回头一看,就发现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早已自顾自睡着了,不禁哑然失笑,之后,他就再没在明月醒着的时候走过。“那礼物呢?”明月伸手道,石之轩却笑着握住了她的手,“我带你去赏月。”披上了一件足以将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斗篷,石之轩揽住明月的腰,从窗台处便飞了出去。夜风呼呼刮过,明月被护在斗篷里,感受不到一丝凉意。不多时,便来到了扬州最高的楼,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过今晚月明星稀,这里空无一人,静谧至极,却仿佛触手就能碰到柔和的月光。明月也这样做了,“真好看。”她赞叹道。“是啊。”石之轩望着她,目光透着一丝温柔道,万籁俱静的深夜里,不见灯火,唯有一轮明月,照拂大地。仿佛天地之间,也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石之轩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该去长安看看,在长安的城楼上观月。”她转过身子望向他,温柔多情的目光,烂漫而纯洁的眼眸,石之轩仿佛看到了所有,他能想象的所有,她轻轻吻上了他的薄唇,一切又被模糊了,月光下,如梦如幻,灿烂至极,也许月光太过迷人,或许又是一场绮梦,无与伦比的绮梦。-——石之轩送明月回来时,她已睡着了。安静地闭着眼,却仿佛是这世上最好的珍宝,石之轩不禁又将她在怀里抱紧了些,她身上是温热的,温柔却让人觉得炙热,他怕她会着凉,一直紧紧抱在怀里,又不断地输送真气,让她的身子变得暖暖的。单是这样凝视着她的睡颜,心底倏忽间便化成一滩春水般,柔软得不可思议,连石之轩也无法想象。直到初晓,晨曦微现,石之轩才离开。明月白日里和鲁妙子学习着易容的小技巧,晚上,石之轩又会来看她。为了尽快学会易容,明月几乎是捧着面具不释手,睡觉也将它放在枕边。石之轩从窗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在灯下研究面具的一幕,轻笑了一声。明月把玩着一张□□,歪了歪头,“鲁妙子说,一个人的脸容易变,气质却难变。”石之轩微微笑道,“你说的对,脸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气质却很难形成,时可模仿。”“那如何能做到?”明月望着他道,石之轩平静又饶有兴味的继续问,“你发现了?”明月微微点了点头,“我发现,你这些日子气质有所变化。”一个人不可能变成另一个人,但若是练了和过去完全不同的功法就不一样了。石之轩一撩衣袍就坐在了榻上,“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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