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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1 / 2)

第34章

到了官船上,顾湛和陆茗庭依旧住进了同一间客房,不同的是,这次顾湛没有令人多加一张床榻。

夜幕笼罩大地,官船飘起阵阵炊烟。

房中,顾湛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子边,骨节分明的手中端着一碗燕窝粥,用瓷勺舀起,等热气散去,才送到陆茗庭的唇边。

陆茗庭启唇喝下粥,抬眼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他刚刚沐浴过,鬓角还有些微湿,黑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肩头披着件金绣云海纹的外袍,少了几分威严肃正,多了几分丰神俊秀。

陆茗庭的气色好了点,身上依旧酸软无力,今日下马车走了几步路,双腿就不停地打颤,此时坐在冰冷坚硬的圆凳上,加了个厚实的软垫,才觉得好受了些。

顾湛心细如发,考虑到官船上物资不足,一早命人买来了金丝燕窝,晚膳之后,特地命厨房熬成了燕窝粥,给陆茗庭补一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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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茗庭初尝情|事,跟生了一场大病差不多,处处需要有人贴心照料。因办差在外,没有丫鬟婆子在身边伺候,事事都是顾湛亲力亲为。

可他金尊玉贵惯了,双手是用来持刀握枪的,这些年都是丫鬟小厮前呼后拥的伺候他,哪里懂得伺候别人?更别提这么娇贵的女儿家了。

前晚云雨过后,顾湛抱着陆茗庭去清洗,触到滑腻凝脂一时失了轻重,叫陆茗庭痛的落了一回泪珠;昨日他帮陆茗庭穿衣裳,穿了半天才把肚兜系好,惹得陆茗庭羞赧不堪;今日为她沐浴,拿她一头顺滑如绸缎的长发没办法,在净房里耗了半个时辰,总算是手忙脚乱的洗完了。

一开始陆茗庭还不适应,后来看一向冷硬的男人处处极尽温柔,也坦然接受了——她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都是拜他所赐,这般伏低做小,大半是因为他心中有愧!

顾湛一勺一勺的喂,她小口小口的喝粥,两人都没有说话,却升腾起温情缱绻的氛围。

她的粉唇一张一合,顾湛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处咬伤已经结痂了,深色的小口子在饱满的唇瓣上甚是显眼,仿佛是个记号,时刻提醒着那晚他犯下的兽行。

两人离得极尽,她低头喝粥的时候,身上甜腻馨香的味道就萦绕在他的鼻尖,顾湛嗅了两口,觉得全身血液又开始沸腾,忙移开了目光,

屋里二人正喂着粥,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尖叫。

陆茗庭被这动静吓住了,担忧地问道,“好像是白学正的声音,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说着,她就要起身去看,顾湛一把将她按回圆凳上,“专心喝粥,让岑庆去看看就行了。”

岑庆出去了片刻,拱手道,“秉将军,方才确实是白学正的尖叫声。不过……是从杜大人的房中传出来的,除此之外,卑职还听到一声脆响,一句「非礼」……想来是杜大人和白学正私下起了争执,卑职不好多问。”

顾湛心思洞明,听了这番话,知道杜敛摘花拂柳的臭毛病又犯了,他神色如常,拿过锦帕给陆茗庭擦了擦嘴角,“粥喝完了,该去睡了。”

陆茗庭还没弄明白杜敛和白嘉会是怎么一回事,闻言瞪大了眼,“现在才戍时,离睡觉还早着呢。我还不困。”

顾湛听了这话,一双凤眸幽幽地盯着她。

脸色还苍白着,下午上船的时候,双腿颤粟不止,几乎站都站不住,这会儿倒是能逞强了。

顾湛菱唇微弯,皮笑肉不笑道,“好啊,你若是不困,咱们就来做点别的。”

说完,他就伸手去解外袍的襟扣。

陆茗庭看到这个熟悉的动作,一股凉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忙起身爬上了床榻,紧紧拥住被子,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顾湛轻轻摇头,唇边噙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敬酒不吃吃罚酒。

……

翌日一早,陆茗庭端着一份早膳,拍开了白嘉会的房门,

白嘉会双目微肿,显然是昨晚哭过。

陆茗庭把早膳放在桌上,笑道,“白学正,昨晚我听到你尖叫一声,有些不放心,特地来看看你。没出什么大事吧?”

白嘉会拿瓷勺搅了下白粥,回忆起昨晚的事,脸色“腾”地一红。

杜敛自从伤了右臂,整日缠着白嘉会为他侍奉汤药,两人常常打闹说笑,不知不觉亲昵了许多。

昨晚白嘉会来杜敛房中帮他换药,杜敛褪了中衣,白嘉会环着他的胸膛帮他换绷带,两人离得很近,气氛也有些暧昧。

白嘉会缠好绷带,正准备起身,万万没想到,杜敛竟然倾身在白嘉会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白嘉会又羞又怒,“陆姑娘,他恩将仇报,竟然趁机非礼我,实在是小人!”

陆茗庭听了这一场乌龙,颇有些尴尬,忍不住说,“白学正,或许杜大人心仪喜欢你,只是表达方式的不对……”

白嘉会气不打一处来,“谁要被这种浪|荡的男子喜欢!”

说话的功夫,杜敛出现在门口,陆茗庭见了,立刻起身告辞,“杜大人,你和白学正先聊,我先回房了。”

“陆姑娘走好。”杜敛点点头,看向屋中的白嘉会。

她穿着一身水蓝色裙衫,三千青丝松松挽着,眼圈通红,含嗔带怨,十分惹人怜爱。

杜敛心头一软,倜傥俊面上浮现内疚神色,“嘉会,昨晚我并非故意的,真的是情之所至,难以克制……”

白嘉会张口便斥道,“生而为人,若连欲望都无法克制,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说着,泪珠儿就如断了线一般落下来,“你整日流连花丛也就罢了,在你眼里,我也是能随意轻薄的女子吗?亏我还为了你的伤整日提心吊胆……”

话说一半,白嘉会自知失言,红着脸赶他出去,“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杜敛只好道,“好,我走,你起码把饭吃了。”白嘉会怒目而视,“我吃不吃饭干你何事?要你管!”

杜敛被她一刺,话里也带着火气,“我当然要管!你不吃我心疼。”

白嘉会愣了片刻,立刻哭起来,“你!你整日花言巧语,油嘴滑舌,没个正形!你滚啊!”

木门“啪”的一声阖上,杜敛被轰出房门,靠在墙壁上,悻悻叹了口气。

方才他是怎么了?竟是口不择言说出了那样一句话!

……

岑庆走进卧房,将密信双手呈给给书桌前之人,“秉将军,此乃景国传来的密信。”

顾湛伸手接过,看了一眼信中内容,浓眉微皱。

这两年,顾湛带兵在北漠和景国交战,景国战败之后,老皇帝病逝,几位皇子为了争夺皇位手足相残,就在三天之前,景国新帝登基,昭告天下。

这位新帝曾在民间流落过一段时间,两个月前才回到王室,登基之后肃正朝纲,激浊扬清,颇有一番手段,令人不得不防备。

顾湛捏着那信纸看了半晌,薄唇轻启,“知道了,叫暗桩继续盯着,新帝有任何异动,随时来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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