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玄幻奇幻>尊养小夫郎[种田]> 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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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1 / 1)

““越闻, 越州人。”沈文宣从手中的望远镜中移开眼,看了一眼下面的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下一秒又瞅向望远镜,他正坐在马车顶上, 观察着周围的地形,以便和商道图上做对比。越闻绷着一张脸, 仰着头一直盯着他, 这是他被救的第三天,除了脚以外, 其余的恢复得还不错。因为和平儿的身材相仿, 所以此时正穿着平儿的棉袄,脸上的脏污也已经洗干净了, 白白净净的, 戴着帽子的模样着实可爱。焦诗寒看着他,不知不觉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这个孩子他总觉得在哪见过。“我和你做场交易如何?”越闻大声说道, 经过这几天,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几个人中都以眼前这人为首,“你如果派人护送我到京城, 我保证你可以拥有一生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京城?焦诗寒瞪大眼, 心里不禁有几分紧张,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京城这两个字了。沈文宣得空搭理了他一句:“我们不去京城, 只到渝州。”越闻拧紧眉:“你是不是不信我?那枚印章——”沈文宣低头看向他, 越闻犹豫再三, 还是开了口, 毕竟这是他唯一的筹码。“那是越州知府的印章, 我是知府之子,你如果送我入京面见圣上,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说到做到。”越州知府?沈文宣心中一转,从车顶上下来,蹲在他面前问道:“你若真是知府之子,为何会沦落至此?”越闻盯着沈文宣的眼睛,攥紧手心,脑中又想起出逃那天宛如噩梦一般的场景:“前一个月,几十甲士冲进越府,杀尽所有人包括我的父母,整个越府一片火海,从小照顾我的老管家拼着最后一口气送我上了马车,但紧接着越州战事四起,混乱成一摊,我在半路上遇到了流窜的难民,马车被抢,护送我的家仆也跑了。”他说得平静,但沈文宣能看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但是如果他说得都是真的,那越州在前一个月就出事了,这比荆州发生战乱的时间还要早,听他的描述,越州知府还是被人暗杀的。如果是羌族所为,那为的恐怕就是封锁消息,毕竟每个州最大的官也就是知府,可以上折子直达天听,但是他直到出荆州时也没听说荆州知府死了,怎么就单单去杀越州知府?难不成荆州知府也是通了外敌的?沈文宣心脏一沉,问道:“偷袭你们越府的可是羌族的甲士?”越闻摇摇头,脸色虚白,额角已经泌出一层冷汗,说道:“他们都戴着面具,我不清楚,但他们穿的盔甲,上面刻的刻的是大庆的文字——”“刻的什么?”沈文宣连忙问道。但越闻后退了两步,面上一脸难受,各种画面在面前快速闪过,摇摇晃晃地逼至眼前,逼得人从心底里泛上一阵恶心,头晕目眩。沈文宣见情况不对,想要扶他,但越闻甩开他的手,转身扶着车轱辘弯腰吐了,手指微微有些痉挛。“赵大夫!”沈文宣叫道。赵大夫本来坐在火堆旁边烤火,听见沈文宣叫他,回头一看竟是越闻吐得一塌糊涂,连忙跑过来看看情况,捏住他的手给他把脉。沈文宣等他吐完就把他捞起来放进了马车里,赵大夫跟在旁边,把完脉后找来纸笔写了一张药方,交给平儿让他赶快找出来去熬药,另外掏出针包开始施针。他们离开安和县时就把所有药材打包了,平儿拿着药方一边辨认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一边打开药包抓药,心里不免有些担心,时不时瞥向马车的方向。这个小汉子生这么严重的病也太惨了,等他这次好了,他还是跟他玩吧,不冷落他了。马车里,越闻胃部的痉挛已经好了一些,闭着眼躺在床上,呼吸有些沉。沈文宣:“他如何了?”赵大夫:“还好,身体上没什么事,但情志不舒、气机郁滞,如若不加以开导,恐怕会得郁症。”“他小小年纪便家破人亡,心理上确实难以接受。”沈文宣垂眸看着他说道,他刚才连问的几个问题确实没顾虑到他的感受。赵大夫看了他一眼:“要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吗?留下来吧。要我说,这救都救了,左右不过是多一张嘴,况且一个孩子就是再能吃也吃不了多少。你说找个地方把人丢下这地方也不好找啊,这周围都荒山野岭的。”“而且留下了,好歹还能和平儿做个伴。”沈文宣笑了一声:“你当初救下赵二估计也是这么想的。”赵大夫笑而不语。沈文宣撇开视线:“也罢,他对我们还真有些用处,留了便留了。”马车外有人敲门。沈文宣打开一看是阿焦,他手里正端着一盆热水,上面搭着帕子。“他没事吧?”焦诗寒问道,眼睛一直瞟向沈文宣身后的那个孩子身上,脸色不知为何有几分苍白。“没事了没事了。”赵大夫说道,“焦焦不用担心。”沈文宣接过他手里的铜盆,手指碰到他的手背,上面凉得很,顿时拧紧眉拉他上来,捂着他的手暖和暖和。焦诗寒却抽出手在铜盆里打湿帕子,一点儿一点儿擦干净越闻额头上的汗。看来阿焦还挺喜欢这个小孩的,沈文宣想着,手指间搓了几下,有些在意阿焦主动脱开他的手。这只是他们中午休息的时间,等休息够了,马车又立即启程。赵大夫和沈文宣还要去忙别的,很快,马车里只剩下焦诗寒和睡着了的越闻。仔细看的话,确实有几分像,焦诗寒想着,试探着摸摸他的头。但是两年了,他只见过这个孩子一面,脑中只有残存的印象,但如果这个孩子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焦诗寒垂眸,心底笼罩上一层阴霾,这件事他必须确认清楚。放下手中的帕子,焦诗寒动作很轻地在越闻的衣袋里翻找,前几天阿宣捡起来的时候他没仔细看过,但随着相处,他这几天的疑虑越来越深。很快,他在他的袖口袋里摸到了那枚印章,印章小小一块,比焦诗寒半个手掌大不了多少,底面是“越”字,但焦诗寒翻到印章柄的正面,正中却刻有一个小小的“宁”——越郡王的私章。他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他大哥的私章的同样位置上刻有“越”,而越郡王和他大哥曾是挚友,京城显贵满腹才华的子弟中,属他们两个最为要好。“你做什么?”焦诗寒看过去,越闻已经醒了,但是很虚弱,见他手里竟然拿着他的章不禁有些着急,挣扎着要起来:“还给我。”焦诗寒扶了他一把,将印章递到他手上,瞅着他心里发疼。确实是那个孩子没错。越闻垂眸仔细看了看,确认是他的章,上面也没什么损害,赶紧攥紧放进怀里收好,但他心中生气,抬头瞪着焦诗寒问道:“你拿我的章做什么?”焦诗寒犹豫了几息,抬手解开了自己的斗篷,这几天愈发的冷,无论是马车外还是马车里面,沈文宣一直要阿焦穿着斗篷保暖,这就导致焦诗寒究竟长什么样,越闻还没有看过。此时,焦诗寒脱下斗篷露出原本的样貌来,越闻一时惊在原地,眼睛瞪得极大:“你——你——小叔?”焦诗寒抿唇笑了一下:“原来闻哥儿还记得小叔。”当年见他的时候是在年宴上,当时他应该只有五岁,此时还能认出来,不愧有小神童之名。越闻愣了一会儿,眼眶逐渐湿润,满腔酸涩又涌上一股无法言喻的欣喜,又十分委屈,复杂至极,最后突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泪如雨下,惊得马车都颠了一下。焦诗寒顿时慌了,把他抱进怀里轻拍他的背,想安慰他别哭,但好像哭出来会好一些,只是会惊扰前面赶马车的人,焦诗寒还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说他之前那些烂摊子般的往事。前面赶马车的赵二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何事,但前面的马车一直在赶路,他也不能立即停下来查看,只能隔着车壁大声问了几句。“他他涂药疼着了。”焦诗寒答道。赵二很疑惑,前面马车改了方向,赵二赶忙控制马车跟上去,顿时将这点儿小事抛之脑后。越闻心思稳重,只爆发似的哭了几分钟,而后逐渐收尾,焦诗寒“嘘”了一声:“我们小声一些,我现在是焦诗寒,不是宁府的三公子。”越闻也察觉到不对了,毕竟这几天其他人一直叫小叔阿焦、焦焦什么的。“小叔,你怎么是焦诗寒?大半年前,越府还没有出事的时候,我爹爹就收到了宁府的许多信件,上面说你走丢了,还送来了画像,让我爹爹帮忙寻找,要不是我看过那些画像,怕是现在见到你也是认不出来的。”“我不懂,你为何会和这些人在一起?为何用化名?又为何不回京城?”焦诗寒沉默了一会儿,回道:“这里面有很多宁府的腌臜事闻哥儿还小,我便不与你说了,免得污了你的耳朵,只是闻哥儿,你以后不要拿我当三公子了,我现在跟宁府一丝关系也无。”越闻不解,还要再问,焦诗寒打断他问道:“你之前说的越府的事可是真的?”越闻眼睛一瞬间暗淡下来,点了点头,焦诗寒抱紧他沉默了。越郡王是圣上赐下来的名头,真实的职务也就是越州知府,竟是一句也参不得假。“小叔,爹爹送我走的时候就说过,让我上京城投靠宁家,定要查明真相,还越府上下三百口人一个公道,你若不回京城,是要留我一人吗?”“怎么可能?!”焦诗寒认真地跟他解释此行的目的,以及为何去不了京城。“只要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我定求阿宣送你上京,只是小叔求你一件事,无论是这儿,还是以后的京城,你都不要提‘宁清’两个字,就当没见过我,这只有‘焦诗寒’,何况我已为人夫,断不可能离开他去别的地方。”焦诗寒想起沈文宣心中安定了一些,眼中都透着光,这是他新的生活,决不能被过去打乱。越闻看着他,他这小叔还是和从前一样好看得不似真人,只是之前相处久了,就感觉好似一个木美人,现在眼中神韵完全不一样,灵动活泼,连笑容都比之前多上许多。但按刚才小叔说的,这件事比他想得还要复杂,如若此时上京,不仅可能换不来好的结果,还会招来杀身之祸。越闻:“我答应你,但是我还是要劝一句,那些信里有些是你兄长写的,言辞恳切,我爹爹读完都哭了。”想起那个在他面前一点儿架子都没有,比他这个小孩还能哭的爹,越闻心情又沉闷下来。焦诗寒指尖一颤,忽闪几下眼睛散去里面的热气,勉强打起精神两手捏捏闻哥儿的脸颊:“说好了,我们俩之间的秘密。”勾住他的手指像个小孩一样印了一个戳,笑着看着他,估计是想要他高兴一些。越闻小手拍拍他的脑门,躺下身:“你再说一些你在荆州的事吧,我想听。”焦诗寒点点头。其后几天一直相安无事,沈文宣几个人疑惑地发现越闻身上的刺突然软了不少,而且极粘焦诗寒。这就有些令人不爽。沈文宣心中烦躁,之后每次越闻要粘阿焦的时候,他总是率先一步,将焦诗寒抱紧怀里,用自己的披风兜住,眼神盯着他,好似在宣誓主权。越闻撇撇嘴,后退几步去找平儿玩,毕竟同年龄段,虽然觉得平儿一直热衷于堆雪人挺幼稚的,但在平儿每次堆的歪七扭八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匡正。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比平儿还认真。赵大夫看着他们俩,突然转头问赵二:“你介不介意多一个弟弟?”赵二满脸震惊:“不行!你儿子只能有我一个!再有也只能是干孙子!”赵大夫:“”有什么不一样吗?七天后。最近走的路已经很少看见难民了,多得是和沈文宣一行人一样带着几辆马车拉货的商人,全都是前往渝州的。王沐泽看着一阵乐呵,就如春风拂面,甚是舒坦啊。再往前过一条河就会到渝州,听说那条河叫粤江,还挺汹涌的,不过在渝州和其他州之间活动的商人都要过这条江,上面的船家应该有不少。沈文宣一行人停在一间驿站前打算解决午饭,一进门,里面的人意外得多,大堂里的桌子都被挤满了,但却异常安静。沈文宣心中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暗暗打量了几眼,这些人桌上没有菜,只有几杯茶,隐约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桌子不够,沈文宣几个人只能分开坐,王沐泽、沈文宣和焦诗寒和一个中年男人拼了一桌,其他人坐了一桌。狗剩因为是大型犬,为了不吓到驿站里的人,沈文宣将它留在了马车上。这时是末时,等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沈文宣本来想着在这驿站住上一晚,但看这驿站的异常,还是吃完饭就离开吧。王沐泽没想那么多,叫来小二兴致勃勃地点菜,什么好吃的都开一份,等点完看向一旁的中年人,说道:“这位大哥,我们占了你的位置,等菜上了一起吃点儿吧。”中年男人闻言冲他笑了笑:“不用。”面上一派儒雅随和。王沐泽:“大哥你不用跟我客气,我们点得多,肯定吃不完。”中年男人摇摇头,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我已经吃过了。”“哦,那好吧。”王沐泽也不在意,他现在高兴得碰见个鬼都想唠两句。沈文宣抬手将焦诗寒的斗篷解下来,放在一旁,焦诗寒刚才闷在斗篷里脸色有些发红,此时倒杯水喝两口润润嗓子。沈文宣看他捧着茶杯像只小松鼠一样,不禁心尖发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这一路上没有生病算是万幸。一转眼就看见对面的中年男人正盯着阿焦瞧,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拿起倒扣的茶杯大力地放在桌子上,盯着他倒了一杯茶,似是警告。中年男人笑笑,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只是要提醒一句:“你还是给他遮一个面纱比较好,免得被贼人看了去,那可就遭殃了。”沈文宣皱眉,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中年男人见他误会不禁摆摆手:“我说的不是我,你们这是第一次进渝州?”王沐泽看了沈文宣一眼,又看向中年人,问道:“怎么了?第一次进又如何?”“没什么,就是这条路不好过,”中年男人抬手指了一下左边大堂里的人,“我姓郁,这些都是我商号里的人,本来三天之前就到了这里,但到现在也没走。”“啊?这是为何?”王沐泽顺着他的话意问道。“害,我刚才就想说了,”刚才给他们点菜的小二一边上菜一边说道。“客官,这是他们黑虎帮的规矩,凡是过路的都要留下买路财,否则谁也甭想上那栈道!我们渝州外面这一圈山围着,山道极险,除了栈道,还真没别的地方可以进去,但是这栈道是上几辈的漆商,哦,就是这郁老板的本家,他们修起来了。”“可不成想,前几年竟被一伙逃难到这儿的流民给占了,霸着这一片的山头落草为寇啊!你说自家人过自己修的路,这还得掏银子,也太欺负人了。”郁堂笑着没有说话,但也能看出嘴角的苦涩。王沐泽瞅着有几分同情的:“那你们这是在等官兵剿匪?”郁堂摇摇头,叹了口气:“官兵没用,这群人占着高处,官兵一来就往下推巨石,已经砸坏了几条栈道了,再砸坏几条可就真没有路了。”小二也是个话多的,继续道:“之前只要银两,还好说,过路的人掏些钱财也就平安过去了,但听说最近他们大当家要成婚,竟然想让这位客官送上本家的几位小姐才给过!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说完低下身又小声补充了几句:“之前他们也提过这样的要求,前面几个村子的姑娘都被抢走了好几个,等过段时间一看啊,那尸体都往山牙子底下埋着呢,所以客官,你们中的这几位双儿,还是遮遮面比较好。”王沐泽闻言咽下一口口水,顿时吃饭的心情都没了。沈文宣脱下自己的薄披风一把盖住阿焦的身体,问道:“我们也不是这家商号的人,只要掏足了银子就能过去吧?”“本就该如此!”右边大堂里的大汉突然站了起来,冲着郁堂就是一顿怒火朝天,“你们家小姐金贵,我们理解,可你们也体谅体谅我们啊,都是做小本生意的,这耗在路上算是什么事!你们不交人,那帮匪徒子一个都不放过去!夹在你们中间,叫我们怎么办?!”这话就说得不厚道了,路是郁家修的,这人过着郁家的道,受到土匪的气了不骂土匪,反而责怪郁家,偏偏有不少人站出来支持他,盯着郁堂无形中施加压力。左边的郁家人也火了,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小二见情况不对,猫着腰躲到了柜台后面。“你们怎么办?你们怎么办问我们郁家干嘛?!是道口的土匪不让你们过去,你们有本事去找土匪去啊,在这给我们嚷什么!”那个汉子本来就生着气,被一激顿时踢开脚边的凳子走了过来:“我们可是被你们郁家牵连的,你们郁家能不管!”“这路还是我们造的,有本事你别走!”“你——”“别吵了!”郁堂厉声喊道,大堂里静了一瞬,“我们郁家在想法子了,各位还想稍安勿躁。”大汉深吸一口气,看在郁堂几分薄面上又坐了回去,只是还有人不服气,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三天前也是这么说的,现在又来这一套,我们能等几个三天啊?”“就是,你们郁家不想自家的小姐受罪,买几个丫鬟假扮一下不就行了,偏偏在这耗着。”郁堂握手成拳,忍了又忍,最终站起来,负手上了二楼,左边大堂里的郁家人见状对视一眼,忍着心中的气坐下了。右边的人还不罢休:“你——”“没完了是不是!”郁家人那一吼带拍桌子的,犹如炸出一声惊雷,王沐泽吓得摔了手上的杯子,“啪”地一声,两边有不少人都看了过来,王沐泽勉强笑笑。有几分尴尬。沈文宣感觉袖子被揪紧了几分,垂眸看向怀里的焦诗寒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背,起身去柜台要了几间房,吩咐小二将饭菜送上楼,便离开了这儿的是非之地。其余几人也跟着上了楼。房间里,几个人拼了两张桌子聚在一起吃饭,气氛有些沉默。“你打算怎么办?”温老头问道,其他人也都看向沈文宣。沈文宣:“想办法过去。”改道是不可能改道的,好不容易到了这儿,再去其它地方不可能,在路上每多待一天他都担心会出什么未知的意外,像现在,困难摆在面前,克服它还好说。王沐泽:“那你有什么办法啊?不会硬闯吧?”毕竟这个人被惹毛了是真得猛,王沐泽捂着自己心肝颤。赵二一听到打架可就不困了啊:“硬闯就硬闯,我们有那个叫什么?对,□□,有了它,来多少他娘地炸多少!”“嗯,顺便也把山头炸了,上面的石头哗啦啦掉下来,是不能把路堵住?还是不能把栈道毁了啊?”沈文宣说道,白了他一眼,盛好了一碗鸡汤推到阿焦面前。赵二的气焰降下来,咳了几声:“那还打不打啊?”“那得先问个人,”沈文宣看向旁边的王沐泽,“去把那位郁老板请过来。”王沐泽照做,跟人打交道他最熟,很快从小二嘴里问到郁老板的住处,客客气气地把他请到房间里来,拉开自己的椅子请他坐下。“我听这位小兄弟说你们有过去的法子,郁某不才,还想指教一二。”郁堂屁股还没坐热就急忙拱手问道。沈文宣:“还请郁老板先告知,你们说的匪徒有多少人?”郁堂:“本来只有几十人,但这几年他们声势壮大,应该有上百人了,栈道口常年守着两三个人,手里都拿着刀,听说山道上也有站岗的,其他人待在山崖顶上,一有不对就从上面攻击,官兵就没有成功上去过。”沈文宣不解:“既然下面只守着两三个人,你们为何不趁黑夜将他们解决掉,偷偷过栈道。”“这我们又不是只做一次生意,这次伤了他们的人,那下次我们需要出渝州或者进渝州的时候怎么办?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说到这儿,郁堂一下子警惕起来,看着他们这一伙儿人说道:“你们这些不经商的可不能这么做,这样会害死我们的,而且他们有换防,你们还没有跑出去多远,可能他们就追上来了。”沈文宣就是问问,他也没想这么做,以后他也是吃经商这碗饭的人。“那就只能永绝后患了。”郁堂点点头,殷切地问道:“公子可有高见?”“没有。”沈文宣很诚实地回答。郁堂:“”“郁老板回去再想想别的法子,我们群策群力嘛。”沈文宣笑着说道。郁堂哑言,心中不无失望,但没有表现出来,只叹了口气便回了房间,看背影,竟是有几分颓唐。难不成真的只能答应那帮畜牲的要求不成。等吃完饭,小二上来把菜碟都收拾走,其他人也不着急回房间,全都坐着喝茶。沈文宣站在窗边拿出望远镜在周围望了一圈。这里太低了,明天得找一个高点儿的地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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