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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书童(5) 旖旎氛围(2 / 2)

暮色里,他看到顾玠在走了一段路后倾身不知道问了徐连什么话,而后将人的手握住了。

似顾玠这般家里有人的不计其数,可像顾玠这般把人带在身边,并且还格外厚待的,根本就是少之又少。

顾庆涯大概明白,为什么顾玠在船上的时候,面对周明言的示好无动于衷了。

饭店就在镇上,白天里顾玠已经托人预定好了,两人的行李也都在里面。

吃过晚饭,就是徐连的学习时间了。之前在家里顾玠随时都可以教对方,出门以后,就改成了睡觉前。

现在徐连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以外,还会写顾玠的名字,此外就是很简单的早上,中午,晚上。顾玠在教他这些字的时候,也会刻意培养他对英文的灵敏度,尽管不会让对方现在就掌握,但会专门翻译一遍,让对方在心里熟悉起来。

徐连在一旁练习的时候,顾玠则是将明天的任务逐一列出来,还有就是他们接下来的行程规划。一晃就是一两个小时,徐连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却没有去睡觉。

他心里始终有一种“凡事要等少爷先做,然后我才能做”的概念,顾玠纠正过,但没有用。徐连答应是答应了,可仍然会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坚持这一点。

就像现在顾玠看着计划做得差不多了,说自己要休息了,徐连点了头没有其它表示,但等听见他似乎睡着了的声音,才把自己早就做好了的任务放在一边,动作很轻地爬到床上,蜷在他的身边闭上了眼睛。

半夜里,顾玠把人抱到了怀中。他骨架小,很好抱,一碰就自发地寻着热源自己搂过来了。

顾玠这么一绕路,就绕了大概有半个月。而这半个月来,徐连也是在不停地学习着。

他对于新知识的容纳超出了顾玠的预料,原本只是让他熟悉的洋文,到后来竟然能完整地听明白意思。

重新回到洪方镇的时候,顾玠才知道纣繁给他送来了两张戏票。一看时间,就在两天后。

“还好我们回来得早,否则的话岂不就辜负了纣先生的好意。”顾玠吩咐其仪将自己买回来的礼物挑一两件时宜的送给隔壁,不一会儿,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狗叫声,是其仪已经过去了。

他们在外的时候,大多都是游览山水,并没有去过这种地方。

原本回来顾玠也有这个打算,倒不想纣繁给他先送过来了。多交一个朋友也没有什么不好,他领了这个情。

两天后,既然是纣繁约的人,出发的时候自然也就是跟对方一起的。

三个人一起坐了小汽车,顾玠不在家的这几天,足够纣繁将对方的消息打探得更清楚,也由此明白徐连的身份。

戏院门口的人不少,电影虽然也是时髦的玩意儿,但比起黑白的剧情,他们更愿意来这里看戏。有钱的人大多是在二楼包厢里,约上几个好友,听着的同时再聊会儿天。

徐连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尽管他已经懂得了很多知识,可看着这些人,心底还是有几分怯意。纣繁本就是八面玲珑心思细腻的人,注意到这一点,正要开口安慰,就见顾玠先一步揽了一下徐连的肩膀。

是很普通甚至有些不起眼儿的动作,可却给足了安全感。

纣繁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顾玠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们看戏的地方在二楼,纣繁同样是这里的常客,一个月里会过来十几趟,身边的朋友各不相同。

招待的人看到顾玠和徐连跟他一起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意外。因为无论是顾玠还是徐连,看上去都不像是会跟纣繁当上朋友的人。

知道对方误会了什么,纣繁赶紧用眼神暗示了对方。

“他们是我的朋友,好好招待就是了。”

那人听了,这才明白顾玠和徐连真的只是纣繁的朋友,而非另外的交情。

“对不住了,您二位喜欢喝什么样的茶,我现在就去泡一盅过来。”

“简单一些就行,不用讲究。”

这座戏院专门招待像顾玠这种家世的客人,就算是最简单的茶,味道也非常好。

顾玠在这方面并没有特别的爱好,徐连同样如此。

走到去包厢的路上时,顾玠还看到了他名义上的父亲。他身边那个人既不是曲芮,也不是赵小姐,不知道又是哪里的新欢。

他从外面回来得知顾义祥在他离开不久就又去了小公馆时,曾经问过曲芮,有没有想过跟对方离婚。只要曲芮愿意,顾玠有办法让她在离婚后也能过得像现在这样。

不过,曲芮拒绝了。但她并不是拒绝跟顾义祥离婚,而是说:“现在还不到时候。”

顾玠从她这句话里就听明白,或许应该如何,曲芮心里一早就有了计划。这点,从曲芮已经把顾家的人都陆续换成了自己的人就能窥出一二。

由此,他也就没有再插手做什么。

顾玠只是看了顾义祥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倒是徐连看到对方跟别人在一起,望向他的目光掩不住地担忧。

“没事,我不在意的。”

他对徐连这般细心体贴,又让纣繁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到了包厢,招待很快就送来了茶并点心。包厢并不是全封闭的,前面完全敞开,后面有个小隔栏的门,左右两边的档壁类似屏风,上面还有不少雅致的镂空图案。不过彼此之间并不会打扰,更没有人做出趴在壁上偷窥旁人这种不雅的事情。

纣繁陪了两人才坐不久,就见招待进来跟他说了一句话,而后指了个方向。

原来是他的另一些朋友看到他在这里,就邀他一起过去。纣繁站了起来,说了声对不住,又嘱咐招待好生伺候顾玠,这才走了出去。

包厢里少了一个陌生人,让徐连情不自禁地放松了许多。

他在外人面前不想给少爷丢脸,一直装得像模像样,这时候才微微倚靠了人,还忍不住亲昵地拉住了顾玠的手,视线沿着顾玠的肩膀,往下面看过去。

坐在上面的好处就是能够纵览全景,听得也清楚,弊端则是看不清楚。

顾玠让招待先下去了,包厢上有些黑,他也看不太清徐连的神色,不过能够想象得出来对方现在是什么表情,于是面孔上也带了两分笑意。

“想不想看得更清楚一点?”

肩膀被蹭了两下,是徐连点头,同时视线也就不向下看了,改为全心全意地看着顾玠。

“要用手语和我说。”

徐连的手语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日常交流是没有问题的。但他没有那个意识,每每顾玠问他,第一反应都不能想起来。

不过这也只是时间问题,多锻炼锻炼就好了。

被他一提醒,徐连先是伸手用食指在太阳穴的位置转了转,再是一只手向前了一下,而后两只手的掌心互相擦过,其中一只手过后握拳伸出拇指。1意思是想,看,清楚。

比划完,就见顾玠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徐连继续比划:这是,什么?

“望远镜,我教你怎么看。”

顾玠说着就将徐连拉了起来,让对方站在了自己前面,将望远镜放在了他眼睛的部位。透过镜片,底下原本模糊的人立刻就清楚了起来,甚至连他们身上的衣服花纹都看得很清晰。

望远镜很小,包着小羊皮,做工倒是精致,享乐派总不吝于在这些方面花心思。顾玠站在徐连背后,告诉他要怎么调整的同时,还教了对方一句新的洋文。

这样亲密地贴着耳朵说话,让徐连的注意力根本就集中不了到顾玠的话上,甚至于他的耳朵都越来越烫。

顾玠的唇无意间碰到,说话的声音顿了顿。而徐连又侧过脸,伸手拉了一下他,似乎是在催促他继续往下说,但给人的感觉,更多是在掩饰此刻的不自然。

远处,一道视线当两人站在围栏处时,就已经望了过来。

周明言自从在船上想邀请顾玠失败后,回到家玩了一段时间。

可越玩他就越想起顾玠,当初走的时候双方也没有留下联络方式,他虽然知道对方在洪方镇,真要这么贸贸然找过去,未免显得有些没面子。就在这个时候,范培之又出现了,他身为商人,自然是走南闯北。

周明言跟他搭上线以后,一来二去,对方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趟来洪方镇,周明言是作为范培之的朋友,被对方邀请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的。

刚才范培之看到纣繁,让人去请对方了,现在包厢里只有他一个人。

周明言没想到,在船上对他视若无睹的人,原来也可以这般温柔地对待他人。甚至在让前面的人拿住望远镜,他放开手以后,也并没有避嫌地跟对方保持距离,仅仅是从背后挪到了身侧,细看过去,两人连肩膀都是挨着的。

周明言不太清楚顾玠陪着的人是不是徐连,因为对方的外表看起来和范培之跟他描述过的有些不太像。门口处传来了动静,在范培之引见了周明言和纣繁认识以后,前者计上心头。

徐连对顾玠新送给他的东西简直是爱不释手,一直到快散场的时候,都还望来望去。

“好玩吗?”

徐连意识到要打手语了,但他两只手都还拿着望远镜,只能又点点头。

看上去有些呆气。

“过几天太阳再大些,我们可以到郊外登山,到时候你还可以拿它看风景。”

洪方镇这几天虽然都是晴天,但一直阴阴的,有一种随时都有可能会下雨的感觉。

果不其然,晚上回到院子没多久,外面就是一阵劈里啪啦的雷声。不到几分钟,洪方镇这一片的电就断了。

顾玠和徐连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漆黑,雨声中,也听不到前院的声音。

“屋里有蜡烛,我们点亮就好了。”顾玠拉住了徐连的手,雷打得格外响,对方的身体也会跟着有一些轻微的颤动,他将人带到了自己的身边,“别怕。”

蜡烛就收在平常他们写字的书桌上,顾玠寻着记忆,靠着偶尔闪电的照明走了过去。

稍微摸索两下,便找到了一节粗粗的蜡烛,是没用过的,放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他从另外的抽屉里拿出火柴盒子来,火柴头擦过盒子的侧面,嗤地一声,涌出火光来。

顾玠将蜡烛点亮,又浇了几滴蜡在桌面上,黏住了蜡脚。他在房间里点了两根蜡烛,视线才总算是又恢复了正常。

徐连注意到他后来拉开的那个抽屉里还放了一样东西,是一个景泰蓝的铁盒子,扁扁的,拿来装烟用的。徐连曾经在顾义祥那里见过两次,不过模样没有这个的好看。

他倒是没有想过,原来少爷也会抽烟。他还没有看过顾玠抽烟的样子呢,一时眼中也就带了些好奇来。

“想学抽烟?”

原主其实并不怎么抽烟,不过现在的人出门在外,或多或少都会带一包。

徐连又忘了比手语,烛光似乎能将一切东西都衬得更加柔和,连顾玠望过来的眼神也是同样的。

他愣愣地点了个头。

顾玠从抽屉里将烟卷盒子拿了出来,从里面抽出一支细烟来。

他将烟嘴含在了口中,并没有用火柴点燃,而是又从放盒子的旁边拿了个打火机。打火机小巧玲珑,看上去跟一支口红差不多大。拇指轻轻一按,火舌就从孔里钻了出来。

顾玠稍微低了头,纸烟另一头很快地就有了微弱的光,随着他吸了一口的动作,光点变亮了些。

而后一股烟雾就从他的嘴里吐出,空气里一时都是香烟那种特殊又旖旎的味道。

顾玠好像打破了那种温柔的壁垒,朝着黑暗与深夜堕下。

他似漫不经意地笑了一下,将烟从嘴上拿下,递到了徐连的嘴边。

“只可以吸一口。”

烟嘴有点潮湿,徐连在咬住的时候,外面又打起了一道雷,不久闪电也应声而至,将他们此刻的身影映在背后那片玻璃橱窗上。他的背脊有一种恍如被电流击打的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跟着没了力气。

徐连是半靠在书桌旁的,而顾玠正低了头,一只手举着烟,另一只手撑了桌沿。

烟头又亮了一下,徐连不会抽烟,理所当然地咳嗽了起来。

顾玠将那支烟从他嘴边拿开,拍了拍对方的背。

“吸一口以后要吐出来。”

顾玠刚才抽了烟,徐连并不觉得烟味难闻,他咳完了以后看着人,四目相对里,大雨倾盆而至。

是靠在书桌边上的人主动地搂住了另一个人的脖子……

顾玠没有拒绝,他的手贴在了徐连的腰上,彼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徐连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炙热,被夹在手上的那根烟也在沉默燃烧。就在唇即将碰上的刹那,敲门声突然响起。

“少爷,太太让我送了油灯过来。”

顾玠抬起头,徐连亦是睁开了眼睛。

屋内暧昧的气氛随着其仪的话一扫而空,可又不完全是,顾玠搂着徐连的手并没有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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