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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1)

被猜中心事的阮清莞红了红脸,嘴上却否认道:“哪有……我是真的有急事。”说话间,竹苓已经撑着伞走了过来,对阮浮舟道:“阮少爷,我们走吧,马车已经候在门口了。”阮浮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才松开了攥着她的手,跟随竹苓而去。门外的大雨肆虐侵袭,哗啦啦的雨水打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不小的水花,天地间都拢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暗色。阮清莞提起裙边,踩着水花很快消失在雨雾之中。抄手游廊下,清瘦俊逸的男子驻足片刻,看见她奔走的方向,不由摇了摇头。这个小没良心的……还说不是去见景翊,这朝着前院书房去的背影,不是去见景翊还是谁?——阮清莞一路飞奔到前院书房,雨越下越大,一路的雨水打湿了她的额角发梢,她素净的小脸上有一层晶莹的雨润感,一双杏眸里也湿漉漉的。书房的门是闭紧的,只有侍卫童林守在门口。阮清莞问他:“将军在里面吗?”童林却伸手将她拦住,面上一派庄严:“将军在忙,不便见人。”阮清莞一看便知,景翊恐怕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躲着不见她。“可是……”她拧紧眉心朝里头看了一眼,可那门窗关的很紧,她什么也看不见,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将军说了不见任何人。”童林见阮清莞面色犹豫,继续道。他是景翊从军营里培养出来的贴身侍卫,自然是唯主子的命是从,无论来者何人。阮清莞知犟不过他,只好退后两步,却一步三回头,眉眼里写满担忧:“你一会儿进去看看……他怎么样了……”上次他疼痛难忍的面色还犹在眼前,只怕这次也极为难熬,纵然她进不去,也该让童林进去看一眼的。门外雨丝倾斜,天地挂上珠帘,飘飘洒洒的雨丝犹如缠绵幽思的心绪。待女子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游廊上之后,童林才迟疑地转过身,敲了敲房门。里头并无任何动静。他等了片刻,又轻唤了声,还是没有任何回音传来,他心中起了疑,忙伸开手推门。屋内,那本该伏案工作的男人不知何时倚在了背上,闭目间眉心紧锁,一手撑着太师椅的扶手,一手按压着心口处的位置,神色难耐煎熬,额头上虚汗阵阵。“将军……”景翊闻声,骤然睁开了一双鹰眸,只是那眸中和往日的漆黑不同,这次却是带着猩红的。他看见童林,眼眸中闪过丝波澜。上回他心悸,阮清莞靠近他身边就可以缓解,只是他不知,换个人能否行得通。是不是只要是个人的身子,都能解决他的痛苦……紧接着,童林便看见他那将军骤然推开太师椅站起了身,一双犀利的眸子紧盯自己,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将军,你……”下一刻,他猝不及防被眼前男人一把抱紧,两具硬朗的身体紧靠在一起,撞得生疼。童林惊诧不已,还未等他出声,男人却是又一把推开了他。景翊眸中失望尽显。不行,还是不行。换了谁都不行,只能是她。窗外雷声阵阵作响,雨点像碎玉的珠子似的砸下来,一颗颗撞击着他的心房,撞得他心中抽疼,血肉四溅。剜心之痛让他再也忍受不住,抬脚就踏出门,往后院栖霞居的方向大步走去。第19章 相拥浑然一体,不分你我屋外大雨仍然肆虐,雨水顺着房檐流落下来,密密麻麻滚进青石甬道的缝隙中,在静谧的天色中哗啦啦作响。阮清莞回到栖霞居的时候,身上的衣裙已湿了一大片,腻腻的贴在身上。她屏退了下人,寻了身干净柔软的襦裙,避在紫檀雕云玉石屏风的后面更衣。湿漉漉的外裙脱落在地,女子只穿一身单薄的里衣,玉色的赤足直接踩在砖面上,露出莹白圆润的脚趾。寒意从脚底而起,好在屋里烧了暖炉,阮清莞索性也不着急换衣裳了,她一一卸下荆钗,浸着雨水的柔顺长发散落下来,她一手拢在胸前,一手用干净的布巾细细擦拭着。发梢的水珠浸在衣衫上,微微将胸前那一处衣料打湿,隐隐露出樱红色小衣的形状。女子也不甚在意,左右屋里没有别人,她折腿坐在暖炉边的毛毯上,用篦子小心地将长发梳开,以期能烘干湿润的头发。只是乍然间,房门“砰”的一声被人粗暴推开,惊扰了她的动作。阮清莞惊慌失措地抬起眸子,见屋外如雾般的雨色中,跌跌撞撞闯进来一个人,男人的身影依旧伟岸,只是步伐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脆弱。衣袍上被淋湿的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留下些许水痕,他神色莫辨地盯着她,眸中一片猩红。“夫君……”阮清莞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了,连忙赤着脚走过去,忧虑道:“可是又心悸了?”景翊没说话,只是拧眉咬牙,紧绷的侧脸青筋劲起,额角的水渍不知是打湿的雨水,还是疼出来的冷汗。阮清莞瞧见他这副模样,自知不用多问,必然是又心悸了,只是她刚一靠近男人,还未说些什么,那副冰冷的身躯就朝她砸了下来。“抱我。”这一次,他的声音更加低沉干脆,带着股不由分说的力度。他一靠过来,阮清莞就下意识接住了他的身子,往后踉跄了两步,才勉强承受住他的重量。身体是一片冰凉,可那剧烈的心跳却是滚烫灼热的。阮清莞手心覆在他的肩背上,却触及一片滑湿。他的衣服几乎是湿透了!她紧紧皱眉,这样下去即使是雨停了,他也会发烧昏倒的。阮清莞轻轻推了他一把,想先去榻上拿条毯子来给他裹着,总不至于着了凉。只是自己刚一离开他的身体,紧急着就被他大力拽了回去,额头紧紧贴着他坚硬的胸口。他的手劲极大,即使是心悸难忍,一双臂膀也禁锢得她丝毫不能动弹,阮清莞面部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那股灼热的心跳时,忽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她方才离开他时,他的心跳几乎要崩裂开来;可她一紧靠他时,他那剧烈的心跳又平息了许多。电光石火间,阮清莞忽然明白为何每次雷雨他都要她抱着了。犹豫半晌,女子柔柔弱弱伸出双手,同样从背后紧抱住他,一双柔荑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予他安抚。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泻,屋内烛火明灯照耀,两人就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静谧倚靠在一起,谁也没有出声,谁也没有放开。不知过了多久,屋外雨势小了些,只是还没有完全止住,阮清莞不敢轻易放开手,可自己的身体渐渐被寒意侵袭——她本就只穿了一身里衣,更何况景翊的外袍也已经湿透,相拥间冰凉的触感紧贴在自己身体。“夫君……”犹豫了半晌,阮清莞开口:“我先帮你把外衣脱掉吧……”若再任由这湿漉漉的外衣隔在两人中间,只怕一会儿都要着凉了。景翊没有说话,低垂的眉眼紧闭,看不出任何神态,阮清莞见他不作声,伸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衣带,褪掉了他的外衣。墨色的外袍垂落,只剩下两具身着单薄里衣的躯体相拥着,骨骼间的触感更加明晰,两起沉着有力的心跳此起彼伏,相织相绕。他们仿若浑然一体,不分你我的两个人。这场雨下得比往日更加持久,阮清莞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等到身子都有些僵硬了,才听见外面的雨声逐渐模糊。“夫君……”她轻轻柔柔地开口。已经雨停了,他该无碍了吧……她正欲放开双手,离开他的怀里,突然发觉腰腹之间燃起一个不同寻常的东西,她怔了片刻,久违的灼烧触感让她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阮清莞骤然抬起眼眸,见头顶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自己,那双幽暗的瞳眸之中情念渐起。阮清莞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见自己胸前的里衣不知何时已经被打湿,那芙蓉栖枝的小衣花样和微微圆润的形状也尽数在男人面前显露了出来。她脑中轰然一响,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连忙退后两步,对着他背过身去。手忙脚乱捡起地上掉落的衣衫罩在身上,手指胡乱地系着纽扣,她听见身后静了片刻,紧接着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我去净室。”栖霞居很大,屋内有可供盥洗的净室,片刻后她转过身,见身后已经没人了,只听见净室内哗啦啦的水声。阮清莞闭了闭眼,恍然发觉面颊烧红了一片,冰冷的手心贴在滚烫的双颊上,宛若冰火两重天。她深呼吸两口,再一低头,见自己方才手忙脚乱的扣子也系错了,歪歪扭扭的衣裙不成样子。她不由暗骂自己一声,躲到帘子后面拆了重系。……其实上一世,她和景翊也是有过洞房花烛夜的。只是那段经历颇为不堪,她如今想起里都觉得黑暗。新婚之夜,履行妻子的义务她是知道的,只是对面是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甚至还有些讨厌的人,阮清莞很抗拒。她的抗拒由心转身,从一开始就紧闭着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看过他一回,面上的表情不耐,仿佛跟他一起是脏了自己似的。那时景翊尚未察觉她的不对劲,还以为她只是女子初次面对的羞赧与不适,可即使他再温柔,面对之人不情愿也是无济于事。男人试了很久都没能让她卸下心防,最后只得狠了狠心咬了咬牙。他的强势让女子更难忍受,她含着泪在他肩上抓挠啃咬。最后,两人都是伤横累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体会到过一丁点的快乐,只有无穷无尽被折磨的痛苦。而景翊也被弄得满头大汗,心中之火无处发泄,更被她冰冷的眸子寒了心。他才知道,原来她不是身子抗拒,是心理抗拒。从那以后,阮清莞心里留了阴影,再不愿与他同床共枕,而景翊也不再踏入她的房门半步。五年的夫妻,说来真正的坦诚相对的,也就那一次。思绪飞扬间,阮清莞的衣裳穿好,景翊也从净室踏了出来。他仍穿着方才那身衣裳,只是脖颈间和下颔的濡湿昭显了出浴之色,给他增添了分禁欲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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