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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1 / 1)

成年强壮男性被发现半夜游荡,威胁就大得多。宿砚抢在闲乘月之前看着陈兰问:“你行吗?”陈兰冲宿砚笑了笑,她笑容里带着调侃,好像发现了什么。“我怎么不行?”陈兰,“弟弟,我在里世界吃老虎的时候,你还在外面操心第二天中午吃什么。”陈兰忽然站起来:“你们慢慢吃,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去趟卫生间。”她瘦得像道鬼影,走路也像在飘,就这么飘向了卫生间。飘过去的时候还有不少人抬头看她——因为她太像一只活着的鬼了。陈兰走后,周雄才说:“她挺厉害的,之前我们跟她一起做任务,其实都是她做,我们就是打个下手。”郑怡毫不留情的拆台:“我们不是打下手,是在一边瑟瑟发抖。”周雄脸微微发红:“我们也不是那么没用吧?”宿砚心里松了口气。只要闲乘月不去直面危险,他就觉得安心。至于别人死不死,他不在乎。甚至如果害死别人能保住闲乘月的命,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就能推无辜者去死。他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爱惜,更何况别人了。陈兰回来的时候用餐时间已经结束了,护工们照例把他们往楼上驱赶。进入房间后他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活动时间,但不能发出太大动静。这半个小时闲乘月在找锋利的东西,他想试试陈兰说的办法。闲乘月几乎翻遍了所有能翻的地方,才终于在柜子里找到了一根断掉的牙刷。牙刷底部被人磨尖——应该是用来自杀的。估计藏牙刷的人已经没了,因为全程没有人过来阻止他,甚至没有病人多看他一眼。牙刷柄其实也不坚硬,即便磨尖了,想要捅穿人的皮肤,靠的还是力气。但这已经是闲乘月能找到的最顺手的东西,他把断掉的这一截再弄短了一些,然后去厕所清洗干净,含进了嘴里。能不能用,晚上才能见分晓。入“睡”后,闲乘月一直保持着清醒,除了身体动不了以外,他一直在活动自己的舌头和眼球。“睡”后不到两小时,护士准时来到了他们的病房门前。闲乘月觉得自己能听见任务者们急促紧张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护士们的脚步声就在闲乘月耳边响起。“这个呢?”护士的脚步停在了闲乘月的床边。他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抬起手,指尖正指向自己。有人说:“他看起来不太强壮,不够壮。”在现在的人看来,肌肉不是越紧实,线条越流畅越好,而是越夸张,最好胸肌有c罩杯那么大才好。前一个护士:“之前挑的那几个也没熬过去,医生已经很不高兴了。”“这次就不要再按照一个标准选。”护士声音很平静,好像她只是在决定一样物品的去留,而不是决定一个人的生命。“就他吧,让护工进来,把他带走。”闲乘月闭着双眼,嘴里的牙刷柄被牙齿咬着。再等等……再等一等……第67章 逃离疯人院护士的声音很轻, 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和感情,她就像是在挑选一件物品,只考虑物品的耐用性, 至于物品想不想被选中,选中之后要面对什么,她根本就不在乎。但“物品”本人,闲乘月是在乎的。护工的脚步声逐渐走近,闲乘月慢慢的用牙齿和舌头把牙刷柄磨尖的那部分凑到自己的唇边, 他的嘴唇像是两片用缝在了一起的死肉。但这两块死肉却还是能感觉到疼痛,尖锐的牙刷柄被闲乘月用尽口齿间的力气抵出去, 慢慢把嘴唇刺穿, 短暂的刺痛之后,闲乘月的手指动了动。虽然身体还有些微麻木,但好歹是可以动了。他依旧紧闭着眼睛, 直到护工的脚步停下。闲乘月的大脑高速运转, 他现在是能动了,但是即便他现在能动, 独自一人冲出去的可能性基本为零,护工都是身强体壮的成年男性,想要打倒他们冲出去的不确定因素太多, 他嘴里的牙刷柄又太短, 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让这群人失去行动能力。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冷静, 等他被护工们推走,被推进手术室, 身边的人变少之后再动手。如果能直接把医生杀了最好。如果不能, 他被切除了手脚或是五官移植动物的器官, 也还有几天时间才会死。他想完之后就平静下来, 越急危险越大,从病房到地下室还有一段距离……闲乘月想起了地下室里昏暗的灯光,灯泡一直在闪,还有他白天离开时藏在地下室柜子里的撬棍,那条直直的走廊。两只有力的手抓住了闲乘月的肩膀。在被抓住的瞬间,闲乘月清楚的察觉到自己麻木的身体瞬间恢复正常。就好像真的刚刚被人吵醒。他睁开眼睛,抬头的瞬间就和抓着他肩膀的护工四目相对。雀斑护工看清了闲乘月的脸,他有些慌乱的移开目光,闲乘月连忙恳切地看着他。闲乘月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的眼眶通红,眼底满是泪水,但他死死睁着,怎么也不愿意眨眼,让泪水落下来。雀斑护工不敢看闲乘月的脸,闲乘月就这么被两名护工拉了起来。闲乘月不说话,不反抗,像一具提线木偶,已经对命运低下了头,随命运操控。“护士长!”雀斑护工终于忍不住转身。他刚进入这家疯人院不久,还接触不到核心圈子,但他隐约察觉到夜晚被挑走的人都会经历恐怖的事,但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雀斑护工紧张的全身颤抖,后背被冷汗打湿。护士长放下手里的病历单,冰冷的目光落在护工身上,她依旧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打扮,即便是深夜也画着得体的淡妆,身上的护士服没有一点褶皱。“怎么了?”雀斑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连忙说:“这个病人之前跟我聊过,他有癫痫症!”这句话落音,雀斑的思路也清晰了,他接着说:“他的病例里没有记录,因为他家人担心因为这个被医院拒收。”癫痫症患者当然不会被医院拒收,但总有一些家属会担心,尤其是当他们迫不及待想扔掉这个烫手山芋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他们就会去收买正常的医院医生,修改病历。这个时候还没有网络,纸质档案非常容易修改。护士长狐疑道:“是吗?他到现在还没有犯过病。”雀斑:“他刚来两天,还没犯病也正常。”护士长皱了皱眉,但也很快说:“换一个人,不要耽误医生的时间。”几句话的功夫,再次改变了闲乘月的“命运”。雀斑松了口气,让闲乘月回到床上躺好。与之相对的是,病房里另一个男人被挑走了,被挑中的男人刚刚被“抓”起来,就开始疯狂大吼:“凭什么挑我!凭什么?!抓他啊!抓他!!”“不是选了他吗?!!!”男人怒吼着,哀嚎着,一遍遍的祈求着。抓着男人一边胳膊的雀斑撇过头,不忍心看男人,但他不能再找一个理由帮人脱身了。男人大喊着:“他不是癫痫!他没得癫痫!抓他!!”护士长嫌他吵:“把他的嘴堵上。”男人很快只能发出闷哼声。一行人走出病房,脚步声越来越远,慢慢归于平静。闲乘月坐了起来。刚刚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他又不能动了,只能再次用牙刷柄刺破嘴唇。但这时候的身体状态跟刚刚被“叫醒”的身体状态完全不同。他的身体虽然还是会听从大脑的指令,但动作的时候很麻木,好像他大脑的指令没有直接传达到四肢,而是经过了一个遥远的中转站。闲乘月坐在床沿上,他坐了好一会儿,才操纵自己的身体站起来,缓慢又步伐坚定地走向身边任务者的床铺,他伸出手,推了推“睡”着的任务者。任务者没有被闲乘月推“醒”。闲乘月又去了一趟厕所,把牙刷柄清洗干净之后再次走了回去。这一次他撬开了任务者的嘴唇,刺穿了对方的舌头,当鲜血流下来的时候才把这“定身咒”解开。但这短暂的动作已经花完了闲乘月身上所有力气。他低着头不停喘息,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落下,汗水落在床单上慢慢晕开。当闲乘月恢复了一点力气,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人时,他才发现自己叫醒的人是楚钟。这让闲乘月的眸光暗了一些,楚钟对他有怨,虽然这怨来得莫名其妙且站不住脚,但一个人情绪,恨谁爱谁,只要埋下了种子就很难扭转。这样一个人……如果他遇到危险,第一反应不会是找闲乘月求助,或者跟闲乘月一起想办法度过难关,而是抱着“死也要拖下一个垫背的”,把闲乘月一起拉下水。闲乘月的声音干涩嘶哑,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慢慢运转:“我要去找出去的路,你如果愿意跟我去就跟上,不愿意就留下,如果你跟我去了又拖我后腿,我只能对你动手。”他只分析利弊,不准备动之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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