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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70章(二更)(2 / 2)

“你不出来是不是?没脸见我是不是?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我八个厂子!几千口人等着吃饭!你不能这么对我!”

“裴六!你不得好死!我告诉你你迟早要遭报应的!”

黎栀用力攥着他西服袖子,男人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握住,安抚地捏了捏:“没事。”

那人重复来重复去也就那么几句话,嗓子喊哑了,人也没力气往里闯了,倒在墙边哭了起来。

跟着谢南忱出去的时候,黎栀转头瞥了眼那个男人,看上去也就五十岁左右,头发稀疏蓬乱,都白了,面如死灰,憔悴邋遢得不行。

她忍不住问谢南忱:“这人怎么回事?”

谢南忱从始至终没看他一眼,淡淡解释道:“三年前为了救他的公司,跟我签对赌协议,我投资他五千万,三年期满,他没有达到合同上的要求。”

黎栀:“那结果呢?”

“裴氏决定撤资,走法律程序,他的公司面临破产。”

“那你做的也没错。”黎栀挽紧他胳膊,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不大舒服。

“在商言商,他跟我谈感情。”男人讽笑一声,“我是生意人,又不是慈善家。”

从宴厅出来有些闷,黎栀想在街上走走,谢南忱便给徐诚打了电话,让他先等着。

年关将至,连路灯都被装点得充满年味,卖春联和福字的小摊也摆了出来。

黎栀指了指路边一个写春联的大爷:“六哥,我们买一副好不好?”

“我回去给你写……”看着小姑娘殷切的眼神,他不禁唇角一勾,妥协道,“买吧。”

黎栀选了一副春联,十块,谢南忱准备扫码付,她拦住他,从包里找了一张现金。

拎着春联离开的时候,谢南忱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后脑勺,问:“为什么要给现金?”

明明扫码就更方便。

黎栀牵住他的手,回头看了眼写春联的大爷,嗓音柔柔地说:“这个年纪的老大爷可能连智能手机都用不明白,钱转到哪儿都不知道,我之前见过很多摆摊的大爷大妈,都是绑定他们孩子的支付账号,可能钱都到不了他们自己手里。”

谢南忱目光微颤了下,了然:“是这样。”

黎栀仰头朝他笑了笑,眼里的温暖像阳光投射进他心底。

今天太阳还算不错,照在人身上有暖意,让一月底的风不那么刺骨。黎栀裙子外面套着羽绒服,也不太冷。

两人牵着手走过一堵长长的红墙,黎栀扭头一看,黑色门匾上写着金色的“安福寺”三个大字。

安福寺在当地口碑还不错,但黎栀以前不信佛,从没踏足过佛门净地。

谢南忱见她仰头发呆,脚步也停住,顺着她目光看见佛寺的牌匾,问:“怎么了?”

“六哥。”黎栀握紧他的手,两人手腕上的珠串轻轻相碰,“我们去里面拜拜吧。”

站在这里的这一刻,她突然开始信了。

没办法不信,也不知道还能去信什么。如果是谢南忱一定会跟她说,我只信我自己。

但黎栀没有他那么天不怕地不怕,她有怕的东西。

比如今天在宴会听见那个男人恶毒的诅咒,她就很怕。

怕那些诅咒真的应在他身上。

跪在佛祖金像前,黎栀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无比虔诚地默念道:

请保佑我身边这个男人,健康,平安,长命百岁。

谢南忱发现他的老婆似乎有心事,自从离开宴会,就时不时蹙一下眉,发一会儿呆,叫她吧,愣两三秒才能回应。

他们是吃了晚饭回来的,天已经黑了。

到家还远,路过一段荒无人烟的待拆区,他让徐诚把车子停了,下去买包糖炒栗子。

目光所及连只狗都没有,上哪去找糖炒栗子,徐诚心里却明镜儿似的,什么都没问,下车关门,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黎栀回过神发现停车,刚要问他,就被男人牵着手腕拉过去,坐在他身上。

车里开着暖气,她没有穿羽绒服,身上只有一件背后绑带的抹胸裙,坐上去裙摆自然地被掀起来,柔嫩的肌肤被西裤摩擦着,光滑又粗粝,人一下子就热了。

从前他的手习惯放在她腰上,现在没人的时候都是往下,手掌摩挲着女孩柔软的触感,低声问:“你今天怎么了?”

“……没怎么啊。”黎栀也习惯了他这样,没去拉扯他乱动的手,依旧有点迟钝和走神。

谢南忱轻轻捏住她下巴,温柔地噙住她唇瓣,另一只手却顺着脊柱缓缓向上,扯开她身后的带子。

布料滑下来,黎栀瞬间吸了口气,娇声道:“你干嘛……”

“看你好像心情不好。”布料包裹住他的手,他的手掌也盖住她,“哄哄。”

黎栀羞愤:“大马路上呢……”

虽然是没人的大马路。

在家她怎么都行,但别的地方依旧放不开,每次半推半就的,都要哄一哄才肯给。

谢南忱今天的哄却不像那么回事,眼里也没那么灼热的火苗,只是慢条斯理地揉着她,继续问:“到底怎么了?”

黎栀垂下眸,沉默了几秒才重新看向他,小声说:“我听见那个人那样说你,心里不踏实。”

“为什么?”谢南忱手顿了顿,摸她的头发,“他说他的,跟我没关系。”

“就不太舒服。”黎栀把手放在他脖子上,环紧,“可能我比较敏感吧。”

谢南忱叹了声,轻轻撩开她肩上的头发,拢成一把,然后从手腕上取下一根黑色皮筋,原本和沉香串绑在一起的。

“别想太多,生意场上这种事很正常。”他安慰道,“骂我的,咒我的人多得去了。要是每一个都这么在意,我得忙死。”

黎栀安静地看着他,男人目光专注,手指认真地把皮筋绕两圈,扎一个光滑整齐的马尾,像做过无数次那样娴熟。

然后把她转过身,帮她系背后的带子,语气平静道:

“黎栀,我之所以能有今天,就是因为我从不感情用事,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出,我有我的道理和考量。我这人做生意或许唯利是图,不太善良,但一没杀过人,二没漏过税,律法都挑不出我的错。”

“所以你不用怕什么。”他把绳子打了个结,手掌在她头顶上摸了摸,“如果那些话都能伤到我,那我早死了八百回了。”

黎栀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那些话虽然难听,却也构不成什么实际伤害。

而谢南忱这个人,也算是铜墙铁壁,百毒不侵了。

她侧坐在他腿上,低头看了眼被穿好的裙子,望着他眨了眨眼睛。谢南忱像是领悟到什么,轻轻揉了一把她屁股:“大街上的,回去再说。”

“……”黎栀脸一红,恼羞道,“回去就不跟你说了。”

谢南忱笑着把人勾怀里,给徐诚打了个电话。

“糖炒栗子买到了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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