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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1 / 1)

封焉眸光略沉,静默片刻后他低声道:“其实,还有另外的法子。”离贞疑惑地看向他。封焉却讳莫如深地摇摇头,并不打算说明。这或许算是无法现在解说的问题,离贞没再追问,便又去问了其他事。“说起来,你怎知我会接受你的魔族身份,分明你可以瞒得住。”“因为,阿贞就是这样的人呀。”-离贞和封焉二人成对在秘境中徘徊了数日,据封焉神识所探查,他们已经离华真宗的队伍越来越远。“没有找到神剑的踪迹么?”离贞问道。封焉摇摇头:“万里碎星尚未苏醒,一旦有人踏入它的领地,它便会释放出灵气。在那之前,它如同死物,难以探知。”“不过,我探查到了有趣的事情,想不想去看看?”离贞愣了愣,透过封焉玩味的眼神,她下意识感到那不是什么好事,但封焉兴味十足,她便随着他去,向西飞行数百里,忽听前方声响混乱,树林倾塌,烟尘滚滚。飞近一看,原是兽潮爆发,千百只灵兽齐齐出动,正与各派修士斗得火热。离贞定睛看到那其中亦有琼吾宗的身影,前些日碰到的琼吾弟子队伍与陆眠父女已然齐聚,看到那两张熟悉又憎恶的脸,离贞胸中恨意便难以抑制。“想来是那些修士意图收服灵兽,不想引得众兽群起反抗,兽群还在壮大,这百来人要难得脱身了。”封焉说道,声音中没有半分怜悯之意。“若琼吾宗掌门父女命丧此地,你可会顺心?”离贞目光冷然:“我自然要亲手报仇,若这般轻易丧生,就便宜他们了。”封焉哈哈笑了两声:“那,我捞他们一把?”离贞瞥向他:“我只会更不爽快。”她看向那混乱的场面,各派修士多是练气筑基的新人,在战斗中已死伤小半,灵兽们杀红了眼,近乎疯狂。“但其他人……”离贞没法做到冷眼旁观,她终究还存着颗恻隐之心。“我可不会随便救人。”封焉事不关己地笑着,仿佛一切生死去留都只随他心意。离贞转头看向他,面容明丽胜雪。“那,一会儿你只消救我便好了。”说完,离贞便提剑冲了下去。封焉手伸到一半未拦住她,他错愕了半刻,而后垂睫看着那飘摇的墨色身影,两眼晦暗深沉,笑得意味不明。“这般信任我么。”“四方定。”离贞使出《大荒剑诀》第四式,身体化为光影,万物都似静止一般,她飞于兽群之上,灵力运于剑尖,精准操控使出奋力一击。“一线天!”剑气划过人群与兽群之间,在地面上破开一道数丈宽的深渊,而这在众人看来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就像那深渊是凭空出现的一般。第15章 、神剑现兽群蓦地止步,却仍有几只灵兽来不及收身掉落下去,众修士惊愕之中看到悬于半空的墨色身影,高喊着“多谢道友”,又趁着这喘息之机连忙远离战场。“爹——!”混乱之中,还有一道女音慌张而惊恐地呼喊着。陆芝趴在崖边不肯离去,只因她的父亲陆眠被隔在深渊那侧,被气急败坏的众兽环绕压制,根本无法脱身!陆眠的五感被众兽的威压封闭,没能听到女儿的呐喊,陆芝望向空中的身影,也顾不上对方是何身份,只知她瞬息间割裂大地必有异能,她急忙大喊道:“道友,前辈!我爹还在那头,求你救救我爹!”墨色身影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惊尘绝艳的脸,而看到那张脸的一刹那,陆芝血液凝滞如坠深渊。“离、离贞!”离贞目光残酷冰凉,她看着惊恐无措的陆芝,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大小姐高看离贞了,离贞不过区区金丹期,境界还比不上陆宗主呢!”陆芝无暇再去思索离贞为何能使出那般惊天动地的招式,她只知离贞分隔他们父女,分明出于故意,她便是要看她看着自己的父亲命丧黄泉!陆眠屡次试图飞行抽身都被兽群拦回,陆芝焦急万分,咬牙将脸面抛到一边,朝离贞喊道:“离贞,算我求你,念在往日情面救我父亲一次!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离贞笑出了声,她转过身去看着陆眠在兽群中奋力挣扎,并没有理会陆芝的意愿。陆芝见自己放下身段都无法撼动离贞,她心中愈发嫉恨,顿时怒红了眼,声嘶力竭大喊道:“贱人,我饶不了你!”“师妹,咱们快些离开,那些灵兽就快跃过来了!”琼吾宗众人拉着陆芝向后跑去,陆芝睚眦欲裂地回头张望,正见陆眠挣到悬崖边一个猛子跳下深渊。离贞发出嗤声,陆眠身陷险境倒还未丧失理智,就现下而言,崖底比崖上要安全得多。一些身形矫健的灵兽正在尝试跨越悬崖继续追逐,还有些疯红了眼,将半空中的离贞也视作敌人扔来攻击,离贞立刻躲闪,又见悬崖之底忽然发出荧蓝的光。心中咚的一声,那奇怪的感应再度出现,让她的身形慢了一分。封焉双瞳微缩,如箭一般冲出,抱起离贞躲开攻击,俯瞰地面的双眼睁得颇圆。“出现了,万里碎星。”“什么?”离贞诧异。封焉低声一笑:“阿贞还真与这剑有缘,随便一招便挖出它的藏身地。”离贞愣然张了张口,竟有如此巧事。难道方才她心中出现的那怪异之感,便是与这剑有关。“下去看看。”封焉抱着离贞直坠深渊底部,愈往深处光芒愈亮,透出的灵气也愈发纯粹。封焉速度极快,离贞都未能看清半点事物,直至落地之时,她睁眼抬眸,正见一柄修长的剑悬于正中,它剑柄纯白如雪,剑身银亮明透,于黑暗之中大放着幽蓝异彩,恰似流星惊艳寰宇。“这就是……万里碎星。”离贞喃喃入痴,此剑之美冠绝凡尘,简直如从仙境落下的一般,而其散发出的灵气浓得惊人,甚至胜过前些日发现的那条由纯粹灵气聚集而成的小灵脉。此前落下的几只灵兽被那神剑气势所震慑,安稳地跪坐在四周。陆眠高举双手站在神剑旁,他神情疯狂痴醉,眼中只有那遗世独立的神剑,乃至没能发现有他人到来。“神剑,果然是神剑!老夫绝地逢生,竟落到这神剑领域,实乃吉人天相啊哈哈哈!”陆眠欣喜若狂,激动万分,几乎已将那神剑当做他囊中之物。封焉轻蔑的笑蓦地打断了他的沉醉:“丑东西,高兴得太早了。”陆眠虎躯一震,警惕回过头来,看到离贞时面色一变,又见来者只有两人,他落下心来,冷笑道:“离贞,你竟敢脱离华真宗前来见我,看来是做好了请罪的准备。”寒光将离贞的脸映得半明半暗,她声音冰冷,目光如刀。“该赎罪的是你,今天便是你的死期。”陆眠放声大笑:“两个金丹期便能奈何得了我?离贞,你还是这般自信又天真。”封焉像是被逗笑了一般,他轻巧地对离贞说道:“阿贞,他好像不知道破开这道深渊的是你。”陆眠胸有成竹的表情顿时僵了僵,又听到离贞亦淡淡说道:“他似乎也不知,当年让他十名弟子命丧一瞬的人是你。”陆眠双目圆睁,当年他听闻葛镇有离贞的消息,派出十名弟子前去找寻,却不料被反杀,无一生还。他在那群弟子身上种下连结印,可在对方身死时回传消息,可令他惊讶的是,他没得到半点凶手的信息。他们尚未见到凶手一眼,便齐齐没了命。陆眠对那件事耿耿于怀,直到离贞拜入华真宗,他便怀疑是华真宗的高手救下离贞杀他子弟,可琼吾宗与华真宗的实力有天堑之别,在无法确定凶手的情况下,他不敢前去挑衅。没想到,拥有那般杀戮实力之人,竟是眼前这名金丹期的男子。更没想到,离贞不仅恢复金丹期,还能使出如此骇人的招式!陆眠灵光一现,顿时恐慌,这两人……莫非都刻意压制了境界……不,那男子或许如此,离贞修炼短暂,绝无可能。不论如何,他决不能死在这两人手里!陆眠纵身握住万里碎星,双目泛红睚眦欲裂。“神剑归我所有,你们杀不了我!”离贞眸光凝起,封焉按住她的肩膀,唇角轻勾一派淡定:“别急,他得不到万里碎星。”陆眠初时的兴奋疯狂都在握住剑柄的一刻骤然停滞,剑身灵气骤转,竟释放出威压镇压崖底,离贞亦被刮得后退半步,讶然道:“无主之剑,竟能自行散发如此气势。”封焉薄唇微抿,声音极轻地说道:“毕竟……是上界的东西。”离贞转头看向他,目露愕然,封焉定定望着那神剑,眼里透着一股她看不明白的阴沉。陆眠手握剑柄,却感觉自己正被那神剑无情攻击,仿佛身体都要被凌厉的灵气割裂,他惊恐摇头,神剑在他视线之中像是化成了恶鬼,可他仍旧不愿放手,贪婪的欲望胜过切肤之痛,他疯狂大喊着:“你是我的,别拒绝我……你是我的!”嗡的一声,剑鸣骤生,如同上位者被无礼惹怒,陆眠在那剑鸣声中神识破碎,从头凉到脚底。他停滞不动,万里碎星倏地抽身,似流星般冲出深渊消失不见。陆眠跪倒在地望着上空怔忡着,下一刻便被一脚踩倒在地,他终于聚拢了神识,只见微弱的光亮下,女子冰冷的脸上只余杀意,指在他眉心的剑寒光凛凛。他怒目圆睁,如受大辱,正要运起灵力将其推开,忽然一道威压如山倾倒般朝他盖来,瞬间他动弹不得,五脏六腑都似被反复碾压,他不可置信地移动目光,却见那此前笑意吟吟的男子面如修罗,看他的眼神像是俯视蝼蚁一般。这股威压,连化神期大能都无法比拟,他是渡劫期!“陆眠,你们父女欲夺我身,害我修为尽失,还反诬我清白,败我名声,此仇非手刃你不可报。我先杀了你,再让你宝贝女儿为你陪葬,还有那助你散播谣言的琼吾宗,我也要将它掀个底朝天!”陆眠浑身止不住颤抖,旁边那渡劫期的大能几乎宣告了他的死亡,他便连这脚踩他身的金丹期也抗拒不得,他惊慌摇头,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不能杀我……不,求你别杀我!你杀了我,便无人还你清白,你还需要我为你正名!”离贞薄唇轻勾:“这种事,交给你女儿去做也一样。”陆眠吓得涕泗乱流:“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当年那件事她并不知情,你们留我一命,我定还你清白,从此琼吾宗敬二位为上宾,再不招惹二位!”离贞笑得寒凉,她不会再信伤她的人第二次,说陆芝不知情,笑话,当年她自毁金丹中断仪式时,她气得恨不得当场杀了她。“我可以留你一命。”陆眠眸里亮起感激的光。“直到见到你女儿。”离贞毫无感情的话语再度让陆眠浑身冰凉,他胡乱许诺着好处,离贞只当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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