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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姒(双重生) 第5节(1 / 1)

“他三天前回边关了。”“常将军?”“难得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我爹说这个时候打扰人家太缺德。”“颜副将?”“颜舒将军?”戚文澜这才正经几分,“本该是他查的,我可能就捎个家书。可是,他负责迎公主回京,不知怎的,比约定时日晚了四五天,之后又是风雪,没能回边境,我爹消息传不到,干脆让我做这劳力了。再者,颜舒也接了陛下的差事,分身乏术。”宣珏沉默片刻,才道:“是接,那位在外三载的殿下么?”一提谢重姒,戚文澜来了精神:“是啊是啊,谢……尔玉公主嘛。她也是,到望都了都不告诉我一声。还是拜访颜舒后,听他提的。”宣珏默不作声地听他说了好一会儿,等没话闭嘴了,才淡淡地道:“找个风和日丽的天,去守拙园跑一趟吧。”太仆寺掌管马匹,而守拙园紧挨着太仆寺,是皇家和京中贵人圈养奇珍异兽之处。戚文澜只以为他应了,想暗中调查,松了口气。*距离谢重姒回宫,一月有余了。叶竹同她尚还生疏,谢重姒有意亲近。叶竹是北漠人,游牧多,谢重姒便聊苍鹰烈马、隐没雪原之下夏日露出根系的草木、塞外的狂沙,还有整个部落聚在一起的篝火晚宴。一来二去,和叶竹熟稔了起来。有日,提到叶竹家肥壮的牛羊和骏马时,谢重姒正在庭里看着已然浓绿的柳树出神。她喃喃:“宫里闷不下去了。”近来谢重姒深居简出,一是因为春寒料峭;二是她避开宣珏可能出现的场所,也懒得去京中城里转悠。可今日暖阳实在明媚,也不冷,谢重姒心痒难耐,披了件外氅,对叶竹道:“小叶子,带你去跑马场跑马。”叶竹自然乐意,鞍前马后收拾妥当,和谢重姒来了守拙园,问道:“诶殿下,您会骑马?”“当然。”谢重姒扬头笑道,“鬼谷群山环绕,这些高原谷地草长莺飞时,很多人跑马相赛。我也捡了点皮毛学……咦?戚家的马?”除却狮虎白象的高猛兽类,朝臣贵族,也会将自家的烈马寄放于此。比如谢重姒那匹火红的西域汗血,圈养此处——因为附近草场广阔,适合养育。所以,乍一看挂着戚家铁徽的马,谢重姒没多想,直到又走进几步,看到铁徽边缘小字,才诧异道:“文澜回京了?这是他的坐骑。”戚文澜满大齐乱窜,偶会去边关杀敌历练,有时南下剿匪除寇,但更多的时候,都在京城闲逛。守拙园的确是他爱来的地儿。上辈子,她回京忘了告知戚文澜,也是在守拙园撞见他。这位爷还生了一场闷气。倒是正好,还挺想瞧见戚文澜一面的。正想着,就听到戚文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新来了三只苍鹰,长得挺像尔玉以前驯的,啧,我也想熬一头,但太费时了。”戚文澜灰黑箭袖短袍,逐渐褪去少年稚气的侧脸俊秀挺拔,摸摸下巴,对身旁道:“哦对,我以前替陛下传过信,见过她养的鹰们。”来了?谢重姒侧耳,转身抬眸,回望过去。一看,谢重姒僵在原地。戚文澜还是那轻狂少年样,身侧,跟着个和他身量相当的青年,白衣长袖,远眉深目,极清润的眸里带了笑意,只一站在那,就有风光霁月、春色缱绻感。他颔首,轻声同戚文澜说了句什么。第5章 毒发寒毒复发w谢重姒:“……”要完。宣珏怎么在这???她神色复杂地望着两人。这二人一动一静,风华隽永。从年少就相识——后来如何走到刀剑相向的呢?谢重姒没想躲,她今儿用艳红发带扎着发髻,丝带随风,在广袤绿场上分外显眼。戚文澜本是过来牵马,一打眼就见到迎风而立的少女,意外而惊喜:“谢重姒!”他快步上前,握拳在她肩上不轻不重敲了下:“回京怎么不和我说声?还是拜访颜舒将军后,听他提到的。我替我爹送书信回来,待下半年中秋后,去西边溜达圈,然后回京过年。”谢重姒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才展颜一笑:“怎么说呀,你之前还在西北呢,信鸽飞不过去。这位是?”她将目光移向缓步走来的宣珏,像是全然陌生。戚文澜用胳膊肘一碰宣珏,笑嘻嘻地道:“我兄弟。宣家老三,他哥你应该知道是谁——宣琮。”宣琮年少时,破过几桩疑案,在京城里凶名远扬。其名甚至有“止小儿夜啼”功效。谢重姒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上辈子,她很怵宣琮,见过两次面,每次都躲在宣珏身后。“在下宣珏,见过尔玉殿下。”宣珏不动声色地敛眸道。心下却是像针扎了下,刺痛绵延。前世最后一年里,她仍如牡丹灿烈,但久困宫闱,靡丽里透出枯折,眼神总是了无生趣。只有听到宫外的情况,见到新鲜面孔时,才会说几句话。不比现在……眸底有光。“他爹你应该也知道。就是天天参你皇兄那位老古板。这也不行,那也不准,起居时辰都要管。”戚文澜嬉笑着补充,“所以你大概能猜到离玉的性子了吧哈哈哈,比他哥好点,但也是小古板。哦对,他字离玉。”宣珏无奈:“文澜。”却听到谢重姒淡淡颔首,只是如寻常见到陌生人般,致意道:“宣公子。”然后就转头看向戚文澜,边给腕间和小臂缠牛革边道:“你怎么来跑马场了?戚家的马,不是基本都放在东侧的驻京军处么?”冷冷淡淡,意料之中。可宣珏听到他内心长叹。大梦一场,醒来发现正是太元三年正月,爆竹声里,他恍然地想:再不重蹈前世覆辙了。他知前世因果,能挽家族狂澜,甚至能再遇谢重姒,开启一段良缘。反正他如今城府,无人能及。但终究不一样了。前世恩怨是尽休了,可他浴血染尘的一个人,又怎能若无其事地地去接近她呢?什么都不知道的她。见一面就好了。宣珏是这么想的,不敢奢求更多。便去朱雀大道上等帝女归京銮驾,未等到,又随戚文澜同来守拙园。“也有小部分精良在此,我爹要我来视察下情况如何,能否明年运去塞北。”戚文澜解释道。“如此。”谢重姒了然,缠好皮革,将食指和拇指压在唇角,吹了声嘹亮口哨。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鹰啼号啸,三只苍鹰振翅而来。其中一只体型更大,明显压制其余两只,色泽斑斓,如若灰白交错的蚕豆花。谢重姒唤了它声:“锦官。”这只最大的苍鹰收翅,利落地停在谢重姒伸出的小臂上,抓住黑革,喉间讨好地咕噜咕噜。其余两只不敢抢位置,在高空盘旋,虎视眈眈。谢重姒实在不想在宣珏面前晃悠,对戚文澜摆手道:“戚兄,先行一步。”戚文澜也有事在身,不拦她,只道:“大病初愈,多小心。”谢重姒颔首,牵过下人奉上的缰绳,翻身上马,又对一旁的叶竹笑道:“来,小叶子,上来,我带你。”叶竹未反应过来,就被拉上马,和谢重姒手臂上的苍鹰大眼瞪小眼,惊叫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等跑远了,谢重姒突然道:“锦官,去!那只黑狐!”锦官闻声而动。盯着她的苍鹰飞走了,叶竹这才小心翼翼舒了口气,道:“方才那位是戚贵妃的亲弟吗?”“嗯。”谢重姒道,“戚文澜,戚家的独子,以后是要接戚老将军班的。”她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儿,笑了笑,又道:“文澜字墨林,从来都不准别人叫他的字,知道为什么吗?”“为何?”“因为戚老将军想他入翰林,考科举,老老实实从文。戚文澜呢,属实不是这块料,百来字文章,都能背错大半,硬生生气晕了私塾教堂老先生。后来,干脆舞刀弄枪去了,听到‘文墨’就头疼。谁叫他字跟谁着急。”叶竹:“……”那只锦官,和其余两只苍鹰围合捕捉,将黑狐困住,俯冲撕咬。不出片刻,就将奄奄一息的猎物叼回,邀功般扔在马旁。又落回谢重姒手臂上。“哎真乖!”谢重姒笑眯眯地赏了它点吃食。叶竹实在有点儿怕这畜生,磕磕巴巴地找话说:“那位宣公子,生得好俊俏,奴婢之前听过他,今儿倒是第一次见。比之传闻里,更清朗的一个人。殿下您觉得如何?”谢重姒沉默了,很久未说话。久到叶竹发现不对,抬头望去,自家殿下脸上敛了笑,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错。”又磨牙重复:“很不错。”叶竹:“。”怎么这么咬牙切齿呢?她刚想说什么,谢重姒就一鞭子抽上马,烈马吃痛,嘶鸣而奔,若离弦之箭,将马上人的长发几乎拉成直线。叶竹不敢吱声。殿下好像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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