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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番外三 婚礼(1 / 2)

靠顾屿深一己之力,两人婚礼筹备过程简直是全程网络直播,也算是坐实了他恋爱脑的“标签”。

因为这称号,他们富家公子圈儿里头不少还有不少笑他的。

谁都没想到有朝一日顾屿深会被冠上这名号,偏偏他自己还甘之如饴。

某天晚上南知两人闲来无事,窝在客厅沙发看电影,南知靠在沙发一侧,怀里抱着一盒樱桃,脚搁在顾屿深腿上。

她听着电影的声儿,一边捧着手机和凤佳闲聊。

凤佳最近接了个任务,负责替她那位艺术家筹备一场小型音乐会,正好场地对接的人是过去的同学,叫李卓。

[凤佳:滋滋,顾屿深以后怕是真要没‘顾总’的威严了。]

[凤佳:连李卓都敢笑顾屿深恋爱脑了,说他现在在他们圈子里已经没地位了。]

“……”

脚趾踩踩他腿,顾屿深侧头看她。

南知把手机给他看。

顾屿深扫一眼,勾唇轻嗤。

“你现在是不是特后悔。”南知笑问,“以前你在他们里头可是头头儿,现在连面子都没了。”

“有什么可后悔。”顾屿深挑眉,“那群人是吃不到葡萄酸。”

“……”

还真是甘之如饴。

-

日子过得很快,到了6月初。

冬天早已过去,短暂的春天也迎来了初夏。

北京的初夏特别漂亮,悠长的胡同,院子里都是郁郁葱葱的树,鸟叫蝉鸣此起彼伏,斑驳光影下飘荡着槐花香和阳光的味道。

他们的婚礼便定在的6月。

当初他们在冬天分开,记忆里都是连绵不停的阴雨和刺骨的寒风。

而现如今,夏天的记忆覆盖冬日回忆,阴雨变成骄阳,寒风变成纯白色裙摆。

因为那张结婚证早已经领了大半年,于是婚礼也省去了一系列接亲的繁复流程,只保留晚上的婚宴,以及供好友们狂欢的afterparty。

凤佳陪着南知一块儿在化妆室化妆。

她已经换上那件蕾丝鱼尾服,坐在镜子前,皮肤白皙光泽,光是坐着就闪闪发光。

“一会儿我肯定会哭死的,呜呜呜我的滋滋也太美了。”

凤佳平时大大咧咧,但这一刻还是被这氛围感染,又说,“我觉得顾屿深看到你穿婚纱的样子肯定也得哭。”

这些天南知刷了不少别人的婚礼视频。

也有不少特意将婚纱的firstlook保留到婚礼当天的,新郎转身看到新娘就开始鼻酸流泪。其中国外草坪婚礼新郎哭得更多,情绪更外放,还有不少捂眼哭得泣不成声的。

不过南知想象不出顾屿深哭的样子。

她从来没亲眼见过他哭。

更何况——

“上次试纱时的照片他都看到过了,也不算是firstlook了。”南知笑了笑,“应该不会哭了吧。”

两人正说着,忽然房间门被敲响。

凤佳问:“谁啊?”

顾屿深的声音:“我。”

凤佳立马跑过去挡门,只开一条缝,探出脑袋,不止顾屿深,身后周越也在。

她用身体挡着指责道:“新娘化妆呢,你们过来干嘛?”

顾屿深挑眉,笑了:“我老婆我还不能看了?”

“婚礼前就是不能见面。”凤佳随口胡诌,“这是习俗,见面不吉利,会婚姻不幸福的。”

她完全是性急下的胡言乱语,而顾屿深正抬手准备推门的动作却因为这话顿时停了,蹙起眉,似乎是在思考这习俗是真是假。

一旁周越目瞪口呆:“不是,你还信这个?!”

凤佳朝周越打一拳:“你就是不信才光到现在!”

“呸,我那是没兴趣进婚姻的坟墓好吧。”

周越说着,又佯装要破门而入的架势用力扒住门板往外拉,吓得凤佳惊叫不已,拼死抓住门把。

直到顾屿深把周越往后拉一把,他才哈哈大笑松开手,显然刚才是故意逗她。

周越啧啧摇头:“凤佳,你可让我太失望了,你居然也相信那种玩意儿”

凤佳也发现自己被取乐,气急败坏地喊周越快滚。

里头,南知也笑得停不下来,盈盈笑意全从眼底透出来。

她穿着洁白婚纱,耳边依旧是故友闹闹腾腾的声音,跟从前一样,什么都没变。

-

吉时到,南知由酒店工作人员引着来到宴会厅大门前。

里头传来主持人的声音,说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新娘入场。

台下掌声雷动,夹杂着好友们的欢呼声口哨声,氛围热烈。

宴会厅大门徐徐打开,白色雾气铺散开来,像是梦幻云海。

这是一个可以容纳上百桌的宴会厅,层高十米,一切都如梦似幻,高中好友们坐在一起,格外捧场,喊着“南姐万岁!”“仙女下凡!”……

逗得其他人都笑起来。

换作平时,南知估计又要因为“南姐”那称呼骂人,但此刻她仿佛已经全然听不见周遭的声音。

婚礼场地的布置由顾屿深全权负责,这是南知第一次走进这个宴会厅。

周围灯光都熄灭,偌大的顶悬挂着高低错落的水晶灯饰,向四周铺散开去,几乎看不到边际,在灯光折射下流光溢彩,像是置身亘古银河下的漫天星河之中,主舞台顶上是一轮巨大的弯月,一架飞机悬挂在星河之中,机尾灯光闪烁。

这一切都让南知想到分开六年时间顾屿深无数次坐上的那架飞往国外的飞机。

婚礼布置花了很多很多心思。

绝非只是顾屿深交给婚庆公司去准备的,这其中融入了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细节。

比如背景中由光束绘作的朦胧又梦幻的跳着芭蕾的女孩儿形象,比如那一盏昏黄的路灯。

这是他们第一次遇见的画面。

比如此刻大屏幕中放着的两人身穿校服在校园中的照片,纸飞机遥遥飞过,照片也变成了身着婚纱与西服的模样。

这一刻南知甚至不觉得自己是在婚礼现场。

而是真正一步步走进了顾屿深的世界,走进了他的心尖。

她鼻尖发酸。

在众人欢呼雀跃声中缓步走到舞台前。

父母就站在这儿,父亲眼眶湿润,母亲早就没忍住泪水。

南知微微矮身,由妈妈替她盖下头纱,而后挽着父亲手臂缓缓走上台。

她抬起眼,看着长长的舞台尽头站着的男人。

他穿着得体的西装,打了领带,身量挺拔,下颌微抬,紧紧注视着她的方向。

按照原本的流程,是由南父牵着南知到主舞台,将南知交到顾屿深手中,但此刻顾屿深看着眼前一袭洁白婚纱的南知,喉结不住滚动,几乎是迫切地提步往前走去,主动去接过了南知的手。

距离近了,南知才发现顾屿深眼眶红得厉害,又沉又深,像沼泽般。

她眼睛也是湿润的。

两人便这么对视着,像是从一汪深潭看向了另一汪深潭。

在底下的欢呼尖叫声,南知的手被交给顾屿深。

男人手掌宽厚温热,牢牢攥紧。

他视线不变,只眼尾的红又加深了一度。

两人牵着手回到主舞台,接下来便是新郎新娘相互致辞环节。

首先是南知。

其实她也是不习惯去表达那些肉麻衷肠的性格,更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表示爱意,所以这份致辞她昨晚想了很久很久。

南知手握话筒,看着顾屿深的眼睛。

“屿深同学。”她笑着这么说了一句。

顾屿深眼睫轻颤了下。

“我想了很久在婚礼这个场合,我最想对你说的话是什么?昨天晚上失眠时我终于想明白了,不是我爱你。”她停顿,看着他歪头笑,“而是,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多年一如既往的爱我,谢谢你对我的所有纵容和宠爱,谢谢你让我觉得那些不确定的未来都可以成为浪漫的冒险,谢谢你支持我成为我想成为的人,谢谢你让我站在这里,可以昂首挺胸地踏入婚姻,自豪地说出——”

南知眼含热泪,心脏仿佛被蜜饯塞满,她如此笃定这一刻的选择,左手高举起,嗓音也染上雀跃的坚定,“我结婚啦!”

因为是你,也只有你,能让我此时此刻喜悦又自豪,因为我要嫁给你了。

南知致辞结束,台下众人响起掌声。

好友们起哄打趣声都停了,无数道目光温柔地注视过来,一旁妈妈和凤佳早就哭得泣不成声。

轮到顾屿深发言。

他一开口嗓音就带着浓浓哽咽,强忍着,鼻音很重:“滋滋,你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多么沉甸甸的一句话。

可经顾屿深的嘴说出来,就能让人确信的确如此。

痛苦无助的童年,不负责任的母亲和暴力倾向的父亲。

南知是他的灯塔,是他的风向标,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

“如果没有你,顾屿深就不是完整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格外沉重,声线低而缓,发自肺腑,“只有你在我身边时,我的心和人生才是完整的。”

“十六岁那年在胧湖湾外拂过的夏风,终于翻身越岭,吹过重重山岗,直至今日,我们站在这里。”

“滋滋,我爱你。”

顾屿深喉结滚动,黑睫颤了又颤,明亮的聚光灯光束下滚落的泪珠并不明显,台下没人看清,但还是被南知捕捉到。

像是砸落在她心尖的水潭,泛起层层涟漪。

南知瞳孔不自禁地下意识放大,视线被那颗滚落的泪珠牢牢抓住。

听到他继续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南知鼻尖发酸。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抱住顾屿深,双臂收紧。

台下是欢呼鼓掌声。

他们或许并不知这句话对顾屿深而言意味着什么,但南知明白。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这句话有多沉重多认真多赤忱。

这个婚礼宴会厅层高十米,高低错落悬挂的玻璃灯化作宇宙星河,而他们就这么站在璀璨星河下,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最最难得的珍宝。

台下的掌声喝彩声都是为他们历尽千帆后的颁发的奖章。

南知抱着他,察觉后颈滚落一个灼热的温度——那是顾屿深的眼泪。

她睫毛颤着,也落下泪来,她仰起头,下巴抵着顾屿深肩膀,在她耳边认真地低声:“我爱你,屿深,我们会拥有一个特别幸福的家。”

他胸腔中心脏跳得格外用力。

“嗯。”喉结滚动着,顾屿深说,“我也爱你。”

-

婚礼仪式结束,顾屿深同南知一道各桌去敬酒。

大多都是商场上的合作伙伴以及南知这头的亲戚、同事和好友。顾屿深父母早亡,亲属关系也简单,只有一桌,两家看着还挺年轻的家庭。

中间坐了个小朋友,五六岁模样,穿着粉色的蓬蓬裙,头顶盘发上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像个小公主,打扮得精致漂亮。

一见南知走过来,小女孩儿便挣开妈妈的手摇摇晃晃走过去,“啪叽”一下抱住了南知的腿。

一点不怕生。

南知一开始还被吓了跳,但低头看到女孩儿黑葡萄似的漂亮眼睛便觉得心都化了。

她笑起来,举着酒杯弯腰问:“怎么啦?”

女孩儿用软乎乎的稚嫩声线说:“姐姐你长得比仙女还要漂亮。”

没有人不喜欢嘴甜的漂亮小姑娘。

南知学着她语气问:“你还见过仙女呀?”

女孩儿用力点头,竖起一根食指:“我在电视机里看到的。”

女孩妈妈从座位上起身,笑着快步过来,将女孩儿抱起到臂弯,笑斥道:“叫错啦温温,你要叫阿姨。”

南知:?

她就跟顾屿深结了个婚,这都升级成“阿姨”了吗?

顾屿深介绍道:“这是我妈亲姐姐的女儿,这是她孩子,温温。”

南知在心里迅速推算了下,眼前这个年轻女人算是顾屿深的表姐,她伸出酒杯碰了碰,叫一声“姐姐”。

女人立马不好意思似的摆手:“别别……”

看得出来,顾屿深和他们这些年确实没有来往。

当时张晓淳出生于普通家庭,家境并不优渥,外甥女家自然也如此,不过她们安于现状,从未刻意攀附顾家什么,过得也算舒适自在。

如果不是这次婚礼,大概几年也见不上一回。

南知笑起来时明艳又有亲和力,很快就和一桌人打熟,临走时还教温温原样叫自己“姐姐”,邀人放了暑假就来家里玩儿。

耽搁了些时间,继续往下一桌走。

顾屿深笑问:“你很喜欢她?”

“嗯?”

“温温。”

“喜欢啊,所有长得漂亮的小孩儿我都喜欢。”南知说,“而且她还那么乖,嘴又甜,这个世界上会有人不喜欢她吗?”

顾屿深听她闹闹腾腾地说话,夸着他的血缘亲人,不自觉勾唇。

顿了顿,南知侧头看向他。

男人今天特意打理过发型,利落干净,衬得眉眼轮廓更优越,帅得要命。

南知自顾自说:“儿子和女儿的话,我还是更喜欢女儿,我还可以给她买好多好多漂亮裙子。”

她又看顾屿深一眼,说,“而且听说女儿会更像爸爸。”

顾屿深步子一顿,喉结滚动,沉声:“你打算要孩子吗?”

南知不明所以:“你不要吗?”

他没说话。

他们其实从没认真讨论过这个问题。

但仔细想想,如果顾屿深不打算要孩子的话,南知也是能理解的,毕竟那样被忽视的痛苦童年,也许他会对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感到负担和压力。

“你可以在未来这些时间里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孩子,当然也可以只有我们俩。”南知说,“但我还是……”

“要。”顾屿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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