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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番外5-【晋江独发】 浸满……(1 / 2)

那天大概也算得上是阮念人生里头一回跟季霜说这么多话。

很奇妙,结婚这么大的事儿,季霜都未曾跟她说过或者叮嘱过什么。

反倒在这一刻,母女两人多了点儿话题。

好像就是聊了聊家常,句地带过。

以前总觉得父母没离婚是为了自己这个原因太过沉重,可再过这几年看看反倒也看开了,而归根结底的,其实还是阮念怕季霜如同寻常的大多数女人一样默默地忍下,美其名曰为了孩子保全家庭,而现在知道季霜及时抽离,甚至早就做好了打算,阮念心里也总归是没了那么多顾虑。

“以前总觉得,为什么你老往外跑呢……”阮念说,“那会特别不理解。”

“也没有单纯是为了你,”季霜说,“哪怕我结了婚没有孩子,我也会这么做。只是那会工作和生活接连掉进谷底,你也确实是我那时的精神支柱,再苦不能苦孩子,孩子不是男的生的,没经历过十月怀胎也不知道生产的不易,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我就知道一个理……”

阮念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

季霜稍稍别开些视线,“只要妈妈还在,你多大都是我的孩子。”

阮念眼角酸酸的,又逞着不让眼眶湿润,于是一口气喝完了水,佯装没怎么听到的样子。

季霜问她,“不回去?”

“梁西闻等会来接我。”阮念拿着包起身,“你呢?”

“小王一会来接我,过几天我去办手续。”

“以后就在燕京了吗?”

“嗯。”

“好。”

再简单不过的对话,好像有话说又好像没话继续聊下去。

“好了,我走了,这房子……你看着收拾收拾租出去也行,”季霜拎起了行李箱的拉杆跟自己的包,脚步停留了一下,“其实你结婚我也没什么好跟你多讲的,但我希望你别在这个年纪做全职太太,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阮念眼睛又有点儿酸了。

季霜这回没再多说,拉着箱子拎着包出去了,阮念自己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周围真是很安静很安静。

却又隐约的听到楼下家属院的说话声、叫卖声。

苹果两块钱一斤。

热红薯,粘豆包。

还有——

“哎,霜姐回来啦?这是又出差了吗?刚才还看见你家阮文林开车走了呢。”

“我俩离了。”

“离了?”

“过不下去了呗,还能硬过啊,念念也成家了。”

“哎呦您说说这……”

阮念走到窗边儿看了一眼。

季霜今天显然是收拾过的,不知是为了离婚,还是为了离婚后的“新开始”。

一件白色的休闲西装搭着白色的薄毛衣,颈间一条围巾,浅卡其色的半身直筒裙,一双平底鞋。

她拖着行李箱单肩背着托特包往前走,身形一点都不佝偻,阮念会想起有时在某些犄角旮旯里的新闻照片——那会因为季霜总在有些落后的国家出差,能找到的新闻真是少之又少。

她那会就看到季霜穿着整洁,游刃有余又从容不迫地回答所有问题。

阮念那会其实还挺骄傲的。

因为她是她的妈妈。

阮念收回视线,稍稍扬了扬头把眼泪逼回去,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家里走了一圈。

自己住了很多年的房间好像还是老样子,书架上满满当当——那会阮念书多,还压塌了一个书架,所以后来季霜让阮文林给她买了那种超市的货架,这个结实,阮念嫌丑,但也没说不的权利。

她沿着书架慢慢看,好多书都落了灰,简奥斯汀的《诺桑觉寺》和《傲慢与偏见》放在了最好拿的位置,她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又慢慢站起身来。

当初从这个家里搬走,好像是怀揣着一种终于可以自由的心情,于是那会将自己喜爱的小物件都一一带走,然而这会看着有点儿空的房间——

阮念却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以前,想到自己初中时有一回季霜回来,非要逼着她写作业去,阮念置气,季霜喊她吃饭也不出来,于是季霜来敲她窗户,隔着窗户在阳台上喊她,“你这个倔丫头你吃还是不吃?打算饿死你自己以死明志了?给我出来吃饭!我买了排骨饭和猪蹄你吃不吃了?”

阮念抹了把眼泪,一面痛恨自己一边不得不去,“你别管我……”

回想起这些曾经视作桎梏的回忆,阮念心里竟然多了些淡然。

阮念擦擦眼睛,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摸出来看到梁西闻的号码,于是按下了接听,“你到了吗?”

“在楼下。”梁西闻问她,“等你会?”

“我马上下来。”

阮念挂了电话,背着自己的包包,她回头看着这个有点儿老的房子。

残存的关于一家三口的回忆真的不是没有,她也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偶然地想起了自己曾经封锁起来的回忆。

想起季霜出差回来时一直唠叨她。

给她买了当地的糕点。

给她买了当地的纪念物——还是书签,阮念那会看书特别多,最爱买的小东西就是学校门口一块钱一包的书签儿,她甚至不知道季霜是从何处得知她这个喜好的,

甚至有一年还特意赶着过年回来,给她买了一双当时她不喜欢的皮鞋。

想起这些,阮念心里也酸涩难忍。

好像这些年里,她们大多都是笨拙的以自认为的方式去爱对方。

阮念关上了门,将门锁好才下楼。

梁西闻已经在楼下等她了,阮念小跑过去打开车门,梁西闻自然而然递给她一小扎玫瑰花。

每回他送,她都要回家插进花瓶里。

“今天想吃什么?”梁西闻问她,“怎么样了?”

“挺好的。”阮念忽而想起,就问梁西闻,“我们今天在家吃烧烤吧?或者涮火锅?”

“好啊,家里没有食材,我们去现买就好,烧烤的工具……我让时霖送一下。”梁西闻答应的爽快,“走了,回家了。”

只是这回梁西闻买菜没带她去商场,转而去了燕京老城区的菜市场。

阮念以前来过这种地方,一到下班的点儿就特别嘈杂,着实想不到梁西闻会选这里。

梁西闻停好车,牵着她的手去菜市场,他说,“以前我奶奶么,就常常到菜市场买菜,比商场新鲜便宜,吃烧烤还是得买点儿这种新鲜肉才好。”

阮念就光顾着跟着他,悄悄一抬头,梁西闻跟这确实格格不入,却又有一种分外违和的……柔软。

菜市场不似商场,就算规范化的管理,地上也有点儿菜叶子之类的,入口这儿卖海鲜和鱼类,老板杀鱼的动作很迅速,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鱼腥味,再往里走走几十个卖菜卖水果的摊贩,还有些小泡菜店,各种燕京糕点、蒸品店。

梁西闻带她往里走,这里喧闹热气腾腾,有吆喝声有讨价还价,和他好像不是一个世界,而他却分外游刃有余地带她逛着普普通通的菜市场。

好像离开了光鲜亮丽的办公大楼,也就换了另一个身份。

身份是什么呢……她的丈夫。

“吃不吃香菇?”阮念正失神,梁西闻牵着她的手没松开过,他稍稍回头看着她。

菜市场里亮着暖色的炽光灯,拢着一层稀薄的光线,梁西闻左手上还戴着腕表,一双手干净又修长,右手牵着阮念没松开。

“吃,我不挑食。”阮念小声说。

“行。”

梁西闻应了一句,老板就递过来一个袋子,特别热情的说,“就这些了,多买点儿半价算了。”

“该多少就多少,买多了回去太太吃不了,”梁西闻也没什么架子,挑挑拣拣几颗香菇递回去,又问老板,“哪儿有卖调料的?”

“前面拐过去就是,一家调料店。”老板说,“四块五。”

“行。”

梁西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付款,阮念自觉去拎着袋子,老板等待的时候还夸赞说,“诶哟,您这居家好男人啊……太太有口福。”

“谢谢。”梁西闻笑笑,付款了带着阮念又去买新鲜的肉。

阮念想帮他提着,梁西闻也没给她,所以她手里就拎着一袋儿香菇。

他拎着肉,拎着水果,拎着几样蔬菜。

菜市场比西郊那儿的商场便宜多了,西郊一盒草莓一百多,这儿二十块钱一大盒,阮念看着梁西闻付款的背影,视线又往下滑滑,看见梁西闻牵着她没松开的右手。

心里酸酸的。

她居然还能有一天跟梁西闻一块逛菜市场。

也是挺新奇的。

以前总觉得梁西闻和这种喧闹的地方格格不入,觉得他像是生长在遥远的雪山上的松柏,却也未曾想过他落入热切的人间,一样有着难能替代的一方清矜与温柔。

趁着梁西闻去买烧烤调料的时候,阮念在店门口转了转,梁西闻还以为她有什么想吃的小零食,也就由着她去了。

毕竟今天发生了什么,梁西闻心里也都有个底。

她不开心,他就陪着。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阮念去了前面的那家超市,犹豫了一会——

“老板,一袋扎啤。”

“好嘞,”老板动作麻利地扯了个袋子,从酒桶那儿接上,“姑娘,一扎一斤呢,咱这儿是鲜啤,五块一斤哈。”

“行。”阮念扫了个码付款,老板动作麻利的把袋子系住,给她插了根吸管。

夏天烧烤城经常有这东西,阮念觉得吃烧烤喝红酒不太对味,所以脑子一热过来买了扎啤。

梁西闻瞧见她手里拎的东西,自觉帮她接过来,然后将右手递给她,“怎么不多要根吸管呢?”

“你也喝啊?”阮念没忍住笑着问他,“你酒量像我一样差。”

“那也不能扔你一个人当醉鬼呗,陪你一块,”梁西闻说,“回去我用杯子陪你喝好了。”

他也没宽慰什么,好像一切都发展的自然而然。

阮念和他一起回家,时霖将烤炉和木炭送来,梁西闻换了衣服便在厨房切肉,将食材都准备好。

阮念在厨房陪他一块,想串串肉,梁西闻让她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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