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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撩人 第38节(1 / 1)

但空荡荡的院落提醒他,苏缨已经离开了。陆翀走进屋,看着熟悉的桌椅,床榻,仿佛都能想象到苏缨每日的活动轨迹。卫伍低声道:“屋子和姑娘离开时一模一样,属下们不敢弄乱。”陆翀深吸了几口气,眼底泛红,目光痛苦。看着摆在妆匣前的首饰,和他亲手为她做的床,陆翀终于认清了现实,苏缨不要他的东西,也不要他了。小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陆翀好像看到了苏缨卷着被子睡觉的模样,他愣愣地走过去,轻轻地坐在上面。冰凉彻骨的被褥让陆翀打了个寒颤,陆翀闭了闭眼,脑中全是他们恩爱的画面,他低头搓了搓脸。难过到极致甚至有些委屈,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机会解释呢!陆翀满目绝望,手指擦过眼睛,指尖沾了一丝水光,他转头看见了枕下的书册。陆翀僵着手臂慢慢地拿开枕头,是一本《食疗补方》。以前苏缨就喜欢捧着这本书,给他熬制各种补汤。她这么喜欢自己,对他这么好,陆翀不相信,她就这么一走了之了。陆翀手指摩挲着书封,这是苏缨喜欢自己的证据。陆翀嘴角挂着苦涩的笑,都是他的错,要是他早早的和她说清楚了,是不是她就不会生气离开?陆翀攥紧书脊,书脊被他捏弯。他愣了一下,又赶忙压平,要是被苏缨知道自己弄坏了她的书,她肯定会气鼓鼓地瞪他。陆翀红着眼眶,翻开一页,书也是有记忆的。苏缨常常翻阅的一页有些磨损,但上面的字确实清楚的。陆翀望着上面奇奇怪怪的补汤方子,扯了一下唇角,合起书,起身。忽而身体一僵,他猛地低头,重新翻开书,又是那一页,陆翀一目十行地扫视书页,数十味的汤药都有一个功效,补肾固精元。身后的小床上,他曾与他的缨缨在上面意乱情迷,极尽缠绵,陆翀回头看了一眼,四肢发冷。一瞬间,陆翀呆在了原地,他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他骗她的?是他离开前,还是离开后,甚至,甚至是不是他们发生关系前,她就知道了。陆翀呼吸慢慢艰难起来,他快疯了。陆翀知道自己错了,他以为事情尽在他的安排之中,以为等他回来再解释,是来得及的。他知道自己敢这么做,就是仗着苏缨不会离开他,是仗着她的喜欢在欺负她。他竟却全然不知事情早已脱离了他掌控,回想往日种种,陆翀甚至都不敢细想,她知道自己骗了她的时候该有多难过?而且……陆翀眼睛血红,盯着手里的书,她究竟想做什么?第34章 三束光新生活曾经我想给苏缨缨一个家, 后来苏缨缨踢翻了我的砌墙工具,砸碎了我的砖头。——《陆翀自我攻略手记》-漫天飞雪,冰冷彻骨的寒气瞬间将人吞噬。陆翀从药铺出来, 站在门口, 任由冰雪打在他的脸上,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地攥成拳头, 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身体摇晃了两下。他找不到苏缨。苏缨在这世间的留下的痕迹太少,她没有家人,只有叶清这一个朋友, 如今她一声不吭地离开,仿佛人间蒸发,谁也没有办法找到她。秦大夫透过槅扇看到门外的身影,皱了皱眉, 隐隐的为陆翀的状态担忧, 犹豫了一下,刚准备喊住他, 就见陆翀翻身上马踏进了飘雪之中。他“诶”了一声,走出去, 鹅毛大雪挡住视线,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秦大夫只能转身回去,关起门, 想了想, 去了后院。叶清半个月前生下一子,目前还未出月子,方才陆翀固执地站在门外站了半个时辰,只为让她告诉他苏缨的下落。陆翀隐约含着哀求的声音好像还萦绕在叶清耳边, 那样焦急,那样无措,叶清与他并不熟悉,只觉得他应是有些傲性的人,卑微两个字天生与他无关。但不管他如何,叶清注定没有办法给他答案。叶清是真的不知道苏缨在何处,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离开雁衡山了。叶清望着窗外的风雪,忧愁地叹了一声气。听见秦大夫进屋的动静,才低声说:“也不知道缨缨现在在哪里?”秦大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毕竟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毫无征兆的消失了,任谁都不会放心。叶清看着襁褓中的孩子想到一件事:“年前有一天,你是不是说账上突然多了二两银子”秦大夫点点头:“依稀记得是腊月二十那一天。”那一天正是叶清记忆中最后一次见苏缨,按照陆翀的说法,怕是那二两银子就是她给的,她用这些钱换了迷药。现在想来在这之前她就准备离开了,难怪她和自己说了那么多声“谢谢”,原来她是在道别啊!叶清眼眶有些红:“这都怪他。”叶清口中的他自然就是陆翀,叶清说:“他做什么骗缨缨啊!我就说他不靠谱!”秦大夫苦笑一声,虽然早些时候就看出陆翀并非池中龙凤,谁能想到他竟是这样的身份。他竟然就是统领西北数十万兵马的大将军陆翀,而且还是……秦大夫经常会去那些名流豪绅府中看诊,偶尔也会听见几句朝中大事,西北大将军陆翀登基为帝根本就不是秘密,京中有人脉的大家族消息灵通,早已开始疏通关系,想法子讨好陛下了。看叶清愤恨的样子,秦大夫想,他还是等她骂够了再告诉她吧。陆翀从药铺离开,转而去了当铺。当铺掌柜手里飞快地翻找着名册:“官爷,官爷您容我找找。”陆翀沉着脸,盯着他,不敢错过一瞬:“不急。”陆翀走投无路,翻遍了整个与苏缨有联系的地方,最后来到了这间当铺,妄图寻找到蛛丝马迹。掌柜顶着他的锋锐的眼神,额头都快出急汗了,终于找到半年前的记录:“找到了!官爷您看,这里是去年七月初苏缨姑娘抵押地契时签下的名字和按下的手印。”掌柜赶忙又让伙计去取地契。“这是收据和地契,您拿好。”掌柜讨好地说道。地契这类贵重物品要押在库中半年才能挂出去售卖。陆翀看着收据上的日期,这是他们刚在一起没有多久,她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陆翀让下属把赎金给掌柜,攥着两张单薄的纸张转身离开。烈马之上,陆翀忽然扯了扯领口,冰凉的雪花钻进去温热的脖颈让他清醒了一瞬。陆翀布满红血丝的凤目通红一片,掌心的缰绳硌得他手心发麻,苏缨缨那个傻子要几百两银子应该是准备给他吧!那后来为什么没给?陆翀垂眸,一颗泪珠滑过冷硬的面庞,他艰难地呼吸着,因为她发现了自己在骗她。陆翀意识到自己曾经无意中践踏过苏缨的真心,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摔下了马。躺在厚厚的雪地中,陆翀任由眼泪没入鬓发,满身的颓唐,压抑的呜咽像是丧家之犬。一个月后距离西平府四百多里的边境小城宴州的一处民巷中炊烟缭绕。二月底的西北依旧寒冷。苏缨穿着厚袄坐在食桌前望着桌上丰富的饭菜,肚子咕咕直叫。“姑娘饿了就吃啊!不用等我们。”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笑着说道。妇人说话间,一位比妇人老相一点的男子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女童进了屋。开门的瞬间,寒风跑了进来。妇人皱眉说:“还不快关门,小心冻着姑娘。”男子忙放下女童,转身把门关上,又歉疚地对着苏缨道歉。苏缨笑眯眯地摇摇头,搓搓手心揉一揉跑到她跟前的女童的脸蛋:“我穿得多呢!没关系的,秋大哥快来坐。”这是一家三口,男人叫秋明是秋嬷嬷的儿子。秋嬷嬷一家穷困,要不然也不会让她去做伺候人的活了。而秋明为了维持生计,只能居无定所地带着妻女到处奔波做些苦力活。苏缨能找到他们也是赶巧,正好是年底过节一家人回到西平府的时候。苏缨带着他们搬到了这座安逸的小城,买下了这座一进的院子。她每月给他们二两银钱让他们帮忙照顾自己,主要就是做饭洗衣扫地,最重的活也只是劈柴烧火。“给姑娘。”女童脸蛋蹭蹭苏缨柔软的手心,举起胳膊,把手里的糖递到苏缨眼前。苏缨被小姑娘逗得心都化了,接过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珠珠真乖,还有不许叫我姑娘,叫我姨姨。”小姑娘看了父母一眼,贴着苏缨的耳朵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姨姨。”苏缨细眉弯弯,伸手要把她抱到椅子上。秋明的妻子珍娘连忙拦住她:“姑娘身子重,可不能抱她,我来就好。”苏缨手臂落了一个空,“哎呀”一声,垂眸看向自己腹部,隔着厚厚的棉袄都能看到腹部隆起的线条,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忘了。”珠珠软声认真地说:“姨姨有小宝宝,不能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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