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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美地(1 / 2)

sut的回归最后成为了罗德岛的秘密——凯尔希告诉了阿米娅,但是还没有通知博士,除此之外便只有阿斯卡纶知道他的死而复生,这是她们的提议,也是sut的请求。

她们需要隐藏起他复活的原因,或者说给他找一个回归的理由——毕竟当时的切尔诺伯格罗德岛的确没有找到sut的尸体,也许可以从这里做一些文章,他可以慢慢回归精英干员的队伍里,感谢罗德岛最高战力队伍平日里保持的神秘性,这让这个操作看起来可行性很大。

之后的凯尔希对他开展了检查,结果算得上令人欣喜:sut的身上存在着昔日在切尔诺伯格时期所受的那些致命伤,好在如今已经痊愈无需太过担心;而他的身体报告和之前的内容也都合得上,也算是进一步证明了他的确就是他们曾经无数次生死相伴的战友。

sharp先一步过去给了他一个沉默的拥抱,他算是第一个被允许知道这件事的,他带着刀过来,看着他们做完了一项项的检查,近卫已经准备好迎接战友的第一瓶酒,也做好了如果是假货就一刀劈过去的准备——好在他不是。

但sut的脸上却显现出明确的不安和焦躁,他反复确定了自己的身上是不是没有半点问题,其他人为此感到奇怪,直到他们从他口中听见了那个太过熟悉的名字。

——猩红剧团。

sharp脸上那一点极细微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

而sut的态度甚至摆明了他巴不得凯尔希从他的身上找到些什么问题,或者是随时会爆发的源石病,或者是一些什么难以察觉的隐□□素;但是都没有。

他的身体很健康,是让医疗部赞叹有加的健康,就连萨卡兹最常见的感染状况甚至还有很明显的缓和迹象,按着他的身体素质再静养几天,怕不是能比巴别塔的巅峰期还要更胜几分。

可是狙击手沉默了下来,不安变得愈发明显。

“……你接下来所有的调度权限将归属博士一人所有,我想这应该是你所期待的,也是你所擅长的。”

凯尔希将手放在sut的肩膀上,竭力放缓了自己总是会显得过分冷漠的声音:“至少我们知道会有最优秀的狙击手保护我们的指挥官。别担心了,sut,之前我们还要选择名单来定期轮值博士的助理帮她分担一部分工作,但我想这件事你会做的比任何人都更好。”

“……我不确定,医生。”sut的脸色算不得好看,“我现在一点也不确定。”

能活着站在这儿的没有太天真的,完好无损的回归只代表了他们极有可能要为了此刻的欢喜付出更多的代价,sut忍耐住自己不去追问更多的冲动,但是他没忘记,没忘记他们似乎是有意无意地没有告诉他如今的博士除了失忆之外的情况,也没有忘记凯尔希医生在面对自己那个问题时无言错开的眼神。

照常来说,这应该是说的,至少会提醒几句,比如说她失去了记忆也许会对你满怀敌意,或是提前告诉自己不要过分提醒博士有关巴别塔的时期发生的事情……

没有。

很明显凯尔希没有告诉其他人他们曾经有过的关系,而阿斯卡纶对他们当年的了解仅限于他曾奉命做过博士的护卫和助理,sut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遗忘曾经的爱人这种事情太容易给她增加不必要的心理负担,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正让他开始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是阿米娅,年幼的领导人小心翼翼带来博士时脸上露出的表情太过奇怪了,博士穿着和巴别塔时期几乎一模一样的兜帽制服,把全身上下遮掩的严严实实,一点细节都没有展现出来。

他记得那身制服的重量,也记得穿上这身衣服的指挥官的脚步声细节。

……太轻了。

她现在的脚步声比巴别塔的时候还要轻上一点。

阿米娅为她介绍面前的sut,态度语气都只是最自然的上下级关系,她看着自己没有说话,只是很安静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sut伸出手想要和她握握手,博士摇了摇头,而阿米娅则对此表示习以为常,对着sut露出满含歉疚的笑容。

抱歉,但是博士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女孩偎着她站着,那姿势更像是提供了一点支撑的力量,见面的时间不过几分钟阿米娅就轻声提出了带博士回去休息的要求,凯尔希点了点头,阿斯卡纶对此也是一副再自然不过的态度。

在见面之前就已经重新带回护目镜和面罩的狙击手微微蹙起眉头。但他没有问,只是在第二天安静地前往博士的办公室报到。

工程部终于完成了这里的整修,连通了两件废弃舱室纳入她的私人休息区,重整了办公室规模的大小多加了一间书房和见客用的会议室,地方所占不小,同时也是位于这艘巨大的陆行舰最核心的位置了,sut进去的时候博士本来正在和阿米娅说着什么,听得女孩眉眼弯弯,但是这样平和的气氛却在他出现的那一刻瞬间消散。

博士拉紧自己的兜帽,连手套也带得严严实实,吝啬地不曾露出半点手腕的皮肤。

阿米娅走过来,对他摇摇头。

博士不太想让您担当她的助理怎么办呀,sut先生?

狙击手的眉头这一次终于彻底皱紧了。

sut没错认自己看见的东西,在博士迅速转回身戴好兜帽的那一刻,从她肩头滑落的一缕银色,不像是什么陌生的织物或是什么生物留下的羽毛。

那更像是一缕头发……她的头发。

雪白的,陌生的头发。

——他在那一刹那恍惚以为自己听见了血液瞬间僵冷凝滞的冻结声。

那是什么?

sut一直在猜测某个可能,他从回来的路上开始想,接受凯尔希检查的时候也在想,站在这扇门之前还在想,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只有他,如果要用他来做些什么的话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对他动手,反而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他此时仿佛已经触碰到了那个答案:肌肉记忆,本能,潜意识,他们可以有很多种方法来描述这种情况,但是无论哪一种都无法令此刻的sut感受到欣慰或是类似于爱人得以失而复得的满足。

他停下思考的方向,拼尽力气去拒绝那个其实已经呼之欲出的答案。

真正令sut不得不往那个方向去思考的原因,是博士正在躲着自己。

很明确、很具有针对性的,只是在躲着自己。

博士本来就对这艘陆行舰很熟悉,要想绕过一些人的视线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轻松了,而一些特殊的隐蔽技巧是他当初教过的,毕竟在后期的战斗里指挥官总是难以避免地需要往战场上跑,sut教过她不少法子,她总是学得很快也学得很好,还有些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的聪明——这也就导致了博士若要当真专心致志躲着某个人的时候,难度系数非同一般,就连他这个昔日老师想要立刻找她也颇为费力。

sut追随着她的脚步,只觉得心口压抑的沉坠速度开始加快,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渐渐明显,她的脚步很轻,速度很慢,而且哪怕是最不舒服的时候也没有摘下兜帽和手套的打算;sut没有打算停下,很明显,一个身经百战且已经恢复了巅峰期的男性萨卡兹对比他体弱多病且十二分抵触锻炼的女性指挥官,最终结果只会是前者的胜利。

……你就是非要跟着我是不是?

博士不习惯对自己的干员生气,哪怕是打定主意要远离抵触的对象也是如此,她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语气已经不由自主地恢复了她过去的习惯,sut没提醒她这一点,仍然站在三步之外不会打扰她的距离上,语气极近冷静地回答道:我只是担心您。

她很疲惫地叹了口气,sut听见她呼吸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但是博士没有开口,他也就只能压住自己的脚步不曾上前,看着指挥官动作很迟缓的带好自己的面罩,然后才哑着嗓子说,我要回去了,接下来要去哪随你的便就是……记得不要进来打扰我。

她知道那个萨卡兹没有离开,沉稳的脚步声始终在她三步之外的距离,可是博士感受不到被尊重的轻松,也没有感觉到应有的同伴死而复生的欢喜,烦躁,愤怒,不安,恐惧,种种太过陌生的情绪坠压心头让她几乎上不来气。

这不应该,更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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