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璃觉得，她背后都长出小翅膀了，扑闪着要冲天。户外的天气简直是暴晒。每天坐在教室里还不觉得，出来游泳简直要脱一层皮。许妍妍受不住，也跑去买了条长毛巾，披在肩膀：“你那个哥哥太有先见之明了。”池璃一直在偷偷看着他们那边。闻言，正大光明看了一眼。他们在深水区比赛，池璃压着泳圈，也只能看见迎着水花起起伏伏的几个脑袋。还没分辨出哪个是盛清然。有人率先碰壁，从水中冒了出来。盛清然戴了泳镜，他一手抓着池壁，一手将泳镜推了上去，束住额前的短发，露出额头，鼻梁高挺，五官轮廓分明。池璃一时看得有些发呆，怎么有人能这么好看。她小嘴微微张着，咽了下口水。池熠突然一个猛狗出洞，挡住了她的视线。池璃咬死他的心都有了。不过，很快，盛清然不耐地推开面前的人，往这边看了过来，和她视线相撞。池熠也转身，对着池璃招了招手。池璃哼了一声，很有骨气没过去。但看到盛清然弯了唇角看着她，她舍弃了铮铮傲骨。她给许妍妍说了一声，让她先跟舍友玩。自己跑了过去。其实来之前就是打算偷偷看两眼，没想到会被他们带着玩一会。“教你游？”池熠慷慨地施舍。池璃小鸡啄米点脑袋。下水前，她又特意警告他：“不准吓唬我。”之前也学过，不过都因为池熠捣乱，她没学会。池熠唇角露出狡猾的笑，趁她试探地往水里下，快速握着她的胳膊把她拉了下去。池璃都来不及惊呼，只能下意识闭眼秉住呼吸。水太深，她根本触碰不到池底。水里冒出一串小泡泡，池璃在水下扑腾着挣扎来几下，被人拉出水面。池璃想也没想，抱住他的脖子，生怕再被扔下去。盛清然握着她肩膀的动作微顿，她被吓坏了，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拼命往他怀里钻，水下的腿也贴上他的。“吓她干什么？”头顶的声音无奈。他说话的时候胸腔微微震动，池璃顾不上耳朵里的水感，抬头看他。抱错人了。池璃慌里慌张地松开，可她没有泳圈，反应过来在水里后，又抱了回去。“咳咳，”池熠没觉得有什么，之前一直这样玩来着，所以这小孩才一直不愿意学游泳。池熠：“就是有趣，顶多让她喝两口水。”气死了。池璃红着一双眼睛，兔子一样惨兮兮地咳嗽，边咳边磕磕绊绊地说：“我不要，咳咳，不要你教了。”池熠：“好了，好了。哥哥不逗你了。”“快下来。”池熠从泳池边给她拿过泳圈，示意她放开盛清然。池璃这会脑子都是嗡嗡的，有水不断从耳朵里滚出来。盛清然一手抓着她胳膊，一手拿着泳圈让她套上。池熠做势要扯她过去：“行了，这次真教你游泳。”池璃一得了游泳圈，就如鱼得水。她扒拉了两下，躲在盛清然身后，冒出个小脑袋：“不。”“你每次都这么说。”池熠摸了摸鼻子，“这次是真的。”池璃不说话，就抓着盛清然胳膊在水里漂浮。“我教她吧。”盛清然叹了口气。他转过脸，垂着淡色的眼眸问她：“我来教你，行吗？”池璃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行，”池熠也隐约觉得好像这次真把人吓过头了，他也没坚持，还挺自在，当即就拍了拍盛清然肩膀：“兄弟，辛苦了，别被她笨死了。”“想笑你就别憋着。”说完就被池璃扬起的水花直喷门面。池熠：“……”池璃气得胸口起伏，闭着眼哗啦哗啦往他的方向泼水。直到盛清然笑了下，“好了，他走了。”池璃睁开一只眼，确认以后，委屈地跟盛清然告状：“他每次都这样吓我，吓出病了。”小姑娘眼睛粉粉的，委屈地抽着鼻子，软软地趴在游泳圈上。盛清然轻咳一声，脑海里莫名滑过某个念头：吓唬着玩确实有趣。他没深想，推着泳圈走到了旁边的浅水区。池璃试探了下，可以够到池底了。“泳圈摘掉。”“哦。”池璃应了一声，取下来之前谨慎地跟盛清然说：“哥哥，你肯定能抓住我哦。”盛清然笑了下，“嗯。”池璃低着头看了下水面，“你不会吓我哦。”盛清然面色不改：“我没有你哥那种幼稚的想法。”也是，他可是盛清然。自己喜欢的人。池璃放了心。她从泳圈里钻了出来，踩在池底。“怕水吗？”池璃谨慎道：“旱鸭子都怕。”盛清然笑了下，让她抓着旁边的扶手先试着浮起来。她试了半天，没有成功。盛清然看她有些紧张，离她近了半步：“放松，我在旁边。”“掉了会抓住你。”池璃从水里抬起小小的脸蛋，看他盯着自己，又往下缩了缩，把自己藏进水里，水面咕噜噜冒出个泡泡。池璃：“我知道，但是还是不太行。”盛清然淡淡道：“哥哥抓着你？”池璃不知道他要怎么抓，但还是点了点头，往后蹬水。她一边扑腾水，一边奇怪，他没抓啊。这么想着，腰间搭上一双温热的手，把她往上浮了浮。池璃第一个念头，还好来之前没有吃太多。他只是轻轻抓着她，她心跳就已经很快了。扑通扑通的。池璃怕他听到，稍微有了点感觉赶紧道：“哥哥，我自己试试。”她找到了点诀窍，可以自己抓着扶手慢慢浮起来。盛清然放了手，池璃闭眼松了口气，手上却没抓稳，一个趔趄滑了下去。滑倒前她还记得憋气。水里咕咚咕咚的，盛清然可没有被小孩子这样吓的经验。浅色的眼底有些错愕，他弯腰下水，伸手扣住她在水里张开的手，用力揽过她的腰。池璃被人从水下抱住了腰，用劲按上了温热的胸膛。她一下子慌乱起来，手脚无处安放，只能紧紧攀附着他的胳膊。蓝色的池底光线涌动，泳池溅起一片水花。慌乱中，她唇角擦过男人微滚的喉结，又贴上了柔软温热的什么。下一秒，男人湿热滚烫的气息包裹着她，盛清然怕她再出意外，掐着她的腰直接给她抱上池边。女孩子衣服凌乱，小小的一只，两条细长的腿跨在他两边，脚趾蜷着，肩膀的蝴蝶结泳衣系带松松垮垮，露出身前白嫩的皮肤。奶白一样的果冻。盛清然恍然想起她穿礼服的样子，抓过毛巾披在她身上。池璃红着脸低着头不看他，把脸颊旁边的湿发别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