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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2 / 2)

幸好是个蛋,也可惜是枚蛋。瑞雅想起自己自穿越以来做的梦,什么墙中的老鼠诡异的触感,愣是没再梦到喜欢的俊男美女。

这样想着,她遗憾地叹了口气,心思顺着手指传达给了蛋里的东西,让原本活泼好动的蛋沉默了下来。

咦,这孩子怎么不动了?瑞雅有些担心地围着它看了看,刚才那股困倦再次充满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走着走着就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然后干脆坐到了地上。

蛋上的花纹变成了催眠的万花筒,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慢慢俯身下去,将这枚两只手都抱不住的绿蛋圈在了怀中,然后闭上了眼睛。

没有什么复杂的梦中梦,她这回真的只是睡了一觉,就是感觉睡了很久——从宇宙大爆炸到太阳诞生那么久。

被鼻尖上的瘙痒感弄醒的时候,她有种上下几百辈子的觉都睡完了的错觉,并在想到“睡觉”这两个字时感到了生理性的反胃。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怀里的蛋变成了一个绿色长发的小美人,尽管头发的颜色十分健康,可他的皮肤却透着一股常年生病的苍白。

最最最关键的是,小美人,这个很可能就是从那枚蛋里爬出来的小美人,没有穿衣服。

死一般的寂静后,瑞雅大叫着弹开,一边捂着自己的眼睛,一边不顾一切地往一个方向跑去。

她摔下了这块飘荡在宇宙中的空地,并突破了重力的限制往下坠落,仿佛要一直落到宇宙的边缘。

终于,在恐怖的下坠感不知持续了多久后,她被人从“梦中”唤醒了过来,手指重新摸到了软软的法兰绒沙发套,双脚也重新猜到了坚硬的地板。

死里逃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瑞雅发现下方的演出已然结束,而眼前的包间门除了她和观赏完全程的尤校长,还多了两位身披黄衣的年轻人。

一个是在舞台上扮演“黄衣之王”的演员;一个满脸忧郁,望向校长的眼睛充斥着哀怨,直觉是那位酷爱黄色的文艺学教授。

果然,校长介绍说后者名叫哈斯塔,前者则是……

“莎乐美。”名字很耳熟的舞台剧演员自我介绍道,笑语盈盈,边说还边绕到了瑞雅的身边,带着股热烈的玫瑰香气。

“你一定就是瑞雅,”他或是她坐在了沙发扶手上,压低着身体向手足无措的女孩迫近:“我看过你的申请表,本人和照片一样可爱呢。”

对方靠得实在是太近了,那张艳丽的红唇几乎要触碰到她的鼻尖,越来越浓烈的花香将她的脸熏得通红,像两块燃烧着的煤炭。

她想要和对方拉开距离,无奈背后就是牢固的沙发靠背,两侧倒是还有空间门,可对方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思,两条长腿在空中一转,然后便稳稳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雌雄莫辩的大美人坐到了她的怀里,胳膊也搭到了她的肩上。随着对方的腰部往前一送,两人紧密无间门地贴到了一起,胸膛挨着胸膛,脸贴着脸,嘴唇也……

“啊啊啊啊!”瑞雅被吓得身体想从沙发垫里弹起来,可腿上的人仿佛足足有一吨重,任她如何挣扎都没能撼动分毫。

凄厉的惨叫持续了许久,忧郁青年哈斯塔朝她投来了疑惑又有点赞叹的目光——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最后还是温柔的校长解救了她,他伸手拍了拍玩得正高兴的莎乐美,后者虽然有点不情愿,身体却诚实地离开了女孩。

“属于剧团的别开生面的打招呼方式,”不止是长相,他或是她的嗓音也柔和悦耳,分不出男女:“希望你能喜欢。”

瑞雅在重获自由后马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隐约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眼睛不住地偷瞄着长得宛如一尊艺术品的莎乐美,纠结地猜测着对方的性别:“下,下次还是不要这样了……”她小声地嘀咕道。

对方似乎是听到了这句话,笑了笑,伸手解下最外面的黄衣披风,说送给她做赔礼。

“正好秋天要到了。”说罢就塞到了瑞雅的手上,没留给她拒绝的机会。

“可,可这是剧团的道具吧?”这件黄衣看似轻飘飘的,实际非常有重量,一只手几乎有些抱不住。它的触感也光滑得不像一件衣服,硬要找个参照物的话,索托斯先生还有拉托提普先生的皮肤可以一战,就是这么比较感觉怪怪的。

“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莎乐美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哈斯塔一眼,忧郁青年马上低下了头,像是想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

就不该被忽悠来扮演什么“大学教授”,祂悲伤地想道,怀念起了在哈利湖底睡觉的日子。

因为对方的一再坚持,瑞雅只能收下了这份莫名其妙的礼物。

莎乐美来和尤校长商议开学演出的事,驻扎在黑星剧院的剧团最拿手的就是《莎乐美》,那出改编自《圣经》的经典剧目,剧团成员的名字也是因此而来。

和往年一样,这出戏剧的女演员会在新生中选择,而身为剧团长的莎乐美早在半个月前,就看中了尚未入学的瑞雅。

“为什么是我?”又是郁闷又是诧异,女孩看向对方的目光称不上高兴。

从演出票到眼下,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扑通”一声跳入了一个圈套?

“因为你既可爱又迷人呀。”莎乐美笑眯眯地说,抬手想来摸她的下巴,被瑞雅轻轻躲开。

“冒昧问一下,”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如果不知道对方的性别的话,她估计会做一整年的噩梦:“请问您是男性还是?”

莎乐美,希罗底的女儿,希律王的继女,能用这个名字当艺名,本身应该……

“你希望我是男性还是女性呢?”对方反问道,身体又朝瑞雅靠了过来,藤蔓似的攀援着她:“你会因为我的性别而不喜欢我么?”

这种问题对他俩来说是不是为时尚早。瑞雅不动痕迹地躲到了校长的身后,尤所思也在此时道:“她是位优雅的淑——”

“绅士。”莎乐美清了清嗓子,接下来的嗓音果然变得更偏向男性一些:“还是校长的堂兄弟。”说着就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瑞雅犹疑不定地打量着两人,觉得这对堂兄弟从外表来看并不亲近,一个是很典型的东方,另一个却是经典的西方面孔……或许是他们都更像母亲。

稀里糊涂地接下了“莎乐美”这个角色,她抱着手里的东西走出了黑星剧院,直到一只脚迈进宿舍才想起自己一开始是要拒绝。

都怪莎乐美先生长得太好看,她想,还有自己在剧院里做的梦太奇怪。

比起香艳,惊悚更适合描述她当时的心情。

“我回来了。”伴随着开门的声音,罗瑟琳率先从图书馆回到了宿舍,带着一摞厚厚的书。

她原本的心情还算不错,虽然看守图书馆的是某位不能说的存在的两大化身之一,但对方似乎是真的想扮演好一个“图书馆管理员”的形象,言行举止都和人类没什么区别,也很和善。

甚至,她在遇到问题时还能向祂请教,这样的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说出去能羡慕死一堆同族。

直到那片黄色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啊!”深觉自己可怜的伊斯人惨叫着,指着瑞雅屁股下面的东西退到了走廊上:“你你你,你带了什么回来!?”

“你是说这个?”女孩将那块黄布扯了出来,门外的室友表情更惊恐了,要不是伏行之混沌威胁说不能暴露身份,她恐怕早就显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模样。

当然,她不知道是,自己的真正面貌落在女孩的眼里,只会是一团分辨不出鼻子嘴巴的马赛克。

“就是它,你怎么会有这个?”误以为黄衣之主就在附近,伊斯人惊惧之下差点就跳窗逃走。

幸好,也可以说不幸,她们的另一位室友莉莎在此时回到了宿舍。

“把它收起来。”她轻声建议道,“罗瑟琳也许患有‘黄色恐惧症’。”

瑞雅恍然大悟,将这件柔顺异常的披风塞进行李箱的最底下时,又有点惋惜自己痛失了一件新衣服。

“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莉莎半推着罗瑟琳走进宿舍,还体贴地为对方倒了杯水:“已经收起来了,你不必再怕。”

热气腾腾的茶杯放到了伊斯人的面前,她表现得像一个甜美可人的邻家小妹。

伟大的纳克特啊,与人类交换了心智的伟大种族心想道,伏行之混沌居然亲自为她倒了茶,不得不说这次时空之旅还是很成功的。

最晚回来的是佐伊,她显得尤为兴奋,兴致勃勃地说自己在湖中发现了一个“大家伙”,美味非常,等捉到后一定会请室友们饱餐一顿。

听着她的描述,不明真相的瑞雅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十分捧场地表达了自己的向往。

总觉得对方是在说自己的伊斯人:要不还是收拾收拾跑路吧。

“咦,”莉莎忽然凑到了瑞雅面前,盯着她的头顶问:“我送你的发卡,你不喜欢吗?”说着眼里便流露出可惜。

那不是普通的饰品,而是与沉睡之克苏鲁相关,唯有最虔诚的信徒才能得到。

当然,她自有别的方法可以获得。

黑星湖的下面居住着黄衣之王的化身,祂与克苏鲁不能说感情深厚,只能说不共戴天。要是眼前的女孩戴着那个发卡去了……

场面一定会很精彩。

可惜她没有。

错过了一场好戏的莉莎,幽幽地叹了口气,用伤心的口吻说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我不是我没有。”瑞雅连忙解释说自己是怕剧院人太多把发卡挤掉然后摔坏了,好半天才让对方相信。

保证下次一定会戴后,莉莎的表情终于一松,然后笑吟吟地问了个奇怪的问题:“我们几个里面,你最喜欢谁?”

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个“我们”是指三位室友,瑞雅往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她俩,小声道:“你。”

对方愉快地点了点头,哼着陌生的小调走开了。

热闹了一天的校园陷入沉寂,室友们的呼吸声都逐渐变得平缓,唯有瑞雅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如论如何都睡不着。

奇怪了,她在剧院也没睡多久啊,顶多三小时吧。

翻了个身,她听到佐伊在梦中追赶着食材,一双抄过菜刀握过锅铲的手激动地半空中挥舞,想来战况应当非常激烈。

目光往旁边一移,莉莎也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仰面平躺,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在胸前,看上去十分淑女。

在这个月色很美的夜晚,只有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要是在阿卡姆镇的时候,她现在还能起床出去走走;但学校的宵禁向来严格,别说到外面了,每一层的楼梯口都有门禁,顶多就只能到会客厅溜达两圈。

瑞雅开始回忆中学物理和大学数学,想用那些枯燥的公式和原理催眠自己,结果却适得其反——她更精神了,活跃的大脑甚至自动解起了题目,让她在忍受失眠的同时还要忍受算数学的痛苦。

就这样不知折腾了多久,熟悉的困意终于涌了上来,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合上了她的眼睛。

现实与梦境无缝衔接,还没来得及适应环境的转变,一个“人”就扑过来抱住了她,用差点把她拦腰折断的巨大力道:

“你骗人!你说你喜欢好看的小美人,为什么看到我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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