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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1 / 1)

她想趁机让他教自己学桌球。小的时候,程淮安跟着殷诩去过一次会所,知道他打桌球非常厉害。不过那时候,她的个子才比桌球的桌高了没多少,全程都坐在一旁的高脚凳上边吃东西边给他鼓掌喊加油,从来没起过要学的心思。所有清晰深刻的记忆,全部落在动作利落、气质矜贵的少年身上。直到现在,她都还能回想起他路过自己身旁时的内心感受。程淮安望着面前的人,双眼清亮:“明天刚好是周末,下午你去教我打桌球好不好?”没等他答,她又补充了一句:“你教我的话,我会学得很快,你知道的!”“明天下午有个会,”殷诩看了一眼行程,“先让周逸诚带你,我开完会就过来。”程淮安弯起唇角,应了一声“好”。-周末不用到易汇上课,翌日下午一点,周逸诚直接开着骚包至极的大红色玛莎拉蒂去程家接人。两人太久没约着一起玩儿,周逸诚差点儿忘了,这小祖宗是要等的。终于把人请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看着面前打扮精致到每个毛孔的人,周逸诚忍不住骂骂咧咧。“我靠!我说小姑奶奶,你让我等你这么久,结果就整了这一身出来?”“你这是去打桌球还是去选美?”“你懂什么,”程淮安今天的心情很好,系上安全带,语气轻快地说,“今天不能穿裙子,所以才得把脸化得更漂亮。”“……是哦。”周逸诚突然笑了一声:“差点儿忘了,你不是去学桌球的,是去钓凯子的。”程淮安:“……”程淮安皱眉瞪他:“周大喇叭,嘴,管住,懂?”“行行行,”周逸诚双手举起,做了个投降的动作,说道,“当时年纪小不懂事,现在肯定给你保守秘密。”程淮安哼哼两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约莫半小时后到达emo。emo是一家综合性娱乐会所,里面各式各样的娱乐设施齐全,除了有为每一个项目单独划分的公众空间以外,也有将所有项目融合在一起的高级包间。这里面对的用户群体高奢,在装修方面也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不过,emo并不像传统会所一样被打造得金碧辉煌,整体更偏向于后现代主义工业风,以黑白灰和深蓝为主色调,低调华贵,和殷诩本人的风格很像。周逸诚是这里的地头蛇,门卫看见他的脸就直接放行了。他带着程淮安坐电梯上顶楼,刷卡进了那个特殊预留的包厢。想着这小妮子贼难伺候的脾气,周逸诚扬着眉毛问:“要不要我给你先叫点儿吃的来,然后做个spa按摩一下,休息休息再开始?”程淮安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现在就要学。”周逸诚:“行。”周逸诚带她走到台球室。他伸手指向墙边整齐靠着的一排台球杆:“挑一个你喜欢的款式。”这里的很多球杆都是殷诩私人定制的,用上好的白蜡木、枫木、黑檀木、南柏甚至玉料打造而成,球杆尾端还有不同的花纹,每一根都各具特色。程淮安纠结了一会儿,拿了一根看着最顺眼的。周逸诚吊里郎当地站在旁边,从握杆手势开始教她。“右撇子用右手,左撇子用左手,这不用我说了吧?”“右撇子,把你的右手圈个环出来,”周逸诚冲她做了个“ok”的手势,“就这么握着球杆。”“……”程淮安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大对劲,但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还是犹犹豫豫地照做了。“然后趴下去,”周逸诚面不改色,“就……按你的感觉来,怎么舒服怎么趴。”程淮安看向他的表情迷惑:“你确定吗?”“哎呀,确定,”周逸诚催她,“你先趴,我一会儿会帮你调整的。”“……哦。”程淮安跟着感觉往桌子上趴。盯着她优雅至极的姿势,周逸诚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程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搁这儿拍艺术照呢!”“……”这人一看就不是来教她的,倒像是来看笑话的。程淮安被他笑得烦了,干脆直起身子,右手将球杆往地面上一抵,左手伸手向门口一指:“你出去!我不要你教。”“别别别,”周逸诚和她讨饶,“我不笑了,我正经教你呢。”程淮安狐疑地瞟他一眼,又趴了回去。打台球的姿势需要压腰,腰离球桌越近就越利于控制球杆。周逸诚本来想伸手帮她压,但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合适,于是以球杆代手,将尾端抵着她的腰往下压。他边压边边用球杆戳她的腰,嘴里还欠扁而富有节奏地喊口号:“下去,下去!”“……”这人指定有点大病,像容嬷嬷一样。平时被她压得太久了,他逮着个机会就想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程淮安才不惯着他。她正准备站起身来打人,身后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殷诩来了。他应该为此推掉了一些行程,不然不至于来得那么早。此时,男人就站在两人正对面。他清楚地看见周逸诚拿着一柄球杆,正一脸兴奋地往小姑娘的细腰上怼。第7章 .撩我。先怂的又是自己。“周逸诚,你在干什么?”“……”男人出口的声音低沉幽冷,周逸诚吓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本来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骑在程淮安这小妮子的头上作一次妖,一定得努力把握,谁能想到会被殷诩当场抓包。殷诩的年纪大了他们不少,性格又寡淡,看起来就不容易接近。除了程淮安以外,几乎没有人敢挑衅他的权威。不过,大家并不是怕他,或许用“敬畏”一词来形容会更加合适。因此,周逸诚在这时候听到殷诩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触电似松了手。球杆蓦地从手上脱落,横向砸在程淮安的后背上,发出一声闷响。这么一遭下来,程淮安没疼哭,周逸诚倒是快吓哭了。造价上万的球杆掉在地上,裂了条细缝,但是没得到在场三人的半个眼神。周逸诚紧张兮兮地看着被自己失手砸到眉头紧拧着的小祖宗,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那个……淮安啊,你疼不疼啊?”“……”程淮安顾不着揉伤口,反应飞快地捡起球杆也往他后背捅了一手。“你说我疼不疼?”周逸诚灵敏地把身体往前一缩,松了口气:“还有力气打我,看起来不疼。”程淮安:“?”程淮安握着球杆又敲了他一棒:“我看你是在梦游。”“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周逸诚握住球杆的另一端,下巴指了指站在门口的男人,提醒她注意自己的形象。“殷诩哥还在呢,你那暴脾气也收着点儿。”“……”他犯了错,居然还有脸拿捏自己。程淮安立刻跑过去告状:“殷诩哥哥,我疼。”周逸诚:“……?”周逸诚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来这么一手:“那你刚才打我的时候不疼?”“我反应慢,”程淮安躲在殷诩身后,指着罪魁祸首,面不改色地说,“殷诩哥哥,我觉得是周叔叔太久没有收拾他,所以他皮痒了。”“周逸诚一天到晚出入声色场所,好的不学、坏的学透,要是再不教训教训,恐怕就再也掰不回来了!”殷诩没说要给谁报仇雪恨之类的话,只是“嗯”了一声。但他接过小姑娘手里握着的那根球杆,立场偏袒谁,已经再明显不过。周逸诚察言观色很有一手,长期在家挨打的宝贵经验让他敏锐地嗅到危险的味道,立刻能屈能伸地开始哄祖宗。周逸诚扒拉着程淮安的衣服袖子:“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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