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游戏竞技>梦魇图鉴收集记录[无限流]> 第29章 深海祭祀小镇(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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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深海祭祀小镇(八)(1 / 1)

晚餐之后送了茶点上来, 进入玩家们自由交换情报的时间。当然,因为没有女仆了,所以送上来的点心也是生的生、焦的焦, 多数玩家都敬谢不敏。雷英哲和镇民派的玩家们一起总结今天死亡的三个玩家可能触发的fg。他倒是不自负, 认真考虑了镇民心怀歹意的可能,罗列了一系列可能, 以及万一触发fg的应对办法。殷流明则和司诚司和米安培三个人交换各自的收获。司家兄弟今天吵了一架, 现在勉强和好, 两个人在庄园里仔仔细细搜了一圈,除了索拉瑞夫人命令禁止的二楼,任何角落都没有放过。“索拉瑞庄园的围墙设置得特别高, 还有两道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的侧门。”司和道, “围墙上还有一些生锈的钉尖, 不知道是为了防备谁。”殷流明列举了一下他今天调查索拉瑞夫人的收获。司和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真不怕死。”硬顶着索拉瑞夫人的禁令上。司诚看殷流明的眼神更亲切, 同时眼眸中凝聚起强烈的不服输欲望, 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然后被司和直接打断:“你想都别想。”司诚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坐得离司和远了些,表示自己的抗议。“从索拉瑞庄园的防御来看, 确实曾经有人试图偷走索拉瑞夫人的宝石。”司和端正脸色继续分析,“如果索拉瑞夫人是这个梦境的涂梦者, 那村民、怪物可能就是她对于首饰失窃的恐惧象征。”米安培挠挠头:“那太阳呢?咱们主线任务可是要帮镇民沐浴阳光……总不会是要沐浴社会主义铁拳的阳光吧?”“如果按照主线任务一步步来,通关打大概就是完成祭祀,让什么太阳鱼神或者海鱼神发挥力量。”司和轻轻敲了敲头,“但是要破关的话……”殷流明看了司诚一眼,没有说话。司诚皱眉, 冷声道:“你想说什么就说。”殷流明摩挲了一下下巴:“我觉得索拉瑞夫人就是涂梦者。”司和其实也有这方面怀疑, 但看殷流明这么笃定还是有些好奇:“这么确定?”“梦境在一定程度上受涂梦者掌控, 索拉瑞庄园内的三条规矩,基本就来自于索拉瑞夫人本人的要求。”殷流明道,“索拉瑞夫人现实中应该是一个珠宝设计师,她的执念是寻找设计珠宝的灵感。”米安培啃着烤得有些焦的甜甜圈:“这个梦境哪里和珠宝设计有关?鱼吗?”司和道:“这也是我迟迟不敢确定的原因……索拉瑞夫人和小镇的风格格格不入,让人怀疑她或许只是真正的涂梦者幻想出的一个boss。”“格格不入或许就是索拉瑞夫人的目的。她想要的不是自己习以为常的景色,而是新鲜的、能给她灵感刺激的场景。”殷流明指了指窗外,“我甚至觉得索拉瑞夫人除了将庄园作为自己的个人领域之外,都没有掌控过这个梦境,借此希望梦境中能够衍生一些她也没有预料到的新事物。”米安培端起茶杯:“石柱那里的怪物吗?那这位设计师应该不容易被主流大众认可吧?”司和看米安培吃得很香,本来也端起一杯茶准备喝,被米安培一句话提醒想起了石柱上那些恶心的怪物,顿时一阵反胃,把杯子放了下来。司诚一口饮尽一杯,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司和无语,转头继续分析道:“这样的话……难道太阳指的是索拉瑞夫人的设计灵感?这太虚无了。”他看着殷流明,等着他进一步推理。殷流明摊摊手:“如果我已经猜到,现在就已经破关了。”他顺手端起一杯茶,刚准备喝,耳畔就响起沈楼低沉的声音:“不要喝。”殷流明手停住。“茶有问题。”殷流明目光落在手中的茶盏上。茶杯是圆润的白瓷,里面的茶水馥郁甜香,荡漾着浅浅的橙色,还有些热气氤氲而出。沈楼似乎知道殷流明想问什么,继续道:“茶中有来自这个梦境的恶意。”殷流明知道沈楼不会在这种事上拿他开玩笑,严肃地放下茶杯,同时按住了米安培喝茶的手:“等一下。”他转身去把迟夕叫了过来,让迟夕闻一闻他的茶。迟夕本来在认真听雷英哲的分析,闻了殷流明的茶杯,立刻对上了号:“这个气味和早上那种饮料很像。”殷流明脸色微沉。迟夕说过今天死掉的三个玩家早上就喝了这种饮料。米安培脸色瞬间白了:“不会吧?!早知道我不嘴馋了!”迟夕过去闻了闻他的杯子,脸色稍缓:“这个杯子里倒是没有那种怪味……”米安培长出一口气。司和一把抓过司诚喝过的杯子:“这个呢?”“这个有。”司和脸色顿时阴沉如水,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毫不犹豫地对司诚道:“今晚我们睡一个房间。”司诚盯着茶杯思索了半晌,出乎意料地道:“不,今晚我去树林。”“小诚!”“一直守旧坐以待毙怎么可能找到破关的线索?”司诚昂起下巴,“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两兄弟的争吵引来其他玩家的关注。雷英哲率先走了过来,和气地道:“怎么了?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聊聊?”殷流明刚准备让迟夕去告诉其他玩家这件事,见雷英哲过来了,顺水推舟把茶有问题的事情说了一遍。满座哗然。“你确定吗?你鼻子有这么灵?”“我刚才只喝了一小口,应该没事吧?”大多数玩家对今天晚餐难吃的菜色都心有戚戚,茶点都没碰;但也有几个顺口喝过的,顿时脸色煞白。迟夕挨个帮忙辨别了一遍,有的茶有问题,有的没问题。中标的玩家们脸上都露出绝望或愤怒的神情。其他玩家庆幸的同时,内心也有些微妙的欣喜——如果死掉的玩家、也就是祭品达到数量,他们的任务是不是就能完成了?雷英哲皱眉道:“为什么镇民那边的饮料和索拉瑞庄园的茶会有同样的东西?”两边势同水火互相攻讦,看起来应该是对立的才是。殷流明问:“你们见到的镇民派老大是谁?”“是个年纪很大的老水手,头发稀疏,一只眼睛瞎了被眼罩盖着。”雷英哲简单描述了一下外表,猜到殷流明的思路,“动作很灵活,思维也很敏捷,不是女仆那种怪物。”当然,不是怪物不代表没有恶意。有时候来自人的恶意才是最可怕的东西。殷流明思忖片刻,转头对司诚司和道:“今晚最好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司诚皱眉:“为什么?”“庄园是索拉瑞夫人的地盘,无论她是不是涂梦者,都不会让其他人来这里造次。”之前女仆怪物想要把玩家做成祭品,也是通过让玩家触犯禁忌的方式,比如门口涂污水、或者引诱玩家上二楼。换言之,只要不触犯索拉瑞夫人的禁忌,在庄园里就是安全的。同样喝过饮料的玩家们先是露出了庆幸之色,随后又脸色一变——就算躲过了今晚,他们明天还得出门去树林做独木舟!……夜晚,司诚两只手各握着一把匕首,冷静地在树林内奔跑。他之前通关梦境时得到了额外的奖励,强化过速度,比一般人更快、爆发力更强。很多对于普通人来说必死的怪物突袭,他完全能够招架得住。因此司诚偏不信司和那套求稳的说辞——说来说去都是怕死!殷流明都快找到梦境真正的秘密了,他怎么能落后?司诚相信石柱那里一定是这个梦境最核心的部分,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虫子守护,也不会滋生出那么恶心的触手怪。他速度很快,没多久就跑到了之前他们深夜打虫怪停下的位置。从这里望过去,石柱上已经绑了六个玩家——今天用独木舟海葬的三个玩家的尸体也在上面。石柱的下面是翻涌的虫潮。也许是因为索拉瑞庄园已经没有女仆了,这次石柱上的触手怪没有控制虫怪,而是在石壁上疯狂舞动。司诚眯着眼睛,把匕首咬在嘴里,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就在他准备冲上去的时候,忽然脸色一变,整个人向着一旁跳了开来!从地下钻出两只狰狞的虫怪,锋利的前足上还沾染着淤泥,尖叫着向司诚扑了过来。司诚冷笑一声,手中的短刀如同长了眼睛一般飞速甩出——一道寒芒掠过,两只虫怪的前足一起断裂落在了地上!虫怪发出凄厉的惨叫。短刀像是有生命一样飞回了他的手里。司诚脸上泛出一丝冷笑:这种没有智慧的怪物根本不堪一击……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脚下一紧,整个人被什么东西抓住脚踝凌空拽了起来!司诚下意识向着脚踝附近砍去——然而另外有粘腻湿滑的东西缠绕到了他的手腕上,死死地扯紧了他的胳膊!司诚咬牙翻动手腕,砍断了一条触手,随后又有更多触手袭来。他的速度虽然快,但这些触手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把他躲闪的路都封死,完全动弹不得。有触手缠上了他的脖子收紧,缺氧令他的大脑产生窒息感,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就在两条触手向着司诚的眼窝袭来时,一道浅浅的光从司诚背后绽开,将司诚从触手的包裹中解救了出来。司诚跌落在地,咳嗽了两声,脸上带上了惊讶:“哥?”司和手掌发光,半透明的光罩将两人笼罩在内,隔绝了触手的袭击。他神色严峻:“小心点,我们走!”司诚抿紧了唇,握拳好一会才松开:“好。”明明上一次来树林时这些触手怪只停留在石柱附近,靠控制虫怪才能攻击玩家,这次怎么能到树林里来了?而且不只一只!四五团阴影默契地堵在光罩周围,不停用触手抽打着光罩,试图将里面的猎物吞吃下肚。这些触手怪长得非常不友好,看一眼都让人觉得想吐。扭曲缠绕、分泌粘液的触手在没有光的夜晚引发人内心最深沉的恐惧。司和深吸了口气,没工夫去责骂司诚偷偷溜出来送死的行为,拉过司诚的手:“不要莽撞,躲在我身后。”司诚反而站到了他的前面:“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杀光他们!”司和拧了拧眉,目光转到司诚脸上时,神情忽然一变。司诚眼角隐隐有些血丝,神态有些不正常的狂热。过去的司诚虽然冲动好战,但绝对没有这么莽撞不懂事。司和瞬间想到了那杯茶,心里骂了句脏话,深吸了口气:“小诚,你现在精神状态不对,听我的。”……索拉瑞庄园的二楼是深夜的小镇唯一还有光的地方。堆满尚未雕琢的翡翠、蓝宝石、玛瑙的小房间,索拉瑞夫人若有所感,抬起头,神色间微微泛起一丝疑惑,自言自语道:“祭品已经七个了?”今夜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索拉瑞夫人漂亮的眉毛微蹙,随后舒展开,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算了,不听她的规矩的玩家也没必要关心。……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玩家们依然要继续寻找完成任务的契机。选择镇民派的玩家度过了平安的夜晚,今天提心吊胆地去继续完成镇民们交给他们的任务——制作独木舟。做独木舟仿佛在做他们自己的坟墓。尤其是昨天晚餐喝过那种饮料的,更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唯恐自己也像昨天的三个玩家一样惨遭不测。殷流明惯例又去码头看了一眼,发现码头上的镇民又多了几个。他们和之前一样,看到殷流明过来立刻就跑开不见踪影,只丢下出海的独木舟。殷流明这次忍着独木舟上的腥臭,上前轻轻踩了踩。独木舟像没有浮力一般立刻沉了下去。“按照镇民的说法,只有自己亲手做的独木舟才能承载自己的重量。”雷英哲从他身后走来,笑眯眯地道,“据说索拉瑞小镇上每一个渔民的船都是他们自己制作的。”殷流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雷英哲又道:“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吗,我想我们可以互相交换。”殷流明扫了他一眼:“你怎么会觉得我有情报?”雷英哲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直觉。像你这样的人很适合闯梦魇游戏。”殷流明扬眉:“哦?”“梦魇游戏的玩家大体上分为两类,一类是理智型玩家,这类玩家最多,把梦境当作彻底虚幻的世界,好像自己在玩全息网游,这样的好处就是相对能够更理性、更冷静地分析判断,也不会被感情所累。”雷英哲似乎来了谈兴,“另一类是感性型玩家,会慢慢失去真实和虚幻的分界,过分重视梦境中npc的感受,有的人甚至还会爱上虚假的npc。所以这类玩家很少,也很容易在梦魇游戏中死去。”殷流明以前听宁媛媛说过一些,扬了扬眉:“你是哪一边?”雷英哲笑了笑:“我是前者。但我不是因为觉得梦境很假才选择前者,而是害怕我过于陷入梦境才这样规定自己的思维。”殷流明耳畔响起沈楼不客气的嗤笑声:“还挺会给自己加戏。”雷英哲听不到沈楼的声音,话锋一转,“而你两者都不是,两者都有。”殷流明没有说话。“理智型在逻辑推理上可能有优势,但其实不容易破关——因为每一个梦境都有一个真实存在的涂梦者,他的梦境之所倚能被梦魇游戏选中,说明有一个核心的心结需要玩家们解除。”雷英哲看向了殷流明,“这种感情细节需要强烈的共情才能找到。”殷流明想起在上一个梦境“鲜花焦土校园”中他找到涂梦者是楚苳的关键点就来自于楚苳的梦境对于蒋主任和齐小北隐隐约约透露出的愧疚。至于这个副本……殷流明露出了客气的笑容:“让雷先生失望了,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厉害。”雷英哲叹口气:“你似乎很防备我。”“我们是彼此竞争的关系。”殷流明微笑,“我一向对陌生人心怀戒备。”雷英哲失笑:“好吧,看来不得不透个底了……我想邀请你加入公会。”上一个梦境里那个算计新人的丁培安也是拿的公会的名义,殷流明的笑容更加客气疏离。“先别急着拒绝。”雷英哲笑道,“你可能对公会有什么误解……我所在的这个公会并不克扣会员积分,平时对会员也没有特别的约束,只是会定时发布一些任务,接不接也全凭自由,只是任务奖励都很丰厚,不接只会亏。”殷流明扬眉:“那这样的公会怎么盈利?”“有些公会并非为了盈利去,而是同好交流或者探索梦魇游戏的奥秘等等。”雷英哲对殷流明自信地笑了起来,“我们‘沉锚’公会现在全部成员都是排位玩家,对新会员的加入要求很高,尤其是新人——但你确实很优秀,要试试加入我们吗?”一个全都是排位玩家的公会……殷流明沉默了片刻,摇头:“抱歉,我没什么兴趣。”“不打算听听公会里都有什么福利?”“不需要。”殷流明道,“有需要的东西我都会自己去找。”雷英哲震了一下,略带惊讶地看着殷流明,隔了好一会才无奈地笑了:“好吧,那祝你好运。”殷流明目光突然扫过一个过去的人影,客气地和雷英哲道别,过去拍了拍那个人。那人回头,露出一双点燃着后悔和愤怒的双眸。殷流明一怔:“怎么了?”司诚松开咬紧的牙关,声音带着些颤抖:“我哥死了。”殷流明完全怔住。——司和死了?按理说司诚昨天喝了茶,今天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但司和当时虽然担忧,却并不特别紧张。这对兄弟看起来闯过不少梦境,肯定有足够的护身能力……然而司诚没事,司和却死了?他脸色稍稍严肃:“怎么回事?”司诚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出血,隔了半晌才吐出一句:“他用了置换道具,把我和他的状态置换了。”于是那些该死的触手怪将目标转到了司和的身上,然后司和甩开他独自引开它们。再之后就……殷流明眉头拧紧又松开,看司诚脸色极为难看,拍拍他的肩膀:“节哀,想开点。”司诚衣服有些残破,手背和肩膀上露出已经凝血的伤口。但更令人担忧的是他的精神状态,明显有点恍惚。司诚抬眸,清亮的眼眸里充斥着痛苦和不屈:“我知道。我不会冲动……我不死,还有希望把我哥救回来,我要是死了,他就真的没了。”殷流明心头刚刚泛起一丝疑惑,耳畔就响起了沈楼的声音:“梦魇游戏玩家许愿最多的就是复活自己的亲人或者爱人。”梦魇游戏本身已经很诡异了,但能够复活死人还是有点出乎殷流明的预料。不过至少现在的司诚有这方面的寄托,他多少放心了一些。殷流明和司诚司和兄弟认识时间不长,但看得出这对兄弟感情不错——虽然之前经常吵架,但主要矛盾还是大家长哥哥和叛逆期弟弟的小冲突。司和脾气和缓,性格和殷流明很投机;司诚冲动但干劲十足,殷流明一直觉得司家兄弟值得交往。殷流明正想着怎么分散司诚的注意力,迟夕从远处匆匆跑了过来:“殷哥!殷哥!”“怎么了?”迟夕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膝盖喘息了一下,才道:“昨天那个死掉的镇民复活了!”……殷流明到了树林附近,看到昨天那个死掉的镇民正敲打着一棵粗大的大树,扯着沙哑的声音道:“这棵树木质很不错,昨天没有挑中的可以砍这棵来做船。”活灵活现,眼眸浑浊却可用,皱纹横生的脸上表情麻木,毫无昨日死亡的痕迹。看过他昨天眼窝和大脑被吞噬一空场景的玩家背后不禁泛起了一层冰冷的寒意,没有任何人敢上前。殷流明皱眉打量着这个镇民,冷不防听到背后的司诚声音颤抖着喊了一声:“哥?”殷流明怔了一下,诧异地回头:“司和?”司诚双手抖动,捏紧了拳头,眼神有些恍惚,努力压抑着声音:“我哥的声音,我不会认错。”——复活归来的这个镇民是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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