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刚点起火，就被风吹灭了。
孟烟看向了墓碑上的照片。
其实许如眉和许如杉长得非常像，除了许如眉的轮廓更加温柔，许如杉的轮廓更活泼一些，几乎没有差别。
她听说，点不起火是有讲究的。
说明被祭祀的人心愿未了。
“阿姨……是怎么死的？”孟烟忍不住的问道。
话一出口，她才觉得冒失。
但季琛好像并不介意，还轻声回答道：“心结太重。”
这个答案未免太过模棱两可，孟烟也没继续再追问下去。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这里居然只有季琛母亲自己的墓碑，好奇道：“你父亲的墓碑不在这吗？”
季琛周身气质在瞬间变得凛冽。
他抬眸看着她，眸底似是裹挟着来自低于的阴风，在这种场合中，格外的阴森。
孟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他和季诚的母亲，埋在申城。”
孟烟抿了抿唇，看着季琛拔草的动作忽然变得粗鲁，心里蓦地升起一股冲动。
她蹲下身，按住了季琛的手背，说道：“我母亲也很孤单……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她们两个一起做个伴？”
季琛有些意外的看着孟烟，可眼神却如冰雪消融，渐渐温和下来。
“好。”
母亲喜欢热闹。
这句话说完，鬼使神差般的，孟烟又按下了打火机，这次火光明亮，哪怕是夜风吹过也没有泯灭。
她惊喜道：“成功了！”
那张在火光映衬下的娇俏小脸上布满发自肺腑的喜悦，多了几分娇憨纯粹。
季琛的眼神愈发柔和，轻声道：“好，我们现在烧纸。”
二人配合的很默契，孟烟递着黄纸，季琛安静的烧着，很快就将带来的黄纸全部烧完。孟烟却又拿出了一沓纸币，小声道：“现在地府物价很高，再烧点冥币给阿姨吧，在下面才够花。”
季琛这才注意到孟烟不仅买了纸币，红色的塑料袋里还有不少的地府专用的衣服、蔬菜、水果之类的，种类之齐全到叹为观止的地步。
他以前没烧过这些。
这些东西是在半途中，孟烟下车去买的。
他紧盯着孟烟看，那张小脸被火苗炙烤的红扑扑的，眼睛很亮。
见季琛看来，孟烟皱眉，有些不满道：“你别不信！冥币价格动不动就千万上亿的，地府通货膨胀的厉害，黄纸一张在下面才值几分钱，够买什么的！”
“还有现在降温，下面难道不冷么？我买点吃的，阿姨也能换换口味……”
说着她小声咕哝，“男人就是男人，毛躁不心细。”
季琛的心弦被拨动。
“我没说不信，就是有点惊讶讲究那么多。”
孟烟扫了他一眼，垂眸时神情多了几分落寞，“我以前也不信，可妈妈在下面，我必须得信。”
季琛也垂眸，安安静静的开始烧纸币。
他心想，或许就是有共鸣，他才默许了她的利用吧。
孟烟买的东西实属不少，等全部稍晚时，天都蒙蒙亮了。
孟烟忍不住打起了哈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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