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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囚七十五天(1 / 2)

囚七十四天

莺莺醒来的时候,外面雨已经停了。

同样的动作维持了太久,她的胳膊有些酸麻,嘤咛着往回抽手没能抽回,她清醒了几分,睁开眼发现自己正枕在钦容腿上。

“三哥哥?”莺莺用空闲的那只手揉了揉眼睛,声音模糊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睡在钦容身侧,怎么醒来就趴到人家身上了?

又动了动酸麻的那条手臂,莺莺这才注意到自己那条胳膊长伸搭到了钦容的左腿上。此时钦容正攥着她的小手,目光落在山洞外不知在想什么,听到莺莺的呼声,他侧回面容,轻捏莺莺的手掌低眸询问:“睡醒了?”

雨停后,清凉的风吹进山洞里有些发冷。

莺莺刚刚睡醒不愿意挪动,她懒懒嗯了声,趴伏在钦容的大腿上寻了个舒服姿势,打了个哈欠道:“三哥哥身体好些了吗?”

钦容把玩着莺莺软软白嫩的小手,云淡风轻道:“已经无事了。”

说是无事,又怎么可能真的无事。若是钦容每一次使用武力都能这般轻飘飘的调养好,那他先前也不需要让莺莺来救他。

莺莺也不是这般好糊弄的,抬头望向钦容依旧苍白的面容,她不相信的又问了一次:“真的吗?”

“三哥哥不可以再骗我了。”

也不是只有钦容可以罚她,莺莺挣开钦容握着的手,坐起身搂住他的脖子与他面对面,“若是三哥哥再骗我,莺莺不高兴了也会罚三哥哥。”

钦容低笑了几声,他将手臂环在莺莺腰间护着她,带了分兴味问:“莺莺想怎么罚?”

莺莺歪头想了想,眼眸一亮凑近咬了下钦容的唇瓣,搂着人趴在他耳边道:“既然我不听话了,三哥哥都不顾我的意愿给我戴脚铐,那三哥哥不乖了莺莺也要给你戴脚铐。”

钦容搂在她腰上的手臂一紧,呼吸声微顿,钦容用薄唇擦过莺莺的耳垂,拖长音调问着:“莺莺是想关着三哥哥?”

他总是这么聪明,每次都能轻而易举戳穿莺莺的想法。

实话来讲,把钦容锁起来一直是莺莺前世的心愿,她胆子最大的时候也不是没干过这档子事,裘郁就是最出名的一个例子。重生回来,莺莺这个想法消停了,但随着如今她对钦容的爱意越来越浓,这个想法时常蠢蠢欲动。

“就是关着你又怎样。”

莺莺想起顾爹爹先前养的一只金丝雀,忍不住说出了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三哥哥这么惹人爱,最适合被囚养在金丝笼中,满心满眼只有我一个人,日夜受着我的宠爱。”

前世的莺莺这么说是真抱有囚禁钦容的想法,而这一世莺莺这般说,只不过是为了逗钦容。

“是么?”

安静听完莺莺的话,钦容垂着眼睫思索了片刻笑了,“这还真是个好主意。”

山洞外的树叶轻晃,沙沙作响中洞内多了分凉气。莺莺看不到钦容的神色本能往他怀里钻,咕哝道:“外面好冷。”

钦容闻言收紧手臂,目光落在莺莺卷起的裙摆上。

“……”

越是走到崖下的安全区,对钦容他们来说也越是不安全。

没从洞中逗留太久,莺莺他们简单吃了些东西就重新上路,临走时莺莺将两个包袱内的东西合在一起,查看了番有些担忧:“包袱内的食物已经不多了。”

其实靠钦容之力,也可以走出这崖底,但问题是钦容身边还跟着莺莺,莺莺的腿伤耗不起,他没多少时间反复探路。

之所以会选择跟着高茂他们走,钦容一是想借他们出崖底最危险的地方,二是为了他们包袱内的食物,钦容可以忍受饥渴或是食草充饥,但他不忍莺莺跟着他吃苦,只是没想到他这一番定夺却险些酿成大祸。

轻瞥了眼那只包袱,钦容只要一看到它就能想起高茂,他牵起莺莺的手道:“没事,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钦容预料的不错,当天他们就走出了崖底。只不过雨过土地松软,莺莺戴着脚铐行走不便,等他们出来时,天色都已经黑了。

钦容特意选了挑偏僻的路行,莺莺见前方小路有一行士兵过去,刚要对钦容说话,就被钦容按在怀中蹲在了树丛下。

“嘘——”

钦容捂住莺莺的嘴巴,凑近她低语解释:“莺莺记好了,这宫里的人不可轻易相信,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咱们还是要避着他们走。”

没了景兆时,钦容的太子身份还有庆王爷等众多人窥伺,如今借着太子坠崖生死不明的由头,他们怎么可能不出手?

钦容失踪了这么多日,现在宫内还不一定是什么乱局,正思索着回宫后要应对的局面,莺莺拉了拉他的袖子,眨巴了两下眼睛唔唔出声,钦容贴近她微微松了手,“怎么了?”

近在咫尺的钦容头发垂落在莺莺颊上,莺莺小声回:“他们已经走远了。”

钦容顺着树叶缝隙往外看了眼,拉起莺莺道:“那我们继续走罢。”

“去哪儿?”

莺莺记得钦容刚刚的嘱咐,有些不解道:“既然宫中派来的人不可信,那我们要怎么回宫呢?”

钦容看了眼天色道:“先往前走走看看是否有村庄。”

“……”

亥时,王寡妇家已早早睡下。

白天雨才刚刚停歇,到了晚上外面又刮起了大风,天气阴沉沉似乎又酝酿着一场大雨。

当自家房门被敲响时,王寡妇的小女儿芳妹紧张跑到娘亲的房中,紧张道:“娘,外面有人敲门。”

王寡妇心里也在打鼓,她们家是处在村子外围,因地方偏人又少,还从未有人半夜过来。毕竟家里的汉子死的早没了支柱,王寡妇不敢轻易开门,搂过芳妹道:“别怕,咱们就当没听到。”

这么说着,外面又想起了敲门声。

笃笃笃,敲门声节奏轻缓并不压迫,好似是知道屋内的人不敢轻易开门,外面的人轻声开口:“请问有人在家吗?”

很温润的声音,让躲在屋内的芳妹听到一愣。她与王寡妇对视了一眼,王寡妇从榻上翻身坐起,“芳妹乖乖待在屋里,娘出去看看。”

这么说着,她提着灯笼推开了房门。

芳妹不放心王寡妇一人出去,执意跟在了她的身后,二人轻手轻脚走到院外,趴在门缝往外一看,模模糊糊看到外面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安安静静立在门外。

“谁?”见门外只有一个人,王寡妇放心了不少。

男人在听到门内的回应后再次开口:“我与娘子路遇此处,不知夫人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二人借宿一晚?”

是两个人?!

听了门外男人的回答,王寡妇又往缝隙了瞅了一眼,只可惜她未能看清男人身侧的情况。见男人并不像个坏人,她将灯笼递给芳妹小心开了门,伴随着大门敞开一条缝隙,男人的面容也变得清晰起来。

风到,男人身上的宽大披风微荡鼓起,那张如玉的面容过分俊美,在这暗夜下看着不似真人。

王寡妇愣了片刻回过神,她绷紧身子看着男子空荡荡的两侧,握紧房门问:“你家娘子呢?”

男人弯唇露出很浅的笑容,他长睫微微垂下,压低声音道:“走了太久的路,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王寡妇这才发现男人怀中隆起大块,好似抱着个人,看来是真的来借宿的。

“那、那进来吧……”又盘问了几句,王寡妇看出男人举止不俗像是富贵人家,才将大门敞开放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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