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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完结撒花(1 / 1)

支持晋江正版,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不够,则一定时间后显示正不远处阁楼的阴影下, 一个穿着黑衣的人慢慢走了过来。杀气冲霄。这个人当然就是沈百终。他的眼睛亮得可怕,如同冬夜里的寒星, 他给人的感觉也就像一块寒冰, 这个时候, 你若指着他说这是天下第一高手,没有人会不信的。独孤一鹤的脸色难看得就像是一张白纸。“你要杀陆小凤,就先杀了我试试。”锦衣卫指挥使弯腰去捡地上的绣春刀。在他弯腰的时候, 本该是最好的偷袭机会, 可独孤一鹤就连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止。他的脸上流下汗来,一滴滴落在地上,他的后背,也早就被汗水浸湿。陆小凤却突然说话了, “我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沈百终把刀抽出,金属光泽在月下泛着光芒,刀尖似有一点寒芒, 而这寒芒已对准了独孤一鹤。独孤一鹤一只脚向后伸去,内力澎湃下, 他已将青石板踏出一个鞋印来, 这只脚用来蓄力,他已打算用尽全力一博。可陆小凤既然说话了, 沈百终当然会理他。“什么事。”沈百终死死地盯着独孤一鹤,在杀气影响下,连与陆小凤说话都是冰冷的。“我放在路边的馅料和烧酒会不会被人偷走?”陆小凤叹气, “那可是我们明日的早饭。”这句话实在奇怪,哪里有人在生死决斗之时还要惦记早饭的?沈百终沉默,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把刀收了回去,整个人杀气内敛,又像是个普通人了。“那我们就去找你的东西。”独孤一鹤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沈百终竟因为陆小凤这么一句话就不打了。陆小凤却笑了,“独孤前辈,你难得到江南来,不如也去我们的小院做做客,我还可以请你吃一顿饭。”独孤一鹤愣住了,他愣来愣去,最后还是收了剑,把剑背在背上,跟上了陆小凤。打又打不过,还能怎么办呢?陆小凤真的带着沈百终去找了自己的东西回来,上官飞燕并没有拿走它们,她本就不在意留下线索的,计划已成,陆小凤左右不过一死,还需要小心什么呢?东西既还在,自然不需要再买,陆小凤又和沈百终与独孤一鹤回了小院。月光如水,花满楼正坐在院子里品茶,茶香飘满了整个小院,再重的杀气也是会被消磨的。他虽是个瞎子,却知道自己的朋友们不是,他坐在这里等的时候,已给周围加上了四五盏明灯。花满楼从来都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石桌旁正好有四个凳子,独孤一鹤刚要坐,就看见沈百终盯着他。于是独孤一鹤只好再起来,从陆小凤身边坐到了沈百终身边去。沈百终满意了,不再看他。花满楼虽看不见,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他笑出声来时,却也开口给独孤一鹤台阶下,他向来不愿意为难别人的。“我实在想不到独孤前辈会来,不知道您想喝些什么茶?”陆小凤拍拍盖子,把手里的酒拆了封,“要喝就喝酒,喝茶做什么呢?”“我什么也不想喝。”独孤一鹤冷冷地说,“我只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阎铁珊为什么会死?你和霍天青又为什么要杀我?”陆小凤道,“我并没有要杀你。”“你没有?”“我没有。”独孤一鹤又冷笑一声,“难不成你不是陆小凤?难不成你”话到一半,他突然住嘴,因为他想到自己正坐在沈百终身边,既然陆小凤要杀他,何必找什么霍天青呢?找沈百终岂不是十拿九稳?江湖上都知道,沈百终从不会拒绝陆小凤的要求除非陆小凤是要去篡位。独孤一鹤不说话了。陆小凤知道这是他明白过来,“阎铁珊是上官丹凤杀的,苏少英也死在她的手上,我到珠光宝气阁去,也是因为上官丹凤告诉我你要杀了霍天青。”“上官丹凤是谁?”独孤一鹤问道。“上官丹凤就是金鹏王朝的公主,就是她来请我帮忙。”独孤一鹤眯起眼睛,“我从未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可你总该知道金鹏王朝的事,你既是金鹏王朝的臣子,为何要违背当时的承诺,不肯将钱还给金鹏王呢?”“因为根本没有人来找过我!”独孤一鹤说道,“你知不知道复国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即使我现在的武功已选非当日能比,对此事我也没有半点信心!”沈百终突然扭头看向了背后的屋顶。“阎铁珊是当年最忠诚的臣子,我绝不相信他会贪下那笔财富。”独孤一鹤道,“我既已是峨嵋剑派的掌门,又怎么会对那一笔钱动心,东西我从没有动过,只等着小王子来取!”事到如此,谁在说谎已一目了然。花满楼忍不住叹口气,“看来是大金鹏王的错,他不愿意承担复国的责任和痛苦,又想要那三笔财富,所以才找来了陆小凤。”“那个叫做上官丹凤的公主,一定是勾结了霍天青,杀死阎铁珊以后,就要骗陆小凤来找我,再要沈百终杀了我!”独孤一鹤道。陆小凤却说,“不对。”“不对?”花满楼问,“哪里不对?”“钱不对!”陆小凤问道,“当时的小王子带走了多少钱?”“我们三位大臣带走了三分之二,小王子一人带走了三分之一。”“三分之一是多少?”陆小凤又问。“三分之一够一个人富庶得活十几辈子,够买下江南一半的地产。”独孤一鹤说道。“这就对了!”陆小凤说,“不久前我们在大金鹏王家做客,他请我们喝的酒竟是兑了糖的水,他的钱都去哪里了?他怎么会变得这么穷?”“他就是要装作贫穷,才能让你可怜他,去帮他的忙!”独孤一鹤冷冷地说,“你这个闻名江湖的大侠,才会头脑发昏地跑上跑下!”陆小凤苦笑,“我的意思是,上官雪儿曾告诉过我,她说大金鹏王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是过得很简朴,很节省的。”“所以呢?”“所以一个人既已有了花不完的钱,而且不想承担自己的责任,过得又很简朴,他怎么还会想要更多的钱呢?”陆小凤道,“他应该是一个胆小鬼,是一个安于生活的人,怎么会想得到去找我来呢?”独孤一鹤沉吟道,“有理。”“这件事一定还有人插手,这个人也一定和上官丹凤有关!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上官丹凤在忙的!”“不错。”“那么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找这个幕后黑手?”陆小凤问。独孤一鹤已经彻底被陆小凤说服了,“好。”突然响起了刀出鞘的声音。独孤一鹤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去摸背后的剑,这时却有一片影子遮住了他。沈百终站在他身前,护住了身后所有人,绣春刀已提在手里,他的目光看向的是对面的屋顶。“有人?”陆小凤问道。“有。”“几个?”“一个。”陆小凤还是稳稳地坐着,“那这一个人就交给你了。”“好。”对面的屋顶上突然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好像地上长起蘑菇来那样冒了出来。“陆小鸡!你有本事再说一遍?”陆小凤笑了,“我为什么不敢,你听好了那这一个人就交给你了。”他不仅又说了一遍,还拉长语气说,好像生怕司空摘星听不清楚。司空摘星简直要被他气死,气得从屋顶上掉下去,“你是不是和我有仇?”“没有。我也不过就是替你挖了几百条蚯蚓而已。”司空摘星吐出一口气,“我已在北镇抚司扫了一个月的地,你难道就不能饶了我?”陆小凤面上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内里却恨不得趴在桌子上笑个三天两夜,“我不能。你有没有扫地,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叫你去扫地的。”司空摘星恨不得下来打他,可看着那一把绣春刀,又感觉自己的腿都在发软,“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就把你的沈百终收回去吧。”陆小凤终于忍不住了,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肚子都疼了,“沈百终是一个人。怎么能说是我的沈百终?”他一边说,一边笑,又一边站起来去拉沈百终。看到沈百终的刀被陆小凤按下去,司空摘星总算放心了,一个翻身就从屋顶上跳了下去,麻利地给自己搬了一个椅子坐下。“你怎么会来江南?”陆小凤问。“你根本不知道北镇抚司有多可怕。”司空摘星的眼神发直,好像想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你永远也不会想到我经历了什么。”陆小凤好奇道,“北镇抚司有哪里可怕?那些锦衣卫都很热情,人都很不错,拿来招待你的东西可都是宫里的贡品。”“呸!”司空摘星骂了一声,“你是沈百终的朋友,我又不是!”“你不仅不是沈百终的朋友,还是因为要偷他的刀才会被罚在那里扫地的。”花满楼说道。“没错!”“可我已拜托沈百终对你好些。”陆小凤奇怪了,他把手搭在沈百终肩膀上,“沈百终也答应我了。”司空摘星死死地盯着陆小凤的手,几乎要把眼睛瞪出来,他那样子好像看见有一头猪在天上飞。过了有一会儿,他才幽幽地说,“没错。那些锦衣卫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就只是真的在扫地,只不过是在诏狱门口扫地。”“诏狱?”“没错。”司空摘星叹口气,“那里天天关进去一些朝廷钦犯和江洋大盗,而且天天都有惨叫。”“什么时候一些惨叫就能吓到偷王之王了?”“我没有被吓到。”司空摘星说,“可这一个月,没有任何一个人和我讲话,所有人都好像是哑巴一样,又好像是瞎子和聋子,谁也不理我,我好像简直就不是一个人!”独孤一鹤也忍不住笑了,“你要偷指挥使的刀,难道还指望那些锦衣卫对你有什么好脸色?”司空摘星只好叹气,“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从没有这么后悔过。我一出北镇抚司的大门,就赶紧去找了一个茶馆,借了说书先生的衣服,在茶楼替他整整说了两个时辰的书,才总算治好了自己!否则我几乎以为自己已不能说话。”陆小凤已经要笑到桌子下面去了,若不是沈百终扶了他一把,他就真的要倒下去。“我若是早知道这件事,就算跑死八匹马,也要跑到京城去听你说书的!”陆小凤捂着肚子,“你到时候会不会说谢谢陆大爷的赏钱?”司空摘星瞪着他,气到说不出话来。花满楼赶紧推过去一杯茶。谁知道司空摘星大喊一声,“陆小凤!你不就是仗着沈百终和你关系好!”他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搭上了沈百终的肩膀,“我也要和他做朋友!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子!”气氛突然安静下来,独孤一鹤目瞪口呆地看着司空摘星搭在沈百终肩膀上的手,司空摘星一低头,也看见了自己的手。他当然恨不得这只手不是自己的。他再一抬头,就看见了沈百终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那双平静的眼睛。然后他又提着一壶酒走向厨房。“你要做什么?”上官雪儿问。“温酒。”“你说过你不喝酒。”“是。”“那酒是给谁喝的?”“陆小凤。”“陆小凤?”上官雪儿一下子就从石凳上弹了起来,“陆小凤和花满楼要回来了?”“嗯。”“他们,他们回来得竟这样快。”上官雪儿勉强笑了笑,失魂落魄地重新坐下。闭目养神的独孤一鹤睁开眼睛看了看上官雪儿,“你在害怕?”“我没有。”上官雪儿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需要想。”独孤一鹤淡淡道,“再过一会儿,你就该去睡觉,等明早你醒过来,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有结果。”“你们都把我当作小孩子。”上官雪儿沉默很久,突然道。“你本就是个小孩子。”“可是我知道的未必比你们少!”上官雪儿道,“我知道陆小凤回来的时候,会带着我姐姐一起来!”“你姐姐?”“没错!”上官雪儿道,“我早就发现上官丹凤和我姐姐最近不对劲,所以,所以我就趁上官丹凤在换鞋子的时候闯了进去!”“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上官丹凤已经死了!现在的上官丹凤,只不过是我姐姐假扮的而已。我姐姐本就讨厌上官丹凤,她一点也不想与她亲近,和我叔叔的关系也并不好,所以整个家里,除了我,绝没有其他人知道足趾的秘密。”“你不想见到你姐姐?”独孤一鹤问道。“我不知道。”上官雪儿已掉下泪来,“她已经变了,她不仅有了自己的情人,而且也不在乎我了,她还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怎么想要,也没有法子的。”上官雪儿用袖子用力擦干自己的眼泪,“就算是抢夺,也迟早会有报应的,她怎么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独孤一鹤叹气,“这确实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只可惜这世上能懂的人实在不多。”沈百终这时提着已经温热的酒走过来,把它放在了桌上。等他看向上官雪儿的时候,就发现她好像是哭过。“你怎么了。”“我没事!”上官雪儿笑了,“刚刚只是有沙子进了我的眼睛里去。我要睡觉了,你有没有地方给我住?”上官雪儿本来是该回家的,可她偏偏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她哄着沈百终带自己吃过午饭以后,又哄着他带自己来了小院,而且这次竟连独孤一鹤也跟着一起哄了。她也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只不过叫了一声爷爷而已。可这一声爷爷,已足够哄住独孤一鹤。而且还可以把他哄得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你可以住在那一间。”沈百终道,“记得盖好被子。”“好!”上官雪儿道,“我现在就去睡,一直睡到明天早上才会醒,这中间就算是有人放鞭炮,有人拿着锣在我耳朵边敲,我也绝不会醒的!”看着上官雪儿进了房间,独孤一鹤忍不住叹口气,“她实在是个很乖的孩子,不忍心让我们为难,她也知道怎么才能不让自己伤心。”沈百终点头。这时小院的木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回来的人当然是陆小凤。陆小凤回到小院时已几乎要饿扁,所以他一看到那张桌子,立马就扑了过去,活像是一个饿死鬼。花满楼比他有风度得多,他只是慢慢走过来,然后拿起了筷子。“我们已抓到了上官飞燕。”陆小凤闷了一口酒,“不过她现在不在我们这里。”“她在哪里?”独孤一鹤问道。“她在一辆马车上。”陆小凤道,“那辆马车是张平野买下来的,他和陈绝音一会儿就到。”“张平野和陈绝音又是谁?”独孤一鹤皱着眉问。事情已到了最后一步,怎么能轻易把上官飞燕交给别人?“是千户。”沈百终道,“锦衣卫千户。”独孤一鹤放下心来。“你有没有吃晚饭?”陆小凤问。“有。”沈百终道,“这是给你和花满楼带的。”“这牛肉不错。”陆小凤指指桌上装着牛肉的盘子,“我今天已闻了一整天的烤鸡味,却连一块骨头也吃不到,我几乎觉得自己已被饿成了一张薄纸!”花满楼笑了,“你就算是饿到快要晕过去,也一定会是一张厚纸的。”门外传来了很轻很轻的脚步声。这声音实在很轻,即使是在安静的夜晚,也很难听到。但在座的三人都不是平庸之辈,自然不会无法察觉。脚步声的主人是陈绝音。陈绝音一推开门,就把目光放在了沈百终身上,好像除了他以外,根本再也看不到别人。院子里的其他人,对陈绝音来说都好像是空气一般,路边的一根草都似乎要来得比他们好看。“指挥使大人。”陈绝音快步走过去,站在距离沈百终几步的地方就不动了。这个距离既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太近了可能会让人不自在,太远了又显得不够尊重,所以这个位置已刚刚好。陆小凤发现她已小心谨慎到连距离都要好好计算。“嗯。”“青衣第一楼的位置我们已经找到。”陈绝音道,“就在珠光宝气阁的后山上,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围剿?”沈百终摇头,给陈绝音拖出一张凳子来,“我自己去。”陈绝音坐上去,竟变得连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连自己的绣春刀也不知道该怎么摆,就好像是一个僵硬的冻萝卜。这个比喻也许有些奇怪,但陆小凤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他曾在冬天见过被埋在雪里的青萝卜,萝卜当然没有陈绝音好看,但真的很像。陆小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冰冷的女人面对沈百终时会是这样。所幸陈绝音不用做太久的冻萝卜,她只用做普通萝卜就好。“你怎么会来江南?”陆小凤问。“你根本不知道北镇抚司有多可怕。”司空摘星的眼神发直,好像想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你永远也不会想到我经历了什么。”陆小凤好奇道,“北镇抚司有哪里可怕?那些锦衣卫都很热情,人都很不错,拿来招待你的东西可都是宫里的贡品。”“呸!”司空摘星骂了一声,“你是沈百终的朋友,我又不是!”“你不仅不是沈百终的朋友,还是因为要偷他的刀才会被罚在那里扫地的。”花满楼说道。“没错!”“可我已拜托沈百终对你好些。”陆小凤奇怪了,他把手搭在沈百终肩膀上,“沈百终也答应我了。”司空摘星死死地盯着陆小凤的手,几乎要把眼睛瞪出来,他那样子好像看见有一头猪在天上飞。过了有一会儿,他才幽幽地说,“没错。那些锦衣卫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就只是真的在扫地,只不过是在诏狱门口扫地。”“诏狱?”“没错。”司空摘星叹口气,“那里天天关进去一些朝廷钦犯和江洋大盗,而且天天都有惨叫。”“什么时候一些惨叫就能吓到偷王之王了?”“我没有被吓到。”司空摘星说,“可这一个月,没有任何一个人和我讲话,所有人都好像是哑巴一样,又好像是瞎子和聋子,谁也不理我,我好像简直就不是一个人!”独孤一鹤也忍不住笑了,“你要偷指挥使的刀,难道还指望那些锦衣卫对你有什么好脸色?”司空摘星只好叹气,“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从没有这么后悔过。我一出北镇抚司的大门,就赶紧去找了一个茶馆,借了说书先生的衣服,在茶楼替他整整说了两个时辰的书,才总算治好了自己!否则我几乎以为自己已不能说话。”陆小凤已经要笑到桌子下面去了,若不是沈百终扶了他一把,他就真的要倒下去。“我若是早知道这件事,就算跑死八匹马,也要跑到京城去听你说书的!”陆小凤捂着肚子,“你到时候会不会说谢谢陆大爷的赏钱?”司空摘星瞪着他,气到说不出话来。花满楼赶紧推过去一杯茶。谁知道司空摘星大喊一声,“陆小凤!你不就是仗着沈百终和你关系好!”他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搭上了沈百终的肩膀,“我也要和他做朋友!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子!”气氛突然安静下来,独孤一鹤目瞪口呆地看着司空摘星搭在沈百终肩膀上的手,司空摘星一低头,也看见了自己的手。他当然恨不得这只手不是自己的。他再一抬头,就看见了沈百终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那双平静的眼睛。然后他又提着一壶酒走向厨房。“你要做什么?”上官雪儿问。“温酒。”“你说过你不喝酒。”“是。”“那酒是给谁喝的?”“陆小凤。”“陆小凤?”上官雪儿一下子就从石凳上弹了起来,“陆小凤和花满楼要回来了?”“嗯。”“他们,他们回来得竟这样快。”上官雪儿勉强笑了笑,失魂落魄地重新坐下。闭目养神的独孤一鹤睁开眼睛看了看上官雪儿,“你在害怕?”“我没有。”上官雪儿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需要想。”独孤一鹤淡淡道,“再过一会儿,你就该去睡觉,等明早你醒过来,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有结果。”“你们都把我当作小孩子。”上官雪儿沉默很久,突然道。“你本就是个小孩子。”“可是我知道的未必比你们少!”上官雪儿道,“我知道陆小凤回来的时候,会带着我姐姐一起来!”“你姐姐?”“没错!”上官雪儿道,“我早就发现上官丹凤和我姐姐最近不对劲,所以,所以我就趁上官丹凤在换鞋子的时候闯了进去!”“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上官丹凤已经死了!现在的上官丹凤,只不过是我姐姐假扮的而已。我姐姐本就讨厌上官丹凤,她一点也不想与她亲近,和我叔叔的关系也并不好,所以整个家里,除了我,绝没有其他人知道足趾的秘密。”“你不想见到你姐姐?”独孤一鹤问道。“我不知道。”上官雪儿已掉下泪来,“她已经变了,她不仅有了自己的情人,而且也不在乎我了,她还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怎么想要,也没有法子的。”上官雪儿用袖子用力擦干自己的眼泪,“就算是抢夺,也迟早会有报应的,她怎么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独孤一鹤叹气,“这确实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只可惜这世上能懂的人实在不多。”沈百终这时提着已经温热的酒走过来,把它放在了桌上。等他看向上官雪儿的时候,就发现她好像是哭过。“你怎么了。”“我没事!”上官雪儿笑了,“刚刚只是有沙子进了我的眼睛里去。我要睡觉了,你有没有地方给我住?”上官雪儿本来是该回家的,可她偏偏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她哄着沈百终带自己吃过午饭以后,又哄着他带自己来了小院,而且这次竟连独孤一鹤也跟着一起哄了。她也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只不过叫了一声爷爷而已。可这一声爷爷,已足够哄住独孤一鹤。而且还可以把他哄得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你可以住在那一间。”沈百终道,“记得盖好被子。”“好!”上官雪儿道,“我现在就去睡,一直睡到明天早上才会醒,这中间就算是有人放鞭炮,有人拿着锣在我耳朵边敲,我也绝不会醒的!”看着上官雪儿进了房间,独孤一鹤忍不住叹口气,“她实在是个很乖的孩子,不忍心让我们为难,她也知道怎么才能不让自己伤心。”沈百终点头。这时小院的木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回来的人当然是陆小凤。陆小凤回到小院时已几乎要饿扁,所以他一看到那张桌子,立马就扑了过去,活像是一个饿死鬼。花满楼比他有风度得多,他只是慢慢走过来,然后拿起了筷子。“我们已抓到了上官飞燕。”陆小凤闷了一口酒,“不过她现在不在我们这里。”“她在哪里?”独孤一鹤问道。“她在一辆马车上。”陆小凤道,“那辆马车是张平野买下来的,他和陈绝音一会儿就到。”“张平野和陈绝音又是谁?”独孤一鹤皱着眉问。事情已到了最后一步,怎么能轻易把上官飞燕交给别人?“是千户。”沈百终道,“锦衣卫千户。”独孤一鹤放下心来。“你有没有吃晚饭?”陆小凤问。“有。”沈百终道,“这是给你和花满楼带的。”“这牛肉不错。”陆小凤指指桌上装着牛肉的盘子,“我今天已闻了一整天的烤鸡味,却连一块骨头也吃不到,我几乎觉得自己已被饿成了一张薄纸!”花满楼笑了,“你就算是饿到快要晕过去,也一定会是一张厚纸的。”门外传来了很轻很轻的脚步声。这声音实在很轻,即使是在安静的夜晚,也很难听到。但在座的三人都不是平庸之辈,自然不会无法察觉。脚步声的主人是陈绝音。陈绝音一推开门,就把目光放在了沈百终身上,好像除了他以外,根本再也看不到别人。院子里的其他人,对陈绝音来说都好像是空气一般,路边的一根草都似乎要来得比他们好看。“指挥使大人。”陈绝音快步走过去,站在距离沈百终几步的地方就不动了。这个距离既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太近了可能会让人不自在,太远了又显得不够尊重,所以这个位置已刚刚好。陆小凤发现她已小心谨慎到连距离都要好好计算。“嗯。”“青衣第一楼的位置我们已经找到。”陈绝音道,“就在珠光宝气阁的后山上,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围剿?”沈百终摇头,给陈绝音拖出一张凳子来,“我自己去。”陈绝音坐上去,竟变得连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连自己的绣春刀也不知道该怎么摆,就好像是一个僵硬的冻萝卜。这个比喻也许有些奇怪,但陆小凤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他曾在冬天见过被埋在雪里的青萝卜,萝卜当然没有陈绝音好看,但真的很像。陆小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冰冷的女人面对沈百终时会是这样。所幸陈绝音不用做太久的冻萝卜,她只用做普通萝卜就好。“你怎么会来江南?”陆小凤问。“你根本不知道北镇抚司有多可怕。”司空摘星的眼神发直,好像想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你永远也不会想到我经历了什么。”陆小凤好奇道,“北镇抚司有哪里可怕?那些锦衣卫都很热情,人都很不错,拿来招待你的东西可都是宫里的贡品。”“呸!”司空摘星骂了一声,“你是沈百终的朋友,我又不是!”“你不仅不是沈百终的朋友,还是因为要偷他的刀才会被罚在那里扫地的。”花满楼说道。“没错!”“可我已拜托沈百终对你好些。”陆小凤奇怪了,他把手搭在沈百终肩膀上,“沈百终也答应我了。”司空摘星死死地盯着陆小凤的手,几乎要把眼睛瞪出来,他那样子好像看见有一头猪在天上飞。过了有一会儿,他才幽幽地说,“没错。那些锦衣卫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就只是真的在扫地,只不过是在诏狱门口扫地。”“诏狱?”“没错。”司空摘星叹口气,“那里天天关进去一些朝廷钦犯和江洋大盗,而且天天都有惨叫。”“什么时候一些惨叫就能吓到偷王之王了?”“我没有被吓到。”司空摘星说,“可这一个月,没有任何一个人和我讲话,所有人都好像是哑巴一样,又好像是瞎子和聋子,谁也不理我,我好像简直就不是一个人!”独孤一鹤也忍不住笑了,“你要偷指挥使的刀,难道还指望那些锦衣卫对你有什么好脸色?”司空摘星只好叹气,“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从没有这么后悔过。我一出北镇抚司的大门,就赶紧去找了一个茶馆,借了说书先生的衣服,在茶楼替他整整说了两个时辰的书,才总算治好了自己!否则我几乎以为自己已不能说话。”陆小凤已经要笑到桌子下面去了,若不是沈百终扶了他一把,他就真的要倒下去。“我若是早知道这件事,就算跑死八匹马,也要跑到京城去听你说书的!”陆小凤捂着肚子,“你到时候会不会说谢谢陆大爷的赏钱?”司空摘星瞪着他,气到说不出话来。花满楼赶紧推过去一杯茶。谁知道司空摘星大喊一声,“陆小凤!你不就是仗着沈百终和你关系好!”他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搭上了沈百终的肩膀,“我也要和他做朋友!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子!”气氛突然安静下来,独孤一鹤目瞪口呆地看着司空摘星搭在沈百终肩膀上的手,司空摘星一低头,也看见了自己的手。他当然恨不得这只手不是自己的。他再一抬头,就看见了沈百终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那双平静的眼睛。然后他又提着一壶酒走向厨房。“你要做什么?”上官雪儿问。“温酒。”“你说过你不喝酒。”“是。”“那酒是给谁喝的?”“陆小凤。”“陆小凤?”上官雪儿一下子就从石凳上弹了起来,“陆小凤和花满楼要回来了?”“嗯。”“他们,他们回来得竟这样快。”上官雪儿勉强笑了笑,失魂落魄地重新坐下。闭目养神的独孤一鹤睁开眼睛看了看上官雪儿,“你在害怕?”“我没有。”上官雪儿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需要想。”独孤一鹤淡淡道,“再过一会儿,你就该去睡觉,等明早你醒过来,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有结果。”“你们都把我当作小孩子。”上官雪儿沉默很久,突然道。“你本就是个小孩子。”“可是我知道的未必比你们少!”上官雪儿道,“我知道陆小凤回来的时候,会带着我姐姐一起来!”“你姐姐?”“没错!”上官雪儿道,“我早就发现上官丹凤和我姐姐最近不对劲,所以,所以我就趁上官丹凤在换鞋子的时候闯了进去!”“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上官丹凤已经死了!现在的上官丹凤,只不过是我姐姐假扮的而已。我姐姐本就讨厌上官丹凤,她一点也不想与她亲近,和我叔叔的关系也并不好,所以整个家里,除了我,绝没有其他人知道足趾的秘密。”“你不想见到你姐姐?”独孤一鹤问道。“我不知道。”上官雪儿已掉下泪来,“她已经变了,她不仅有了自己的情人,而且也不在乎我了,她还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怎么想要,也没有法子的。”上官雪儿用袖子用力擦干自己的眼泪,“就算是抢夺,也迟早会有报应的,她怎么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独孤一鹤叹气,“这确实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只可惜这世上能懂的人实在不多。”沈百终这时提着已经温热的酒走过来,把它放在了桌上。等他看向上官雪儿的时候,就发现她好像是哭过。“你怎么了。”“我没事!”上官雪儿笑了,“刚刚只是有沙子进了我的眼睛里去。我要睡觉了,你有没有地方给我住?”上官雪儿本来是该回家的,可她偏偏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她哄着沈百终带自己吃过午饭以后,又哄着他带自己来了小院,而且这次竟连独孤一鹤也跟着一起哄了。她也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只不过叫了一声爷爷而已。可这一声爷爷,已足够哄住独孤一鹤。而且还可以把他哄得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你可以住在那一间。”沈百终道,“记得盖好被子。”“好!”上官雪儿道,“我现在就去睡,一直睡到明天早上才会醒,这中间就算是有人放鞭炮,有人拿着锣在我耳朵边敲,我也绝不会醒的!”看着上官雪儿进了房间,独孤一鹤忍不住叹口气,“她实在是个很乖的孩子,不忍心让我们为难,她也知道怎么才能不让自己伤心。”沈百终点头。这时小院的木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回来的人当然是陆小凤。陆小凤回到小院时已几乎要饿扁,所以他一看到那张桌子,立马就扑了过去,活像是一个饿死鬼。花满楼比他有风度得多,他只是慢慢走过来,然后拿起了筷子。“我们已抓到了上官飞燕。”陆小凤闷了一口酒,“不过她现在不在我们这里。”“她在哪里?”独孤一鹤问道。“她在一辆马车上。”陆小凤道,“那辆马车是张平野买下来的,他和陈绝音一会儿就到。”“张平野和陈绝音又是谁?”独孤一鹤皱着眉问。事情已到了最后一步,怎么能轻易把上官飞燕交给别人?“是千户。”沈百终道,“锦衣卫千户。”独孤一鹤放下心来。“你有没有吃晚饭?”陆小凤问。“有。”沈百终道,“这是给你和花满楼带的。”“这牛肉不错。”陆小凤指指桌上装着牛肉的盘子,“我今天已闻了一整天的烤鸡味,却连一块骨头也吃不到,我几乎觉得自己已被饿成了一张薄纸!”花满楼笑了,“你就算是饿到快要晕过去,也一定会是一张厚纸的。”门外传来了很轻很轻的脚步声。这声音实在很轻,即使是在安静的夜晚,也很难听到。但在座的三人都不是平庸之辈,自然不会无法察觉。脚步声的主人是陈绝音。陈绝音一推开门,就把目光放在了沈百终身上,好像除了他以外,根本再也看不到别人。院子里的其他人,对陈绝音来说都好像是空气一般,路边的一根草都似乎要来得比他们好看。“指挥使大人。”陈绝音快步走过去,站在距离沈百终几步的地方就不动了。这个距离既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太近了可能会让人不自在,太远了又显得不够尊重,所以这个位置已刚刚好。陆小凤发现她已小心谨慎到连距离都要好好计算。“嗯。”“青衣第一楼的位置我们已经找到。”陈绝音道,“就在珠光宝气阁的后山上,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围剿?”沈百终摇头,给陈绝音拖出一张凳子来,“我自己去。”陈绝音坐上去,竟变得连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连自己的绣春刀也不知道该怎么摆,就好像是一个僵硬的冻萝卜。这个比喻也许有些奇怪,但陆小凤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他曾在冬天见过被埋在雪里的青萝卜,萝卜当然没有陈绝音好看,但真的很像。陆小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冰冷的女人面对沈百终时会是这样。所幸陈绝音不用做太久的冻萝卜,她只用做普通萝卜就好。“你怎么会来江南?”陆小凤问。“你根本不知道北镇抚司有多可怕。”司空摘星的眼神发直,好像想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你永远也不会想到我经历了什么。”陆小凤好奇道,“北镇抚司有哪里可怕?那些锦衣卫都很热情,人都很不错,拿来招待你的东西可都是宫里的贡品。”“呸!”司空摘星骂了一声,“你是沈百终的朋友,我又不是!”“你不仅不是沈百终的朋友,还是因为要偷他的刀才会被罚在那里扫地的。”花满楼说道。“没错!”“可我已拜托沈百终对你好些。”陆小凤奇怪了,他把手搭在沈百终肩膀上,“沈百终也答应我了。”司空摘星死死地盯着陆小凤的手,几乎要把眼睛瞪出来,他那样子好像看见有一头猪在天上飞。过了有一会儿,他才幽幽地说,“没错。那些锦衣卫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就只是真的在扫地,只不过是在诏狱门口扫地。”“诏狱?”“没错。”司空摘星叹口气,“那里天天关进去一些朝廷钦犯和江洋大盗,而且天天都有惨叫。”“什么时候一些惨叫就能吓到偷王之王了?”“我没有被吓到。”司空摘星说,“可这一个月,没有任何一个人和我讲话,所有人都好像是哑巴一样,又好像是瞎子和聋子,谁也不理我,我好像简直就不是一个人!”独孤一鹤也忍不住笑了,“你要偷指挥使的刀,难道还指望那些锦衣卫对你有什么好脸色?”司空摘星只好叹气,“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从没有这么后悔过。我一出北镇抚司的大门,就赶紧去找了一个茶馆,借了说书先生的衣服,在茶楼替他整整说了两个时辰的书,才总算治好了自己!否则我几乎以为自己已不能说话。”陆小凤已经要笑到桌子下面去了,若不是沈百终扶了他一把,他就真的要倒下去。“我若是早知道这件事,就算跑死八匹马,也要跑到京城去听你说书的!”陆小凤捂着肚子,“你到时候会不会说谢谢陆大爷的赏钱?”司空摘星瞪着他,气到说不出话来。花满楼赶紧推过去一杯茶。谁知道司空摘星大喊一声,“陆小凤!你不就是仗着沈百终和你关系好!”他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搭上了沈百终的肩膀,“我也要和他做朋友!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子!”气氛突然安静下来,独孤一鹤目瞪口呆地看着司空摘星搭在沈百终肩膀上的手,司空摘星一低头,也看见了自己的手。他当然恨不得这只手不是自己的。他再一抬头,就看见了沈百终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那双平静的眼睛。然后他又提着一壶酒走向厨房。“你要做什么?”上官雪儿问。“温酒。”“你说过你不喝酒。”“是。”“那酒是给谁喝的?”“陆小凤。”“陆小凤?”上官雪儿一下子就从石凳上弹了起来,“陆小凤和花满楼要回来了?”“嗯。”“他们,他们回来得竟这样快。”上官雪儿勉强笑了笑,失魂落魄地重新坐下。闭目养神的独孤一鹤睁开眼睛看了看上官雪儿,“你在害怕?”“我没有。”上官雪儿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需要想。”独孤一鹤淡淡道,“再过一会儿,你就该去睡觉,等明早你醒过来,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有结果。”“你们都把我当作小孩子。”上官雪儿沉默很久,突然道。“你本就是个小孩子。”“可是我知道的未必比你们少!”上官雪儿道,“我知道陆小凤回来的时候,会带着我姐姐一起来!”“你姐姐?”“没错!”上官雪儿道,“我早就发现上官丹凤和我姐姐最近不对劲,所以,所以我就趁上官丹凤在换鞋子的时候闯了进去!”“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上官丹凤已经死了!现在的上官丹凤,只不过是我姐姐假扮的而已。我姐姐本就讨厌上官丹凤,她一点也不想与她亲近,和我叔叔的关系也并不好,所以整个家里,除了我,绝没有其他人知道足趾的秘密。”“你不想见到你姐姐?”独孤一鹤问道。“我不知道。”上官雪儿已掉下泪来,“她已经变了,她不仅有了自己的情人,而且也不在乎我了,她还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怎么想要,也没有法子的。”上官雪儿用袖子用力擦干自己的眼泪,“就算是抢夺,也迟早会有报应的,她怎么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独孤一鹤叹气,“这确实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只可惜这世上能懂的人实在不多。”沈百终这时提着已经温热的酒走过来,把它放在了桌上。等他看向上官雪儿的时候,就发现她好像是哭过。“你怎么了。”“我没事!”上官雪儿笑了,“刚刚只是有沙子进了我的眼睛里去。我要睡觉了,你有没有地方给我住?”上官雪儿本来是该回家的,可她偏偏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她哄着沈百终带自己吃过午饭以后,又哄着他带自己来了小院,而且这次竟连独孤一鹤也跟着一起哄了。她也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只不过叫了一声爷爷而已。可这一声爷爷,已足够哄住独孤一鹤。而且还可以把他哄得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你可以住在那一间。”沈百终道,“记得盖好被子。”“好!”上官雪儿道,“我现在就去睡,一直睡到明天早上才会醒,这中间就算是有人放鞭炮,有人拿着锣在我耳朵边敲,我也绝不会醒的!”看着上官雪儿进了房间,独孤一鹤忍不住叹口气,“她实在是个很乖的孩子,不忍心让我们为难,她也知道怎么才能不让自己伤心。”沈百终点头。这时小院的木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回来的人当然是陆小凤。陆小凤回到小院时已几乎要饿扁,所以他一看到那张桌子,立马就扑了过去,活像是一个饿死鬼。花满楼比他有风度得多,他只是慢慢走过来,然后拿起了筷子。“我们已抓到了上官飞燕。”陆小凤闷了一口酒,“不过她现在不在我们这里。”“她在哪里?”独孤一鹤问道。“她在一辆马车上。”陆小凤道,“那辆马车是张平野买下来的,他和陈绝音一会儿就到。”“张平野和陈绝音又是谁?”独孤一鹤皱着眉问。事情已到了最后一步,怎么能轻易把上官飞燕交给别人?“是千户。”沈百终道,“锦衣卫千户。”独孤一鹤放下心来。“你有没有吃晚饭?”陆小凤问。“有。”沈百终道,“这是给你和花满楼带的。”“这牛肉不错。”陆小凤指指桌上装着牛肉的盘子,“我今天已闻了一整天的烤鸡味,却连一块骨头也吃不到,我几乎觉得自己已被饿成了一张薄纸!”花满楼笑了,“你就算是饿到快要晕过去,也一定会是一张厚纸的。”门外传来了很轻很轻的脚步声。这声音实在很轻,即使是在安静的夜晚,也很难听到。但在座的三人都不是平庸之辈,自然不会无法察觉。脚步声的主人是陈绝音。陈绝音一推开门,就把目光放在了沈百终身上,好像除了他以外,根本再也看不到别人。院子里的其他人,对陈绝音来说都好像是空气一般,路边的一根草都似乎要来得比他们好看。“指挥使大人。”陈绝音快步走过去,站在距离沈百终几步的地方就不动了。这个距离既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太近了可能会让人不自在,太远了又显得不够尊重,所以这个位置已刚刚好。陆小凤发现她已小心谨慎到连距离都要好好计算。“嗯。”“青衣第一楼的位置我们已经找到。”陈绝音道,“就在珠光宝气阁的后山上,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围剿?”沈百终摇头,给陈绝音拖出一张凳子来,“我自己去。”陈绝音坐上去,竟变得连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连自己的绣春刀也不知道该怎么摆,就好像是一个僵硬的冻萝卜。这个比喻也许有些奇怪,但陆小凤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他曾在冬天见过被埋在雪里的青萝卜,萝卜当然没有陈绝音好看,但真的很像。陆小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冰冷的女人面对沈百终时会是这样。所幸陈绝音不用做太久的冻萝卜,她只用做普通萝卜就好。“你怎么会来江南?”陆小凤问。“你根本不知道北镇抚司有多可怕。”司空摘星的眼神发直,好像想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你永远也不会想到我经历了什么。”陆小凤好奇道,“北镇抚司有哪里可怕?那些锦衣卫都很热情,人都很不错,拿来招待你的东西可都是宫里的贡品。”“呸!”司空摘星骂了一声,“你是沈百终的朋友,我又不是!”“你不仅不是沈百终的朋友,还是因为要偷他的刀才会被罚在那里扫地的。”花满楼说道。“没错!”“可我已拜托沈百终对你好些。”陆小凤奇怪了,他把手搭在沈百终肩膀上,“沈百终也答应我了。”司空摘星死死地盯着陆小凤的手,几乎要把眼睛瞪出来,他那样子好像看见有一头猪在天上飞。过了有一会儿,他才幽幽地说,“没错。那些锦衣卫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就只是真的在扫地,只不过是在诏狱门口扫地。”“诏狱?”“没错。”司空摘星叹口气,“那里天天关进去一些朝廷钦犯和江洋大盗,而且天天都有惨叫。”“什么时候一些惨叫就能吓到偷王之王了?”“我没有被吓到。”司空摘星说,“可这一个月,没有任何一个人和我讲话,所有人都好像是哑巴一样,又好像是瞎子和聋子,谁也不理我,我好像简直就不是一个人!”独孤一鹤也忍不住笑了,“你要偷指挥使的刀,难道还指望那些锦衣卫对你有什么好脸色?”司空摘星只好叹气,“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从没有这么后悔过。我一出北镇抚司的大门,就赶紧去找了一个茶馆,借了说书先生的衣服,在茶楼替他整整说了两个时辰的书,才总算治好了自己!否则我几乎以为自己已不能说话。”陆小凤已经要笑到桌子下面去了,若不是沈百终扶了他一把,他就真的要倒下去。“我若是早知道这件事,就算跑死八匹马,也要跑到京城去听你说书的!”陆小凤捂着肚子,“你到时候会不会说谢谢陆大爷的赏钱?”司空摘星瞪着他,气到说不出话来。花满楼赶紧推过去一杯茶。谁知道司空摘星大喊一声,“陆小凤!你不就是仗着沈百终和你关系好!”他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搭上了沈百终的肩膀,“我也要和他做朋友!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子!”气氛突然安静下来,独孤一鹤目瞪口呆地看着司空摘星搭在沈百终肩膀上的手,司空摘星一低头,也看见了自己的手。他当然恨不得这只手不是自己的。他再一抬头,就看见了沈百终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那双平静的眼睛。然后他又提着一壶酒走向厨房。“你要做什么?”上官雪儿问。“温酒。”“你说过你不喝酒。”“是。”“那酒是给谁喝的?”“陆小凤。”“陆小凤?”上官雪儿一下子就从石凳上弹了起来,“陆小凤和花满楼要回来了?”“嗯。”“他们,他们回来得竟这样快。”上官雪儿勉强笑了笑,失魂落魄地重新坐下。闭目养神的独孤一鹤睁开眼睛看了看上官雪儿,“你在害怕?”“我没有。”上官雪儿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需要想。”独孤一鹤淡淡道,“再过一会儿,你就该去睡觉,等明早你醒过来,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有结果。”“你们都把我当作小孩子。”上官雪儿沉默很久,突然道。“你本就是个小孩子。”“可是我知道的未必比你们少!”上官雪儿道,“我知道陆小凤回来的时候,会带着我姐姐一起来!”“你姐姐?”“没错!”上官雪儿道,“我早就发现上官丹凤和我姐姐最近不对劲,所以,所以我就趁上官丹凤在换鞋子的时候闯了进去!”“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上官丹凤已经死了!现在的上官丹凤,只不过是我姐姐假扮的而已。我姐姐本就讨厌上官丹凤,她一点也不想与她亲近,和我叔叔的关系也并不好,所以整个家里,除了我,绝没有其他人知道足趾的秘密。”“你不想见到你姐姐?”独孤一鹤问道。“我不知道。”上官雪儿已掉下泪来,“她已经变了,她不仅有了自己的情人,而且也不在乎我了,她还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怎么想要,也没有法子的。”上官雪儿用袖子用力擦干自己的眼泪,“就算是抢夺,也迟早会有报应的,她怎么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独孤一鹤叹气,“这确实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只可惜这世上能懂的人实在不多。”沈百终这时提着已经温热的酒走过来,把它放在了桌上。等他看向上官雪儿的时候,就发现她好像是哭过。“你怎么了。”“我没事!”上官雪儿笑了,“刚刚只是有沙子进了我的眼睛里去。我要睡觉了,你有没有地方给我住?”上官雪儿本来是该回家的,可她偏偏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她哄着沈百终带自己吃过午饭以后,又哄着他带自己来了小院,而且这次竟连独孤一鹤也跟着一起哄了。她也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只不过叫了一声爷爷而已。可这一声爷爷,已足够哄住独孤一鹤。而且还可以把他哄得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你可以住在那一间。”沈百终道,“记得盖好被子。”“好!”上官雪儿道,“我现在就去睡,一直睡到明天早上才会醒,这中间就算是有人放鞭炮,有人拿着锣在我耳朵边敲,我也绝不会醒的!”看着上官雪儿进了房间,独孤一鹤忍不住叹口气,“她实在是个很乖的孩子,不忍心让我们为难,她也知道怎么才能不让自己伤心。”沈百终点头。这时小院的木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回来的人当然是陆小凤。陆小凤回到小院时已几乎要饿扁,所以他一看到那张桌子,立马就扑了过去,活像是一个饿死鬼。花满楼比他有风度得多,他只是慢慢走过来,然后拿起了筷子。“我们已抓到了上官飞燕。”陆小凤闷了一口酒,“不过她现在不在我们这里。”“她在哪里?”独孤一鹤问道。“她在一辆马车上。”陆小凤道,“那辆马车是张平野买下来的,他和陈绝音一会儿就到。”“张平野和陈绝音又是谁?”独孤一鹤皱着眉问。事情已到了最后一步,怎么能轻易把上官飞燕交给别人?“是千户。”沈百终道,“锦衣卫千户。”独孤一鹤放下心来。“你有没有吃晚饭?”陆小凤问。“有。”沈百终道,“这是给你和花满楼带的。”“这牛肉不错。”陆小凤指指桌上装着牛肉的盘子,“我今天已闻了一整天的烤鸡味,却连一块骨头也吃不到,我几乎觉得自己已被饿成了一张薄纸!”花满楼笑了,“你就算是饿到快要晕过去,也一定会是一张厚纸的。”门外传来了很轻很轻的脚步声。这声音实在很轻,即使是在安静的夜晚,也很难听到。但在座的三人都不是平庸之辈,自然不会无法察觉。脚步声的主人是陈绝音。陈绝音一推开门,就把目光放在了沈百终身上,好像除了他以外,根本再也看不到别人。院子里的其他人,对陈绝音来说都好像是空气一般,路边的一根草都似乎要来得比他们好看。“指挥使大人。”陈绝音快步走过去,站在距离沈百终几步的地方就不动了。这个距离既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太近了可能会让人不自在,太远了又显得不够尊重,所以这个位置已刚刚好。陆小凤发现她已小心谨慎到连距离都要好好计算。“嗯。”“青衣第一楼的位置我们已经找到。”陈绝音道,“就在珠光宝气阁的后山上,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围剿?”沈百终摇头,给陈绝音拖出一张凳子来,“我自己去。”陈绝音坐上去,竟变得连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连自己的绣春刀也不知道该怎么摆,就好像是一个僵硬的冻萝卜。这个比喻也许有些奇怪,但陆小凤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他曾在冬天见过被埋在雪里的青萝卜,萝卜当然没有陈绝音好看,但真的很像。陆小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冰冷的女人面对沈百终时会是这样。所幸陈绝音不用做太久的冻萝卜,她只用做普通萝卜就好。“你怎么会来江南?”陆小凤问。“你根本不知道北镇抚司有多可怕。”司空摘星的眼神发直,好像想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你永远也不会想到我经历了什么。”陆小凤好奇道,“北镇抚司有哪里可怕?那些锦衣卫都很热情,人都很不错,拿来招待你的东西可都是宫里的贡品。”“呸!”司空摘星骂了一声,“你是沈百终的朋友,我又不是!”“你不仅不是沈百终的朋友,还是因为要偷他的刀才会被罚在那里扫地的。”花满楼说道。“没错!”“可我已拜托沈百终对你好些。”陆小凤奇怪了,他把手搭在沈百终肩膀上,“沈百终也答应我了。”司空摘星死死地盯着陆小凤的手,几乎要把眼睛瞪出来,他那样子好像看见有一头猪在天上飞。过了有一会儿,他才幽幽地说,“没错。那些锦衣卫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就只是真的在扫地,只不过是在诏狱门口扫地。”“诏狱?”“没错。”司空摘星叹口气,“那里天天关进去一些朝廷钦犯和江洋大盗,而且天天都有惨叫。”“什么时候一些惨叫就能吓到偷王之王了?”“我没有被吓到。”司空摘星说,“可这一个月,没有任何一个人和我讲话,所有人都好像是哑巴一样,又好像是瞎子和聋子,谁也不理我,我好像简直就不是一个人!”独孤一鹤也忍不住笑了,“你要偷指挥使的刀,难道还指望那些锦衣卫对你有什么好脸色?”司空摘星只好叹气,“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从没有这么后悔过。我一出北镇抚司的大门,就赶紧去找了一个茶馆,借了说书先生的衣服,在茶楼替他整整说了两个时辰的书,才总算治好了自己!否则我几乎以为自己已不能说话。”陆小凤已经要笑到桌子下面去了,若不是沈百终扶了他一把,他就真的要倒下去。“我若是早知道这件事,就算跑死八匹马,也要跑到京城去听你说书的!”陆小凤捂着肚子,“你到时候会不会说谢谢陆大爷的赏钱?”司空摘星瞪着他,气到说不出话来。花满楼赶紧推过去一杯茶。谁知道司空摘星大喊一声,“陆小凤!你不就是仗着沈百终和你关系好!”他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搭上了沈百终的肩膀,“我也要和他做朋友!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子!”气氛突然安静下来,独孤一鹤目瞪口呆地看着司空摘星搭在沈百终肩膀上的手,司空摘星一低头,也看见了自己的手。他当然恨不得这只手不是自己的。他再一抬头,就看见了沈百终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那双平静的眼睛。然后他又提着一壶酒走向厨房。“你要做什么?”上官雪儿问。“温酒。”“你说过你不喝酒。”“是。”“那酒是给谁喝的?”“陆小凤。”“陆小凤?”上官雪儿一下子就从石凳上弹了起来,“陆小凤和花满楼要回来了?”“嗯。”“他们,他们回来得竟这样快。”上官雪儿勉强笑了笑,失魂落魄地重新坐下。闭目养神的独孤一鹤睁开眼睛看了看上官雪儿,“你在害怕?”“我没有。”上官雪儿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需要想。”独孤一鹤淡淡道,“再过一会儿,你就该去睡觉,等明早你醒过来,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有结果。”“你们都把我当作小孩子。”上官雪儿沉默很久,突然道。“你本就是个小孩子。”“可是我知道的未必比你们少!”上官雪儿道,“我知道陆小凤回来的时候,会带着我姐姐一起来!”“你姐姐?”“没错!”上官雪儿道,“我早就发现上官丹凤和我姐姐最近不对劲,所以,所以我就趁上官丹凤在换鞋子的时候闯了进去!”“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上官丹凤已经死了!现在的上官丹凤,只不过是我姐姐假扮的而已。我姐姐本就讨厌上官丹凤,她一点也不想与她亲近,和我叔叔的关系也并不好,所以整个家里,除了我,绝没有其他人知道足趾的秘密。”“你不想见到你姐姐?”独孤一鹤问道。“我不知道。”上官雪儿已掉下泪来,“她已经变了,她不仅有了自己的情人,而且也不在乎我了,她还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怎么想要,也没有法子的。”上官雪儿用袖子用力擦干自己的眼泪,“就算是抢夺,也迟早会有报应的,她怎么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独孤一鹤叹气,“这确实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只可惜这世上能懂的人实在不多。”沈百终这时提着已经温热的酒走过来,把它放在了桌上。等他看向上官雪儿的时候,就发现她好像是哭过。“你怎么了。”“我没事!”上官雪儿笑了,“刚刚只是有沙子进了我的眼睛里去。我要睡觉了,你有没有地方给我住?”上官雪儿本来是该回家的,可她偏偏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她哄着沈百终带自己吃过午饭以后,又哄着他带自己来了小院,而且这次竟连独孤一鹤也跟着一起哄了。她也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只不过叫了一声爷爷而已。可这一声爷爷,已足够哄住独孤一鹤。而且还可以把他哄得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你可以住在那一间。”沈百终道,“记得盖好被子。”“好!”上官雪儿道,“我现在就去睡,一直睡到明天早上才会醒,这中间就算是有人放鞭炮,有人拿着锣在我耳朵边敲,我也绝不会醒的!”看着上官雪儿进了房间,独孤一鹤忍不住叹口气,“她实在是个很乖的孩子,不忍心让我们为难,她也知道怎么才能不让自己伤心。”沈百终点头。这时小院的木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回来的人当然是陆小凤。陆小凤回到小院时已几乎要饿扁,所以他一看到那张桌子,立马就扑了过去,活像是一个饿死鬼。花满楼比他有风度得多,他只是慢慢走过来,然后拿起了筷子。“我们已抓到了上官飞燕。”陆小凤闷了一口酒,“不过她现在不在我们这里。”“她在哪里?”独孤一鹤问道。“她在一辆马车上。”陆小凤道,“那辆马车是张平野买下来的,他和陈绝音一会儿就到。”“张平野和陈绝音又是谁?”独孤一鹤皱着眉问。事情已到了最后一步,怎么能轻易把上官飞燕交给别人?“是千户。”沈百终道,“锦衣卫千户。”独孤一鹤放下心来。“你有没有吃晚饭?”陆小凤问。“有。”沈百终道,“这是给你和花满楼带的。”“这牛肉不错。”陆小凤指指桌上装着牛肉的盘子,“我今天已闻了一整天的烤鸡味,却连一块骨头也吃不到,我几乎觉得自己已被饿成了一张薄纸!”花满楼笑了,“你就算是饿到快要晕过去,也一定会是一张厚纸的。”门外传来了很轻很轻的脚步声。这声音实在很轻,即使是在安静的夜晚,也很难听到。但在座的三人都不是平庸之辈,自然不会无法察觉。脚步声的主人是陈绝音。陈绝音一推开门,就把目光放在了沈百终身上,好像除了他以外,根本再也看不到别人。院子里的其他人,对陈绝音来说都好像是空气一般,路边的一根草都似乎要来得比他们好看。“指挥使大人。”陈绝音快步走过去,站在距离沈百终几步的地方就不动了。这个距离既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太近了可能会让人不自在,太远了又显得不够尊重,所以这个位置已刚刚好。陆小凤发现她已小心谨慎到连距离都要好好计算。“嗯。”“青衣第一楼的位置我们已经找到。”陈绝音道,“就在珠光宝气阁的后山上,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围剿?”沈百终摇头,给陈绝音拖出一张凳子来,“我自己去。”陈绝音坐上去,竟变得连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连自己的绣春刀也不知道该怎么摆,就好像是一个僵硬的冻萝卜。这个比喻也许有些奇怪,但陆小凤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他曾在冬天见过被埋在雪里的青萝卜,萝卜当然没有陈绝音好看,但真的很像。陆小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冰冷的女人面对沈百终时会是这样。所幸陈绝音不用做太久的冻萝卜,她只用做普通萝卜就好。“你怎么会来江南?”陆小凤问。“你根本不知道北镇抚司有多可怕。”司空摘星的眼神发直,好像想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你永远也不会想到我经历了什么。”陆小凤好奇道,“北镇抚司有哪里可怕?那些锦衣卫都很热情,人都很不错,拿来招待你的东西可都是宫里的贡品。”“呸!”司空摘星骂了一声,“你是沈百终的朋友,我又不是!”“你不仅不是沈百终的朋友,还是因为要偷他的刀才会被罚在那里扫地的。”花满楼说道。“没错!”“可我已拜托沈百终对你好些。”陆小凤奇怪了,他把手搭在沈百终肩膀上,“沈百终也答应我了。”司空摘星死死地盯着陆小凤的手,几乎要把眼睛瞪出来,他那样子好像看见有一头猪在天上飞。过了有一会儿,他才幽幽地说,“没错。那些锦衣卫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就只是真的在扫地,只不过是在诏狱门口扫地。”“诏狱?”“没错。”司空摘星叹口气,“那里天天关进去一些朝廷钦犯和江洋大盗,而且天天都有惨叫。”“什么时候一些惨叫就能吓到偷王之王了?”“我没有被吓到。”司空摘星说,“可这一个月,没有任何一个人和我讲话,所有人都好像是哑巴一样,又好像是瞎子和聋子,谁也不理我,我好像简直就不是一个人!”独孤一鹤也忍不住笑了,“你要偷指挥使的刀,难道还指望那些锦衣卫对你有什么好脸色?”司空摘星只好叹气,“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从没有这么后悔过。我一出北镇抚司的大门,就赶紧去找了一个茶馆,借了说书先生的衣服,在茶楼替他整整说了两个时辰的书,才总算治好了自己!否则我几乎以为自己已不能说话。”陆小凤已经要笑到桌子下面去了,若不是沈百终扶了他一把,他就真的要倒下去。“我若是早知道这件事,就算跑死八匹马,也要跑到京城去听你说书的!”陆小凤捂着肚子,“你到时候会不会说谢谢陆大爷的赏钱?”司空摘星瞪着他,气到说不出话来。花满楼赶紧推过去一杯茶。谁知道司空摘星大喊一声,“陆小凤!你不就是仗着沈百终和你关系好!”他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搭上了沈百终的肩膀,“我也要和他做朋友!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子!”气氛突然安静下来,独孤一鹤目瞪口呆地看着司空摘星搭在沈百终肩膀上的手,司空摘星一低头,也看见了自己的手。他当然恨不得这只手不是自己的。他再一抬头,就看见了沈百终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那双平静的眼睛。然后他又提着一壶酒走向厨房。“你要做什么?”上官雪儿问。“温酒。”“你说过你不喝酒。”“是。”“那酒是给谁喝的?”“陆小凤。”“陆小凤?”上官雪儿一下子就从石凳上弹了起来,“陆小凤和花满楼要回来了?”“嗯。”“他们,他们回来得竟这样快。”上官雪儿勉强笑了笑,失魂落魄地重新坐下。闭目养神的独孤一鹤睁开眼睛看了看上官雪儿,“你在害怕?”“我没有。”上官雪儿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需要想。”独孤一鹤淡淡道,“再过一会儿,你就该去睡觉,等明早你醒过来,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有结果。”“你们都把我当作小孩子。”上官雪儿沉默很久,突然道。“你本就是个小孩子。”“可是我知道的未必比你们少!”上官雪儿道,“我知道陆小凤回来的时候,会带着我姐姐一起来!”“你姐姐?”“没错!”上官雪儿道,“我早就发现上官丹凤和我姐姐最近不对劲,所以,所以我就趁上官丹凤在换鞋子的时候闯了进去!”“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上官丹凤已经死了!现在的上官丹凤,只不过是我姐姐假扮的而已。我姐姐本就讨厌上官丹凤,她一点也不想与她亲近,和我叔叔的关系也并不好,所以整个家里,除了我,绝没有其他人知道足趾的秘密。”“你不想见到你姐姐?”独孤一鹤问道。“我不知道。”上官雪儿已掉下泪来,“她已经变了,她不仅有了自己的情人,而且也不在乎我了,她还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怎么想要,也没有法子的。”上官雪儿用袖子用力擦干自己的眼泪,“就算是抢夺,也迟早会有报应的,她怎么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独孤一鹤叹气,“这确实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只可惜这世上能懂的人实在不多。”沈百终这时提着已经温热的酒走过来,把它放在了桌上。等他看向上官雪儿的时候,就发现她好像是哭过。“你怎么了。”“我没事!”上官雪儿笑了,“刚刚只是有沙子进了我的眼睛里去。我要睡觉了,你有没有地方给我住?”上官雪儿本来是该回家的,可她偏偏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她哄着沈百终带自己吃过午饭以后,又哄着他带自己来了小院,而且这次竟连独孤一鹤也跟着一起哄了。她也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只不过叫了一声爷爷而已。可这一声爷爷,已足够哄住独孤一鹤。而且还可以把他哄得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你可以住在那一间。”沈百终道,“记得盖好被子。”“好!”上官雪儿道,“我现在就去睡,一直睡到明天早上才会醒,这中间就算是有人放鞭炮,有人拿着锣在我耳朵边敲,我也绝不会醒的!”看着上官雪儿进了房间,独孤一鹤忍不住叹口气,“她实在是个很乖的孩子,不忍心让我们为难,她也知道怎么才能不让自己伤心。”沈百终点头。这时小院的木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回来的人当然是陆小凤。陆小凤回到小院时已几乎要饿扁,所以他一看到那张桌子,立马就扑了过去,活像是一个饿死鬼。花满楼比他有风度得多,他只是慢慢走过来,然后拿起了筷子。“我们已抓到了上官飞燕。”陆小凤闷了一口酒,“不过她现在不在我们这里。”“她在哪里?”独孤一鹤问道。“她在一辆马车上。”陆小凤道,“那辆马车是张平野买下来的,他和陈绝音一会儿就到。”“张平野和陈绝音又是谁?”独孤一鹤皱着眉问。事情已到了最后一步,怎么能轻易把上官飞燕交给别人?“是千户。”沈百终道,“锦衣卫千户。”独孤一鹤放下心来。“你有没有吃晚饭?”陆小凤问。“有。”沈百终道,“这是给你和花满楼带的。”“这牛肉不错。”陆小凤指指桌上装着牛肉的盘子,“我今天已闻了一整天的烤鸡味,却连一块骨头也吃不到,我几乎觉得自己已被饿成了一张薄纸!”花满楼笑了,“你就算是饿到快要晕过去,也一定会是一张厚纸的。”门外传来了很轻很轻的脚步声。这声音实在很轻,即使是在安静的夜晚,也很难听到。但在座的三人都不是平庸之辈,自然不会无法察觉。脚步声的主人是陈绝音。陈绝音一推开门,就把目光放在了沈百终身上,好像除了他以外,根本再也看不到别人。院子里的其他人,对陈绝音来说都好像是空气一般,路边的一根草都似乎要来得比他们好看。“指挥使大人。”陈绝音快步走过去,站在距离沈百终几步的地方就不动了。这个距离既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太近了可能会让人不自在,太远了又显得不够尊重,所以这个位置已刚刚好。陆小凤发现她已小心谨慎到连距离都要好好计算。“嗯。”“青衣第一楼的位置我们已经找到。”陈绝音道,“就在珠光宝气阁的后山上,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围剿?”沈百终摇头,给陈绝音拖出一张凳子来,“我自己去。”陈绝音坐上去,竟变得连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连自己的绣春刀也不知道该怎么摆,就好像是一个僵硬的冻萝卜。这个比喻也许有些奇怪,但陆小凤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他曾在冬天见过被埋在雪里的青萝卜,萝卜当然没有陈绝音好看,但真的很像。陆小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冰冷的女人面对沈百终时会是这样。所幸陈绝音不用做太久的冻萝卜,她只用做普通萝卜就好。“你怎么会来江南?”陆小凤问。“你根本不知道北镇抚司有多可怕。”司空摘星的眼神发直,好像想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你永远也不会想到我经历了什么。”陆小凤好奇道,“北镇抚司有哪里可怕?那些锦衣卫都很热情,人都很不错,拿来招待你的东西可都是宫里的贡品。”“呸!”司空摘星骂了一声,“你是沈百终的朋友,我又不是!”“你不仅不是沈百终的朋友,还是因为要偷他的刀才会被罚在那里扫地的。”花满楼说道。“没错!”“可我已拜托沈百终对你好些。”陆小凤奇怪了,他把手搭在沈百终肩膀上,“沈百终也答应我了。”司空摘星死死地盯着陆小凤的手,几乎要把眼睛瞪出来,他那样子好像看见有一头猪在天上飞。过了有一会儿,他才幽幽地说,“没错。那些锦衣卫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就只是真的在扫地,只不过是在诏狱门口扫地。”“诏狱?”“没错。”司空摘星叹口气,“那里天天关进去一些朝廷钦犯和江洋大盗,而且天天都有惨叫。”“什么时候一些惨叫就能吓到偷王之王了?”“我没有被吓到。”司空摘星说,“可这一个月,没有任何一个人和我讲话,所有人都好像是哑巴一样,又好像是瞎子和聋子,谁也不理我,我好像简直就不是一个人!”独孤一鹤也忍不住笑了,“你要偷指挥使的刀,难道还指望那些锦衣卫对你有什么好脸色?”司空摘星只好叹气,“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从没有这么后悔过。我一出北镇抚司的大门,就赶紧去找了一个茶馆,借了说书先生的衣服,在茶楼替他整整说了两个时辰的书,才总算治好了自己!否则我几乎以为自己已不能说话。”陆小凤已经要笑到桌子下面去了,若不是沈百终扶了他一把,他就真的要倒下去。“我若是早知道这件事,就算跑死八匹马,也要跑到京城去听你说书的!”陆小凤捂着肚子,“你到时候会不会说谢谢陆大爷的赏钱?”司空摘星瞪着他,气到说不出话来。花满楼赶紧推过去一杯茶。谁知道司空摘星大喊一声,“陆小凤!你不就是仗着沈百终和你关系好!”他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搭上了沈百终的肩膀,“我也要和他做朋友!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子!”气氛突然安静下来,独孤一鹤目瞪口呆地看着司空摘星搭在沈百终肩膀上的手,司空摘星一低头,也看见了自己的手。他当然恨不得这只手不是自己的。他再一抬头,就看见了沈百终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那双平静的眼睛。然后他又提着一壶酒走向厨房。“你要做什么?”上官雪儿问。“温酒。”“你说过你不喝酒。”“是。”“那酒是给谁喝的?”“陆小凤。”“陆小凤?”上官雪儿一下子就从石凳上弹了起来,“陆小凤和花满楼要回来了?”“嗯。”“他们,他们回来得竟这样快。”上官雪儿勉强笑了笑,失魂落魄地重新坐下。闭目养神的独孤一鹤睁开眼睛看了看上官雪儿,“你在害怕?”“我没有。”上官雪儿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需要想。”独孤一鹤淡淡道,“再过一会儿,你就该去睡觉,等明早你醒过来,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有结果。”“你们都把我当作小孩子。”上官雪儿沉默很久,突然道。“你本就是个小孩子。”“可是我知道的未必比你们少!”上官雪儿道,“我知道陆小凤回来的时候,会带着我姐姐一起来!”“你姐姐?”“没错!”上官雪儿道,“我早就发现上官丹凤和我姐姐最近不对劲,所以,所以我就趁上官丹凤在换鞋子的时候闯了进去!”“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上官丹凤已经死了!现在的上官丹凤,只不过是我姐姐假扮的而已。我姐姐本就讨厌上官丹凤,她一点也不想与她亲近,和我叔叔的关系也并不好,所以整个家里,除了我,绝没有其他人知道足趾的秘密。”“你不想见到你姐姐?”独孤一鹤问道。“我不知道。”上官雪儿已掉下泪来,“她已经变了,她不仅有了自己的情人,而且也不在乎我了,她还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怎么想要,也没有法子的。”上官雪儿用袖子用力擦干自己的眼泪,“就算是抢夺,也迟早会有报应的,她怎么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独孤一鹤叹气,“这确实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只可惜这世上能懂的人实在不多。”沈百终这时提着已经温热的酒走过来,把它放在了桌上。等他看向上官雪儿的时候,就发现她好像是哭过。“你怎么了。”“我没事!”上官雪儿笑了,“刚刚只是有沙子进了我的眼睛里去。我要睡觉了,你有没有地方给我住?”上官雪儿本来是该回家的,可她偏偏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她哄着沈百终带自己吃过午饭以后,又哄着他带自己来了小院,而且这次竟连独孤一鹤也跟着一起哄了。她也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只不过叫了一声爷爷而已。可这一声爷爷,已足够哄住独孤一鹤。而且还可以把他哄得连东西南北也分不清。“你可以住在那一间。”沈百终道,“记得盖好被子。”“好!”上官雪儿道,“我现在就去睡,一直睡到明天早上才会醒,这中间就算是有人放鞭炮,有人拿着锣在我耳朵边敲,我也绝不会醒的!”看着上官雪儿进了房间,独孤一鹤忍不住叹口气,“她实在是个很乖的孩子,不忍心让我们为难,她也知道怎么才能不让自己伤心。”沈百终点头。这时小院的木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回来的人当然是陆小凤。陆小凤回到小院时已几乎要饿扁,所以他一看到那张桌子,立马就扑了过去,活像是一个饿死鬼。花满楼比他有风度得多,他只是慢慢走过来,然后拿起了筷子。“我们已抓到了上官飞燕。”陆小凤闷了一口酒,“不过她现在不在我们这里。”“她在哪里?”独孤一鹤问道。“她在一辆马车上。”陆小凤道,“那辆马车是张平野买下来的,他和陈绝音一会儿就到。”“张平野和陈绝音又是谁?”独孤一鹤皱着眉问。事情已到了最后一步,怎么能轻易把上官飞燕交给别人?“是千户。”沈百终道,“锦衣卫千户。”独孤一鹤放下心来。“你有没有吃晚饭?”陆小凤问。“有。”沈百终道,“这是给你和花满楼带的。”“这牛肉不错。”陆小凤指指桌上装着牛肉的盘子,“我今天已闻了一整天的烤鸡味,却连一块骨头也吃不到,我几乎觉得自己已被饿成了一张薄纸!”花满楼笑了,“你就算是饿到快要晕过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