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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仙君与小狐妖11(1 / 2)

半个月后。

暮色之中,狐族行宫东殿的暖阁里,垂着一顶华丽的锦帐。

一个相貌秀丽的侍女款款踏入殿中,走近了锦帐,撩起一角,轻声提醒:“公主,已经是酉时初了。”

好一会儿,锦帐里才传出一声含糊娇懒的哼声。俞鹿身披薄软的小衣,从软塌里懒洋洋地坐起身来。

暖阁闷热,她睡了一觉,双颊被捂出了淡淡红晕,喃喃道:“宛儿,三姐她已经到了吗?”

“三公主还没有到。”名为宛儿的侍女摇头,取过屏风上的外衣,伺候小公主穿好了衣裳:“不过,王妃已经吩咐我们备好佳肴,随时都可以开宴。”

一转眼,俞鹿离开桓行素,回到妖界,已过去了半个月。

狐王妃向来都知道自己的女儿贪玩,不过,这一次,她离家的时间,着实有些长了。终于等到女儿全须全尾地回到身边,身怀有孕的王妃总算能将心放回肚子里了。

在那以后,日子一天天地推移,恢复了平静。但是,近身伺候俞鹿的宛儿,却暗暗嗅到了一丝异样——按照公主一贯的作风,是很少能在行宫里安分守己地待着的。但这次,她回来半个月了,竟是鲜少外出走动。

须知狐族都爱热闹,爱呼朋引伴,与美人厮混。从前,每逢族中有酒宴举行,公主都会应和。如今却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也不是身子哪儿不舒服。公主脸色红润,胃口也好,该吃吃、该睡睡,也未见郁郁寡欢。只就是偶尔会趴在窗台,托着腮,望着凡间的方向出神。

宛儿猜测,公主在凡间逗留的那两个月,应当是经历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过去连一星半点的心事都藏不住,如今,却已悄然有了自己的少女心事,和那些对谁也不说的小秘密。

不仅是宛儿,狐王妃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恰好,近日,狐王的三公主阿篱,即是俞鹿同父异母的姐姐,从妖界的王都游历归来。狐王膝下,子嗣众多。在这么多的兄弟姐妹中,就数三公主和俞鹿最亲近。

算上错开的时间,她们已有数月未见过一面了。

三公主今日上门,便是借着探望怀孕的王妃的机会,来和自己的妹妹联络联络感情的。

狐王妃正愁着俞鹿的反常,得知三公主要来后,十分高兴地张罗了起来,给她们小姐妹空出了一个小厅,让她们可以好好说话。

俞鹿浴后打扮,换上了新衣,前往了宴会厅。下仆都已经被屏退了。在华丽的屏风前,摆着一张案几。一个风姿绰约、相貌妖艳的女子正在自斟自酌,听见了推门声,她侧首过来,挑眉,露出了笑容。

见到故人,俞鹿还是很高兴的,雀跃地奔了过去:“三姐!”

重逢的欣喜,冲散了俞鹿心头上别的思绪,她挨着姐姐一屁股坐下,抱住对方的胳膊撒娇,叽叽喳喳地问起了这几个月她在王都的见闻。

姐妹许久不见,积攒的话语可以滔滔不绝说个一天一夜。聊了大半个时辰,三公主才用手指点了点俞鹿的鼻尖,勾唇道:“可别只顾着说我了,方才,我去拜会王妃时,听她说你在凡间待了两个月。那么长时间都做了什么,和三姐说说看?”

俞鹿用食指挠了挠脸颊,在无话不谈的三姐面前,她倒也没想瞒着。但真要说出口,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她轻描淡写地说了自己遇到了一个小道士,还说了一些他们待在一起那两个月里发生的事。

说来也奇怪,分明在走的时候还充满了哀怨。可如今想起的,占据最多的,都是开心的时光。譬如桓行素温柔沉静的模样,那予她以安全感、有淡淡檀香味的怀抱,还有他给她涂药,梳毛,擦掉脸上的污泥,带她去溪边晒太阳时的惬意……

“嗯,看来是真的挺喜欢的。”三公主眯眼,仿佛觉得好玩,用那涂得猩红的指甲刮了下俞鹿的脸颊,打趣道:“瞧瞧你呀,这小脸蛋,红成了这样。”

俞鹿一怔,后知后觉地抬起了手,又一次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竟是手感滚烫,经久不散,心口也泛着一股陌生的酥麻感觉。

真是怪了。

三公主笑眯眯地端详俞鹿的反应,忽然间,语出惊人:“都两个多月了,都忘不掉那小道士,他的滋味,看起来很不错啊。”

若是在凡间,想要讨论这些关于床笫之事的私密话语,姐妹俩恐怕得关上房门,贴在彼此的耳旁低语。而在放浪形骸的妖怪中,这些事,即便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是可以说出口的。

发觉俞鹿的表情和自己预想中有些不同,三公主顿时明白了什么,愕然无比,瞪着她:“难道说,两个多月了,你都没有得手?”

被她这样反问,俞鹿有了一种自己给狐族丢了脸的感觉,老实地摇头:“他不喜欢我。”

“我还当你们已经……否则,你又何以对他如此念念不忘,还缠了他两个月?”三公主皱眉:“那么,那两个月里,你都做了些什么?就和他玩过家家吗?”

“最开始,我被天雷劈伤了,只能保持狐形,他肯定对我起不了什么想法。没想到后来化成了人,他对我的示好,也依然无动于衷,恐怕是不能接受妖怪。”俞鹿闷闷地往前一歪,靠入姐姐温暖柔软的怀里:“三姐,你教我的那些方法,全部都不管用。”

三公主这才得知俞鹿和桓行素相遇的契机是被别人的天雷波及了,忙询问她是怎么回事。得知她已痊愈,才微松了口气,捊起了俞鹿刚才的话。

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面对一个千娇百媚还不需要他负责的女人,也能无动于衷。

若不是心性过人、自控力强得难以想象,那就肯定是中看不中用的软脚虾。

凡间男子皆不能免俗,能守住诱惑的人,太少太少了。她妹妹看上的,不离十,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男人吧。

自然,这个猜测,三公主并未道明,只是在心里下了这个判断,抬起手,摸了摸俞鹿的脸颊,安慰道:“罢了,你也是第一次出手,出师不利,也是正常的,就当做积累经验了。今后再遇到喜欢的,再试一次就好。”

俞鹿有点儿茫然地听着。

真的是这样的吗?

就像她三姐所说,随着她遇到的人越来越多,她很快会被另一个人吸引。桓行素会泯然众人矣,渐渐变得不再特别么?

又或者是,他反而会被衬得越来越罕见?

就像是拙劣的石堆中的一块美玉,衬托的凡物越多,就越能展现其清透美丽,可遇不可求。

三公主看不惯俞鹿这个模样,抓着她的手腕,将她从软塌上拉了起来:“好了好了,时间还早,你也别老在行宫闷着了,我带你去妖市玩吧,今夜不醉无归!”

妖市在妖界与凡间那混沌模糊的边缘。

来到此处,即代表已经离开了狐族的领地。

上空笼罩着暗紫妖气,美轮美奂的夜间盛景,仿佛一幅锦缎画卷,在眼前徐徐铺展开来。错落有致的楼阁、孔雀绿的旌旗、莹白的鱼龙灯,晃花了人眼……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各式各样的妖怪摇着扇子,在媚笑打闹。

在妖市,最不缺的,就是供人寻欢作乐、让人醉生梦死的销金窟。

为了给妹妹散心,三公主还邀请了几个好友,包下一个花厅,打算好生热闹一番。入座以后,销金窟的妖怪低头端着酒菜上来。三公主亲昵地勾着俞鹿的脖子,说:“听说,在上月,此处来了一班乐伎和舞伎,得奉上千金才能买来一宵的演出。今晚我已经让人安排上了。”

俞鹿睁大眼,有点兴趣了:“真的那么好看?”

“谁知道呢。等会就看到了。”

话音刚落,花厅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群婀娜多姿的妖怪鱼贯而入,头戴面具、身着飘逸衣裳,怀抱琵琶和古琴。

一时间,整个花厅,仿佛都被沁人的浓稠异香盈满了。

正如三公主所言,这群妖怪的演出,果真名不虚传。舞姿柔婉妖媚,乐声华丽而诡谲。

这样饮酒作乐的酒宴,俞鹿过去也参加过不少。但也许是因为曾和桓行素的琴音相伴过两个月,习惯了那冰泉落石般清心致远的抚琴声。此刻,再听这妖怪的曲目,俞鹿感到有些头昏脑涨,胃脘闷闷的,胸臆间一阵心浮气躁。再看那献媚的舞蹈,有些索然无味了。

只不过,看向四周,包括她三姐在内的友人,倒是都如痴如醉地沉浸在表演中。

俞鹿不想打扰她们的兴致,打算自己去外面的走廊透透气,顺道,也散一散上了头的酒气。

她悄悄起了身,推开身后的木门,闪身出去了。

木门关上,靡靡之音被隔绝在内,安静了很多。这条长长的走廊,同时也是一个悬空的阳台,挂着不少暗红的纸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晃荡。

远处有个宽敞一些的露台,还有椅子,不如就去那边坐坐吧。

俞鹿揉了揉眉心,慢慢走去。在转过拐角时,头上的瓦片,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踩之声。

俞鹿诧异地抬起头,下一瞬,她就见到一个少年从外面翻了进来,惊险地落了地。

一仰头,他就和俞鹿对上了脸。

俞鹿依稀觉得他有点眼熟,辨认了一秒,她就认出了这家伙是谁——这不就是当初追着一只大妖来擎山附近,还在溪边用符咒打中了她后腿的那对道士姐弟里的弟弟么?

俞鹿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一落地就碰到了妖怪,少年本是满身紧绷一脸警惕的,闻言,反而愣了一下:“你认识我吗?”

“我当然认识你了,你当初在溪边不是用符咒打过我的腿吗?”

“……”少年震惊道:“居然是你?!你是那只狐妖?!”

俞鹿不答,往他身后看去:“你的姐姐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这里可是妖市。”

妖市是彻头彻尾的妖怪地盘,卧虎藏龙,不知潜伏着多少厉害凶残的大妖。

道士和妖怪天生不对付,若是单枪匹马地闯进这里,就和小羊进了狼群、唐僧跑进妖精洞里差不多。寡不敌众,被拆吃入腹都有可能。

“我……”少年张嘴,想要解释,忽地,目光微变——因为他们同时听见了一阵足音从远处传来,似乎有一群妖怪正在接近这边。

没时间解释了,少年以手撑着栏杆,灵活地往廊外一翻,落到了下方的屋檐处。俞鹿微惊,上前两步,扶着栏杆,往下一望,眼珠子看着他就这样消失在了黑夜里。

这家伙来这里是想做什么?

想不通。

罢了,反正他们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人家做什么,她也管不着。

俞鹿摇了摇头,走到了阳台上,趴在栏杆处,望着天顶的月亮,吹着凉风,酒气散去了几分。

现在,桓行素应该已经回到师门一段时间了吧?

这个时辰,也快到他平日的就寝时间了。

在他的同门问他修行的经历时,他会不会告诉师兄弟,说自己在擎山遇到了一只狐妖?

毕竟也只相处了短短两个月。到最后,不知道是她忘记这小道长比较快,还是桓行素忘记她这只顽劣的狐妖更快呢?

不对,怎么又想起他啦。

俞鹿使劲地晃了晃脑袋。三姐说她脸红的那句话在耳旁一晃而过,她莫名有些心虚,用凉凉的手背贴了贴自己的脸颊来降温。

就在这时,她余光看见一个身影走近了这边,在栏杆处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妖怪,头戴纱帽,兴许也是出来透气的。看他的衣服样式,和刚才那些乐伎显然是一伙的,手中还握着一杯酒,酒里插着一枝花。

察觉到了俞鹿的目光,他也望了过来,帽檐下,露出了一张俊美的面孔,甚至可以说是妖艳过了头,目光微含深意,主动搭了话:“小姐也是出来透气的?”

俞鹿看不透这家伙的真身,只觉得被他打量时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也说不清从何而来,便含糊地“嗯”了一声,转身,打算回去了。

孰料,对方忽然一个箭步跨了过来,拦在了俞鹿面前,似笑非笑地说:“小姐怎么见了我就走?我有这么可怕么?”

他杯中的那朵花散发出了一阵怪异的香气,扑面而来,俞鹿一个冷战,心道糟了,可已被夜风送了些许香气进了鼻腔,眼前一黑,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

再醒来时,俞鹿的太阳穴疼得仿佛要裂成几瓣,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偏殿里,周身都酸软无力。

隔着门,外头有几个黑影在晃动,还能听见说话的声音。

虽然没看到他们的样子,但是,他们的其中之一,肯定就有刚才将自己弄到这里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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