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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2 / 2)

秦崧进来,为首的一名宫人就要上前来为他脱去甲胄,被他挡了一下。

“都出去。”秦崧淡淡道。

“大王……”宫人柔柔唤了一声。

“出去!”

秦崧扫过一眼。

尸山血海砍杀出来的将领,随意的一个眼神都似乎带着杀气,何况还是在不耐烦的情况下。

宫人怕得腿一软,跪倒在地,没再等秦崧说第三次,宫人们放下东西一眨眼跑了个干净。

终于能好好洗个澡,秦崧脱掉甲胄衣物滑进浴池,舒服地喟叹一声。

边塞苦寒,他与边军同吃同住,遇上收成不好的年头连汤饼都不能敞开肚皮吃,沐浴这等奢侈之事就别想了,多数时候就是拿冷水冲冲,冬日就用雪,每次搓了雪澡后反倒浑身火热,都不觉得冷了。

秦崧散开发髻,准备去拿池边的香胰子,忽而耳朵微微一动,拿香胰子的手中途一转,抄起离自己最近的长剑,剑光划出一道冰冷的弧度。

“啊呀……”一声娇呼。

秦崧已经披衣上去,用长剑指着摔倒在地上衣不蔽体的女子。

“刺客?”

“大王,奴家是在伺候大王的。”女子听见自己被当成刺客,慌忙解释。

“谁让你来的?”秦崧问。

女子没说,只慢慢地跪坐起身,仰头望着魏王,薄如蝉翼的衣裳从肩头滑落,她展示着自己丰满美好的身体。

可惜她这番作态白瞎了。

秦崧敛眉,握剑之手手腕一转。--

就听女子“啊”一声惨叫,她一缕青丝被削落,脸颊也多了一道血痕。

秦崧冷声道:“再问你一遍,谁让你来的。不说,本王的剑下次划的就是你的脖子。”

“奴、奴奴奴说,”女子抖得如筛糠,涕泗横流也不敢哭出声,颤抖着说:“是、是是、是坤德殿的龚、龚女史让奴来伺、伺候大王……”

坤德殿?

秦崧一掌将女子打晕扔一旁,继续沐浴,并唤曹双来问事。

“大王。”曹双匆匆赶到浴清殿,一进去就看到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女子,诧异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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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崧嗤地一笑:“坤德殿派来的。”

曹双沉默片刻,讽道:“皇后用心良苦,就是太过心急了。”

“本王这武德殿如今真是什么狗鼠都想进就能进。”

五年过去,后位上换了一个人,这宫中的风向也跟着换了。

曹双道:“石元明……”

石元明是武德殿的内侍总管,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悄无声息能进来浴清殿,他定是知情的。秦崧闭目靠在浴池边,淡淡道:“这女子,当刺客论处。”

曹双立刻叫翊卫进来把昏死过去的女子拖走。

“至于石元明,留着他还有用。”秦崧睁开眼,“你跟本王说说这五年京中的情形。”

“是。”曹双得了魏王的示意,坐在池边的胡床上,说起了京中的大事小情,尤其是关于东宫与坤德殿的。

这些事情,秦崧在边塞其实也都知道,只是书信总是没有人口述来的详尽,尤其是他这个长史还很有说书的天分,起承转合,跌宕起伏。

“皇后与荣恩侯一直盯着兵部尚书之位,暗中使了多少力与东宫较劲儿,东宫往兵部安插个人容易么,班庐竟让儿子偷偷把那人打得腿都瘸了,仕途断送,太狠了。”

“他们争得你死我活,可是把兵部上下几乎都招惹了一遍,谁想,最后圣人属意的兵部尚书是东平侯,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说到这东平侯,他府上这年还有一桩轶事呢。就他那嫡女养了十二三年,竟是抱错了一个庄户人家的,几个月前才把亲生女儿接回来,他那亲生女儿……”

秦崧举起手打断:“无关的人和事就不用说了。”

说书说到兴头上的曹长史硬生生顿住,真是憋得好生难受。

奈何大王不爱听,他只能把话题又转到班庐身上去,说:“东平侯升了尚书后,东宫就让人把班庐贪墨军饷的事捅了出来,荣恩侯倒是有魄力,弃卒保帅,还连带把班庐贱买民户土地,儿子殴打朝廷命官致残,父母横行乡里之事扯了出来。班庐流放崖州,全家都跟着一起去了,包括他的父母。”

“那之后,兵部左右侍郎的位置空出来了,东宫和荣恩侯都摩拳擦掌要把自己的人提上去。不料平常瞧着不显山露水的东平侯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雷厉风行提了自己的亲信把侍郎位填满,东宫和荣恩侯怕是都没有反应过来呢。”

“东平侯此等作为,无异是在将兵部打造成自己的一言堂,可圣人却坐视,还挺乐见其成的。臣以前从没发现,原来东平侯还简在帝心。说到这个,臣就不得不提一下东平侯的亲女……”

“行了。”秦崧再度打断曹长史的说书欲,吩咐道:“你去办一件事。”

曹双听候吩咐。

秦崧道:“你去将京中所有适婚之龄的未定亲的女子查一遍。”

曹双激动:“大王这是要成婚了?说来大王您如今二十有三,若不是这几年镇守边塞,按理来说早该成婚了。”

“非是如此。”秦崧道:“本王是让你去查这些女子的不足之处。”

曹双呆掉:“不、不足之处?”

“坤德殿在本王归京第一日就迫不及待派个女子来,想必是准备在本王的婚事上做文章。”秦崧哂笑:“本王的婚事由得了坤德殿或者荣恩侯来插手?笑话!”

曹双顿时义愤填膺,握拳道:“请大王放心,臣必定办好此事。”

秦崧颔首,曹长史的办事能力他是非常认/可的。

沐浴毕,秦崧着了一身松快的广袖长袍,披散湿漉头发,踩着软履去偏殿用膳,脸上拉碴的胡子修饰齐整了,可算美髯,但还是遮了半张脸的大胡子。

嗯,很有武将的英武气概。

“大王。”石元明进殿来,欲言又止。

“何事?”

石元明道:“老奴听曹长史言,殿中进了刺客……”

秦崧放下银筷,宫人立刻送上绢帕,他拿过来擦了擦嘴,再伸手,另一宫人立刻送上茶盏,吃了口茶,接着宫人将切好的蜜瓜呈上,他慢慢悠悠吃了几块,还挺甜。

等石元明额上冒出冷汗了,才道:“没错,已经让翊卫送去大理寺了。”

“大、大理寺?”石元明大惊,腿一软就跪了。

秦崧倚着凭几,姿态放松,曼声道:“本王才归京就有刺客上门,可不得让大理寺好生审问审问,这京中谁与本王竟有如此深仇大恨,竟是一天都等不得。”

石元明跪在地上,又怕又不敢说实话,急得是浑身冷汗。

秦崧冷笑一声,放下手中叉蜜瓜的银签,吩咐宫人将他吃了一半的蜜瓜拿上,抬步离开偏殿,并未出言让石元明起身。

宫道上,前头有宫人内侍打着灯,后头亦跟着一群宫人内侍,这么多人行走间却静谧无声。

秦崧走在其间,一时竟觉得不习惯了。

果然,还是得想办法请调西南。他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注:大(dài)王,不是大(dà)王。

蜜瓜:作为一个暗器,我失去了我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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